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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活一次》写新书了,重回都市题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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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了一年,数字站的书就要结束了。有些迫不及待的就在起点开了新书。

从开始写书到现在已经两年了,写过《再活一次》这样的修身自律的普通人,写过《阵图》里的利欲心极重的下层草民,也写了《我就是魔鬼》中视人命如草芥的变态狂人。

这次在我即将走完整个学生生涯的时候,我想,用这本新书,写一些大学生涯中发生的一些事情。

一支笔,一个人,一份友情,一份爱情。

《性情中人》,草草携新笔名新气象向大家问好。

地址:http:www.cmfu.comshowbook.asp?bl_id=103904

试阅:

第一章磨难是奇遇的开始

太阳还没有落山,金色的夕阳洒在清江一高漂亮的教学楼上。尽管已经是五月的下旬,六月的最残酷考验即将降临,但是紧迫的时间并没有降低学生们哪怕一丝一毫的热情。跨过整整一个标准足球场,教学楼的正对面的篮球馆内依然人潮汹涌、灯火通明。

篮球在空气中划过一个美妙的曲线。

“唰”美妙的摩擦声。

“好耶!三分球!”霎时间女生的尖叫充斥了整个体育馆,让球场上所有的球员都皱起了眉头。

舒克无可奈何的望了一眼看台上那些过分热情的女生,友好的挥挥手。

“耶!”又是一阵尖叫。

“嗨,老鼠。”向后场跑的路上,中锋李维用他宽大的肩膀狠狠的撞了一下舒克,差点把他撞趴下了,“你就不能让那些女fans们小一点声?我的耳朵都快被震聋了。”

“我有什么办法。”舒克耸耸肩,摊开双手一幅无可奈何的表情。气得李维几乎要用自己扇帽扣篮无所不利的大手掌一巴掌把舒克砸到地板底下去。

不过这个时候对方的进攻已经逼了上来,舒克一闪身拦到了对方的小前锋身前。

舒克身高只有一米七八,即便在高中篮球队的得分后卫中也属于矮个子。他对面的章旭身高一米八八,足足超过他一头。不过身体上的优势并没有带来球场上的绝对优势。这场球舒克已经拿到了21分。

“小子。一场对于你们来说无关紧要的比赛值得你这么认真吗?你们球队已经出线了,而我们必须赢下来!”章旭面对着舒克的防守,已经很不耐烦了。他抬头看了一眼计分牌,67:65己方落后。而时间只剩下1分27秒,暂停已经全部用光,教练望着场内干瞪眼。

如果这场比赛输掉的话西城中学就肯定被淘汰出高中联赛。章旭根本不在意西城中学的死活,他在意的是自己的钞票。他是被西城这所私立中学临时聘来赢球的校外人士!这场球如果赢下来他将能拿到3000元的奖金。输了则一无所有。

舒克抹掉额头上的汗水,哈哈一笑,“看台上那么多同学看我打球呢,怎么能不尽力?”

“你别后悔!”章旭眼中闪过一道狠毒的光芒,“我是西城李哥的人。”

“哧!我还是警察的人呢!”舒克不以为然的回答道。

章旭见舒克软硬不吃,眼中的恨意更深,他肩部微微一抖,做出要突破的样子,然后迅速的横向带球,借着另外一名队友的掩护高高的跳了起来,这一连串的动作做的流畅而且舒展。

篮球刚刚离开指尖,凭借经验章旭预感到了这个球一定能进,得意的神色从脸上浮起。然而,很快它便消失不见了。

只见一只手在他眼前迅速的放大。

“嚓”轻轻的一响。

舒克的指尖碰到了篮球,一个必进的三分球变成了难看的三不沾。

高中的球场上不可能有大屏幕回放,所以绝大多数观众根本没有发觉舒克碰到了篮球,他们开心的认为章旭在舒克的压力下心里失调,丢人的投出三不沾。于是笑声、口哨声又一次布满整个球馆。

甚至连裁判都把球判给了清江一高。

章旭的脸气得绿了,咬牙切齿的要报仇。可惜,舒克根本不给他机会,球发出之后,迅速的长传给已经溜到篮下的李维,后者轻轻一跳把球搁进了篮筐。

69:65

五十五秒

在进攻时间被放宽到40秒的省级高中联赛,这样的情况已经基本上确定了胜局。

……

比赛结束了。最终的比分被定格在71:65。

取得了胜利的体育馆充满了欢乐的气息,同学们唱着歌看着失败者们灰溜溜的从门口钻出。违反规则请校外人士帮助打球又怎么样!清江一高用实力证明了即便是失去了一半的主力他们仍旧强大。

