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蝇说:世界只不过是一家客栈的茅厕
谁都迟早要离开
其实确切说:世界应该是一家黑店的茅厕
住宿费高得吓蝇——店主不收钱,只收命
所以,与其死在茅厕的臭气中
还不如长眠在情蝇的怀抱里
※※※※※
不过,当时的野帝黑只能领会“客栈说”。
他就是以这种蝇生态度和麻麻青相识的。
那天正午,暑日的阳光扫尽了无边镇所有人和蝇的踪影,只看得到他一个蝇。
他很喜欢这样的清净,虽然昏热困乏,至少不会感到寂寞。
他甚至轻轻哼起一首家乡的蝇谣——
……你们都累了,那就听我一个蝇唱歌……
……你们都死了,那我让我一个蝇飞过……
……你们都烂了,那就由我一个蝇欢乐……
……反正春天已过,反正秋天还早……
……反正天高地阔,反正我还是我……
正唱着,一扭头,他看到了麻麻青。
麻麻青是用一个充满了性挑逗意味的造型出场的:六肢大张、身体扭颤、发出一阵阵抵抗死亡搔弄的呻吟……
当然她不是有意要这样,因为——她被困在墙角一张蜘蛛网上。
野帝黑正沉浸在久违的悠然中,舍不得就此打住,便没有理睬。
何况,他已经想开了:蝇谁无死?又何必介意死的时间、地点和方式?
更何况麻麻青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女蝇,而是一个比较难看、很不起眼的女蝇,蜘蛛可能都不爱吃。
但是,经麻麻青一扰,方才的怡然自得再也找不回来了,而且麻麻青的呻吟声一直萦绕不绝,这让野帝黑很是不快,他只有让麻麻青止声。
要救麻麻青其实是小事一桩,当时在野地的时候,野帝黑不止一次被蜘蛛网粘住,他身强力壮,蜘蛛网根本奈何不了他,只要挣几挣,就能冲破。
而且,比起野地的蜘蛛,城里缺钙蜘蛛结的网只不过是一阵看得见的风。
“嗨!你好!吃过了吗?”看到野帝黑飞回来,麻麻青不呻吟了,笑吟吟地问候道。
“别动。”野帝黑停在空中,对准麻麻青,急速振翅。
“今天天气不错,天上还有——嗡——呀!”
野帝黑全力冲过去、正撞中麻麻青、蜘蛛网被冲破、麻麻青倒撞到墙上、一弹、几个滚、跌到地上、完事。
现在,麻麻青离野帝黑至少有2米远,在野帝黑视力范围之外,所以他看都没看,扭头就飞。
“嗡——哇——”麻麻青忽然大哭起来。
野帝黑很诧异,以为她摔伤了,只得循声飞回去。
“嗡——哇——”麻麻青躺在地上,还在哭,可是身上看不到任何伤。
“你怎么了?”野帝黑冷冷问道。
“嗡——哇——什么?哦,没事。我就是想哭一哭,好久没哭了。”麻麻青爬起来、扫了扫身上的灰说。
野帝黑仔细看了看她,发现麻麻青不是比较难看,算起来,应该基本上属于十分难看的那种:身体瘦弱、翅膀小得可怜、肤色灰仆仆的、胡乱布满了麻点。
“嗡——哈——”麻麻青也在审视野帝黑,看着看着,猛地笑起来。
“你又怎么了?”野帝黑暗生同情:这个女蝇不但丑,而且肯定受过什么刺激,还有,她的口器怎么会这么大?三颗蚂蚁卵都填不满。
“嗡——哈——什么?哦,没事。我就是想笑一笑,好久没笑了——哎呦!不好!我的下颌脱臼了——”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