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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天问道》第四章 父亲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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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的光亮消失约一个小时后,没再出现。

梁水痕等了很久,却没见那御剑之人返回天涯庙,此时已值凌晨,月亮西落,原本洁白明亮的旷野此时却被黎明前的黑暗所取代,很冷。

梁水痕心想:“这人或许不是主持,他只是来看看,现在估计回自己家里去了。我再等也是白等,还是回去睡觉吧,天都亮了”正欲转身,突然见天边金光闪烁,那原本消失的光亮如同从平地升起,自西边天际飞来,目标正是天涯庙。

金光眨眼便至,玉衡子双脚踩着飞剑,剑身流光闪烁,道道金光沿剑尖向后流去,状若流水。原本玉衡子打算直接回到钟楼之上,却不想发现梁水痕正在旷地之上双眼眨也不眨的盯着他,只得停下来。此刻见梁水痕一动不动,呆若木鸡,不由觉得好笑...

玉衡子从飞剑上轻轻越下,将飞剑收入储物戒之中。见到原本悬空漂浮的长剑消失不见,梁水痕张大嘴巴说不上一句话...

看着梁水痕这个样子,玉衡子心中一阵好笑。随即想到现在都要天亮了,这小家伙怎么还在这里?随即问道:“小家伙,你怎么还在这里啊?怎么不去睡觉?”“额...这个..”梁水痕心念万千,想说实话,又怕这主持责怪,一时结结巴巴,说不上话。玉衡子仿佛看出了什么,忙说道:“小家伙,你说了便是,我不会责怪你的”“嗯,主持,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我想家了睡不着,就跑出外面来看看。结果发现主持你乘着剑飞走了,不过当时没有看清楚,所以就想主持出去了就一定会回来,就这里等了"“哈哈”玉衡子大笑道“天涯庙那么多届学员,看见我御剑飞走的人不在少数,但是能一直等我返回来的,你是第一个。小家伙,是不是很想学啊?”‘嗯,主持原意教我吗?”梁水痕忙接过话,眼中尽是哀求。

玉衡子哈哈大笑:“小家伙,你爹有没有告诉你当年他也像你这样缠着我要我教他修行啊?”

梁水痕有点不好意思道:“没有说过,不过老爹很想学成,然后踩着飞剑出海去打渔呢”“呵呵,你这小家伙”玉衡子不禁抚抚胡须,想起当年那个完全没有修炼资质,却不懈努力的学生——梁汉升。“水痕,想不想知道你爹当年的故事?玉衡子打定注意,把梁汉升当年的事迹说给梁水痕,如果梁水痕能够像他爹那样能够在修道一途上下大功夫,或许,将来这小子的成就不可限量。紧紧两次与这小孩接触,玉衡子找发现这小子极其聪明,而且很执着,能够站着睡说明他有异于常人的体魄,虽然略显清瘦,但这估计是家里寒酸,营养不良的缘故。“若这小子能够下苦功,在加上我的指导或许还真成为天涯庙第一个跨入修行之列的人也说不定,或许将来有那麽一日,我度劫了,无论失败与成功都要离开这里,这小子也正好接我的班”玉衡子暗想,而梁水痕此刻却有些急不可待,“主持师父我爹当年的事迹都有哪些啊?”。对于,梁汉升,梁水痕心里一直很崇拜,此时显得有些急切,也算正常,

玉衡子陷入回忆之中,将往事娓娓道来:“你父亲梁汉升当年是你爷爷背着过来的,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可以说病秧子一个,面黄肌瘦,完全看不到一点血色。本来照你爷爷的想法是直接给他跟你舅舅王翰一起学习算术经商之道,因为他的体质是无法学武术的,强行修习只会超出他的极限,轻则伤残,重则死亡。

对于你父亲,没有一点在修炼一途中能让我看好的。但正是这个不被看好的小子,所取得的成就在整个天涯庙来说却是前所未有的。我和你爷爷一样,对他百般劝阻。

但是他心中却是有一个梦想就是修成金丹,御剑飞行。估计是你爷爷为了提起他上学的兴趣才跟他说到这里可以学习如果能学成便可以脚踩宝剑,飞行四海吧。对于让他去学习经商算术他说什么也不肯听从,最后你爷爷争执不过只好依他了。

然而他的体质却让他在开始的那段时间受尽苦头,当时的武术班还没有新的老师带队,我只好亲自教导,而那时我给每个学员所定下的目标都是一样的,每天扎马步,负重跑,在沧河逆水上游。而你爹开始的那段时间没有一次能够把当天的任务完成,当所有的学员都已经吃完饭睡觉了,他依然在这片操地上努力完成他的训练任务。无论刮风下雨,他一直没有停止过。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两年的拼搏之后,他终于能够按时的完成每天所布置的任务。然而养成习惯的他,却一直坚持每天超负荷的训练。

