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愿回来么？其实。。。对于那些。。。的确是我亏欠了你的。”孙凌谦垂下眼帘，话语低地仿佛再喃喃自语。

林絮清的眼睛承接不住泪水的重量，她把身体向外转了过去，偷偷抹掉了泪珠，尽量用平稳的语气缓缓说道：“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亏欠不亏欠的，都是你情我愿。”林絮清并不知道孙凌谦是如何当上皇帝的，也只是李何那天提到一句而已，更不知道林渊文已经是朝中第一助力。

孙凌谦只能无语，八月的天却让人感觉无比寒冷。

“代我谢谢浚王吧，若非浚王搭救，如今我也不能站在此处了。”林絮清试图说些别的来转移话题。

孙凌谦抬头，“二皇兄？。。。浚王之前不知道你的身份？”

“不知道，我是在去南部的途中被王爷救下的。。。”林絮清现在才知道冥冥之中，一直没有割断和孙凌谦的牵连。

孙凌谦怜惜地望着林絮清，这样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面临了那么多事情，她却能坚强地坚持下来。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洞房花烛夜，她那双不甘愿的眼睛，就算是在如此平凡的脸上依旧是让人印象深刻。她是第一个对他如此充满敌意的女子，让他觉得她多少有些不寻常的地方，即便是她不按常理的梳髻，即便是他才新婚就纳妾，即便是被田怡推入花池，即便是在血肉横飞的战场上，即便是她的勇敢和智慧，那么多的不平常，让自己根本就不得不为她着迷。

孙凌谦想到了那天她替自己挡下的那箭，“君知妾意了无痕，我知道这都不是假的！”

林絮清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快要完全虚脱下来，十指用力地捏住窗棂，直到关节泛白都无察。“过去的太多，我都记不清楚了，这些日子以来经历了太多。。。”

“其实，事实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有我的无奈。。。”孙凌谦后悔地直想捶墙。

林絮清几分惨淡地笑了笑，这样的无力，这样的自己骗自己。“我只是个女人，或许被人利用了一辈子都也只是我宿命中的无奈而已，我以为自己可以改变我的人生，只是最后我才看到我是多么的可笑，可笑到奋不顾身地飞蛾扑火也不自知。”

孙凌谦再也不能克制住自己的感情，他好想告诉林絮清他是多么地爱他，爱到可以放弃一切，这是他之前都不明白的。孙凌谦不管林絮清在怀中挣扎，死死地抱着她不放，“不要让我再失去你好吗？我好害怕。。。”

林絮清再也无法控制眼泪的宣泄，“如果爱我，就不要轻易地伤害我，我真的怕了，我不愿意再开始这些渺茫的东西了。”边说边流泪不止，再也没有刚才坚强的外壳。

孙凌谦只是把头埋再林絮清的发里不肯松开，拼命地想从这熟悉的香味中寻找那些幸福的记忆，“相信我好吗？再也不会有不开心了。”

林絮清摇头，“你是皇上，是一国之君，是天子，是我高不可攀的，能嫁给王爷就是我的高攀了，像我这般容貌的女子何德何能能嫁给你？我不能从一个牢笼中出来，跳进另一个牢笼之中。”

孙凌谦的目光也湿润起来，是啊，自己背负着那么多的责任，已经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了，可是他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林絮清再一次离开他的身边呢？“究竟怎样才能让你敞开心墙回到我的身边呢？”

林絮清淡淡地笑，犹如风中飘零地小花，孤独的绽放在路边，柔弱地却又倔强地生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