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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志如钢》十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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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养猪,但也知道养牛人的花花肠子。我的邻村一个叫牛扭的养牛专业户也下决心忍住了,不像鸭子那样去追求利润了。

他家养的牛是生态的。本来牛是不吃饲料的,一直以来人们也放放心心吃牛肉,其实那段日子牛肉也不纯了。这不仅仅是媒体上时有报道的杀牛时注水的问题,而是有人用饲料催肥过。猪肉里面饲料残留严重的影响已形成共识,很多人不由自主地少吃猪肉,牛肉的价格就一路走高。在牛肉价高的利益驱使下,有的人就打起了牛的主意,把干稻草切碎,然后把尿素兑成水拌在里面,牛吃进去,膘长得飞快。牛扭倒是没有做过这种事,但是他说这一套相当熟练。以前,他们队里有一家养牛专业户就干过这种黑心事。那人把干瘪老母牛低价买来,几个星期后催得滑溜溜的,然后高价出售。他说的这个还是土办法,我听说外地人养牛更绝,让牛吃什么瘦肉精,牛关在圈里只听见滋滋挣响。我在城里被人请去吃肥牛肉,那肉片比巴掌还大呢。那些不懂养牛术的人吃得津津有味,我好像还看见尿素泡湿稻草的样子,听见牛背一点一点挣大的样子。这肉我真的无法吃下去,我想像得出喂它的饲料下得多重,或者不知瘦肉精让它挣了无数次。看着肉麻啊,我只是意思意思一下,没有多吃。

全民净化灵魂后,我对于赚钱不太感兴趣了,原因是只图利润不顾道德赚的钱是昧心钱。以前,用速成方法赚钱,势必养什么、种什么都速成。韭菜避孕之后不会生儿育女,不让往花上长,就往粗里长。鱼也被避孕,不会产卵,一个劲地往肥里长。这种低成本高利润的赚钱法,黑啊,真黑!我真相告诉城市朋友,小心吃肉啊!

我经常去收黄菜叶,很了解菜农。那位一向正直的菜农朋友蔡白也很不错,他常向我诉说:

唉,我这人做点小本生意,只种生态菜,不乱打药水,卖多少,算多少,从不算计。干了多少年都不暴富,被人耻笑了去。

前些年,我去看看盖起楼房的菜农是怎样暴富的,结果吓一跳。我到了本村的瓜地看,只见那黄瓜不怎么大,只有三四寸长。明天要摘,今天就打上生长素,到第二天就变得一二尺长,要是没有亲眼见过,你根本不会相信,还说我在吹牛。不知情的人以为黄瓜种得好呢。这样的黄瓜一车车拉进城里的农贸市场。我还见识过南瓜,种菜人嫌不够大,不压秆,就打上生长素。头天晚上才有钵头般大小,第二天竟有小盆般大。不是我们亲眼见过的人,说出来你们不相信。听说,有个职员买了个钵头般大的嫩南瓜,当天忘了煮吃,第二天一看,竟有小盆那么大。他终于领教了毒南瓜是怎么回事。我想告诉城镇朋友,小心吃菜啊!

后来我听说,这不算什么,那些芹菜,拔来以后,不直接送到市场上。他们嫌化肥催得不过瘾,就一把把丢到黑黑的污水塘里泡得重重的,压秆,这真的是黑心菜啊!

现在好了,我的农民朋友已经不这样做了,不再对疏菜打生长素了,我们要让全国人民吃放心菜,还要争取出口免检呢!

菜白对我说,他的儿子上高中了,在古书里为他找到了一位知音,叫什么屈大夫,听了屈大夫那么委屈,他也就不感到委屈了。他儿子戏说他“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黑我独白”,是的,我这位朋友,浇水清清,产菜白白。

食品安全,从我做起吧!

人的自觉很重要啊!别让食品变成毒品毒害我们的国民,别再做那种断子绝孙的傻事。实质只是那么一点点:不要贪图轻轻松松赚钱,不要贪图蝇头小利,咬牙忍一忍,完全可以做到。

养猪虽然很艰苦,但要咬牙坚持住:

猪上摞本我不怕,少点铺张就行了!