过了很久,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球馆重新变得空旷而且安宁。舒克仰天躺在地板上,望着洁白的天花板。在正对体育馆大门的地方,赛前印有“十六”二字的旗帜已经被换成印着“十七”的崭新的旗帜。

十七连胜。在这所场馆里,一年半来进行的十七场正式比赛,全部完胜。

“大老鼠哥哥,还不走吗?”一双纤弱洁白的小手出现在舒克的视线内,递来一方洁白的毛巾。

舒克接过毛巾擦去头上的汗,坐了起来,他环视了一圈他熟悉无比的球场,很有些感慨的说道:“这是这个学期最后的一场比赛了。以后就不一定能再有机会在这个球场打比赛了。想一想时间过的真快,还有十几天就要离开中学了。十七连胜,真不知道这些小学弟们能不能把纪录保持下去。”

的确,现在已经是五月下旬了,再没有几天,舒克的高中生涯就结束了。此时他已经早早的被淮省大学免试录取,可以舒舒服服的看着同学们拼搏。而那些和他打了三年球的其他队友只能蜷缩在课桌椅中向着高考冲刺。这也是今天比赛仅仅赢了7分的原因。

“大学也在这个城市,不远的啊。大老鼠哥哥可以经常回来看我们。”萧潇天真的眨眨眼睛,似乎不理解舒克为什么有这么多感伤。15岁的她还只是个快乐的孩子。

“你啊,还小嘛!”舒克哈哈一笑,伸手去捏女孩的鼻子,女孩努力的缩头,却依然没有躲过,不乐意的哼哼了两声,伸着两只小手要捏回来。

嬉闹了一番,最后女孩终于轻轻的掐了舒克两下才肯罢休。

“小小,”舒克拍拍女孩的脑袋,让她和他并排坐在一起,“你哥最近怎么样,有把握考上英华大学吗?”

“他啊还是天天睡觉。尤其是英语课,现在听他说只要一看见英语老师,他的眼皮就打架。”小小一提她哥就一肚子怨气。

舒克摇摇头,颇为自己这个队友为难。“你哥啊,要能有你三分之一的聪明就好了。”

“他的聪明才智都用到哄女朋友上去了!”小小不忿的说道,嘴嘟的老高。她对他哥的女朋友不满已久,不知道为什么两个漂亮的女孩像是天生的死对头,见面就要火拼。

舒克抿嘴一笑,萧潇的哥哥萧天——记得高一球队第一次点名时,他和萧天的名字引起的那一阵暴笑。当时就有学长开玩笑说:球队里来了一只小老鼠和一条啸天犬,那还不得挡者避易啊。事实很幸运的被他言中了。这几年的比赛中清江一高当真所向披靡,萧天和舒克一高一矮,在教练的布置以及队友的配合下,竟然打出了几分普林斯顿进攻的感觉。流畅的传球以及挡拆反跑让清江一高在整个淮省高中球队里鹤立鸡群。

高中就要结束了,一年年队友也各奔东西了,时间过的真快。

小小回去上晚自习了,舒克却不愿意回去“享受”教室里充满了焦躁和梦想的空气。他站在高三的教学楼底下望着黑夜里的灯光。前两天高三的教室紧急安装了纱窗,把被灯光吸引来的飞蛾和小飞虫隔绝在外。或许那一丁点的打扰都会让绷紧了弦的学生们崩溃。

这时一个曾经熟悉的窈窕的身影从楼里走了出来,舒克瞄了一眼,心中一紧,不由自主的把身子往阴影处挪了挪。

不过他的举动似乎并没有起作用,女孩径直走到舒克的身前。

“嗨。”眼看着躲不过去,他硬着头皮打了个招呼。

女孩什么话也没说,就是这么愣愣的看着他。舒克有些忍受不了她的目光,偏过头望着倾洒着微黄光芒的路灯。

“快要毕业了,以前那些事情忘掉可以吗?我们还可以是朋友的。”女孩的声音很甜美,但略微有一些发颤,她右手的小指紧紧的钩着裤兜,因为过于用力,苍白的手指看上去犹如一小节玉石。

舒克摸摸自己的脸苦笑了一声,试图把话题岔开,问道:“你在楼上看到我了?”

