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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桥小镇》第五十一章、窥视中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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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窥视中华

血已流尽,人已亡去。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一个声音冷冷道。

“你……你知道是我?”她的声音中明显带有几丝恐慌和凄凉。

沉默了很久。

他的声音又忽然响起道:“如果不是你,燕东鹤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得到这里。”

她笑了,笑得有几丝无奈却又有几分得意:“我不能不这样做,你们是斗不过他的,而我……我却不想死去。”

又是沉默,他实在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便只能将痛苦散发的沉默里。

半响,他又开口道:“你知不知道我会杀了你。”

她看着他的脸,又看了看他那支空荡荡的左手袖管,像忽然不认识这个人一样,讥笑道:“你会杀了我?用你这柄剑?你的剑现在恐怕连一只狗也杀不了吧。”她没有去看他的右手,虽然他的右手拿着剑,但她知道他右手拿的剑谁也杀不了。

他紧了紧自己的右手的剑,将剑柄握得紧紧的,像快要挤出水来,盯着她冷冷道:“我的剑不杀狗。”

她还是眨着眼睛看着他,似乎毫无畏惧。

他的目光似看要擦出火花来:“李前辈、何不医都是被你害死的,他一定是料到了你会有这一手,才在事先将我和彩月支走,你欠了两条人命,现在用你的命来换似乎并不过分。”

“的确不过分,但这条命你却拿不走。”她笑得更可怕了。

“如果你会认为我不舍得杀你,那你简直大错特错。”

她依然在笑,笑得还是那样可爱,似乎眼中并没有将林渭烽手中的剑当作一个武器,而是一件玩具。

但它却是一件可以杀人的玩具,绝对是。

鱼儿知道它可以杀人时却已经太晚了,至少这柄剑是可以杀她的。

剑光一闪,林渭烽的剑已经出鞘。

只是拇指的拨动,剑已入鞘。

没有人可以形容得了这一剑的速度和力量,天上地下也绝没有任何人的剑再能快得过此剑。

但林渭烽却并未使出全力,剑锋划过鱼儿的咽喉时,剑尖只是轻轻的带过,在她的咽喉处留下了一丝血痕,因为他还想给鱼儿最后一次说话的机会。

鱼儿的目光中已充满了恐惧和不信,但当她看到林渭烽收剑入鞘的那一瞬时,她才不得不信,他的剑又回来了。

鱼儿挣扎着最后一丝力气,硬生生从口中挤出一句话:“你……你的剑……”

林渭烽却淡淡地笑了笑:“你一定很奇怪我的右手拿了剑,而已速度竟比过去左手剑还要快得多,你不会明白,永远不会明白,一个人的身体在受到极大痛苦时,他的思想却反而会变得更加敏锐。”

但鱼儿却明白了,真正的明白了这句话。

林渭烽在水下牢底时断臂之痛让他无法自拔,一剑之辱却让他永远抬不起头,但是他没有因此倒下,他反而变得更加坚强,他的剑法也便是在牢底时练成,剑本由心生,只要心中所想,处处是剑,处处为招。

“你……你练成了心剑?”鱼儿的表情已越来越痛苦,但那一剑实在太快,直到现在鲜红的血液才缓缓从她的咽喉处溢了出来。

“是的,你一定想不到,在那样的情况下我每天在牢底,心中所想拔剑三千次不分日夜。”

“在心中也可以练剑?”说完这句话,鱼儿已经倒了下去。

“心与剑本就是一体,无心哪来剑。”

但是鱼儿却听不到这些话了,永远也听不到了。

林渭烽轻轻地摸了摸冰冷的剑柄,眼中却不知有什么东西滴落下来,落在了剑上。

夕阳从远处斜射了过来,恰好照在林渭烽的脸庞上,将那滴泪折射的晶莹透亮。

易俊郎下山之时早已过了黄昏,而郭彩月竟也依然还在山下静静地等着他。

看见易俊郎和一个侏儒下了山,郭彩月赶紧跑上去拉住了易俊郎的手,惊喜的笑道:“你下来了,我们回去吧。”

易俊郎道:“回去?回哪去。”

“石桥镇啊,回去后你将所有的事情做完,我们就去大草原,去雪山……”说着说着,郭彩月竟笑了起来,目光中充满了幻想,全然忘记了木然童子的存在。

易俊郎轻轻将她的手拉开,道:“现在还不能回去。”

郭彩月瞄了瞄一旁的侏儒,道:“你不是来这问几个问题的么?现在问完了为什么不走啊。”

易俊郎道:“我的问题才刚刚开始。”

郭彩月不懂,但她没有再问,因为她知道易俊郎一定是又遇到了新的问题,而她问得太多却只会给他徒添烦恼,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所以在不合时宜之时永远是将嘴闭得紧紧的。

会念书的女人会让每个男人都喜欢,会念经的女人却正好相反。

易俊郎指了指木然童子,向郭彩月道:“你看得出他是谁么?”

