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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青春》七、奇袭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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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郭村一役后,天霖、钟剑分别被提升为班长,原连长孙立被提升为营长,大刀刘升任连长,老兵油子则被提升为排长。[手打吧(www.shouda8。com) 疯子手打]部队奉命到成武以南一带休整,抓紧时间补充新兵和武器弹药,并进行整训,以迎接即将到来的大战。

经过残酷战斗洗礼的天霖、钟剑变得更加成熟了。和当初的血气方刚相比,少了几分冲动,多了几分稳重。真正实现了由一名学生向一名军人的转化。

天霖和钟剑觉得自己的拼刺技术亟待加强,于是专门抽出时间向大刀刘请教,大刀刘也悉心传授。同时,天霖也把岳家拳的基本要领传给了大刀刘。由于有扎实的武术功底,天霖和钟剑的进步很快,很快就掌握了大刀拼刺的全部技术,并在对练中和大刀刘打成了平手。

“行啊,这两小子,这么快就撵上我了。当初我可是练了三个多月才成的。看来,我真的是老了。”大刀刘由衷的说。

“我一直在想,西北军的刀法刚猛有力,而岳家枪则较为沉稳灵巧,要是把他们的特点揉在一块,肯定能增强咱们刀法的威力。我想试试看?” 天霖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觉得行,咱们的刀法也有许多弱点。比如说转身太慢、后劲不足,碰到拼刺高手可能要吃亏。那咱们合计合计。” 大刀刘欣然同意。

每天黄昏,总能看见三个人聚在一个小山坡上热烈讨论着。他们一边说,一边又相互比划着,有时还会剧烈的争吵,有时也会长时间的沉默。当他们每次回来,总是充满一脸的兴奋。

一天,三人仍在讨论着刀法。

“我觉得这一下横劈如果再加上回旋之力,敌人将无法招架。”天霖说完,抡起大刀向左横劈再突然反向劈向斜上方,一棵小树被拦腰砍断。

“不错,这样威力更大。”大刀刘赞许道。钟剑也在一旁比划着。

“三位高手,兴致好高啊。”身后有人说道。

大刀刘转身一看,营长孙立正笑着站在身后。

“营长。”大刀刘马上敬礼。

“我们正一起合计怎么样改进咱们的刀法。”大刀刘摸了摸脑袋。

“怎么样,有收获吧。” 孙立问道。

“收获不小。这岳家枪实战性很强,和刀法弄一块果然威力大增。这下够小鬼子好看的了。”大刀刘兴奋的说。

“那你们就好好总结总结,找时间传授给弟兄们。”孙立拍了拍大刀刘的肩膀。

说完,转向天霖和钟剑,严肃的说:“我们找到了韩猛排长家庭的地址,决定派你们两人去慰问韩排长的亲人。”

说完,从警卫员手中接过一个红绸包袱和一个小布包,递给天霖。

“里面有韩排长的骨灰和勋章,还有20块大洋,请务必转交韩排长的妻子。韩排长跟随我多年,本来我应该亲自去的,但事务繁忙,实在抽不开身。”孙立显得十分愧疚。

说完又递给他们一个信封:“这里面有详细的地址。近来形势紧张,可能随时会有任务,你们俩快去快回。” 孙立说道。

韩猛的家在曹县以东的赵庄,离部队驻地约有一百多里地。

初春的天气乍暖还凉,天空灰蒙蒙的,寒风吹来仍使人不停的颤抖,结冰的河面上不时会有一些飞鸟驻足。

天霖和钟剑沿着崎岖不平的山路行进着,两人的脸庞冻得通红,双腿也显得有些沉重。他们和韩猛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在他们的印象中,韩猛非常严厉,动不动就爱骂人,大家都很怕他。但他对新兵却很关心,每次战前都要叮嘱再三。尤其是天霖,更是对他怀有深深的敬意。