女孩并不回答,坚定不移的望着舒克。

“好吧。”舒克无奈的叹气,“路晨,你知道大多数时候我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我很少会把已经过去的事情放在心上。可是问题是你是怎么想的?两年前你一声不吭的调换了班级,把我的QQ拖进黑名单,换了手机号码,然后像陌路人一样的和我擦肩而过。我一直都是被动的接受而已。”

“是!”叫路晨的女孩子惨然的一笑,“你一直都是被动的接受。当初是我追你,所以你接受了我。可你同样不曾拒绝别的女孩子啊。我怎么能受得了你和她们打情骂俏的样子。”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她没有伸手去擦,任凭它顺着光洁的皮肤滑落。

舒克有些恼怒,他决定不再听女孩的任何辩解了。什么叫打情骂俏?难道有了女朋友就不能有其他任何的女性朋友了吗?那样的话还不如不谈恋爱!对于舒克来说,朋友永远比恋人更重要一些。他不会为了朋友伤害恋人,更不会因为恋人疏远朋友。就如同他最崇拜的是李寻欢,却也不认同他把林诗音送给别人。

舒克大步的向校外走去,现在赶回家还能看两场NBA的录像。

路晨眼睁睁的看着舒克大步走远,向前迈了半步,又缩回脚来。但是她最终没有忍住,小跑着追上了舒克,“我是女孩子呀,是,我是吃醋了,可为什么你就不能迁就我一下呢?”

“路晨!”舒克转过头,“我这个人之所以是我就是因为我固执执拗不肯改变。如果我改变了那个人还是我吗?”他顿了一顿,看着女孩子脸上的泪水滴洒在水泥地面上,但一点都没有心软。“我们的感情已经是一年之前的事情了,毕业以后大家各奔东西,希望你在高考中取得优秀的成绩。至于迁就,请另找他人。”

女孩咬着牙,含着泪,望着舒克走出了校门。

强忍着让自己不回头,舒克抹了把脸,让自己僵硬的表情舒缓下来。路晨毕竟曾经是他的初恋,没有一丝怀念是不可能的。但是既然已经因为无法契合而分手,那么好马就没有吃回头草的道理。

……

校门外不远处的小巷子里,路上昏黄的灯光并给有给这里带来哪怕一丝的光亮。只有几个一明一灭的烟头显示在这个小巷子里隐藏着数人。

“妈的,那小子终于出来了!”章旭撇了一眼校门,狠狠的刚抽了几口的香烟摔到地上。“大家跟我过去废了他一条腿。然后云游酒家,我请客!”

话音一落就他带着5、6个身高马大的混混提着棒球棒和钢管从巷子里猛扑了出来。目标当然是刚刚走出校门的舒克。

身后越来越近的繁杂的脚步声让舒克有些警觉。他一扭头,便瞧见向他扑来的这伙凶神恶煞的家伙。打了这么多年的篮球,舒克没少因为场内的事情到场外打架。积攒了无数战斗经验的他撒丫子就跑。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指望学校门口那几个连小偷都不敢管的保安。只有跑快一点,赶到离这里两站路左右的派出所才能算是安全。

“我靠,你个小王八蛋有种你别跑啊。”章旭挥舞着棒子一边跑一边骂。

“不跑的是蠢蛋。”放开了速度的舒克牙根懒得搭理章旭,以这伙人的速度,想追上他没可能的。让他们怒吼着吃土吧。

“操!”眼看着和舒克的距离越来越远,章旭喘着粗气恶上心头,他猛的把手中沉重的棒球棍朝舒克的脑袋掷去。篮球运动员的准头一向不错,棍子打着旋儿狠狠的砸在了舒克的肩膀上。

只见被砸中的舒克一个踉跄,差点摔到在地。不过他很快就重新掌握了平衡,向前加速跑了两步,突然,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身子一抖,腿一软死死的砸在了地面上,滚了两滚,脸朝下,不动了。

看到舒克栽倒在地。章旭大喜,带着众人赶到了舒克的身旁。他一脚踹在地上看上去毫无动静的舒克的腰间。

“他妈的,起来!别给我装死。”

舒克依然躺在地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

“不会是死了吧。”旁边一个小弟有些心悸的问道。路灯昏暗,在后面追着跑的众人也没有看清那根木棒到底砸到了哪里。万一是人体最脆弱的后脑,那可真的能出人命!

“轰隆隆隆……”话音刚落,震天响的雷声突然从天空中响起。这雷声是如此之大,让所有的人都觉得身边的空气一阵子颤抖。

“真他妈的邪门了,没见着打闪啊?”一个混子提着棍子仰头向天空望去。

另一个装作有学问的样子耻笑道:“你丫就是一白痴,别听这雷儿挺近,闪电肯定远的很呐。在天上这声音能几百几百公里的传!”