郭彩月看了很久,才缓缓道:“你就是天……天下第一聪明人?”

木然童子却摇了摇头道:“我不是,我只是一个人。”

“但是你和传说中的木然童子一模一样?”

木然童子笑道:“我的确是木然童子,但我却不是天下第一聪明人,世上也没有天下第一聪明人。”

郭彩月只是听着,不再答腔了。

易俊郎转过头,问道:“这里离将军府有多远?”

“很近,很近,将军府本就在木然峰脚下。”说着,两人又向前走去。

郭彩月上前一把拉住易俊郎的手,道:“你要去将军府?”

易俊郎笑道:“你可以不去。”

“去,将军府有什么不敢去的?”话一说完,郭彩月便大步跟上前去了。

易俊郎却望着走在前面的彩月,一点也笑不出来,因为他的心里扔然有一个疑惑,但他这一次希望自己的推断是错误的,最好是完全错误。

似乎将军府的人已知道今天会有宾客前来,从前门到正厅一路畅通无阻,将军府的摆设用“奢华”二字绝不为过,宽阔的庄院、金铺的地板、甚至连普通的桌子、椅子在这里也绝不是普通,每一张桌子上都有镶金嵌银、每一把椅子上都有釉彩和花纹,甚至内室的地板也一定是佣人们每天至少擦洗三遍以上。

木然童子已找了个座位双膝下弯跪了下去,易俊郎和郭彩月还在大厅里观察着这些金贵之气,即使大明皇家的气派也一定不过如此。

就在这时,一个人从内阁中缓缓走了出来。

出来的人年龄竟与易俊郎相仿,然而却有种说不出的威严和气派,想必此人便一定是将军了,他穿着木屐,踏的地板“啪、啪”地响,当他看到易俊郎时,威严的脸庞却有了一甩容:“阁下是……易俊郎?”

易俊郎双手拱了拱拳头,道:“是的。”

木然童子却忽然站起来向易俊郎介绍道:“这位便是左佐木将军。”

左佐木又仔细盯着易俊郎看了很久后,才道:“果然是中华人物,气宇不凡。”

易俊郎点了点头,道:“将军听说过我?”

左佐木点了点头道:“武术一直是大明朝的神话,而阁下却是武林中首屈一指的高手,我自然是听说过。”

易俊郎却摇了摇头道:“将军的汉语说得很好。”

左佐木道:“我专门用过三年的时间学习你们的语言,好在我学习的的确不错。”说完,他便吩咐佣人去备酒菜了。

“坐、几位不要客气。”接着左佐木的目光落到了郭彩月身上,笑道:“这位姑娘是?”

“朋友,也许是未来的妻子。”易俊郎打断了他的话。

“原来是红颜知己,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这时的左佐木似乎显得并不那么严肃了。

易俊郎也找了个座位坐下,但他没有像木然童子那样屈膝跪下,而是像僧人坐禅一般盘腿而坐,郭彩月也像这样坐在他的旁边。

左佐木笑道:“屈膝而坐是我们东瀛人的礼仪。”

易俊郎冷冷道:“我不是东瀛人。”

这句话很不礼貌,但左佐木却并没有生气。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易俊郎也在心里盘算着上座的这位将军一定不是个等闲之辈。

左佐木又开口道:“你们的江湖中,武林有派别之分,武功也有高低不同,而论门派首推少林、武当,论武功者,首举阁下,对吗?”

易俊郎静静地听完,道:“将军似乎对大明的江湖非常熟悉。”

左佐道:“我也曾花过四年零六个月的时间去了解贵国的每一方面,你可知道为什么?”

易俊郎在听,他不想答只想听。

左佐木接着道:“你们有句兵法叫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很喜欢这一句,所以我会尽一切可能去了解明朝的任何一个方面。”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易俊郎也知道如今大明战事连连,内有清军扰关,外有倭寇侵海,但他只是一个江湖中人,怎么会被国事政治牵扯了进来,易俊郎似想说什么,但这时却有几个侍女将茶端了上来。

左佐木吩咐侍女将茶端到了木然童子和易俊郎的茶几上。

茶刚端上茶几,浓郁的茶香便扑鼻而来,侍女将煮好的茶用过滤漏斗慢慢滤到茶壶里,茶的清香又由浓转淡,由淡化浓,亦淡亦浓间,易俊郎竟已入了迷。

左佐木看到了易俊郎的表情,笑道:“阁下可曾听说过茶道?”