经过了两天的长途跋涉,终于到达了赵庄,一个处在山洼中的偏僻山村。

山村就建在山坡上,共有三四十户人家,都是清一色低矮的土坯房。韩猛家就位于南坡的一个小山包下,共三间低矮的茅草房,外边用篱笆围了一个小院落,显得十分破败。

走近院落,一条黑狗大声叫了起来。听到声音,一个头发蓬松、神色憔悴,穿着缀有补丁的中年妇女迎了上来。

“你们是……。”中年妇女挽了挽发髻,疑惑的问。

天霖迎上前去,沉声说:“我们是韩排长的弟兄,韩排长他……。”天霖脸色忧郁,手里捧着用红绸布包着的骨灰盒。

“别说了,我知道了。”看到骨灰盒,没等天霖说完,中年妇女脸色变得煞白,说了一句,就一把捂住嘴,眼泪哗的流了下来,开始抽泣起来。天霖心里一沉,想说点什么安慰她,却无从开口。

这时,正在院里玩耍的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看到妈妈哭了,连忙跑过来抱住中年妇女的腿,大声的叫着:“妈妈、妈妈,你怎么啦。”也跟着哭了起来。

中年妇女忙蹲下抱住两个孩子,母子三人抱头痛哭。看到这情景,天霖和钟剑感到心里挺不是滋味,顿时手足无措。

而里间的门帘也掀开了,走出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娘。她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走出门,神情紧张的大声叫着:“秋娘,发生什么事了?”

秋娘连忙站起身,跑进院内,搀扶住老大娘,轻声说:“妈,您慢点。”老大娘又焦急的问:“快说,到底怎么了?”

秋娘呜咽着说:“猛子他,猛子他牺牲了。”

“什么?”老大娘眼睛瞪着大大的,神情瞬间凝固,呆若木鸡。许久,浑浊的眼泪滚落下来,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猛子,我的猛子。”

天霖走上前来,把骨灰盒递了过去。老大娘看到骨灰盒,好像看到儿子一样,一下丢开拐杖,一把夺过骨灰盒,紧紧的抱在怀里。

“猛子,你终于回来了。这下,咱娘俩再也不分开了。”老人的脸贴在了骨灰盒上,喃喃的说。秋娘在一旁泪流满面。钟剑把两个哭泣的孩子抱在了怀里。

“韩排长是为国牺牲的,他是我们全营的骄傲。您老不要太伤心。”天霖连忙安慰道。

“哎,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有这样一个孩儿,值了。秋娘,你要保重啊。”老人擦了擦眼泪,安慰着儿媳妇。

天霖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布小包,小心的打开。

“这是韩排长的烈士证书,这是韩排长的勋章,这是20块大洋。”天霖一边说,一边把东西递给秋娘。

“证书和勋章我留下,大洋你拿回去,你们当兵的也不容易。”秋娘把大洋还给天霖。

“不,您一定要收下。不然,我们全营都会感到不安的。”天霖诚挚的说道。

突然,天霖一下子跪在老大娘面前。老人手足无措,伸手搀扶,大声说:“孩子,你快起来。”

“大娘,韩排长救了我的命,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想认您做我的干娘,从今后您就把我当做自己的儿子。”说完,郑重的磕起头来。

“大兄弟,这不成,快起来。”秋娘连忙拉他起来。

“不,您不答应,我就不起来。”天霖执拗的说。

“快起来,我答应了。”老人想了一想,毅然说道。

一行人进入屋内,如一家人一般亲热的唠着家常。当老人听说天霖全家只剩孤身一人时,不禁抚摸着他的背,满含泪花的说:“这都是日本鬼子造的孽。”

