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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元神》第九章 蜕变后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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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延和焚地等四人扑向了空中装有圣龙草的玉瓶,其实郑延已经知道事已至此,圣龙草是保不住了,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毁了它。。就算毁掉圣龙草也不能让它落在敌人手里。于是在众人都还没有接近圣龙草的时候,郑延拼尽全身修为一拳轰向空中的玉瓶。焚地三人一见大惊。何凝慌忙布置了一道冰盾,然而她匆忙中布置的冰盾怎么能够挡得住郑延全力一击。冰盾破碎,一道拳风卷向了玉瓶。只听“彭”的一声,玉瓶被远远击飞,偏离了四人的中心,却并未破碎。正眼也是一愣,他保管玉凭多年,却不知居然会这般坚固。来不及多想。众人急追而去。

玄风呆呆的看着自己外围的师兄师叔们纷纷倒下,有些鲜血溅在了他的身上,他大脑一片空白。十三年了,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这么近距离的面对生死。他从来只把修炼当成一种任务来做,只是谋取一种职位的任务,他从来没有想过,修炼,最根本的目的是拼命。生死之间,就看你平日修为了。这让玄风很茫然。生死,这是个很玄奥的问题,离玄风很远,现在就在玄风眼前。他不知道,下一刻死的会不会是他。如果死了,会有什么后果。玄风痛苦的闭上眼睛,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同门溅在他身上的鲜血,心里一阵抽搐。

护送玄风他们的四位长老都是元宗的修为,对战两位木系元宗倒是绰绰有余,即使人数上大不如敌人,但是随着时间的延长,已经稳稳占据优势。自己这一边虽然也是损失惨重,但好歹留下了大部分行气宗三代弟子。而对方人之人则在战斗中损失大部。人数的优势毕竟抵不过品阶的差距。眼看着就要摆脱战圈,安全撤离了。这时,一个玉瓶遥遥的向这边飞来。

郑延大呼:“毁了那玉瓶。”

同时焚地也是大喊:“抓住那玉瓶。”

正在慢慢外撤的众弟子及四长老和那两位木系元师都是稍稍一愣,随即好似明白了什么。同时出手向那玉瓶。只不过四长老出的却是杀招,明显要打碎玉瓶,焚地他们来不及保护。那两位木系元师却是大吼一声,纵身一跃挡在了玉瓶前面。他们知道,四个元宗同时发出的强力一击,他们无论如何斗防不下来,只有用自己的身体抵消这强力攻击。四个长老的攻击全部落在了那两个木系元师的身上,两人同时喷出一口鲜血,同时反手一挥,手掌拍向了玉瓶,把玉瓶拍向了焚地他们的方向,然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生死不知。焚地大喜,低喝道:“何宗主!”

何凝伸手一卷,一片水雾迅速升起,然后快速的笼罩住那个玉瓶。

“哼哼,我气宗虽先天比不得五行元质,但也容不得你在我眼皮子底下隔空取物。”郑延说罢,身体迅速旋转,带起一阵风暴,把何凝的水雾吹得一干二净。然后一缕旋风卷向了玉瓶。

焚地一看急了,他可是知道那是郑延的灭神罡风,卷入其中,便是一座山也能给铰碎了。他也顾不得许多了,也不知从哪儿弄来一把刀。手一挥,便把道扔向了郑延的罡气。然后只听得一阵金戈撞击之声。焚地也不管他那把刀了,直射向那玉瓶。何凝见了,又在郑延和玉瓶只见不下了十几道冰盾。但这时四位长老却是抢先攻到了,焚地心中气急。自己这方已经折损了两个木系元宗。再耗下去形势不利啊。想到这,焚地大吼道:“给我结大荒烈火阵”说罢,十六个烈焰宗弟子围住了行气宗四长老。除了土系元质的宗门擅长阵法,其他宗派是没有阵法的,或者阵法都是很简陋的,当然,如果土系的宗门愿意专门为别的派系的宗门研究一个威力巨大的阵法,就当别论了。这“大荒烈火阵”是焚地花了巨大的代价请石城李厚研究出来的火系阵法,李厚的阵法造诣虽不入流,但是在龙须山上,也是能算上一绝了。

却说十六位烈焰宗弟子围住思维行气宗长老,四长老东突西破,居然毫无进展。虽然大荒烈火阵伤不到自己,但是自己却也离不开。端的是阵法神奇。却说焚地眼看阵法拖住了四长老,便一把握住玉瓶,但是玉瓶入手,他却不自觉地又扔了出去。玉瓶实在是太烫了,饶是他修为精深,手上也是掉了一层皮。焚地恨得咬牙切齿,自己堂堂一个火系元师居然被烫伤了,说出去他也不用再混了。

