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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的代孕女友》总裁的代孕女友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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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里,清晨七点多钟的太阳已经金光耀眼了。

今天是星期日,在公车站点等车的人并不多。当叶歌儿一手拎着一袋小笼包,另一手攥着一杯豆汁儿,以百米冲刺地速度冲进公车站时,正好够得着摸了摸288路公车的车屁股。

她不甘心地追着那辆车跑出去五十多米,也不见那位司机大哥发慈悲给她停一下。她只好止住奔跑,举着小笼包和豆汁儿,站在路边上气喘如牛。

边喘边抬起手来,看一眼手腕上那只蓝色的KITTY猫形状的塑料电子表,七点半了!下一辆公车要来,也是五分钟以后的事,如果路上再遇上塞车,她就甭想在八点之前冲进考场了。

这也怪她自己,因为今天是最后一科考试,她反而更加紧张自己能不能通过,于是开夜车到凌晨三点,才趴在书桌上睡着了。结果早晨一睁眼,七点了!

她匆匆用凉水抹了一把脸,套上衣服,冲下楼去买了小笼包和豆汁儿---她有轻微的低血糖,如果不吃东西就上考场,非饿得她头晕眼花,心悸手抖不可。

结果冲到公车站,还是晚了一步。

考试重要!她一咬牙,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钻进去后急急地说道:“谢谢,育才中学!麻烦司机大哥快点儿,我八点考试。”

说完,开始抓紧时间消灭手中的包子和豆汁儿。

那司机已经满脸的皱纹了,看起来快到六十岁的样子,被她一声“大哥”叫得心花怒放,一踩油门就冲上了路,一边给她赶时间,一边还劝着:“慢点儿吃,看你跑得气喘呵呵的,吃得这么急,一会儿胃疼了考不好试呢。”

“没事儿。”叶歌儿含着满口的包子,含糊地说道,“我这胃口就是炼钢炉,结实着呢…咳咳…”

牛还没吹完。就被包子呛住了。连续地猛咳。憋得她脸都红了。赶紧喝了几口豆汁儿。才算缓过气儿来。司机大叔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那司机大叔还真是好心。穿巷钻弄抄近路。十分钟就赶到了育才中学。叶歌儿付了钱。一边喊着“谢谢”。人已经冲下车。往考场跑去。

等她在考场中坐定。跑得突突乱跳地心脏刚刚平复下来。开考地铃声就响了。

八点至十一点。叶歌儿全神贯注地答着试卷。三个小时转瞬就过去了。当结束考试地铃声响起时。她抬头一瞧。整个考场中只剩她一个考生了。三位监考老师齐刷刷地盯着她。中间那位中年妇女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地样子:“时间到了。交卷吧。”

叶歌儿最后看了一眼自己地卷子。再检查一遍考号和名字。才放心地将卷子交了上去。收拾了自己地考试用具。出了考场。

外面地太阳灼热难当。叶歌儿却是神清气爽。她终于考完了所有地十八门课程。等成绩公布后。她就可以拿到学历了。

对她这样没有条件上大学的人来说,这种自学性质的学历也是弥足珍贵的。等拿到了学历证书,她就可以象其他女孩子那样,应聘到一家公司当个小白领,穿着职业套装,坐在有冷气的办公室里,过着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生活,多美啊!

这样想着,叶歌儿心情大好,一边哼着歌儿,一边掏出手机来,按下开机键。一阵诺基亚独有的开机音乐响过后,“滴滴滴滴”!屏幕上蹦出来五个未接电话外加两条短信息。

等她挨个查看过后,发现所有的电话和短信都来自一个人---川姐。

她站在马路边上,看着手机想了想,还是按下了回拨键---不管她想甩掉过去的一些什么,也不管她在憧憬一个什么样的未来,川姐这个曾经在她最艰难的岁月里,给予她温暖帮助的人,她是万万不能忘的。

电话一通,还没等叶歌儿开口说话,那头便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歌儿你怎么关电话了?有什么事情吗?”

叶歌儿听着川姐的声音象炒豆子一样“劈里啪啦”地耳边响起,不由地扬起嘴角笑了:“川姐放心,我好着呢,今天上午我考试,不能开机的。”

“考得怎么样?没有紧张吧?考试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告诉我?今天我休息,也好拿车送送你呀。”川姐继续炒豆子。

“一切都好,谢谢川姐。”叶歌儿简单地总结回答完毕,接着问道:“你这电话接二连三的?有什么急事吗?”

