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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臭小子从来不让个当妹的省心！！我心里狂骂着，冲到门外，狠狠地踩了踩老哥的脚，低语：“笨蛋，给我闭嘴。”

老哥抱着脚，“喔喔”叫个不停。

“就是这么欠揍！”我甩下这句话后，又回到年段室，赔笑道：“诸位老师，实在抱歉！季晖和井青树都是……”老天，我总不能说他们嗑药或是喝高了吧？！

“梨花”见我卡壳，脸上掠过一丝欣喜后又委屈地说：“老师，其实我也是迫不得已。明默可是我们‘恩泽’的荣耀，在高三这样紧迫的情况下谈恋爱……”

突然，一个女老师“蹭”地站了起来，脸色发白地问：“明默谈恋爱了？？”

“跟她，班主任。”连媛佳指了指我，那个女老师就铁青着脸冲向我。

我的眼前飘过一朵乌云，知道今天彻底挂了！

女老师冲我咆哮：“你怎么可以这样破坏别人的大好前程？？你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你哥又是本地区（不限于本校！汗颜！！）出了名的烂仔……”

季晖黑着脸走过来，我把他扯到一边，小声地说：“我来！”当然得我来，我哥就是再烂，他还是同个肚子蹦出来的哥，他也没对不住我。而且我也了解他，不把他逼急了，那小子是不打人的，对象是女的就更甭提。一句话，有人给个莫须有的罪名想撵我哥出“恩泽”！

过了稍会儿，女老师还在喋喋不休。

我实在忍无可忍，便打断她呕心沥血所想的“谆谆教诲”之辞：“这位老师，您讲的很精彩！但是你忽略了一点，在某些方面，学生的眼睛是比老师更雪亮的！”

女老师怔了怔，应该在琢磨自己看哪儿眼睛不够雪亮吧！

我也不理会为人导师听不听得懂“普通学生”的话，继续说：“实话跟您说，就您这资质也可以为人师表还是挺叫我疑惑的！至于还一副为学生鞠躬尽瘁的脸在祖国的花园里裁枝灌溉，就更叫人戳破脑袋也没个理了！没错，我是普通学生，我哥更是烂仔！但请问这样的烂仔又是谁调教出来的？！因为某些学生的成绩不好，就全面彻底地把他们否定，有没有想过他们的心也会痛？有没有想过……这样做…也许当掉的不仅仅是求知的心？……有没有想过他们扭曲的性格让爱他们的人有多痛？有没有……”说着说着，我开始哽咽，最后连声音也没了。

逸，你现在还痛吗？我蹲在了地上。

索的出现已彻底地激起我对逸的思念，我总想起他。是的，那样的烂仔，逸也是！学涯才开始，他们就已经被扔进了“原木流放”的队列。

我仍然记得第一次看到逸的情形。

那时，他和哥都狼狈地跪在细沙上，脸上爬满哀伤和怨怼，却没有泪迹。对于10岁的孩子而言，那不是难得，是种恐怖。老哥一直都倔得很，极少哭，但那一次也是哭得一塌胡涂。也是那次的眼泪浇灌了出眼前被谓之“烂仔”的人，我痛恨它，却又感恩着它——它让我遇见了逸，隐忍得叫人心疼的男孩！

也许是哭得太尽兴，后来发生的事也只有个模糊的景象：哥哥盖了那个女老师一巴掌，骂道“成全你”；季晖也打了连媛佳一嘴巴。然后我被一只手拉着跑，身后传来的是嚣骂声，拍案声，尖叫声……很多很杂的声音，渐渐也辨不清，听不见了。

下了三楼、二楼、一楼，过了花圃、校道，直到停车棚，他（她）停住了。

我顺着墙角滑下，蹲着抽泣。也许真的太多往事涌现了，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我们转学吧！”他说。

明默学长？我抬起头：他的面容在泪水侵染的视线中模糊不清。

我揉揉眼睛，终于看清了：明默，没错，明默！！

他神情庄重地说：“事情搞大了，学校也怕你哥几分，自动转学，校方也许会网开一面。”

我哽咽着说：“没有一个学校会要我们的，不，你排外！”

“为什么，为什么我排外？”他的情绪有点激动。

我气他：“当然啊！你是‘恩泽’的荣耀，干嘛转学？！”在我看来，他一直都是这场闹剧的隐形男一号！

明默学长一把拉起我，坚定地说：“你…你哥在哪儿，我就去哪儿！”

我被他严峻的表情震住，许久才问：“你真是GAY？”

“你才是！”他敲了敲我的头说：“因为你哥会变成这样，也是我的错。”

“？”他不会又是老哥与那个女老师发生冲突的导火线吧？！我挺纳闷的。

“我太优秀啊！”明默说完，哈哈大笑。

“你去死吧！”我狠狠白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明默坐在一辆单车的后座上，笑得快翻下来。

神经病！我打心里骂他。

……

不管愿不愿意，哥、季晖、我都被扔出了“恩泽”，消息在第二天就上了学校的公布栏。

果然不出所料，即使是我所知道的最垃圾的学校也不敢要我们。

正思量着该怎么跟老爸老妈交待时，哥又说一切都搞定了。

我疑惑地看着他，他缓慢、有力地吐出两个字：“乱、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