郑延的灭神罡气被焚地的一把刀给拦住了,郑延也是一惊,知道那把刀不是凡品。不然绝无可能与灭神罡气周旋。郑延眼见焚地握住玉瓶,心里一紧,唯一的念头就是引出自己一团先天元气,拼的形神俱灭也要给焚地重创了,却又见焚地把玉瓶抛了出去,心下大喜,脚一蹬,便要去接那玉瓶。

李厚很是憋闷,打了这么久,就他没帮上什么忙。他的强势在地面上,善于利用土地攻击,眼见玉瓶在空中抛来抛去,很是着急。这回眼见焚地又把玉瓶抛开了,正式朝他的方向,心中一喜。但马上就看见后面跟来的郑延,郑延后面焚地也追来了,何凝在斜侧呼应。于是李厚手一撒,一片尘土散去。但如同何凝的水雾一样,被郑延的罡气给吹散了。李厚脚一跺地,整个大地晃荡了几下。然后只见一个又一个的土刺从地面冒出刺向郑延,睁眼连连躲闪。李厚眼见郑延马上就要接近玉瓶了,急忙两手朝地面虚按。然后一个土锥顶着李厚迅速隆起,李厚站在土锥上,伸脚一踢,玉瓶又朝一旁飞去。

行气宗四长老依然在和大荒烈火阵周旋,失去了四位长老的守护,玄风他们压力剧增。虽然对方人手也是所剩不多,但是整体实力确实要比行气宗的这些后辈要高许多。玄风没有出手,因为他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出手。

玄风身体里的那条金龙又嚷嚷了:“给老子打啊,妈的,杀啊。”

“妈的,你不是有一招金刚印吗”

“啊,圣龙草的能量开始挥发了,真浪费。那可全是修为啊,修为啊。全浪费了。”

“那是老子的圣龙草”

金龙正嚷着,突然安静了下来。然后爆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哇哈哈哈。原来那人说的待我出世时把圣龙草还我不是空话,老子记住了。也不用这样玩我吧。”

玄风并不理会,他只看到一个鲜血染红的世界。突然,他感觉一阵炽热,也不知是不是鲜血在燃烧。他能感觉到的只是周围突然变得炽热,而自己的左臂肿胀难忍,自己的心腹部翻江倒海。然后他就看到一个白色的线条朝自己飞来。那时玉瓶速度太快,成了一条白线。炽热的空气让他喘不过起来,他大口的呼吸着。在某一个瞬间,他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趁着自己大口呼吸的时候钻进了自己的嘴巴,然后迅速消融,融入了自己的身体。玄风整个人瞬间僵住,身体变成了诡异妖艳的红色,左臂的紫金纹身一闪一闪。自己体内的龙气翻江倒海,似乎进行着某种变化。但是旋风感觉到的只是疼,刺骨的疼,不,是穿透灵魂的疼。如同地狱烈火焚烧灵魂一般的疼。那感觉来自身体内部,来自灵魂深处,玄风要崩溃了。

太多的事他无法理解,无法解释,同样的,无法逃避。金龙却在兴奋着,圣龙草本就是给他增加修为的圣草,现在他寄居于玄风体内,正愁着因玄风无法修炼而不能给自己提供足够的能量呢。没想到圣龙草居然就直接飞来了。因为玄风体内有龙气,圣龙草大部分会被玄风吸收来壮大他自己的龙气,但金龙起码也能吸收三成左右。所以他安静的处理那些突然增加的修为,自己炼化,倒也安静下来了。玄风觉得自己的身体要爆开了。毕竟圣龙草太过霸道,所含能量太多,玄风连个元徒都不是,怎么能完全接受并消化掉这么庞大的能量,唯一的结果就是爆体而亡,要不是玄风曾经把自己的身体修炼的极为强横,体内又是圣龙草不排斥的龙气。早就连个骨头渣都没有了。若是换了其他人,就算是元尊也是个立死的下场,因为圣龙草之霸道,加上它排斥龙气以外的能量,直接服食圣龙草等于自杀。玄风虽有龙气,但是也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他的师兄们都已经逃开道他身外五米以外,能量实在是太庞大了。大家一脸紧张的看着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却说李厚再度把圣龙草击飞之后,焚地恨恨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又扑上去了。郑延却是彻底绝望了,他的元气消耗过大,现在已经处于劣势了。他抱着引元气自爆的念头也追了上去。但是他们看到的却是圣龙草直接扑向了玄风,然后钻进了玄风的嘴里,然后看见玄风的变化。一众人目瞪口呆,自己搞了半天却是落进了别人嘴里。焚地大声道:“圣龙草能量太大,那小子快不行了,给我全力攻击他。待他一死,他就是圣龙草。大家也好分。”焚地的意思倒是把玄风当成圣龙草分给出力的人。因为玄风一死,体内能量还在的,加上有玄风身体的作用,能量必不会太过霸道。大家也好吸收。

