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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蛰》第十章 生擒姐妹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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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残留着几丝红云,暮色将近,四周一片寂静。

“袁贼,还不快快下马受死?”苏云横刀立马,朝着袁保中怒目圆睁,面色冷峻,声音刺破长空,刚才两位被她斩于马下的家丁鲜红色的血已经在青龙刀上凝结,闪着暗光。

“父亲,你且退后保护好晴月,我来擒她吧。”袁思凯骑马上前,望着袁保中还在流血的伤腿说。

“凯儿,你要万分小心,这贼女子武功非同一般。”袁保中痛得脸上直冒冷汗,不能再战,只好无奈地点点头。他知道袁世凯习武多年,但不知道儿子的功夫到底怎么样,所以忧心地提醒袁思凯。

“这位姑娘,好生面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袁思凯嬉皮笑脸,最近见到的美少女各具特色,艳丽无比,已经让他眼花缭乱。他脑子里想,这少女如此丰满诱人,不知道床上功夫比起沈姑娘如何。袁思凯也不知道脑子里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想法,开启了“上帝禁区”的大脑仿佛不完全受自己控制一般。

“呸,你是何人?报上名来,我怎么会跟你这般猥琐的小子见过?”苏云见袁思凯身材瘦小,并未把他放在眼里。她拍马过来,长刀一横,朝着袁思凯的脑袋使劲砍了下来,还好袁思凯闪得快,可怜座下的黄马脖子被苏云一刀劈开,大动脉破裂,带着腥味的马血染红了大地。

“好狠心的小娘子,你竟然要谋杀亲夫!”袁思凯大怒,他这时心里已经把她当成自己的女人了,没想到对方一出手就要置他于死地,于是他怒然出语调戏。

一听此话,苏云大怒,调转马头,又提刀冲了过来。这时,袁保中在身后竟然忍痛悄悄摸出左轮手枪。袁思凯眼看他就要对苏云的后背放黑枪,于是如一只矫捷的猿猴般迅速转身旋转,一跃上了苏云的白色骏马,从后面抱着她,把她的整个身子用力往下压,整个动作一气呵成,速度极快,子弹刚好从他们头顶飞过。袁思凯心里一惊,暗自摇头:“这老头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这么一位英姿飒爽的美少女,一枪打死了多可惜呀!”

“淫贼,快放开我。”苏云没见过这么打架的,冷不防被袁思凯从后面牢牢抱住。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和男人这么亲密接触,她浑身动弹不得,一身的功夫使不出来,又急又恼。袁思凯闻到苏云发间的一股沁人的幽香,下意识地抱得更紧了。他还故意凑到苏云的耳边吹了一口热气,继续调戏:“小娘子,要不是我抱着你,你早就没命了。”

这时,他们的身后官道之上尘土飞扬,十余骑快马追赶了过来,眼看后面追兵越来越近,啪!啪!两声巨响,袁保中又开了两枪,一名匪徒脑部中枪,应声坠马栽倒,重重摔在一块巨石上,肝脑涂地,血肉模糊,追上来的人被眼前恐怖的这一幕吓得不敢太靠近。

刚有一颗子弹从苏云的马背一侧呼啸而过,清末那时候左轮手枪的子弹,没有多强的穿透力,但都是爆砂开花弹,三番五次的破碎弹片飞进了白色骏马的皮肉里,这匹马受不了啦,发疯似地驮着袁思凯和苏云四处颠簸,速度极快。袁思凯一身汗毛直立,把苏云抱得更紧,手有时还一不小心滑到苏云胸前鼓鼓的部位。坐在马背上的袁思凯小和尚正好对准苏云的后面,姿势极其不对。苏云看到马惊了,双手死死抱住马脖子防止掉下去,笨重的长刀都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根本无暇自顾后方。一阵颠簸之后,袁思凯心里顿生快意,小和尚瞬间原生态膨胀,他差点控制不住体内的热流。苏云红了脸,她以前没有任何男女方面的经历,现在被一个小毛孩这样又搂又抱又碰,内心感到很羞愧。最终,两人掉下马来,摔在地上,袁保中此时看到苏云被袁思凯从后面牢牢抱住双手,顾不上腿上的伤,赶忙上前用左轮手枪顶住她的脑袋:“不许反抗,再动一下就打死你!!”