两个孩子一个是男孩,大约七八岁,长得粗壮结实,虎头虎脑;另一个是女孩,大约四五岁的样子,扎着两个羊角辫,显得眉清目秀,活泼可爱。此时,正和天霖和钟剑嬉戏着。

小男孩羡慕的摸着天霖的领章,天霖把帽子摘下来给他带上。他模仿着大人的样子敬礼,嘴里还叫着:“稍息、立正。”那样子忍禁不俊,把大家都逗笑了。

小女孩则和钟剑玩着猜谜的游戏,随着他的蹦跳,小辫子甩来甩去,发出“咯咯”的笑声,显得非常开心。

第二天清晨,天霖、钟剑和村里的乡亲们一起安葬了韩排长。低矮的墓里只有他的一套军装,他的尸骨早已和阵亡的弟兄们葬在了一起。

这时山风吹来,树木沙沙作响。乡亲们黑鸦鸦的一片肃立在他的坟前,这其中有白发苍苍的老人,也有蹒跚学步的孩子。

秋娘和两个孩子跪在坟前,头缠白布,满脸泪痕的烧着纸钱。天霖和钟剑则扶着韩大娘,老人神情悲伤,身体不停的颤抖。

“回来吧,我的孩子。”老人用嘶哑的声音呼喊着。那声音显得如此的悲凉,在风中久久的回荡。

两人回来以后,找到了孙立,报告了具体的情况。

孙立神情憔悴,面色阴沉。听完天霖的话以后,他让钟剑坐下,给他倒了一杯水,然后沉重的说:“我们已经打听到了你家人的情况。但你一定要冷静,千万不要太激动。”

看着营长的样子,钟剑不禁打了一丝冷战,他一把抓住孙立的手,大声叫道:“他们怎么啦。”

孙立对他叙述了事情的经过。原来,孙立一直在通过相关渠道打听着钟剑家人的消息,终于在昨晚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作为守军营长的钟剑父亲在雨花台壮烈殉国。而他的母亲和妹妹在躲进国际安全区后被日军搜出,为保护女儿,钟剑母亲被枪杀,妹妹在遭到日军蹂躏后愤而自杀。

听到噩耗,钟剑如遭重击,一下瘫软在椅子上,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呆呆的不知所措。

许久,豆大的泪珠从他的眼眶滑落,同时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不禁嚎啕大哭起来。

而天霖也感到非常震惊,他把手放在钟剑的肩上。想说什么,却无从开口。有过切身体会的他对钟剑此时的心情感同身受,也许什么话都无法减轻他内心的伤痛,就让他尽情的宣泄吧。

孙立交代天霖一定要照顾好钟剑。沉浸在悲痛之中的钟剑双眼通红,脚步沉重,在天霖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出了门。

钟剑突然猛的挣脱天霖,又一把抓住他,瞪着可怕的血红的双眼,大声的吼叫道:“我要喝酒。”

两人找了一家小馆子,就开始喝了起来。平常很少喝酒的他们喝得酩酊大醉,又哭又笑。周围的人都惊恐的望着他们,纷纷溜走。直到深夜,两人才相互搀扶着脚步踉跄的离开。

第二天一早,两人仍睡的昏昏沉沉的,完全没有听见集合的哨声。连长大刀刘走进宿舍,看到两人还在呼呼大睡,并且满身酒气,勃然大怒。他让人把两人架起,拉到操场上,用冷水从头泼下。

天霖和钟剑被冷水激得一下子睁开双眼,只见大刀刘恶狠狠的看着自己。

“你们俩小子胆子不小,刚提升就敢违反军令私自喝酒,耽误上操。”大刀刘大声的吼道。

西北军的老传统,禁止士兵私自喝酒,每天必须按时上操,任何人概不例外。据说不少西北军高级将领如宋哲元、孙连仲等都为此受到过责罚。

“不怪他,是我自己要拉他喝酒的。你就责罚我吧。”钟剑大声争辩道。

“不,是我没照顾好他。”天霖也辩解道。

“两个我都要惩罚。钟剑你不要因为丧失亲人就可以不遵从军令,岳天霖更是没有尽到应尽的职责。你们是军人,不是老百姓。你们必须要学会忍耐和冷静,任何时候都必须遵从军令。如果大家都遇事冲动不顾军令,那我们就不是真正的军队,而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还怎么能打胜仗。”大刀刘双手叉腰,大声的呵斥道。

大刀刘下令关两人三天禁闭,认真反思,任何人不得探视。

孙立来到连部,问大刀刘:“怎么样,两人服气吗?”

