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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神传说》七月祭(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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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神传说之七月祭

“嗯…有个很大的池,与池相接的有几条很长很宽的石槽,上端好像与地面相连。池壁上和石槽里有大多是红色的印渍,不知道是什么。池的中央好像有个发光的东西。我没来得及看清。”“血池、修罗道。那么,那个应该是它没错了。”墨龙自言自语,声音很小“喂,你说什么呢?”墨龙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巫师是谁?”洛依玛刚要开口,只看见几步之外一个庞然大物从高处落下。钟乳石洞撼动起来,洞壁上的水滴淅淅沥沥地滴落下来竟像下了一场小雨,溅得两人一身湿。墨龙当即拉着她脚尖点地,运足内力向后退出即几丈远。墨龙举起发光的玉瓶,幽蓝的光找出了它狰狞的面孔。黏稠的唾液从它口中不断流出,散出一阵恶臭“黑蛛王!”洛依玛吓得大叫,她怎么也想不到竟真的再次见到了这个怪物。她紧紧地抓住墨龙的手臂,整个身子仿佛不听使唤似的瘫软下去。墨龙托里她一把,他抬头隐约看见黑蛛王背上有个人影。他手握长笛端然地坐在它身上,像个驾驭者。“何人?”墨龙对着黑影大吼。声音在空荡的石洞中反复回响却迟迟听不到应声。余音散去片刻,先前那诡异的笛声又再次响起,蜘蛛从四面八方涌来,把他们逼到死角。墨龙再次筑起火墙,暂时隔开了危险。但他知道事情并不是那样简单。笛声忽而婉转,那些匍匐的小喽罗不再前进。黑蛛王却慢慢一步步逼来。洛依玛看见墨龙盯着黑蛛王,好像中障般定住了。她心急如焚,真想一拳把他揍醒。可看见那怪物又突然失了气力。就要死了吗?她脑海中回荡着一个声音。她害怕得闭上了眼睛,看得越清楚就越害怕。可是,闭上眼睛也并没有减轻恐惧。她终于瘫坐下来,先前勉强撑住站立着是因为墨龙将她护在身后,她觉得安心。而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定在那了。她心中的恐惧又翻江倒海地涌上心头,精神就要崩溃。正当她就要绝望的瞬间,她的手中触到一阵冰凉。她睁开眼,墨龙的碧玉瓶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握在手中手中的匕首却已无踪影,抬头一看墨龙也不在跟前。她觉得头顶有风,一抬头只见他腾在空中,手握匕首笔直地刺向黑蛛王的方向….

门奴吹奏笛子操控着蜘蛛向猎物蜂拥而去,他盘腿坐在黑蛛王背上。冷眼看着它们在烈火中扭动着身体。他能感觉到黑蛛王的愤怒,毕竟饱受煎熬的都是他的子孙。但是它别无选择,它只能听从命令。这是一种悄无声息的惨烈。他并不清楚主上用什么方法驯服了这个生性凶残的蛛王。但毫无疑问的它确是最好的武器,没有猎物能逃脱被捕食的命运,包括眼前这两个人。在她心目中,主上是无所不能的神。他背离了自己的国家背叛了自己的氏族,只为寻求最强大的力量,这有什么错?是啊,这有什么错。但总有人不厌其烦地寻找他,也许为了取他的命,也许是为了那深不可测得智慧与力量。但来者最终都长眠于此,想必这两个人也是一样吧!想到此,他忍不住咯咯地笑起来,不想却牵动了他胸口的伤,剧烈的疼痛袭来。他眉头微皱,一股寒意涌上心头。这个男子,或许…不知怎么,黑蛛王突然急速向后退,他一时重心不稳险些从它背上跌落下来。他急忙坐定了身子用力抓住它颈上的鬃毛。他觉得有杀气直刺而来,还不及定睛看。那个男子手持一把折扇向他刺来。无论方才多么的得意,现在他的心中无疑是充满恐惧的,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人竟然能瞬间跃上如此的高度,更加想不到在黑暗中他居然能够刺得如此精准。原先他坐在黑蛛王背上自信满满,本是因为居高临下以及洞穴本身黑暗的优势。纵然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可是他也伤不了自己半分。可如今这两道天然的屏障却被他瞬间攻破。他并不攻击黑蛛王而是直刺他而来,想来他已经洞悉了笛音的玄机。可是…他脸上浮出笑意。就算这样,他也无法闯过最后的关卡。