“屁!要我看这八成是军区的哪个军火库爆炸了。满天都是星星打个屁雷啊。”又一个混混说道。

雷声让躺在地上的舒克的手微微蜷缩了一下,正好让心里有些发毛的章旭看到了。他哈哈一笑,“你个混蛋还敢装死!小雷,给我拽紧他的右腿!”

于是一个人踩着舒克的背,一个人拽起舒克的右腿,把脚尖使劲的向里扳。章旭在手心吐了口吐沫,抡起棍子带着呼呼的风声狠狠的砸在舒克小腿的末端。

沉闷的响声中还伴随着“啪”的一声脆响。那是跟腱断裂的声音。

舒克的身子抖动了一下,又趋于平静,仿佛没有感觉到**正遭受着摧残。

章旭还是不过瘾,他恨啊。一想起那飞了的3000块他就恨的牙痒痒。于是他再次抡起了棍子连续不断的砸在舒克的脚踝处。

“你在干什么!”一个惊讶而有愤怒的女声突然在不远处响起,是路晨。

路晨被舒克打击之后感觉伤透了心。一时间心里空荡荡的,完全陷入深深的迷茫与愁绪中。她像是没有了自我意识一样茫然的缓缓向外走去。

然而在潜意识中她依然跟随着舒克前进的方向。直到那一声响雷,才把她惊醒。这个时候她赫然发现她的舒克就在不远的地方被五六个青年打倒在地,不知生死。

有时候不得不说女孩子的勇气不比任何男人逊色。路晨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她大叫了一声,猛的扑了过去,扑在舒克身上。章旭没收住手,狠狠的一棒子砸在了她的肩膀上。

“你们!在干什么!”路晨仿佛没有感觉到肩膀上的伤,把舒克的双腿抱在怀里。她的嘴唇被自己慌乱中咬破了,血水从嘴角流了下来。

章旭和其他几个男人被这个突然冲出来的宛若疯狂的女人吓了一跳。她眼中那种犹如护崽的母狮一般的愤怒让几个男人有些心虚。

“章哥,咱走吧。”那个叫小雷的混混拉了拉章旭的衣服。

章旭瞪了一眼在地上没有知觉的舒克。在地上吐了口吐沫,用脚碾去。他指着路晨留下了一句场面话:“你等他醒来之后告诉他,以后眼睛长正点。否则下次我把他四肢都打断!”说然,转身带着小弟大摇大摆的消失在夜幕中。

这个时候路晨才感觉到了疼痛以及恐惧。她的身子颤抖起来,泪水从眼眶中汹涌而出。她抱着昏迷不醒的舒克,不知所措。

第二章打断四条腿

舒高很愤怒,愤怒中的舒高很可怕。

作为淮省东部沿海的温河市著名的民营企业家,他手下的公司每年能给温河市上缴近亿元的税收,是市里的利税大户之一。同时他还是淮省的人大代表。因此即便是清江市的公安副局长亲自到医院看望了舒克,舒高依然没有给他一丁点的好脸色。

已经一天一夜了。

暴力机关全速开动的效率非常的高。仅仅12小时之后,所有参加了殴打舒高的青年混混,包括章旭以及“罩着他”的李哥,全部被扔进了看守所。

但是做过了手术的舒克依然昏睡不醒。

“舒伯伯,吃点饭吧。您已经将近一天没吃东西了。”下午一放学,路晨就匆匆的赶来医院。她提着一煲浓汤,倒了两碗,一碗留给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的舒克,另一碗递给了舒高。

看着有些紧张路晨,舒高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一点。他勉强的笑了笑,接过碗,略微抿了一口就放到了一边。鸡汤的味道很好,尝得出煮汤的人用了心。但是舒高此时没有一点品尝美味的心情。

“路晨啊,你的肩膀还疼吗?有没有让医生再给包扎一下?”不管怎么说,路晨这个女孩非常的不错。舒高对她很满意,对自己的儿子也很满意。那小子眼光不错,等他醒来一定好好表扬他一顿。也许应该让他早点结婚,早点给舒家添个小孙子。

“已经不疼了。”路晨摇摇头说了善意的假话。其实她的肩膀已经完全红肿了,涂抹了药物之后每一次走动,衣服和皮肤的摩擦都会产生刺骨的疼痛。“舒伯伯,医生没有说舒克他什么时候能醒来吗?”

“反正死不了,那就听天由命吧。命里该有这一劫躲也躲不过的,劫后余生也能消磨消磨他那个臭脾气。不过路晨啊,马上就要高考了,你也别总往这里跑了,还是学习要紧。静下心认真复习复习。我保证舒克这小子一醒就通知你!”

