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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尘风云录》第五章 入门(下)【求推荐!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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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楚云空荡尘剑过处,空间仿佛被割裂了一般,丝丝缕缕的黑丝绕着荡尘剑缠动,气流激地灭嗔须眉乱飘。“楚施主以剑御身,不免落于下乘,老衲认为该当剑与身和,以身御剑才是。”灭嗔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

楚云空没想到灭嗔在这情形下居然能开口说话,正当大惊之际却见灭嗔握剑的手猛地往下一沉,空间竟被划开一道长约一尺的裂口,那裂口如野兽般张开大嘴将楚云空裂天一剑的威力尽皆吞了进去。而楚云空只觉所握着的荡尘剑被一股大力拖向裂口,自己握剑的手竟隐隐有拿剑不住的趋势。“楚施主的剑是世间奇物,如此毁了未免可惜。”却见灭嗔边说边将自己的白色短剑**那裂口之中,等到那剑齐柄没入之后裂缝又瞬间合上,就像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楚云空这一剑却是向着灭嗔的头顶砍去,就在荡尘剑距灭嗔头顶不足半尺之时,楚云空只觉这一剑仿佛劈入了深水之中,越是往下阻力越大,最后在距灭嗔头顶不足一寸之时定在半空,丝毫无法寸劲。“这一次却是老衲高估了楚施主”灭嗔又道。言下之意竟是估计到了楚云空此剑要贴上自己的头皮方始停下。

楚云空闻听此言,心下着恼,遂大喝一声,持剑的手力道又加了一分。只见荡尘剑又向下落了一点,但在距灭嗔头顶不到半寸之时却是无论如何也动不了了。此时灭嗔抬头看了楚云空一眼,眼神中流露出赞许之色。

楚云空刚想撤剑后退,猛觉荡尘剑一震,仿佛将自己刚刚下劈的力道弹了回来。接着荡尘剑一步步上升,仿佛自己下劈的一步步又倒反过来一般。楚云空心知,如灭嗔一般地人物就算显露也不该如此刻意做作,难道竟是将自己的劲力收了又一点点地反弹回来?如此能力当真世所罕见。

楚云空的剑擎在半空,那灭嗔也不进击。楚云空不经意间向上一瞥,却见来时灭嗔钉在屋顶上的满头白发已不见了。他心中一动已然醒悟,原来灭嗔刚才所用的白色短剑竟是他自己的满头长发,想到此处心中对灭嗔地钦佩又多了一分。

但父仇实是不可不报。楚云空一咬牙,双手握住荡尘剑猛吸一口气,屋子中的空气仿佛都被他吸入胸中,又是一口吐出,屋子却是震了一下,如此过了三个呼吸,屋子就被震了三下。三下之后荡尘剑突地消失,楚云空双手一推仿佛握了一把无形之剑向着灭嗔的前胸刺去。“楚施主已窥‘无剑‘门径,日后前途必然不可限量,老衲献丑,欲让楚施主一见老衲窥得‘心剑’之后的拙技。”灭嗔说话时双手连翻,竟在瞬间结出一个巴掌大小的佛家莲台,这莲台初时尚是金光闪闪,而后颜色越来越淡,最后也是消失于无形。灭嗔将无形莲台置于胸前挡住了楚云空的无形之剑,楚云空与灭嗔相隔四尺却都摆出了奇异的姿势。

正当此时,楚云空感到一股力道传来,前胸仿佛被人用棍子戳了一下,脚下不自禁地退了一步。进而又如一棍戳来,又是退了一步,已知接下来还是如此,偏又躲避不开,这种感觉确实相当痛苦。

楚云空此剑实是临时所创,但威力应是大的出奇,远超自己以往所出,连他自己都是始料未及,总觉得最不济也可与灭嗔保持个不进不退之境,却未料到不但败退而且退得如此狼狈。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心剑”之境?竟是如此的神鬼莫测,却又平淡无奇,实是到了大巧若拙的境地,令楚云空对灭嗔肃然起敬。

楚云空双手抱剑道:“晚辈得睹大师神技实是三生有幸,晚辈自愧不如,纵是再出千招也难胜大师,十招之数就此作罢,晚辈甘拜下风,等到晚辈技艺有成再来向大师讨教。”“楚施主真乃当时俊才,多年以后成就必然不可限量,如若老衲届时尚在自当拱手以迎。”灭嗔道。“就此告辞。”楚云空一拱手推出了小屋。

出了木屋,天色转黑,凉风袭来,刮地屋旁老树枝叶沙沙作响。楚云空心中一阵酸涩,想到大仇不但未报,而且连仇人是谁尚且不知,悲从中来,险些掉下眼泪,他长啸一声飞也似的奔下山去。

黄天行醒来时只觉浑身酸痛,四肢仿佛要肢离开来,略微一动就觉五脏翻腾,他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又昏迷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忙运起洞中所学心法运转疗伤,如此约莫过了两个时辰,身体勉强能够移动,左手一动,碰到一物,正是自己所得的避世刀。正当手触到避世刀时,蓦然感觉从刀中传来一股凉流流入体内,顿时只感浑身舒畅,细察之下,伤势竟已好了三成。大喜之下也不思情由,径自握着避世刀施展洞中所学心法疗起伤来,半个时辰之后伤势竟已好了七七八八。回思刚才情形,心中犹有余悸,那人功力之高实是生平仅见,自己惊惶之下连那人相貌都没看清,但不知为何那人竟未对自己再下杀手,或是对自己那一掌信心十足吧。

黄天行提着避世刀寻着来路出了洞口,见那人早已离去,长舒了一口气。他料得门中有变,在地下抓起一把土将自己脸上抹黑又将束着的头发散开,把长袍撕烂,将避世刀一包,悄声地向着门中而去。

待得快到白鹰门房舍之时,远远看到白鹰门一名弟子向着自己走来,其周并无旁人,他忙隐身树后,所幸那弟子并未发现他。等那弟子走进之时黄天行猛地从树后窜出,一招之间已将那弟子制服,将刀架在那人脖子上压粗了嗓子低喝道:“说!白鹰门中到底出了何事?”那弟子正行走间只觉一把刀架在脖子上,寒气森森,只要刀一动自己就要一命呜呼,哪有不说之理,忙道:“好......好汉饶命,我说,我说,是门主遭人行刺,已经身亡。”

黄天行听到此句,仿佛五雷轰顶,心中大恸,哇地喷出一口鲜血,险些又晕了过去。他猛喘了几口气,又问道:“那门主的女儿呢?行刺之人又是谁?”“我......我不知道。”那人答道,神态大是惊慌,也没能认出黄天行。

黄天行听到此处已然心中有数,师傅多半是被门中之人暗算致死,这白鹰门是再也不能回了,他见再也问不出什么,遂倒转刀身将那人击晕,提着避世刀绕开门中驻地,颤颤巍巍地向着别出走去,只感天地之大竟无处可去,从此之后,世间只剩自己孤身一人,而自己再也无法见到黄冷居那慈父般的面孔,再也无法听到师妹那天真无邪的笑声,悲从心来,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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