焚地刚说完。一连串的攻击就攻响了玄风。其他众弟子怎么可能抵挡得住,这其中可是有好几位元宗实力的人。郑延赶到时,只见玄风身上遍是流火,冰凌,枯藤,沙石。睁眼知道已经来不及了,长叹一声,低声道:“对不住你啊,玄风啊,枯草啊。”说罢便攻向焚地等人,焚地他们已经红了眼。他们终于全力进攻郑延了,因为玄风已经不会逃跑了,那圣龙草的能量也以玄风为载体存住了,郑延也破坏不了了。于是众人全力出招攻向了郑延。

玄风在身体就要爆开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身外有疼痛感。在灵魂直接受创的情况下,身体被攻击的痛苦就小的多了。攻击玄风身体的那些能量慢慢的渗入玄风的身体,企图破坏玄风的身体组织。若是正常情况下,玄风被那么多人同时攻击,早已死去了。但是现在旋风体内有龙气,还是被圣龙草无限补充了的龙气,还有没有被完全吸收的圣龙草能量,所以玄风身体内部简直就是个铁桶一般。侵入身体的能量瞬间便被龙气吞噬掉了,但这也打破了玄风身体处于爆裂边缘的一个平衡。龙气,圣龙草能量,侵入身体的金木水火土能量。交织在一起,互相攻击,互相吞噬。玄风的身体乱作一团。外界对玄风身体的攻击还在继续。他们很纳闷,为什么玄风还能站着。虽然元宗品阶的焚地他们都在围杀郑延,颗他们可是几十个元师啊。就算是一个元尊高手,如果完全撤销防御,几十个元师的攻击也足以让他受伤了。可是玄风依然站着……

慢慢的玄风体内的能量相互交合,侵入身体的五行元力居然没有被龙气完全吞噬,并且五种颜色的微小气团形成后围成一个圈,竟然开始缓慢的吞噬龙气!龙气何等霸道,况且有圣龙草几乎无穷尽的补充能量。但是那龙气居然就这么被那五个围成圈的五色小气团吞噬者着。玄风依然处于混沌中。他只感觉身体的痛苦减轻了一些。身体好似重新打造了一般,每一部分都是破碎后又重组的。慢慢的龙气被五色气团完全吞噬,而那五色气团居然在直接吸收圣龙草的能量。也许那五色气团有了龙气的所有性质,所以圣龙草也不排斥。慢慢的,五色气团开始收缩,收缩。在某一个瞬间,玄风只觉身体一震,却是体内五色气团中间有一个颗粒状的东西。那东西圆润无比,呈紫金二色,两种颜色被一道波纹似的流线分开,在金色的那一面中间是一颗紫色的圆点,在紫色的那一面中间是一颗金色的圆点。这紫金个颗粒外围着一团五色之气。玄风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隐隐的感觉到,那颗紫金色的颗粒应该是元质,可是这个大陆上除了五行元质外还没有其他元质啊,元气只是一团气,不会凝成实质啊。玄风把他体内的那颗紫金色颗粒叫做紫金丹。玄风想不明白,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有了一种特殊的元质,不管怎么说,他已经凝成了元质。而且,借着圣龙草的能量,他已经是六品元徒了。圣龙草的其他能量也不知以什么方式躲在他体内的什么角落了。

玄风脑袋突然一阵空明,借着他又感觉自己身体上的疼痛,他这才才反应过来,正有人攻击他呢。于是玄风睁开了眼睛。众人只觉的似乎有什么东西一晃,但谁都没注意。玄风看见又一波攻击袭来,本能的运掌至胸前,然后往前一推,“轰”的一声巨响。玄风直接被打飞了,对方可是十几元师啊。但是那帮元师也是手臂一麻,这还是他们第一次遇见,别人傻站着给自己一伙人打了那么久,不但没事,而且居然还能发出那样的攻击。虽然伤不到自己,但人家科比自己整整低两个个品阶啊。这话说出去,估计也没人信吧。十几个元师打一个不还手的元徒,人家居然还有能力还手。