“伯父!”路晨咬了咬嘴唇,她能看出来舒高对她的喜爱,甚至已经有一些把她当未来的儿媳妇看的样子,对此她心里亦喜亦忧。她大着胆子说道:“高考年年都能考,可我却不知道自己还能见到舒克几次了。”

“哦?”舒高的眉头一挑,路晨这话说的可不太吉利,让他的心中有些不快。不过他也从她的话中听出点那种意思来了。莫非……

“你和舒克闹别扭了?别担心,等他醒来我给你做主。”

路晨站了起来,眼中的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她轻轻的擦掉滑落的泪珠,有些哽咽的说道:“我们分手很久了。舒克他……他不喜欢我。”说完她扭过了头。

舒高许久也没有说话,他愣在那里回忆起了很久很久之前的往事。那时候他面前也是这般晶莹的泪光吧。

半晌他才回过神来,已经有些昏黄的眼睛也带了丝泪花,“路晨,你还年轻。年轻就有无限的可能啊。”

……

沉睡中的舒克对这些对话一无所知。他更不会知道清江一高因为他的受伤闹翻了天,竟然有些热血的学弟纠集起来冲到了西城中学大闹一场。从此之后清江一高便和西城中学结成了冤家。每年两校之间一旦有比赛,甭管是足球还是篮球,是英语演讲还是美术竞技,非得从场上打到场下不可。

……

舒克作了一个梦。梦总是模模糊糊的,飘来晃去的。有时能记住一些,但转眼间又忘记了。但这次舒克清清楚楚的记住了梦中发生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在梦中,他刚刚摸到那支笔,就天旋地转,骤然醒了过来。

此时已是深夜,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借着月光打量了周围的环境,舒克渐渐有些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自己受了伤?当他感觉到了包裹着石膏的右腿刺骨的疼痛的时候,舒克简直要崩溃了。

幸好,脚还在!在石膏里的疼痛告诉了舒克他还有机会康复。想明白了这一点他吐了一口气,也许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重新回到球场上打球吧。这次受伤他一点都不后悔,即便让自己再选择一次,在球场上的他依然不会给章旭那样的人胜利的机会。

胜利是属于强者的,属于意志坚定对胜利无限渴望的人。

胜利是无法施与的。

恢复了平静的舒克突然觉得衣服里有什么**的东西硌得他难受。伸手一掏,一支浅蓝色外型犹如普通的签字笔一般的笔被他抓在了手中。

这的确是一支普通的笔,但是舒克却像是被闪电击中一般呆愣了几秒钟。

他梦里梦见的笔和这支竟然一模一样!

是现实影响了梦境,还是梦境创造了现实。舒克想不明白。

但是,他清楚的记得梦里这支笔的功用。舒克的心怦怦的跳了起来。如果是真的,那么……

半夜护士起来查房的时候突然发现病人不见了。

天下大乱啊。可怜的小护士简直吓晕了,这个病人可是院里院长直接打了招呼的,护士长还专门警告了她,要是没照顾好病人她也就别在医院干了。可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他好好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呢?

护士正发愣的时候厕所传来了一阵冲水的声音。

小护士心中一激动,猛的冲向旁边的洗手间,迅速的拉开了没锁上的门。

舒克目瞪口呆的看着一个白衣护士MM用充满了惊喜的眼光盯着他。幸好他刚把小**藏了起来,否则就亏大了!

小护士深深的喘了两口气。“你……你……你……醒了。”

“你是结巴?”舒克有些奇怪,这小姑娘长得蛮清秀的,怎么这么个毛病呢。

看到了舒克,小护士的气也理顺了。

“你才是结巴呢!”她想也不想的就回敬了一句,说完她脸就白了,这么骂病人,如果他投诉的话她依然要卷铺盖滚蛋。

“嘿,对不起了!”舒克一乐,看来这小姑娘肯定刚毕业不久,还没沾染上医院里那股子腐气儿,“我说姐姐,您能不能出去一下啊,您看,我还得搬着我这脚出去呢。”舒克指了指脚上的石膏。“还有喂,下次我上厕所的时候麻烦您敲门再进来。”

“呸,哪还有下次啊。”小护士脸一红,险险的把这话咽到了肚子里头。

……

第二天,当舒高一早赶到医院的时候,舒克已经在护士的搀扶下在阳台呼吸新鲜空气了。看到儿子的精神状态不错,舒高才算真正舒了一口气。虽然由于忙于工作,不能经常和舒克在一起,但是舒高是男人,他懂得同样已经成为男人的舒克。这次的打击绝对不能算小,幸亏治疗及时,否则很有可能他可能永远无法回到球场上。