易俊郎点了点头,并未做回答。

左佐木接着道:“东瀛的茶道是非常讲究泡法和喝法的,它要经过洗杯、落茶、冲茶、刮沫、倒茶、点茶、嗅香、品茶,喝得时候先嗅其香,后尝其味,边啜边嗅,浅杯细饮。”

左佐木说得极其得意,就好像一个女人正在像别人炫耀她新买的衣服一样。

但易俊郎却全然没有在意他在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品着杯中之茶。

左佐木也都看在了眼里,只见他双手击掌三声,忽然四五个穿着一身白衣的大汉进了厅堂。

左佐木又向易俊郎问道:“阁下可曾观看过柔道。”

易俊郎摇摇头道:“不曾见过。”

左佐木笑道:“那么阁下今日便可一见东瀛柔道之术。”

说完,两个汉子已展开身来,两人互相抢抓着对方的衣把,再试图用脚将对方绊倒在地,易俊郎仍然品着茶看着他们的表演。

这时其中一个大汉已经抓到了把,猛地一转身,一个揣子将对手摔了个面朝天。

“好!”在座着高呼。

左佐木又问道:“东瀛柔道之术比中国武术如何?”

易俊郎忽然站了起来,笑道:“原来这个就叫柔道。”

左佐木道:“阁下曾经看过?”

易俊郎更是大声笑了出来:“这个我从小看到大,在我们大街上有专门耍杂耍的,一个铜子就可以看一整天。”

听到这话,那柔道的大汉似有些气急败坏了,大声对易俊郎吼道:“你,出来,和我比。”

易俊郎已走了出来,朝那大汉笑道:“我站起来本就是想教教你什么才叫摔跤。”

话一说完,易俊郎也展开了身法,那大汉果然天生神力竟一下抓住了易俊郎的把子,所谓输招不输把,被人抓住了把子那离倒地就不远了,易俊郎心想,这下可不好,自己喝然常常去看摔跤,但真摔起来,自己还真是个外行,要真被这人摔趴下了不仅丢了他自己的面子,恐惧连大明朝的面子也丢尽了。

易俊郎这样想着,一个回侧步将轻功运用出来,竟巧妙而迅捷地从大汉手中滑了出来,接着又是一闪便晃到了大汉的身后,猛抓住对方的腰把,向上一提,脚下用力,二百余斤的大汉竟被易俊郎硬生生地摔趴在地上了。

“好!”这回叫好的是坐在一旁观看的郭彩月。

易俊郎向那大汉拱手抱拳后便又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左佐木的脸上稍稍有些沉重了,但还是微笑道:“阁下果然是好功夫。”

易俊郎却冷冷道:“我只想提醒你两件事。”

左佐木道:“你说。”

易俊郎道:“第一,贵国的茶道本就源于唐朝的茶文化,而将军却将其的泡法喝法过程向在下一一讲述的那样详细实在有趣的很。”

左佐木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了:“那第二呢?”

易俊郎道:“第二,所谓东瀛柔道也是起源于我国的蒙古,只不过它叫摔跤,将军只是把它改了个名字便来炫耀,岂非更有趣?”

左佐木铁青着脸,看了看下面的木然童子。

木然童子立刻会解了他的意思,道:“易俊郎,你不是说要来找将军问清一件事情的吗,现在为何不问了?”

“不必了,我现在已经很清楚。“易俊郎冷冷地说道。

木然童子道:“你清楚什么?”

易俊郎忽然笑道:“我清楚左佐木将军的宏伟蓝图以及大明朝的内外忧患了。”

左佐木道:“蓝图?说说看。”

易俊郎缓缓喝了杯茶,看了看左佐木,又看了看木然童子后才道:“事情的始未果然已和我的猜想吻合,东瀛早已有窥视我中华的野心,但却难与之一敌,现在大明朝正是内乱之时,东瀛便迎头赶上,却不料明朝的兵力根本不是你们可以匹敌,海军的连连战败一定让你这位将军痛侧心扉。”说着,易俊郎看了看上座的左佐木将军。

左佐木却冷冷道:“说下去。”

易俊郎接着道:“后来,将军找到了这位天下第一聪明人木然童子,于是你们便转换了战略方针,预计从精神上先击败大明,而中国数千年永恒的神话便是武学,这位木然童子便虚构出了子虚乌有的血蚕来吸引江湖中的一些隐世高手,试问谁不想做一个正常的男人呢?”

易俊郎已经注意到了木然童子和左佐木脸色的变化。

他接着道:“木然童子曾是汉人,所以他知道江湖中有哪些绝顶高手,而我,便无缘无故的做了这个冤大头。”说完,他禁不住苦笑了一下。

木然童子却笑道:“那些江湖中人凭什么相信我虚构出来的这个血蚕呢?”