郑延也主要导这边的情形,看到玄风还活着,他想可能是玄风运气好,吸收了圣龙草的能量。便安下心来。那样起码还有逃跑的可能,最重要的,圣龙草不会落入焚地他们手中了。焚地他们也是气的差点吐血。自己忙活了大半夜,折损了这么多人,居然到最后一无所获。这时行气宗四长老也突破了烈焰宗的大荒烈火阵,前去救郑延。郑延说道:“别管我,护送弟子们先走。”四长老犹豫了一下,重重的点点头。

焚地气急败坏地说:“都走不了,全部给我去杀那个吞了圣龙草的小子,老子要把它抽筋扒皮,喝血吃肉。”说罢便率先冲向了玄风,重伤的郑延又冲了上来,焚地怒道:“找死!”说着一拳砸向了郑延的胸口,之前郑延已经受伤极重,这次再也躲不开,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仰天倒去。

玄风又和众师兄会合了,四长老因为破那大荒烈火阵也是有疲惫之感了,他们相互对视一眼,如此这么耗下去怕是谁都走不了。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那是死一个救一个的以命换命的方法。耗费自己全部精力,把一众弟子瞬间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这是行气宗创派祖师留下的的秘法,行气宗传承三百余年还从未用过。四长老把后辈弟子围在中间,开始施展法诀,郑延为了给他们争取时间,率领其余行气宗门人以身体硬生生的去接焚地他们的攻击,完全是一种自杀行为。开始玄风他们还不明白宗主为什么直直的往对方攻击上撞,也不明白为什么四长老不去帮宗主。待发觉周围有点不对劲的时候,他们已经多少明白了一些。玄风眼中朦胧,他最后一眼看见的是郑延被一下击飞,鲜血飘洒在空中,如一阵红雨落下。而四位长老则是嘴角溢出了血迹。

上一刻还是处于满目鲜血的修罗场,下一刻却是出现在空气清新的山林中。四位长老用秘法把玄风他们送到了阴鬼林边缘,再往前走就是大龙须山了。玄风他们默然无语,不知如何是好。他们还能隐隐听见远处的厮杀声。这时李飞说道:“我要回去跟师傅他们一起死”

另一个师兄说道:“站住,宗主和长老拼死把我们送出来,你还要去送死,难道要让他们白白为我们死吗,我们全死了,谁为行气宗报仇啊,报仇啊。灭门之仇啊。”他的一席话让大家不禁落泪。这时一位师兄说道:“我是你们的大师兄,我王洪在此立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只有鲜血才能洗掉我心头的仇恨。愿意跟我一起报仇的给我站出来!”他的话刚说完,“刷”的一声,众人全部向前迈了一步。只有玄风默默地在那不动。

众人静静地看着玄风,玄风说道:“其实……我只想……”

“你只想修炼到元师的品阶,然后谋一个职位……妈的,没种!”玄风还没说完便有一个师兄抢着说道。

李飞带着哭腔说道:“玄风!灭门呐!灭门呐!师门长辈待你如何?师兄们待你如何?你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为了我们死去,你眼睁睁的看着我们的家园被人毁于一旦……”说着却已经泣不成声。顿了顿借着说道:“你若还承认你是行气宗的人,就给我站出来,我们一起报仇。你若还是个人,就给我站出来!”

玄风只是不动,他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样。我不要……我要回黄石镇……”说着也是泣不成声。

李飞恶狠狠地瞪着玄风道:“我李飞瞎了眼,把你当兄弟。你别说你认识我,我丢人!”说罢再也不理玄风。

玄风看着李飞的眼神心里一惊,他是被震撼到了,那种眼神,绝望悲哀愤怒而又无可奈何。周洪冷冷的看着玄风说道:“师傅说过,只要我们在,行气宗就不算被灭门,我们就是行气宗。现在他老人家应该不在了,我以行气宗大师兄的身份逐你出行气宗。你不配作行气宗的弟子。”说罢手一挥,对其他人说:“我们走!”于是周洪便带着一帮人向大龙须山走去……