现在的舒克,对着阳光,微微的笑着,脸上有些对下肢行动不便的懊恼,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灰心。

这下舒高就彻底放下心来了,终于可以赶回去工作了。那边的形势一样让人忧虑啊。

舒克的伤并不算特别严重,外伤没有必要在医院呆更长的时间了。即便是一个正常人,长时间呆在满目的洁白的病房呼吸着浓郁的消毒水气味也会心理失调。

不过舒高还是不放心他这个从小到大就没个正行的儿子,于是他在离开之前他和医院商量着雇佣了一个护士专门看护他。

很巧,这个小护士舒克认识。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舒克坐在床上,受伤的右脚跷在椅子上。这几个月他这只脚都离不开石膏了。刚刚送走一批来看望他的同学,水果和鲜花摆了一床。小护士呢正在收拾行李,准备出院回家了。

“贾依。”小护士低声细语的回答道。

“贾谊?”舒克哈哈大笑,“没想到我老爸把贾长沙贾太傅请来给我做护士了!”

“贾长沙贾太傅?”叫做贾依的女孩困惑的眨眨眼睛。

“嘿,《过秦论》学过吧。”

小护士点点头。

“你写的!哈哈。”

这下小护士反映过来了,她对舒克怒目而视,清秀的大眼睛瞪起人来也蛮可爱。

“把眼睛再睁大点,就能和青蛙比了。”舒克的左腿在床沿一晃一晃的,马上就能离开这个该死的医院了,他心情很不错。逗一逗缺少幽默感的小姑娘,这感觉也很好啊。想着想着,脑筋就跑远了……葵实野理……大针筒的护士MM……

贾依转身拿了个桔子扔给舒克,不乐意的小声嘀咕道:“小老鼠还好意思说别人的名字。”

不巧,舒克的耳朵和老鼠一样尖,“姐姐唉,我又听见你说我坏话了。下次您说我坏话的时候能不能小心点唉。”

小护士吓了一跳,她转过头不知所措的望着舒克,“我没说你坏话啊。”可是这话说的实在没有底气。声音比刚才还要小。

看他这副模样,舒克乐了。这年头还有这么单纯老实的女孩子?不逗一逗对不起自己啊。

“是吗?我怎么听见你说老鼠什么的?难道医院里有老鼠,不行,我得找你们护士长,病房里有老鼠会危害病人的生命健康的。”舒克义正言辞的表现自己的革命觉悟。扶着椅子从床上站起来,做出要出门找护士长的架势。

“你别啊!”小护士一把拉住舒克,可怜兮兮的说道。脸上全是仓皇的神色。

“不行!除非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让我去找护士长。”

贾依两只手紧紧的拽着舒克的衣服,小脸憋的通红,眼圈中开始有泪水滚动。她抽了抽鼻子,低下头细声说道:“刚才是我骂你了。对不起。”

一大滴纯静的眼泪噼啪的滴洒在洁净的地板上。

舒克一下子慌了神。他只不过是想逗一逗女孩,可从来没想把她弄哭。女孩的眼泪让他有些后悔,学校里那些姑娘们可没这么不经逗的。若是她们,现在八成已经一边使劲的朝舒克怀里钻,一边撒娇的说着你惩罚我啊你惩罚我啊。

舒克拖着沉重的腿走到小护士身前,他一向是大大咧咧的人,从来没有哄女孩的经验。看着女孩的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慌的使劲的挠头,把原本整齐的发型搞成了一团鸟窝。直道听见女孩抽鼻子的声音他才慌手慌脚的拿了块纸巾递给女孩。

小护士低声道了谢。用纸巾擦去了眼泪。然后抬起头,对舒克挤出一个笑容。她的脸色苍白,双唇一点血色都没有,如果光看面容,她倒更多的像是一个病人。但是此时她所有的光彩都被那一双眼睛夺去了。清纯,坚强,但是倔强。

“对不起了。”她的声音中显示了她的情绪并没有完全恢复平静。

“唉?”舒克又挠了挠已经乱得不成样子的头发,“好像应该是我说对不起吧。”

接下来的气氛有一些沉闷了。小护士不再说话,低着头一心一意的收拾剩下不多的东西。一缕漆黑的发丝从帽子中滑出,缀在额前,反衬着她的脸颊更加的苍白了。

舒克因为刚才的事情心理有些歉意,他讨厌沉闷的空气。几次试图找个话题和她聊上两句,但直到两个人走出医院的大门还是没有成功。

“阳光真好!”