“还平静。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分,毕竟人家刚失去了亲人。”大刀刘脸上闪过一丝愧疚。

“这两小子真是好苗子,必须要严格磨练,才能让他们尽快成熟。”孙立严肃的说。

在漆黑的禁闭室内,钟剑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感到懊恼。天霖则在想着大刀刘说的话,必须要学会忍耐和冷静。那么,要怎么样才算是一个真正的军人呢?

“军人到底应该是什么样的呢。”天霖问自己,不禁出了声。

“军人应该斗志顽强,不怕牺牲。”在一旁的钟剑回答道。

“还有呢?仅仅这样就够了吗?”天霖又问。

“还有?”钟剑感到疑惑。

两人在沉默中思索着。许久,天霖大声叫道:“我想到了,军人还必须要忍耐,要有坚强的毅力,即古人说的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

“对。我们所背负的不仅仅只是自己家人的苦难,而是整个民族的苦难。我们必须要学会从容应对,才能够战胜敌人。”钟剑激动的说。

“个人的灾难不是灾难,民族的灾难才是真正的灾难。只有把日本鬼子赶出去,才能避免更多灾难的发生。”天霖接着说。

“而为了战胜凶残的敌人,我们就必须学会忍受痛苦。”钟剑大声说。

两人热烈的讨论着,完全忘记了自己还处于禁闭之中。

夜晚的天空灰蒙蒙的,地上伸手不见五指。日军的机场戒备森严,轻重机布满了各个岗哨,牵着狼犬的巡逻队正四处巡逻,高处巨大的探照灯不停的来回照射。

在距机场百米外的荒草丛中,埋伏着一营的官兵们。营长孙立紧张地望着前方,思考着行动的每一个细节。

1938年4月,西路日军第十师团继续沿胶济铁路南下,不等东、南两路日军配合,直扑台儿庄,中日两军展开激战。由于日军飞机频繁空袭,给守军带来了很大伤亡。指挥部决定袭击日军机场,消除空中威胁。任务由孙立的三营来完成。

为此,于学忠总司令亲自给三营配备了一个迫击炮连和一个机枪连,又补充了大量武器弹药,总人数达到了六百余人。

为避开日军,孙立率部于夜晚横穿运河,长驱四十余里,终于在规定时间内赶到机场。

天霖伏在草丛中,盯着灯火通明的日军机场,思考着下一步如何行动,怎样才能最大程度的减少弟兄们的伤亡。

不少弟兄们都是第一次近距离见到飞机,都纷纷作舌。

“乖乖,这铁鸟真大。”

“这玩意儿怎么对付。”

弟兄们议论纷纷。

“不要讲话,注意隐蔽。”天霖小声说道。

钟剑的二班隐蔽在天霖的一班左侧,和天霖一样,他也在紧张的观察着机场的地形。此时,他心内充满了复仇的怒火。

孙立看看时间将要到,于是就传递信号给后面操纵迫击炮的弟兄们。不一会儿,处在不同位置的迫击炮一起开火,“轰轰轰”,炮弹呼啸着落向日军的铁丝网和们各个机枪阵地,机场刹那间火光冲天,日军被炸得不知所措。

趁这当口,机枪连的弟兄们一跃而起,沿炸开的缺口冲进机场,二十多挺机关枪一起喷出巨大的火舌,不少身上着火正挣扎着的日军纷纷被击毙倒地。

但日军很快镇定下来,残存的日军机关枪很快响起来,弟兄们被扫倒了一大片。连长大刀刘带着天霖、钟剑等一连的弟兄们抱着炸药包拼命冲进机场,迫击炮连的弟兄们也开始进行延伸射击,尽力压制日军的火力。