黑蛛王背上果然端坐一人,手中握着一支短笛。看来操纵蜘蛛的人就是他了。他毫不犹豫地刺过去,眼看就要刺中眉心了,却不料黑蛛王猛地直立跃起。他急忙侧转,趁这个空隙他急忙将匕首刺向黑蛛王的身体。墨龙瞪大了眼睛,匕首尖在几乎要触到它身体的那一瞬,被如刀刃般的丝网弹开了。空中的利丝割开了他的皮肉,血如雨下。他侧过身子,尽力减缓下落速度。这样才不至于血肉横飞。如此短的时间里,就能布好这样的丝网,普天之下也只有一个人能做到。他四处寻觅也未得到结果。他的目光停留在洛依玛脸上。她的脸上写满了无助和恐惧。但他知道,此时此刻在他们之间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刀丝。即使他能看见也全然什么也做不了。他能感觉到那些刀丝越收越紧。仿佛只要有人轻轻一拉,他们便会粉身碎骨。可是,没有无懈可击的事物,总有突破口。他闭上眼睛,集中精力倾听。呼吸的声音,蠕动的声音,还有,还有…对!就是那个声音。他睁开眼穷尽眼力直视前方。从高处落下的水滴在空中旋转,停顿,最后落到地上裂成水纹。“不要再挣扎了,任何兵刃在它面前都不堪一击。”门奴的语气带着嘲讽。此时的他已经不是那个狼狈逃窜的他,他高高在上盛气凌人。墨龙扶着石壁站起来“我想也是。”他的嘴边出现一抹笑。一只手在黑暗中轻轻一挥,血珠便顺着手臂滴落下来。他拈住刀丝,口中默念术语。渐渐地,洞中出现了密密麻麻晶莹的丝线。它们重重叠叠地几乎布满了整个洞穴,交织在一起,荧荧发光。

“什么?”门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样一来那些杀人的刀丝便全部暴露出来,主上精心布置的杀局就显得毫无作用。他慌忙中抓起短笛凑到嘴边,还未吹奏手臂就已经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随即,被踢下了黑蛛王的背脊。那一脚不偏不倚地踢在伤口处,伤口裂开血源源不断地涌出来。被他的撞上的那些刀丝裂成冰晶随他落下。他重重地摔在地上,鲜血破口而出,他再也无法看清什么,周围一切已经难辨。

墨龙站在黑蛛王背上,它似乎已经发现主人已不在背上,于是,躁动起来,背上尖利的肉刺不断凸起。墨龙左躲右闪,转眼间已是满头大汗。“糟糕,真气已经不多了,刚才耗神太多。看来这个畜牲才是最麻烦。”他一转头,洛依玛依然呆若木鸡。他心里有一丝烦躁,后悔将她带在身边。倘若她现在受到攻击,她根本护不了她。黑蛛王口中发出“吱吱”的声响。一阵浓烈的腥臭入鼻。白色的浓液向他扑来,他没有躲闪,他用力掷出匕首。匕首如离弦之箭,势如破竹地飞向那个方向…