舒克松开被贾依扶着的手,实际上她没多大的力气,舒克也不好意思把体重压到只有一米六出头的女孩身上。

舒克获得新生的诗情画意没维持几秒钟就被一声大吼给毁灭了。

“老鼠!你这个家伙竟然已经跑出来了!害得我爬了一趟楼。”

一听这如同狗熊一般沉厚的声音就知道是萧天那厮。

“二郎神(叫啸天犬会被揍,干脆就叫他二郎神了),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记了呢。怎么样,马上就要考试了,有信心和你老婆考一个学校不?”

萧天和萧潇一高一矮兄妹俩推开人群站到了二人面前。萧潇甜甜的叫了声大老鼠哥哥,蹲下身子摸了摸舒克右腿的石膏。仰着头一脸疼惜的表情问他还疼不疼。

舒克拍拍小姑娘的脑袋,然后给了萧天一拳,“我得有一阵子不能和你一起打球了。”

舒克脸上的表情似乎不在乎,但是萧天知道他心里肯定也不是滋味。以前的他两天不打球就能难受的要死,现在腿被人生生砸断了,他怎么可能不难受!也许他一辈子都不能打球了!

萧天把手放在舒克的肩膀上,沉声问道:“是章旭那个狗娘养的干得吧。”

“是啊。听我爸说那家伙还曾威胁说有下次就把我四肢都打断呢。嘿,不过他现在已经进去了。”舒克想起了路晨,听父亲说自己算是被她救了的。也是她一路把自己送进医院,直到父亲从外地赶到。不过他醒来之后她便一直没有出现。该怎么面对她呢?她对自己有恩,那么恩情能不能换成爱情呢?头疼阿。

“还在看守所里吧?妈的,那又怎么样?这帮畜牲顶多被判个一两年,然后毫毛未损的就能出来。太便宜他们了。不能让他们伤了我的兄弟还这么舒服!”

“算了。”舒克仰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还能怎么样?我们总不能去把他的腿也打断吧。恶人自有恶人磨。他倒霉的时候还多着呢。”

萧天仿佛没有听清舒克后半句话,他眼睛一亮,,抽动着脸颊,咬牙切齿的说道:“咱们为什么不能打断他的腿?老子要把他四条腿全部打断!”

在一边听着这话的贾依打了个冷颤。萧天狰狞的表情吓着她了。萧潇也不依的打了她哥一小拳。

舒克没把这话当回事,他们一边打球一边聊天打屁的时候什么放肆的话没说过阿,说完就完了,哪能当真。他笑嘻嘻的说道:“你呀,还是认认真真的学习考上大学搂你老婆去把。”

第三章小护士“姐姐”

临上车的时候,萧潇递给了舒克一幅画,上面用蜡笔画着流川枫一般的舒克单手扣篮。小姑娘的绘画水平相当不错,上面把舒克的半张脸画得即卡通又极为的传神。极为精致的表现出了那种在球场上的严肃与狂热。可惜,身高不到一米八的舒克这辈子恐怕都没本事扣篮了。

“姐姐,要照顾好大老鼠哥哥啊。”萧潇可爱的朝小护士贾依眨眨眼睛。她误会了,这时候的贾依已经换下了代表着白衣天使的制服,换上了一条朴素洁白的长裙。此时她一只手搀扶着舒克,另一只手轻轻的托着他的背。这种稍稍有些亲密的动作让两个人的关系看上去暧昧了几分。毕竟舒克只是腿伤了,没人能想到他父亲会给他请了一个24小时看护。

两个当事人对此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啊,但是不代表别人没想法。萧天那个家伙是个马大哈,3+9他都能算成13,让他注意别人之间的小细节,下辈子吧。而心细一点的萧潇则理所当然的把贾依当成大老鼠哥哥的新女朋友。

出租车载着两个人离开了医院。在他们看不见的偏僻的角落,一束紫罗兰从一只纤弱的手中滑落,坠落在喧闹的街边。纯紫色的花朵还沾着清新的水珠,淡淡的白边依然美丽,那些点缀其间的满天星,让花束散发出更加浓郁的香气。紫罗兰象征着清新以及永恒的美丽。但是已经落尘的花束却只让人感觉到凄凉。

一个叫做路晨的女人手足冰凉的站在角落中。她静静的,痴傻的,站着。仅仅是站着而已。

“那个女孩是谁?那个女孩是谁?”她不断的问自己。

她没有哭,一滴眼泪都没有。她只是觉得有些悲哀,有些伤心,有些失落,有些后悔,有些冲动。她想冲上去问一问她是谁,但她没有。她害怕再一次听到舒克的怒吼。一次已经足够了,第二次将会把她的心撕得粉碎。

