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博威收起了笑容，道，“不管你们是否拜我为师，后天是一定要去假扮苏联人诱骗赵秉煦前来！”

张耀道：“我们答应你便是，只是装的不像就不怪我们了，据说苏联人长得白头发，大鼻子，蓝眼睛，高高大大…”

鲁博威道：“苏联人很狡猾，派了几个中国小孩子来接线！”

“这样最好了。”

鲁博威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你们两个是兄妹么？”

张耀正要说不，却听卿如颜答道：“不是，我是他的……妻子……还没有过门。”

张耀一怔。

鲁博威点头道：“我瞧你们也不像兄妹，一个美貌聪明，一个呆兮兮的，气质也不同。虽然东北移民众多，封建束缚松于关内，但是你们单独出门，必然也有不同寻常关系！如此你们便住在这间房里面吧。”关门出去。

卿如颜见他出去，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张耀还楞在一边，暗想她为什么会说自己是她的未婚夫。

卿如颜瞪了他一眼，明白他的心意，道：“别做美梦了，我怕他把我嫁给他那些匪子徒孙，才这么说的！五训教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知道本姑娘名花有主，还是有些顾忌的。”

“原来这样。”知道原因之后，不禁有些失望。

“我们真的要去帮他们捉赵秉煦？”她问道。

“帮就帮么，很危险是么？”他不以为意问道。

“危险暂且不说，”卿如颜道，“听我父亲讲，那赵秉煦是孙文先生手下的人，衷心革命，反对段祺瑞独裁，是大大的好人；五训教却外联日寇侵我河山，内崇段祺瑞卖国求荣……我们怎么能帮他们！”

“啊……”他很是惆怅，道，“如果我拜了那个家伙为师，就是认贼作父；帮了他们抓赵秉煦，就是为虎作伥……我就成了千古罪人啊……爹爹会打死我的……”忍不住哭了起来。

卿如颜上前道：“羞，羞，男子汉大丈夫，还哭鼻子！他们带我们去捉赵秉煦，反而有机会帮他了，可以保住忠良，为国做事了么！”

他想了一想，笑道：“你说得不错！说不定啊，哪一天的三字经里面就加进了咱们的事迹！‘赵秉煦，身犯险；遇英雄，卿如颜！”

卿如颜笑道：“还有一段，‘铩羽归，五训教；斗智勇，小张耀！嘻嘻。”

“嘿嘿！”

颠簸了一天，鲁博威、刘玉庵、坛主安璧先、几个‘重阳’辈份的信徒带着两个人坐着小卡车来到了小绥芬。

小绥芬也称“六站”，因境内流过绥芬河得名，位于东宁北部。1938年称绥阳，1939年为绥阳县公署驻地，1948年撤县归东宁县。镇子不大，很是破旧。

车停在路口。坛主安璧先递给二人一个西瓜，叮嘱道：“你们到了火狐狸客栈，要在大堂里面点菜，慢慢地吃，直到一个三十岁上下的人走过来问路，你们告诉他‘顺着大道往南走’，然后给他这个小西瓜给他，告诉他抱着这个西瓜走会另外有人和他联系。”

张耀接过来一块大洋和个小西瓜，心有些发虚。

两个人下了车，沿着崎岖泥泞的小路来到了“火狐狸客栈”。客栈门面不大，大堂却是不小，杂乱摆放着二十张大大小小的桌案。店里面很清静，只有一对夫妻在用餐，要了一个炒干豆腐，吃自己带来的干粮。帐房百无聊赖地拨着算盘，店小二本来在打盹，听见二人进来，懒洋洋上来招呼，安排他们坐在东南角，紧接安璧先、刘玉庵踱步进来，坐在了西南角，然后问道：“两位吃些什么？”

张耀从没来过餐馆，不知道应该要些什么，看向卿如颜。卿如颜笑道：“我们有一块现大洋，什么好吃要什么！先来两杯鲜藻羹，一份‘柴把鸡翅’，然后黄花鱼，要大黄花，做法不限了……”

小二苦笑道：“小姐且慢，这里只有土产，没有什么鲜藻羹，黄花鱼，也不会做什么‘柴把鸡翅’，您就挑家常菜点好了！”

“家常菜？”卿如颜想了想，道，“这里山林丰茂，肯定有‘人参鸡’了。”

“有，有，这是小店的招牌菜！”

“松茸鸡蛋汤有么？”

“自然有，很鲜美的。”

“木耳黄花羹？”

“有的。”

“再来一盘酱牛肉，一份黄瓜拌蘑菇。”

“好的！”

眨眼的功夫，客人陆陆续续进入，把大堂坐满了。

不多时，小二将饭菜悉数奉上。虽不是大厨做出的美味，但是原料皆出于天然，新鲜纯正，令人垂涎。

二人虽腹中饥饿，但是想到即将发生血腥的一幕，谁也难以举箸大吃。

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