那还从踏上爬起来,穿上她玫瑰色的小棉鞋,蹑手蹑脚地跟在祖父身后。他要去哪里呢?是去锦绣阁给她裁新罗裙呢?还是去凤来楼给他买酥糖糕?她咯咯地笑着,迈着猫步跟在那个肩膀宽厚的老人身后,等待着带着甜味的惊喜。得到的是血,洗不掉的血。她手无缚鸡之力,只能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祖父的身子悬在空中,像是被看不见的线缚住。慢慢地,祖父身上渗出殷红的血,她瞪大了眼睛怎么也喊不出声来。她害怕,是的,她在恐惧。她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身子却怎么也动不了。“快跑!”她听到祖父大吼,随即血溅到她脸上,什么也看不见。她屏住呼吸飞奔,但仍然摆脱不掉血的气味。“嗽!”匕首直插在她面前,她猛然恍过神来。黑蛛王发出一阵咆哮,四处都是晶莹的丝网。墨龙被黏液裹得无法动弹。“快跑!”墨龙朝她大喊。她不假思索拔腿就跑,祖父的脸出现在她眼前。她停下了,她不能再这样跑掉了,不能再让别人为她牺牲,那样的记忆一次就够了。她从容地拔出地上的匕首。借着石壁弹跳出去,眼看着逼近了。黑蛛王的前肢扫了过来。她蹬在它的前肢上艰难地避开。却不料另一只又扫了过来,这次正中她背部。黑蛛王的力量太大,她摔在石壁上,口吐鲜血。她勉强地站起来,不经意间似乎看到他眉头紧锁。片刻功夫,黑蛛王快步上前。墨龙在它背上犹如一只巨大的茧。它再次向她发起攻击,每一次都足以致命。可是,她灵巧地躲开了。它清楚地印在她眼中,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动作。她借助石壁忽上忽下。最后,踩住黑蛛王的头跳到它背上。她用力划开已经凝固了的黏液,赫然发现它并没有想象中的坚硬。墨龙抢过她手中的匕首,冲到前面朝着黑蛛王的头顶狠狠地扎了下去。黑蛛王发出绝望的嚎叫,墨龙迅速回到她身旁,横抱了她纵身跳下。

他将她放在那个发光的瓶子旁边,她不觉凝视着他的双眸,她看见在那一层血雾之后是一个柔软的深渊。

洛依玛在他怀里喘息着,墨龙笑了笑。当他看到她停住脚步转身的那一刹那,让他想起了一个人,那样的从容不迫。那些黏液扑面而来的时候,他并不躲闪是为了得到喘息的机会。蜘蛛不吃死物,黑蛛王既然用黏液把他困住,就暂时不会给他致命的伤害。耗神过多的他需要休息,哪怕是片刻。可是,黑蛛王这样做必是瞄准了下一个猎物。所以,他要她逃开。他希望她跑得越远越好,只有心无旁骛地对付这个庞然大物才能活下去。怎料,这个女子不但没有逃跑,并且还奋力反击。这是第二次,洛依玛让他手足无措。当他正要破茧而出的时候,他看到了她的眼睛。他突然记起了她的天赋异禀,或许她能改变现状呢?这场实力悬殊的打斗看在他眼里,他的心里出现了少有的焦躁的情绪。黑蛛王即攻即守,洛依玛想要从它身上借力,它的足肢就也在闪避为的就是避开各处关节,那正是它的要害所在。没想到,洛依玛的反击不但没有使情况更糟,反而为他带来了胜利的契机。他把洛依玛送到碧玉瓶子边,那里暂时是安全的。黑蛛王吃痛之后变得咆躁,原本有序的动作变得混乱。“就是现在!”仅剩不多的真气从他的指尖喷涌而出。他的速度疾如闪电,没人能看清他的身形,只见一道道光在石洞里穿梭。片刻之后,墨龙又重新回到洛依玛身边。沉声一呵“破”黑蛛王还没来得及嗥叫,它跌跌撞撞地向后退了几步之后,身体像碎石般爆裂开来。它没有血,四溅的是它腥臭的体液。

如此庞然大物就这样消失在眼前,洛依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黑暗中有个苍老的声音传来:“神子,给老朽个面子放了家奴。”她熟悉这个声音,这个声音她一辈子也忘不了。心中油然生出强烈的愤怒,她一定要杀了他,一定…她奋力地想要上前,却被墨龙狠狠按住。她无法挣脱只好用力地扫视着周围不肯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她想要捕捉到说话人的踪迹。可是,就算她觉得自己已经竭尽力气了,却始终是一无所获,墨龙的手温暖而有力,她渐渐冷静下来。她下意识地望向门奴倒下的方向,却什么也找不到,她一阵惊疑。墨龙的目光也正和她在同一个方向,但他的脸上却是波澜不惊。她并不明白墨龙让她逃开的真正用意,她只是单纯地认为他想牺牲自己去挽救她就像祖父一样。也正是这样,才给了她足够的勇气去面对死亡面对记忆。可是,他明明可以挣脱的,怎么会?她心中是存在疑虑的,可是并不去多想。那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现在活下来了。活下来,才有机会,才有机会将那个人挫骨扬灰。她愤恨地咬着牙,不再出声,