冲进机场后,看到机场上停了不少黑古隆冬的大家伙,这应该就是日军的飞机了。天霖猫着腰冲向一架飞机,他敏捷的跳上飞机,拉开机仓后把点燃的炸药包塞进去,就飞身一跳,迅速向旁边滚开。就听一声巨响,顿时火光冲天,飞机炸成了一堆废铁。他刚站稳身形,就听到枪声呼啸而至,连忙猛的一闪,子弹擦着他的头皮飞过,顿时血流满面。

他顺着枪声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座高塔上,一挺重机枪疯狂扫射,几个抱炸药包的弟兄倒在血泊中。天霖直盯着高塔,趁着机枪手换弹药的短暂间隙,他几个翻滚抢到一个炸药包,又快速滚到一个射击死角,寻找机会。这时,机枪仍在疯狂扫射,又有一些弟兄被打倒。机枪的角度和他有一段距离,他几个翻滚就到了塔下,点燃了导火索,就迅速滚开。一声巨响,高塔被掀到了空中,机枪声嘎然而止。

钟剑带二班的弟兄们冲进机场后,遭到了日军机枪的密集扫射,一时无法前进。派出去的两个弟兄在冲至日军机枪20米左右时不幸中弹,倒在了血泊之中。钟剑急得眼睛冒火。

这时,他一眼看见在身后不远处有一些汽油桶。过去摇了摇,还真沉,大概装满了汽油。

钟剑让人找来水泼在自己身上。他命令把汽油桶滚向日军阵地。一时间,三四个汽油桶向日军阵地滚去。当滚到一定距离时,机枪手一梭子打在汽油桶上,瞬间燃起大火,形成了一片火海。

火焰遮挡了日军机枪的视线,枪声被迫停了下来。就在日军还没有反映过来时,钟剑猛的从火海中钻出,出现在日军面前。日军扣动扳机,钟剑侧身避过,点燃炸药包,起身奋力扔向日军,再顺势一个鱼跃跳到一旁的沙包下。只听一声巨响,日军机枪被炸上了天。

大刀刘正带着弟兄们炸毁敌机。这时,从日军宿舍冲出一伙衣衫不整,头缠白布的日军,挥舞着战刀,嚎叫着冲向弟兄们。大刀刘拔出大刀,带着大家迎了上去。

一个较为壮实的矮个日军恶狠狠的举着刀冲过来,大刀刘一闪,日军扑了个空,等他回过头来,一把大刀沿着他的额头一下就把他劈为两半,鲜血喷涌而出。大刀刘冲进敌群,左劈右砍,如入无人之境。不一会儿,六、七名日军就做了他的刀下之鬼。

天霖和一名高个日军交手。日军高举战刀直劈过来,天霖挥刀一封,右脚飞踢,“咣当”,日军战刀落地,天霖猛的一刀刺进了日军的胸膛。当他刚拔出刀,感到脑后风声袭来,连忙向右方猛的一倒,躲过劈来的一刀,然后顺地一刀砍去,日军双腿被砍断,猛的摔倒在地。天霖起身,大喝一声,一刀砍掉了日军的头颅。

这时,孙立端着机关枪带人冲了上来,大叫:“弟兄们闪开。”正在和日军肉搏的弟兄们闻声都撤出战斗。只听“哒哒哒”枪响,一团火舌卷向敌人,十多名日军被打成了筛子。

日军困兽犹斗,疯狂反击,弟兄们也杀红了眼。双方你来我往,战况惨烈。伴随着一声声巨响,日军的飞机顿时熊熊燃烧起来。

这时,钟剑正在带着弟兄们炸毁敌机。就在他炸了一架敌机刚要站起身时,一颗手榴弹在他身边爆炸,顿时鲜血淋漓,不省人事。天霖冒着炮火奔过去,背上钟剑迅速撤离。

当松田少佐带着一个大队的日军前来增援时,战斗早已结束。整个机场完全遭到破坏,到处是被炸毁的飞机残骸,地上满是日军士兵的尸体,机场跑道也遭到完全破坏,被炸的歪七扭八,短期已不可能恢复。