就在他9岁那一年,我们这从来都没有下雪的地方突然下起雪来,当时的沧河都结了冰了,不过却只有薄薄一层。当时你父亲可以说年轻气盛,为追求极限,竟然光着脚在冰面上奔跑,由于冰面很薄,只有不断的提高速度,并且保持着才不至于陷进冰冷的水中。你父亲跑到冰面上不断的加速着,每一脚到踩在冰上冰块都会碎掉,却刚好够他借力移开。就这样在沧河上跑了上百个来回。然而人的体力是有限的。就在你父亲跑到第一百三十次的时候在冰面上的速度慢了下来...他掉进冰窟窿里面去了。当时的天气很冷很冷,更何况在水中。你父亲用手锤打冰块,破开一条通道,慢慢游向岸边,硬是不愿接受帮助,可是沧河数百米宽,水又冷,渐渐的你父亲就没有力气了,浮在水中。若不是当时我出手去救他,估计这世界上就不会有你这小家伙存在了"

梁水痕挠挠后脑,笑笑,心中却是为父亲感到光荣,又不禁对父亲的做法微微动容,又问道:“主持,那后来呢?我父亲有没有修炼你那套法术啊?"“你这小家伙,呵呵...”玉衡子又道:“当时你父亲醒来后沧河上的冰早就融化掉了,可那倔强的家伙却一直期盼着哪天才能再结冰,却是一阵子失望。后来他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沧河中种下睡莲,你看看,现在河岸边的睡莲都是你父亲和你舅舅从旁边村中挖来种的,当时他们只中一路,十多年过去,现在已经铺满天涯庙前面的这块岸边水域了"

梁水痕依言望去,只见河面上漂浮着一片片圆盘般的荷叶,只是时值冬季,没有一朵莲花,荷叶之间还隐隐看见水中腐朽的根茎。“唉,每当看到这些睡莲我就会想起你老爹啊,这些年天涯庙一直都收到资质不错的学员,但却没有一个人肯下功夫,到最后也紧紧练就一身强健体魄回去而已,百年来,这里的学员没有一个人能真真正踏入修真之途。且说你爹,经过那么多年努力在他12岁的时候,差一点带就可以踏入修真之道,但遗憾的是,你爷爷奶奶就在那一年去世了。而天涯庙这里又只能学至12岁,若无成就今后也就只能回家了。丧亲之痛让你父亲对修道一途不再那么执着,就在那一年,他就和你那舅舅一起从这里毕业出去了。至今也有十七八年了。没想到,梁汉升都有你这么个儿子了,而且都那么大了”玉衡子感慨着,脸上尽是惋惜之色。

“主持,当年我老爹是不是这里最厉害的学生啊?”梁水痕想知道父亲的过去,在他看来,父亲的一切都是那么令人骄傲自豪。然而父亲从来不提起过他的这些往事,要不是到今天主持说起,梁水痕都不知道自己结实健壮的父亲在小的时候竟是那么虚弱。“嗯,你老爹,可以说从最差一步一步的走到最强,这之中所付出的努力是常人的无数倍啊,你要知道,天份只是让一个人有较高的起点,较好的接受能力。但是要走多远,不是紧紧靠天份的,自身的努力才是一个人成就大事的最大基石”说到这里,玉衡子的目的不言而喻。

而梁水痕,一个年仅6岁的小孩子在心底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在十二岁之前,学得御剑飞行之术,好在回家的时候带着父亲一起。“这也是父亲的梦想吧?”梁水痕心想“我和老爹有同样的一个梦想,父亲因为种种原因实现不了,而我一定要实现。就和老爹一样,努力”。玉衡子见梁水痕陷入沉思不由暗暗得意“小样,嘿嘿”“主持,你笑什么?”“啊?有吗?我有笑吗?没有,绝对没有!”“咳,咳,水痕啊,以后我就亲自教你吧,不过你得叫我一声师父”

梁水痕见玉衡子答应收徒,急忙跪下:“多谢师父,水痕一定不会让师父失望”“好好,那先回去睡觉吧,一个时辰后就要起来早训了”“啊?都快要天亮了,怎么办,好困啊。那师父,徒儿先回去休息了”“嗯,去吧”

梁水痕转身往阁楼寝室走去。而玉衡子则依旧得意洋洋,随即想到当年的梁汉升,又一阵感慨,自我安慰道:"小家伙,我可没有骗你啊。你老爹当年比我说的还要刻苦。”

“不过今日,呵呵,得此璞玉,此生无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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