“国师不是已经将他带走了么,为何还来问我?”墨龙淡定地回答道。

“呵呵,神子若向要我们的命,我们何来反抗之力。老朽不过是个快入土的人了怎敢与神子相抗?”

“哦?是么?国师不必自谦,您调教出来的灵兽可是险些要了我的命呢!”墨龙轻挑剑眉。

“冒犯神子了,那畜牲哪敌神子天力。不过是自己找死罢了。不知神子此次前来所谓何事?是为了取老朽残命么?”那苍老的声音满是恭敬,墨龙显得漫不经心,她只觉得气氛诡异得厉害。

“呵。”墨龙冷笑“我对你没兴趣,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他的语气忽而变得严厉。

“谢神子不杀之恩,老朽明白。这就送神子出去。”语毕,洞顶随即开了一个圆口,圆口中垂下一根结实的树藤。光从口内倾泻下来,有些刺眼。墨龙收起玉瓶,拉住洛依玛的手“国师不出来见我一面?”

“老朽面相丑陋,无脸相迎。请神子见谅。”

“还有…”他一把搂过洛依玛,她毫无准备竟然跌进他怀里。“她是我的人。国师了解我的性情,知道后果。所以,不必挂心。”

“恭送神子。”声音仍然毕恭毕敬。墨龙环了她的腰,借助树藤离开洞穴。

洞外已是黄昏,在洞穴中待久了,眼下的空气自然格外清新。死里逃生的欣喜使得洛依玛有了好心情,她欢快地走在前面。“喂,讨厌鬼!”不知什么时候起,她便这样称呼墨龙。她的语气以及女人天性的言不由衷使得这个称呼颇有特别的意味。自那以后,墨龙也对她有了专有的称谓,同样的别有意味。

“笨女人,谁允许你这样叫我。”他的声音毫无气力,听上去甚至虚弱无比。洛依玛急忙回头,在夕阳的余晖之下墨龙的脸像是染了层蜡。可是她看得出来,在那层不自然的蜡色之后是一张惨白如纸的脸,他的眼神也漂浮不定。突然,像瘫痪般倒下了。洛依玛心急如焚地跑过去扶起他只见从他的右眼眼角中流出一行血泪,她大声呼唤他的名字,他却怎么也不应声。她急得泪如雨下,伸手去摸他的脖颈。触到脉搏还在,她才缓缓舒了口气。“喂,讨厌鬼。你可不能死啊!你答应帮我报仇的!”她费力地背起他,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前走去。

洛依玛守在墨龙的床边,自从从洞穴中出来他已经昏迷整整两天了。他的脸缺少血色,这让洛依玛很是担心。很多次她轻唤他的名字,他却丝毫没有回应。只有他微微起伏的胸口才能让她感觉到他还活着。她为他换下头上的湿毛巾,抬起盆正要出去。突然门开了,一个浑身光华的男子出现在她眼前,她手一抖,面盆掉在地上,她也顾不得去拾起“你是谁?”他身上的光华刺得她无法睁眼。那人渐渐走近她,可是她却看不到他的脸。她突然觉得全身酸软,不由自主地瘫坐下来。那人绕过她走到墨龙的床榻边坐下,洛依玛拼命想要起身阻止却一点儿力也提不起来。她感觉眼皮沉重得厉害,迫着她不得不必上眼睛。

“觉得怎样?”