此次共损失飞机24架,第八轰炸机中队飞行员62人全部阵亡,中队长秋原少佐殉国。机场守备队自福田大尉以下官兵128人全体玉碎。

而一营官兵也伤亡了369人,2个连长,四个排长殉国。这时,孙立已带着剩下的士兵撤到了洪家镇休整。钟剑送后方医院抢救后已脱离了危险。

由于日军机场被毁,彻底丧失了空中优势。在我军的顽强固守下,日军始终无法占领台儿庄,日军攻势受挫。而我第20军团已运动于日军身后,对日军发起猛烈攻击。台儿庄守军也奋起反击,日军第十师团陷入重围。第3集团军奉命进至临城、枣庄以北,断敌后路。我广大官兵浴血奋战,歼灭日军日军矶谷师团一万余人,取得了台儿庄大捷。

中国最高军事当局令第五战区集中兵力于徐州附近,准备再次聚歼日军。

而天霖也晋升为少尉排长,奉命沿运河布防,与敌第10师团一部隔河对峙。

由于敌人经常打炮,并不断实施小规模的偷袭,所以中**队不得不日夜戒备。半月以后,援军到来。战区长官部决定,集中两个军又两个师,对敌实施反击,以解除敌对徐州东面的威胁。

第二天拂晓,中**队万炮齐鸣,大规模的反击作战开始。借着炮火的掩护,中**队从各个地段,开始强渡运河。当日军遭到猛烈的炮击以后,便开始进行疯狂的反扑。日军调集了强大火力,企图封锁河面。

这时,孙立带着突击营划着皮艇,冒着枪林弹雨,冲向对岸。由于日军火力很猛,许多船只都被日军击沉,部队伤亡惨重。孙立不得不请求炮火支援。一会儿,呼啸的炮弹落向日军的阵地,日军乱成一团。天霖带突击排第一个冲上岸,后续部队也纷纷靠岸,开始向纵深攻击前进。

当部队冲到一个高地下,遭到了日军一个重机枪阵地的疯狂扫射。冲在前面的弟兄纷纷倒地,天霖连忙趴下,找障碍物隐藏好,再仔细观察。

只见重机枪阵地设在一个突出的高坡之上,高度约有200米左右。而两边都是深沟,坡度大,难于攀爬。

天霖想,只有从后面爬上去敲掉它,才能避免更大的伤亡,打开前进的道路。

天霖背上大刀,又找来两把刺刀,怀揣炸药包,在弟兄们火力的掩护下,滚到高坡,冲进深沟。

他向上看,约70度左右的坡度,上面寸草不生,没有立足之处。于是把炸药包捆在背上,左右手各持一把刺刀,深吸一口气,把刺刀刺入土中,左右交替,支撑身体向上攀爬。由于土层不是很坚硬,他必须刺得很深,同时快速移动,才能确保不会坠下。饶是如此,有几次土层松动,差点坠下。约半晌工夫,他终于翻身爬上坡顶。

由于日军认为这里地势险要,不可能有人上得来,因此并未设防。天霖在一个土丘下,看到不远处三挺重机枪正疯狂扫射。于是点燃炸药包,奋力扔出,轰的一声,日军的两挺机枪哑巴了。

趁这当口,天霖挥舞大刀冲了过去,惨叫声处,残存的日军都身首异处,见了阎王。这时,弟兄们都吼叫着冲了上来。

经过两天的激战,部队突进纵深四十余里。日军不得不向后撤退。突击营共毙敌三百余人,自身也伤亡了两百余人。孙立命令停止追击,就地构筑工事,固守待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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