易俊郎轻叹了口气,道:“只因你是公认的天下第一聪明人。”

世上的事本就是这样,太多的荣誉,太多的尊耀若都放在一个人身上,那么别人对他的判断就一定不会准确,至少很多人再看他时已经是戴着放大镜去看他了,他的形象在人们的心目中便已是公认的伟大,于是便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被混淆视听,盲目追崇。但当人们将那个放大镜拿掉时,却会发现原来这个人并没有这么伟大,其实他什么也不是。

木然童子依然冷冷道:“你继续说下去。”

易俊郎又喝了一口茶后,道:“其中的神鬼婆婆,九省名捕燕东鹤竟也成了你的一颗棋子,他不断的设计害我,不断的找人来杀我,但他却始终不肯直接杀了我,其实他有很多机会,他若直接杀了我,也许我早已死了一百回了。”

木然童子道:“为什么?他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你?”

易俊郎忽然笑道:“原来也会有你不知道的事。”

木然童子冷冷道:“我只问你为什么。”

易俊郎道:“这个问题你永远也不会弄懂,因为你不是练武之人,你永远不会了解到一个绝顶高手的寂寞。”

“什么意思?”

易俊郎接着道:“很多时候一个真正的对手甚至比一个真正的朋友还要可贵,如果一个人的武功真的到了天下无敌的境界,那绝对不会是一件好事,反而是件悲哀,因为从此他什么也不会再有,不会有成功的喜悦,也不会有与对手竟争的紧张感,他所有的只是寂寞和孤独。”

“你是说燕东鹤就是这样一个高手?”

易俊郎点了点头道:“是,他绝对是个高手,但他却不可能无敌。”

“为什么?”这已经是木然童子第二次问为什么。

易俊郎道:“一个天阉的人,心理多多少少会有些毛病,而一个有毛病的人怎么可能无敌。”

木然童子又道:“但是当世之敌,他的对手恐怕也只有你能与之较劲。”

易俊郎点了点头道:“没错,也正是这样他才不忍杀我,因为他杀了我之后他除了能得到血蚕,恐怕什么也没有。”

木然童子看着眼前这人,忽然摇了遥头道:“易俊郎,我竟然低估了你的实力。”

易俊郎笑道:“多谢你低估了,否则我岂不是早死在你这天下第一聪明人的手下了。”

“阁下以为现在能活得很好吗?”说话的人是左佐木将军,他的表情言语间又回到了那威严肃穆大将军,他坐在上方宛如天神一般降临在那里,让人不寒而栗。

易俊郎看着他,道:“至少现在我还没有死,而且似乎活得还很好。”

左佐木冷冷道:“易俊郎,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

易俊郎笑道:“我喜欢做选择。”

左佐木道:“第一个选择,可以给你个效忠天皇的机会,现在大明气数将近,聪明人识时务者为俊杰,天皇相信阁下是聪明人。”

易俊郎道:“请将军直接说第二个选择。”

左佐木冷哼一声道:“第二个选择会将阁下变为另外一种人。”

易俊郎问道:“什么人?”

左佐木一字一字道:“死人。”

将军话音刚落,几十名东瀛武士拿着武士刀气势冲冲地将大厅围了起来,一个个瞪着眼睛看着易俊郎,恨不能一口将他吃掉。

郭彩月扔然坐在原坐上,静静地看着易俊郎,经历了那么多事后,这个女孩竟也变得坚强起来。

易俊郎看了看这些浪人武士们,冷冷道:“你以为这群人可以困得住我?”

左佐木道:“你不相信?”

易俊郎只是冷哼了一声,走过来将郭彩月的手牵住了。

左佐木大声朝那群武士们喝道:“你们是武士道军人,为达成目的要不昔一切包括生命,现在你们快点抓住这两人,要活的。”

说罢,所有的武士们全都涌了过来,齐齐挥舞着武士刀向易俊郎砍来,易俊郎却不慌不忙地将郭彩月带上,“刷”地一下凌空飞起,踩着武士的人头飞出。

“嗖”一支冷箭百步穿杨般射过来,易俊郎腾空转身,右手中指屈指弹出,“磁”地一声,那支冷箭竟被弹指神通的内劲弹回,“狰”地一下深深地钉在了左佐木身后的墙壁上。

当所有人回过神来时,易俊郎早已不知了踪影。

所有人都惊呆了,从来没有人见过如此惊人的武功,左佐木更是感慨不已:“易俊郎果真如神人一般。”

木然童子却悠悠地笑了笑,道:“将军不必担心,一山还有一山高,易俊郎虽惊才绝艺,但我们手中还有一张王牌。”

左佐木想了想,道:“你是说燕东鹤?”

木然童子道:“是的,此人武功尤在易俊郎之上,他现在逃了出去定会回到中原,却不知是逃了虎穴又进了狼窝。”

左佐木长吁了一口气道:“还有人的武功在易俊郎之上,看来中华武学果然是博大精深。”

说完,左佐木缓缓喝了一口茶,喝得很慢,因为他忽然觉得这茶喝在口中竟索然无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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