顶风冒雨我不怕,背着大箩拿猪食!

不得空闲我不怕,不斗地主就行了!

花费工夫种菜辟园我不怕,不打麻将就行了!

煮猪食费柴我不怕,砍砍种种四体勤,健康长寿省药费!

我不图省事,轻轻松松就赚钱,小小投入赚大钱,这像什么话?这是见得人的事?什么本质还要我说?

现在我是多么自豪啊!我们这一带,在我的带领下,人们自觉地互相勉励:食品安全,人人有责;食品安全,从我做起。于是,没有人给辣椒熏硫磺了,没有人去拾医院丢弃的包肢体用的石膏了做豆腐了,没有人用头发熬酱油了,没有人用福尔马林泡鸡脚了,没有人嫌臭豆腐不够臭浇大粪水了。

这时,我进入某平原地区一位农民的意识里:

唉,这几年,我们的土壤整治得差不多了,自己种的米可以放心吃了。

前几年,我们在东力车前面排着队卖大米,米价不高,但人很拥挤。这些米是要从我们鱼米之乡拉到全国各地去的。我真的是哭笑不得。我们自己种出来的米,一粒粒多么晶莹光亮,就是不能吃。我们一点都不吃,全卖出去,因为我们队里出去当科学家的人说,重金属超标。唉,我们自己家吃的米是些外地的,从东北拉来的,从西双版纳拉来的,或者是从泰国进口的。唉,造孽啊!外地那些人见到我们这里拉去的米,看着米的成色是那么好,吃起来口感也不错,啧啧称叹,他们哪里知道有毒啊!唉,杀人啊,慢性杀人!主犯虽然不是我们,但我们也是帮凶啊!而且都是诱人的温柔一刀!

好了,现在好了!我们中国的国民自觉了,知道自己都不能吃,就不种了。等到改善了土壤,进行科学检测后才种植了。现在,我们吃的是放心米,全国各地吃的都是放心米了。下一步,我们还要种生态粮食,尽量地少用化肥。因为化肥里催长的成分还残留在粮食里,进到人体内把人的骨质催得十分疏松了,这也是人们动不动骨折、血管破裂的原因。

我又回到朱珠的意识里:

最近我发现我附近的那个酒厂,他们已经改正了错误,不再做一本万利的事。有的是名声坏得得遗臭万年,酒毒死人后国家把它们查封了。现在新建的酒厂,玉米仓库就有几大个,准备货真价实地烤酒了。好的,以前是买不到酒糟喂猪,现在可多了,价格又低,养生态猪的成本也会降低一些啦。

食品安全,从我做起!绿色生态,我们保障!这是我们数十亿人民的意志。当然,我们农民朋友下这种决心也不容易,一次次咬牙,一次次忍疼害爱。唉,利润少一点就让它少一点吧,诚实是根!资金周转慢一点就慢一点吧,诚信为本!莫让国人伤心寒心,莫让国人中毒伤身,让国民健健康康,我们的子孙后代才能生生不息。我由衷的高兴啊!我们高度自觉,不用中央号召,已经彻底改正了唯利是图的毛病,一切都是为了中华民族的根本。

我从这位农民代表的意识中走出来,终于缓了一口气。我国的可耕土地已经很少了,这么多的人口要吃饭吃肉吃蔬菜,但是还能坚持生产长得慢且产量低的生态食品,在利益的得失抉择过程中得需多大的忍耐啊!是啊,食品安全我做起,我们参与经营的每个人在每一个环节中,人人都有责任。我看到越来越多的小朋抬着将军肚,并不觉得是祖国花朵健康的标志,而是想到饲料这一罪魁祸首。同样,我看见一些军人还没有到将军的年龄就长出了将军肚,我不怀疑他们缺少训练养尊处优所至,而是想到饲料这一罪恶这源。现在国民素质提高了,我们也像六万人体育场上不落下一片废纸那样,修炼了全民齐心协力打造安全食品的涵养。我相信,有一天,我到航空母舰上去的时候,军人的餐桌上尽是些有色有味无毒无害的丰盛的食品。朋友们,让我们向着那艘航空母舰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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