……

舒克在清江市的家位于滨河小区,是一套二层复式楼房,有两百多平。从卧室的大落地窗能够清晰瞭望颀长的清江以及半个充斥着高楼大厦的城市。夜晚的城市的灯光成为最好的装饰品。

在房价日新月异勇攀高峰的大都市中,拥有这样一栋房子是相当奢侈的。很多美丽的女人婚姻的选择也许只是房子而不是房子的主人。更加的让人难以忍受的是,这套200多平方米的房子里平时只有舒克一个人住,显得空荡荡的。

贾依望着这样宽敞的屋子以及其中精美的装饰,虽然不知道那些家居,以及客厅里异常显眼的MonitorAudio音箱有多贵,可光看外表就知道一定价格不菲。她下意识的吐了吐舌头,轻手轻脚的把把行李放到地板上。倒是舒克欢呼了一声扑进了厚厚的沙发上。

“嘿,还在门口站着干嘛。进来啊。”舒克拉着贾依在屋子里缓慢的移动,“TMD,得买个轮椅给我坐了,带着这么重的石膏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的前行简直能要了我的命,我怀疑当年红军过草地也没有我这么费事。”

小护士扑哧一笑,把刚刚来到这里的紧张和局促消除了大半。“你老老实实的坐着吧,你想要什么我帮你去拿。”

“那我就不客气了。现在有下午3点了吧。医院食堂的饭菜实在难以下咽,我怎么总闻着一股子福尔马林的味道呢?害得我一口肉都没敢吃。回到家就感觉饿了,你去看看里面那个屋子,冰箱里牛奶还有罐头。你开一瓶牛肉罐头然后给我下碗面条吧。”舒克把伤腿翘到沙发上,柔软的沙发让他舒服的呻吟了一声。轻轻一摁遥控器,打开了音响,从落地音箱中流淌出的是延绵舒缓的古筝乐。舒克觉得英国的猛牌用来表达摇滚的确足够的强劲,但表现中国的古典民乐却总是缺少点什么东西。可惜国内的音响不争气,连小日本的水平都不如。

……

很快,一碗热腾腾的牛肉面就在贾依的手中完成了。往碗里倒了很多辣子酱,在十面埋伏的急促琵琶声中吃着烫人的辣子面,那种感觉真的是相当的爽。不过这个时候贾依却显得有些无精打采,她一会瞅瞅舒克,一会抬头看看钟表,心事重重的样子i。

开始的时候粗心的舒克没有发现,直到他吃完了饭才发觉女孩有点不对劲了。

一问之下,贾依才咬着嘴唇,迟疑着说:“我有些事情要去做,能不能出去一下7点钟以后再回来?”看见舒克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她又急忙补充道:“你可以从我的薪水里面扣这几个小时的钱。”

舒克皱着眉头表情古怪的说道:“我说你这个粘糊性格真是烦死人了。有什么话就不能明明白白的说吗?非得藏着掖着,等我问了才说。你又不是保姆,不是丫环。你是我爸请来的看护,听清楚了,是请来的。你只要做好了你该做的事情没人限制你的人身自由,不用这么一副受了资本家压迫的样子。反正我又不是心脏病高血压,不需要24小时看护,你有事你就忙去吧。”

“可是……可是……你父亲当时说的是24小时看护。钱都给我了,要不,我把钱还给你一部分。多拿了钱,心里头不安的慌。”女孩诺诺的说。

舒克翻了翻白眼,“姐姐,您今年多大了?行了,我不要您钱啊。我爸那人也真是的,我这样的健壮小伙,要什么24小时看护。”

“我今年17。”贾依低声回答道。

“噗……”舒克把刚喝到嘴里的一大口水都喷地板上了,呛得他半天喘不过气来。小护士赶紧过来给他捶背,以证明自己这个24小时看护还是很有用的。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了。舒克指着贾依说道:“你才17!我竟然叫了你一两天的‘姐姐’,你也不否认!我晕倒,你17你怎么能参加工作的?我还以为你只是看起来年龄显小呢,没想到是真小。”

“你非要叫我姐姐,我为什么要否认。”贾依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用纸巾把地上的水渍一一擦掉。

“你行!不过医院里要那么小的护士?你高中毕业了吗?”

女孩摇摇头。再问她家里的情况她怎么都不肯说了。舒克没法,再加上贾依急着要出门,只能让她离开了。临走舒克给了他几千块钱,让她去买个轮椅回来,再去人才交流中心雇个钟点工能做饭打扫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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