袁思凯回头张望,那些追上来的土匪看到苏云被擒,又害怕袁保中手中的左轮手枪,不敢上前。袁保中从苏云怀里拿出一根绳子,催促袁思凯赶紧把苏云捆起来,四人两骑绝尘,跑回了县城。

当时已经是晚上,袁保中包扎完伤口,疼痛难忍,气急败坏地拔出左轮手枪就要把苏云就地正法。袁思凯赶忙阻止:“父亲万万不可冲动,我们一家老小还在寨中,应该从长计议。”说着,袁思凯望着苏云,那眼神仿佛告诉她:“你又欠我一条命哦。”

“依你之见,我们当如何?”袁保中问袁思凯。

“我们先摸清楚敌我双方的情况,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袁思凯把《孙子兵法》里的一句话搬了出来,袁保中很高兴地点头称赞。

袁保中连夜雇人联络项城里的其他豪绅,并招募乡勇,袁家从袁甲三那时候开始,就是项城家喻户晓的显赫人家,袁保恒又在京城做官,而且那时太平军、捻军兴起之后,河南许多名门望族以防剿的名义扯旗办理团练,这些地主豪绅和农民军势不两立,他们都愿意帮忙。其中有个毛姓大户,毛昶熙、毛亮熙兄弟都是进士出身,名头甚是响亮,和袁家交情不错,毛亮?亲自带了200个全副武装的家丁过来帮忙。

听说袁家有难,招募乡勇,不少县城附近的村民都自发赶过来帮忙。原来,袁家在当地深得民心。郭老太太乐善好施,家族兴旺发达以后,每年她都要施舍棉衣数百件,施粥施药若干。咸丰六年(1856),项城发生了一场百年不遇的灾荒,郭老太太还让儿子在南北村庄开设粥场,散发大米面粉,每天数千人排队,每人一盂,从冬天直到次年春夏之交,没有一天中断,从而使无数村民保住了性命。地方不安宁时,袁保中又在本村筑寨堡,凡有匪乱,逃难的人只要去投袁寨,他都让开门接纳。

下半夜,办团练出身的袁保中就集合上千余人的剿贼队伍。袁思凯考虑到袁保中的腿伤,想让他暂时休息。可是袁保中坚持亲自出马,他心急如焚:“连你年迈的曾祖母都在袁寨,万一有个闪失,你让我怎么向你死去的父亲和叔伯们交代。”

那晚,月色正浓,冷风萧萧,一千多个松油火把将袁寨的天空烧得通红,如同白昼。袁保中让袁思凯带着被绑的苏云站在自己身边,在寨门前叫战。沉重的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从中闪出一名少女,她骑着白马,手里也拿着一把类似青龙偃月刀的长刀,头戴黑巾,装扮和姿态与苏云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脸上略显稚气了一点,正是苏云的双胞胎妹妹苏雨。她身后的小兵也个个头裹黑布,手拿白杆长矛。袁思凯仔细一看,此人耳朵下痕迹清晰可见,相当熟悉,正是自己在赌场见到的那位年轻公子。

“袁贼,你们快放了我姐姐,不然我马上下令将郭老太太推下炮楼。”那少女指着身后的炮楼说。郭老太太被一个头裹黑巾的壮汉拿刀挟持着,站在袁寨的炮楼上面。苏雨知道袁保中是个孝子,料定他不敢乱来。

“你先保证不伤害我的家人,我一定不伤害苏姑娘的半根汗毛。”袁保中见郭老太太衣着整齐,神色自若,内心放宽了许多。他仔细观察了一下眼前和炮楼上的捻贼,不禁眉头深皱,他们以持白杆长矛的匪徒为主,办团练的他对这种白杆长矛相当熟悉:结实的白木做成长杆,上配带刃的钩,下配坚硬的铁环,作战时,钩可砍可拉,环则可作锤击武器,必要时,数十杆长矛钩环相接,便可作为越山攀墙的工具,悬崖峭壁瞬间可攀,非常适宜于山地作战。加上袁寨易守难攻,今夜要是真的动起手来,恐怕自己不仅占不到什么便宜,家人可能会有极大的危险,于是他悄悄下令将袁寨围得水泄不通,只围不打。

“妹妹,你别管我,快点回去,为父报仇。”苏云朝着她的妹妹苏雨叫道。她和妹妹从小相依为命,此刻不忍心看她左右为难。

“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苏雨语气哽咽,面带泪痕,仿佛一只梨花春带雨,让袁思凯见了砰然心动,他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相见恨晚,好像自己上辈子跟这对双胞胎姐妹早就相识似的,他脑子中的那个白衣少女的不再是一团模糊的影子,以前的记忆仿佛开始慢慢苏醒了一样。

双方陷入僵持状态。这时,只听袁寨楼上的炮台上一声炮响,轰地一声如惊雷在袁保中身边炸开了花。“父亲小心!”袁思凯早看清了炮楼上的异动。他猛然扑上去,将袁保中扑到。旁边的苏云也跟着趴了下去,但她的手被绑着,行动慢了一点,似乎受了内伤,嘴角流血,昏了过去。

“姐姐!姐姐!!”苏雨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切,大惊失色。她刚下令出寨之后,任何人没有她的命令,不可擅自妄动,以确保苏云的绝对安全。她回头一看,王庭栎站在寨门的炮楼之上,他身边的火炮还冒着黑色的浓烟,她心里大怒,立即拍马转头回袁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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