玄风呆呆的看着周洪,李飞他们走的方向。一阵眩晕。为什么啊,为什么啊,玄风一遍遍的问,只是,没有人能回答他。这时天已大亮,玄风决定先回黄石镇,他心里很乱。他不想有太多麻烦,他只想简单的活着,他以为这个世界很美好,起码是很平静的。为什么要发生那么多事呢。他不会明白。要回黄石镇,再从来时的路回去显然是不可能了。龙须山宗派都在那儿呢。现在玄风只有绕过大龙须山了。于是他也朝大龙须山走去,只是周洪他们是朝大龙须山深处走去,而玄风只是沿着阴鬼林与大龙须山交界的山脚走。

当初从黄石镇到龙须山因为枯草的木羽,他们只用了一天。而玄风现在回黄石镇却用了一个月,他绕过龙须山山群,绕过大龙须山,一路问过去。期间被人抢过九次,被打过十七次。玄风一脸茫然,他一直不知道黄石镇以外的世界。当他真正接触到的时候,他发现他很脆弱,世界很荒唐。他毕竟是个孩子,即使有元质的人,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也不过是在某个有名气的宗派的小元徒而已,也是如他一般的不知这个世界到底如何,只是知道要尽快提升自身品阶。至于为什么要提升,他们的理由也许是,因为所有人都在提升,从出生开始父母和师傅就告他们要努力修炼,努力提升品阶。而现在玄风终于明白,修炼,那是关乎性命的,他身上占了太多人的鲜血。他终于明白人的生死就在一瞬间。他终于明白,没有实力,便如蝼蚁一般,任人宰割。世界很残酷,很残酷。但是,他不愿意接受,为什么要接受呢,他只是想修炼道元师的品阶,然后好好照顾父母。为什么要管其他的事情呢。他不愿意接受其他,他只要简单的活着。

到达黄石镇的时候,已经没有人能认出玄风了。因为她他的身体经过龙气和圣龙草的两次改造,再也不是以前那般粗壮了。浑身上下线条匀称,处处透出一种生机与活力。即使他现在蓬头垢面也掩饰不住他偶尔迸发出的英气。只是玄风现在很脆弱,他很累,很累。外面的世界让他受不了,他很累,于是他本能的想到了回到这里。他需要人慰藉。玄风并没有回家见他父母,而是直接到了修炼场。他想见枯草。那个除了父母外第一个让他感觉心里暖暖的人。然而,他到修炼场时却正赶上一场葬礼。他躲在人群中,听着人们的议论。

“唉……硬挨了一年,终于还是去了”

“听说是在龙须山受的伤。身上起码有火系,水系,土系,还有木系四种伤害。和谁结这么大的仇啊”

“这边修炼场没去查个清楚吗?”

“连枯草这个元宗都死了,剩下的这帮元师还能怎么样。唉……这就是我们这种小地方的悲哀啊,说不定是招惹了哪个大宗派,人家杀你一个元宗还怎么着啊”

“………………”

一年,龙须山,火系,水系,土系,木系,枯草,死。玄风听到这些顿时如五雷轰顶。枯草死了!枯草死了!还能是谁干的,玄风立刻就想起了一年前枯草带自己去龙须山遭焚地围攻的情形。还能是谁啊,他们不仅毁了行气宗,居然早在一年前就重伤了枯草,想必是枯草走的时候被伏击了,而今枯草死了。

玄风一遍遍的默念着:枯草死了。他仰望天空,欲哭无泪。为什么会这样啊,为什么啊。他试探的问了一下修炼场的人,是的,枯草死了,一年前送一个叫玄风的孩子拜入行气宗之后回来时就是重伤。前几天刚死。旋风发疯一般的逃开了。

黄石镇郊外,黄昏时的夕阳很美,可是玄风怎么看那怎么向鲜血。行气宗,枯草。全死了。自己能摆脱的一干二净吗。他又想起了李飞的眼神,不觉流下泪来。人啊,立于天地之间,总该有一份坚持。如同七年前他就坚持修炼一样。那时他以为世界很简单,很平静。他好好地修到元师,然后好好地照顾父母。但是当自己发现世界并不平静时,该怎么办。在这个世界,那种简单的想法并不适合。玄风朝父母居住的地方重重的磕了几个头。泪流满面的喃喃说道:“我一定会修到元师,好好照顾你们。我发誓我一定做到。”然后他仰头看了看天边如血的残阳,继续说道:“枯草……行气宗……李飞……我一定会为行气宗报仇。为枯草报仇。如此大仇不报,我耻于为人呐。李飞,对不起……”说罢,擦干眼泪,大步朝龙须山方向走去。夕阳下的身影孤寂而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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