“哦…”川姐终于放慢了语速,沉吟了一下,“歌儿,我新接了一单生意…”

“川姐!”叶歌儿不等她说完,高声打断她的话,“我妈今年的照护费我已经交齐了,我手中现在还余下来一点儿钱。两个月后我就能拿到学历了,到时候我准备找份儿正经工作,当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至于在这之前的一段时间,也许我会做个小买卖,总之我不会闲下来的。川姐的生意,以后就不要跟我说了吧。”

川姐有些急:“我这不是为你想嘛,这单生意…”

“川姐一向对我好,我当然知道。如果为我着想,以后我们只做好姊妹,就不要提你的生意了。”叶歌儿对她即将要说出来话很是抵触,干脆截过话头,不让她说。

“死丫头!你听我说完好不好?”川姐也来脾气了,“我会不知道你的心思吗?要不是情况特殊,我会找到你吗?你去当上班族,一个月一千多块的工资,除了供你自己吃喝,还够给你妈交照护费了吗?你手中有多少余钱?三万两万顶了天了!还不够给你妈交明年的照护费的!我有生意还愁找不到人吗?让你说的我好象是逼良为娼的老鸨似的!”

叶歌儿被训得没了声气,电话两端一齐沉默下来,足足能有两分钟那么长,叶歌儿才叹一口气说道:“川姐你最大的本事就是把我的伤疤揭出来,还要摁着我的头让我自己欣赏。你说吧,我听着…”

“唉!”川姐在那头儿也是一声长叹,“新来的生意,这夫妇二人都是有钱人,太太得了宫颈癌,不能再生了,偏偏又极想要一个自己的宝宝,就想到了找代孕妈妈这一层。你知道她出多少的补偿费吗?三十万!三十万哪!三十万对你意味着什么?你前两单生意的补偿费加起来才二十万!有了这三十万,五年之内不用再愁你妈的照护费了!只是另一单生意而已,只需要一年时间而已,一年后你二十三岁,还是那么年轻,想干什么不行?”

听着川姐用夸张地高音儿宣布着补偿费的数字,叶歌儿不得不承认—她动心了!

川姐说得没错,当个上班族虽然是她的理想,可是如果她现在就去实践这个理想的话,明年她妈妈的五万元照护费就没有着落了。只是她对正常人朝九晚五的生活太过向往,而对那种替人生子的生意又实在是惧怕了,才学驼鸟骗自己。

人一旦踏上某一条路,再想回头真是很难的。

四年前,当她亲手将父亲的骨灰放入墓穴之中,当她回到医院看到母亲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对她的召唤毫无回应时,一个十八岁少女的世界彻底倾覆了。

当时在她被巨大的哀痛打击到麻木的头脑中,有一个念头是清晰的---一定要保住母亲这口气,只要母亲还活着,她在这个世界上就不孤独!

于是她泪眼盈盈地跑遍了叔叔姑姑舅舅阿姨的家里,哀求他们先垫上母亲昂贵的治疗与照护费用,等她找了工作,一定将这钱归还给他们。

所有亲戚都陪着她泪眼蒙蒙,然后一声叹息,说道:“歌儿,植物人被唤醒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别说咱们家没钱,就是有钱,也不能这样拿钱打水漂玩呀。不如就拔了管子吧,让你妈安心地去陪你爸。让她这样躺着,也是遭罪呢。”

“不!谁敢拔掉我妈身上的管子,我就跟他拼命!”她象一头受伤的小兽一般,听到有人说要拔掉她妈妈身上的管子,就会发出凄厉地回绝声。

最后她对所有的亲戚都绝望了,毅然卖掉了家里唯一的财产---那套留下她一家三口温馨过往的二居室小套间,交上她母亲第一年的治疗与照护费用。

然后她就选择去做了一名代孕妈妈。

如果当初她不是在濒临绝望之际偶然点开了那个代孕中介的网站,她后来会干什么去呢?沿街乞讨吗?还是沦为色情工作者?

不管干什么,反正不会是上大学找工作上班---除非她同意拔掉妈妈身上的管子,而她是绝对不会签下那种同意书的!

“歌儿!”川姐焦急的声音再度响起,把叶歌儿从沉重的回忆中拉了回来,“你想一想吧,说到底这也不是什么好事,我也不逼你。给你一天时间,明天给我回信儿。”

“谢谢川姐。”

叶歌儿最后也没能将拒绝的话说出口来。她挂掉了川姐的电话,茫然地站在马路边上,考试顺利以及即将拿到学历所带来的欢欣,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因为她想成为一个上班族的梦想,被川姐的一通电话彻底击碎了。

她默默地站了好久,才挪动脚步往公车站点走去,准备坐288路回自己的小租屋。没走几步,她又站住了,想了半天,去路边摊上买了苹果和香蕉,拎着塑料袋,往另一个方向的公车站点走去。

这么重要的事情,她要跟妈妈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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