“好多了,你怎么会来?”墨龙揉着肩,闭目面面对男子。

“你伤得太重,不得不来。”

“这次出了点状况,没想到守护血玲珑的竟然是他。”

“照这伤来看确实是他了。以你的功力,他原本不是你的对手。只是,他有血玲珑助阵,自然能伤得了你。你动用真气跟他力拼是徒劳的,血玲珑一日在他手,你的胜算就很小。”男子端坐在床榻上,真气从他的掌心涌出,一丝一缕地渗入墨龙的印堂中。“这和你的血咒有关。”

“血咒?和血玲珑有什么关系?”墨龙轻抚眼帘。

“血属阴,气属阳,一阴一阳谓之道。血咒性阴,血玲珑亦是阴性至宝。同性相斥,若是阴性大小相差无几,你的血咒势必会创造力量与血玲珑相抗衡,这反到有助于你。可是,对于血玲珑来说你的血咒只有被吞并的份。当二阴相汇的时候,血咒中的阴力会在你经脉四处游窜扰乱你的真气,到时阴阳相撞你便会痛苦不堪。”男子表情淡然,微微皱眉“可是…”

“没有血玲珑又化不了我的血咒是么?”

“是。我本不该让你来。”

墨龙按住他的肩“这是我自己的意愿,也是她的心愿。不是么?”他顿了顿“那丝毫没有解决之法了么?”

“我来的另一个目的就是这个。我本想有净瓶的清净之气就能助你抵御血玲珑。不过,如此看来是我太疏忽了。”他收起真气,从怀中取出一枚丹药给墨龙。“这是四神丸,服下它能暂时抵御血玲珑的邪阴。有了它再加上净瓶,应该足以抵御血玲珑了。”

“你还有吗?再给我一颗。”

男子看看躺在地上的洛依玛,从怀中另取出一粒给墨龙。“这丹药的珍贵自然不必我说,我看过她的眼睛,那确是双瞳了。用四神丸换她的眼睛也不为过。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为了她误了事。记住,你只有一盏茶的时间。否则…”

“我知道,你走吧!”墨龙套上长衫将地上的洛依玛抱到床上。男子笑了笑,转身离开。未出房门,他转身“看她刚才那不要命的傻劲,还真像你姐姐。”语罢,男子走出房门消失在一片光华中。墨龙愣愣立在原地,许久不作声。

“主上,我…”门奴躺在床榻上无法起身。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了。他唯一能记起的就是自己跌下了黑蛛王的背脊。“你安心养伤。”“属下无能,又辜负了主上。”他的惭愧出自内心,主上一次又一次交与他重要的任务,可是他总是无功而返。主上不但不怪罪,反而为他疗伤。这足以使他感激涕零。“看来他此次是势在必得了。”祁贾并没有在意门奴的话,反而自言自语起来。“墨龙?”他凭着记忆想起墨龙的样子,他离开之时墨龙还只是个孩子。可是,当他还是孩子时就已经神采英拔、龙姿凤表,颇有王者之风。只是他尚未雕琢,缺少历练。如今看来,似乎已经脱胎换骨,看来自己出走这些年故里确实发生了不少事情。他说无意取他性命,可事实上却更加棘手。他的心无旁骛表示了他此番的坚决。但是,那两件至宝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放手,为此已经牺牲太多了。可是,除去一个近乎于神的人又谈何容易。他陷入了苦思,但他坚定的是无论如何,用尽心计手段也要留住血玲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但是双瞳呢?他暗自苦叹“鱼与熊掌终不可兼得啊!”他的手狠狠地捶在桌面上,将它震得欲裂。

“既然得不到,就毁去。”

洛依玛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绣花的顶帐,头有些轻微的痛。她坐起身发现自己原本躺在床上。“刚才…”她使劲摇了摇脑袋却怎么也记不起方才发生过什么,脑海里一片混沌。

“你醒了?”听见有人说话。她一惊,转头看见墨龙披了件长衫坐在桌边。她突然记起墨龙受伤昏倒的事。于是,匆忙下床冲到他面前紧紧抓住他的手臂“你什么时候起来的?受伤了还乱动,快回床上躺着去!”说着便拉扯着墨龙要他回到床上去。墨龙掰开她的手,凑近她的脸仔细端倪起来。洛依玛眨巴眨巴眼睛愣愣地看着墨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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