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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传》第七章 公主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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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说歹说把可可撇下,宗衡来到秦王府门前。

“大哥,请通传王爷,说宗衡来访。”宗衡笑着对满脸警惕的门房道,一边拿出些银两塞过去。“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出他意料的是门房立刻满脸堆笑地回道:“原来是宗少爷来了。王爷早有吩咐,如果宗少爷来访,不用通传,快请进。”

还没到王府的会客厅,就见秦王笑着大步走过来,牵着宗衡的手道:“衡少终于来了,我等这一天可是很久了!”

宗衡随主人边走边道:“王爷瞒在下瞒得好苦呀,尚兄!”秦王正是大皇子赵尚德。

宾主礼让一番坐下,秦王才道:“尚贤是五弟。为了能见识衡少大才,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为何王爷说等在下很久了?”

秦王笑道:“知你有此一问。咱们结识之初,我就想告知你身份,皇妹昭文言道如果只是和你交个朋友,自应早早告知;如果是想为国招得贤才,必须等你自己上门。你想我盼得有多苦?”

宗衡闻听诧异地道:“昭文公主?”他现在已经适应了……人才呀……这个身份,反正只要注意些,对自己是有益无害。倒是昭文公主他是久仰大名,听人说她惊才绝艳,文武双全,尤其在作诗上颇有造诣。现在看来果然不凡,自己的行动难道在她算中?

“衡少,”秦王还是坚持原来对宗衡的称呼,“我知你今日来绝非游玩,不过我们再稍等片刻,我已派人去请昭文了。”说着他压低嗓门轻声道:“她算是我父皇的特使。”

宗衡明白,今天肯定要成为一个重要的日子了。如果一切顺利,这个日子对整个华朝,对大陆八国都会产生重要影响。他心里突然一阵狂跳,难道自己真能创造历史吗?自己还是前世的那个小秘书李洋吗?是什么使自己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他不禁闭上双目,努力压制自己激动的思绪。秦王明显很理解他的心情,拍拍他的肩,没有说话。

好大一会儿,宗衡睁开了双眼,对秦王抱拳道:“多谢王爷!”一切尽在一礼中。他的眼神变得比平常更明亮,也更沉静了。

公主到底是公主。盛装的昭文公主美貌自不必细说,其自然流露的雍容华贵之气让宗衡有些自惭形秽,还是裴茗儿这样的女孩适合自己呀。接着他一怔,难道自己喜欢上裴茗儿了?还是公主对自己的吸引力太大了,自己不觉要用别的美女来抵御?修心功夫很不到家呀。

宗衡正在胡思乱想之时,昭文公主浅浅一笑,道:“早知宗先生眼光独到,识见过人,不知在诗文上可有建树?”

宗衡一怔,公主真是神出鬼没呀,我们等你等得花儿都谢了,你来跟我谈诗文呀。看来没有一点表现是不成的了,如果这骄傲孔雀压根看不起你,正事也休提了,于是淡淡地道:“不敢当公主谬赞。窃以为若论作诗,功夫还在诗外,正所谓诗文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秦王和昭文公主眼睛一亮,象要重新认识宗衡一般。昭文公主对宗衡其实也很看重,所以打算先打压一下他的气焰再说正事,这招一向是屡试不爽的,没想到宗衡象还真有藏宝未露呢。她站起身来,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下几行字,道:“这是本宫昨日所作,请宗先生指教。”

宗衡苦笑,还不如不耍宝呢,弄不好把公主得罪了吃不了兜着走。他走到跟前,见公主用娟秀的字体写着:

春山夜月

春山多胜事,赏玩夜忘归。

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满衣。

兴来无远近,欲去惜芳菲。

南望鸣钟处,楼台深翠微。(注)

默念良久,宗衡不禁赞道:“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满衣,真是如石韫玉,似水怀珠,诗句既精雕细琢,又出语天成,公主此诗足以传世。”宗衡倒没有拍马,这诗确是上乘之作。

昭文公主眼中露出一丝得色,笑道:“既如此,先生岂能无和?”

宗衡是气无可气,避无可避,心说抱歉,我不想当文坛大盗的。沉吟着道:“公主的诗作是要流芳久远的,在下粗鄙之作,咱们听过就了,让它随风而逝吧。”他不仅是不想把盗作付诸文字,更是不想露出他拙劣的书法。

宗衡中文系科班,背几首诗是小菜一碟,装模作样的“走两步”,轻咳一声,以深沉的嗓音吟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李白的这首《月下独酌》和你的《春山夜月》可以吧。

沉默良久,秦王和昭文公主才从痴迷中回复。昭文站起对宗衡施礼道:“先生大才,昭文无礼轻狂,还请见谅。”

宗衡连忙谦让。秦王不解地道:“衡少有如此诗才,为何从不见佳作传出呢?”

宗衡满腹苦恼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机会,正色道:“秦王公主请安坐,听我一言。人生在世,区区数十载,无非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耳。自千年大汉五分以来已历百年,我华朝国土被列强逐渐蚕食,已不及大汉时十一。现在强齐虎视,蒙辽窥测,我国实已到了危急关头,君子又安能独善其身哉!我也爱诗酒美女相伴的才子生活,但才亦有君子小人之别:若夫君子之才,忠君爱国,守正恶邪,务使泽及当时,名留后世;而小人之才,则惟务雕虫,专工翰墨,青春作赋,皓首穷经,笔下虽有千言,胸中实无一策。不知我国现在是需要君子之才还是小人之才?”

秦王和昭文公主听完面已失色。秦王慨叹道:“枉我还以识才自诩,和你交往数月,仍然看走了眼呀!当今之势,我华朝当何去何从,请先生教我。”

宗衡尴尬地摸摸鼻子,笑道:“王爷还是叫我衡少吧,听你叫我先生,我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正心潮澎湃的昭文公主没听明白,想了半天,才责怪地白了宗衡一言,笑道:“一会儿作风流才子状,一会儿作忧国忧民状,一会儿作滑稽痞子状,到底哪才是你的真面目!”

只有亲眼所见,才能明白淑女蜕变娇娃的瞬间是多么得动人心魄!看到宗衡眯起眼睛作欣赏状,公主又白了他一眼,脸上飞红,低首不语。

看着这一幕,秦王意味深长地一笑,道:“衡少,恭敬不如从命,你我一切交情照旧。对当今的局势,我已听闻你的看法,你是不是已有良策?你在裴家的表现可是很精彩呀!”

好不容易收回心神,宗衡笑道:“裴家用意,你我心照不宣,恐怕不是王爷费心,裴风山那个老狐狸也没有那么大的魄力吧。以王爷对我的了解,若无良策,我岂敢上门?所谓上兵伐谋,我来此正为给王爷在谋略上尽尽心力,得王爷以诚相待,只有为我华朝一统江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一统江山?”秦王眼睛一亮,呼吸也急促起来。

注:唐于良史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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