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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坟墓》005因为懂得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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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了,那一条道路,你走的是孤独,还是寂寞。

幼儿时,那一条道路便在你的脚上辅展开,一直向前延伸了很长很长,谁也不知道道路的尽头在哪里?从此,你的一生注定要走这条道路。当你终于有一天开始起程了,你有没有想过,一开始走这条道路时,有时,你尽管走的摇摇晃晃,甚至还会跌倒在地,但身边总会有一些人,你的父亲母亲,你的爷爷奶奶,你的叔叔阿姨,他们会扶着你走,这条刚走的道路,你不可能有孤独,更不会出现寂寞,我相信当时的你一定还不知道什么叫做孤独,什么叫做寂寞。

到了童年时,你学会了比以前走更长的道路,你四处乱走,和一群同你一样大的孩子,一会儿走到田野里采野花,一会儿走到河塘里摸鱼虾,一会儿走到大树下捕秋蝉,我相信此时的道路是充满了欢声笑语,充满了童真时代最得意的彩梦,孤独与寂寞是不是离得你太远了么?但可能有时候去想想,偶尔有一天父母都不在家,丢你一人守在家里,黑夜笼罩了一切,孩子,你感到孤独了吗?窗外的寂寞是不是让你有一丝丝的害怕,你睁着眼睛,盼着父母早点回来。可能还有一天,你得罪了班上的一些同学,他们赌气不理你,让你一个人写作业,让你一个人走路回家,孩子,你感到孤独了吗?同学们给你短暂的寂寞是不是让你不开兴?但是,你很快又忘记了。也许这时候,你走的道路上偶尔有些孤独,偶尔感到一丝寂寞。不过它们也只是蜻蜓点水般地亲你一下,在你的周围打个小转转而已,让你瞬间体味一下孤独的滋味是什么?我相信这时的你的内心一定还没有真正的孤独,更不会有真正的寂寞。

孩子,你渐渐地长大,最真的童年离你而去,你到了十三四岁时,你的学校离你的家越来越远,你走的道路也会变得越来越长,你可能骑车过去,也有可能坐车过去,你的道路上是你一个人,还是一群人,如果是一个人,你是不是背诵着李白的诗,还是背诵着鲁迅的文章,一路回家,或者一路去学校,这样的道路,你孤独吗?你觉得是李白和鲁迅驱赶了寂寞吗?你的心渐渐地细腻起来,学会了孤独时,却不寂寞,因为你讨厌寂寞。当你到了十*岁时,你的学校离你的家更远了,可能在另一座陌生的城市,甚至要越过一块平原,一条长江,几座大山。孩子,你第一次离开父母走这么长的道路,告别时有没有扑在母亲的怀里轻轻的哭泣呢,还是依在父亲的肩头低声的说着离别之苦呢。远离故乡,身在异乡,是不是第一次没有了家的感觉,会让你感到那种少有的孤独与寂寞呢?你看你,一个人还时不时躲在黑暗的夜里偷偷地摸着眼泪呢。孩子,你的父亲临别时跟你说的多好,总有一天,你会像一只羽毛丰满的鸟,展开翅膀飞翔起来,飞到这个世界里寻找自己更美的梦,而不是寻找一种孤独。后来,你渐渐地习惯了离开家的感觉,你很*到走的道路越长,世界便越精彩,你交了几个要好的朋友,你常和一些同是身在异乡的同学聊天,谈自己的家乡,说自己的理想,聊自己的未来。平时你有时间便可以看小说,听音乐,看电影,去踏青,和一群三朋四友喝喝酒唱唱歌。这条道路走过来,你感到孤独吗?也许有,也许没有,孤独时,你一定害怕寂寞,你学会了用各种方法来驱赶寂寞。

终于有一天,你告别了校园,踏上了社会。你带着丰富的知识,雄心勃勃地闯入这个人生的大花园中。这时候,你的父母,你的同学和朋友,可能都不在你身边,只有你一个人在一座陌生的城市里奋斗打拼,租了一间安静的房子,下班后你一个人回到安静的房子里,你感到孤独吗?你一个人走在一条安静的马路上,你感到孤独吗?你看到一对一双的恋人从你身边走过,你感到孤独吗?这些年来,你总是一个人睡在一张床上,你感到孤独吗?你回家的道路上总是走着你一个人,你感到孤独吗?当你的兄弟姐妹和同学朋友都结了婚嫁了人并当了父亲母亲,你还是你一个人,你会感到孤独吗?这么久了,你是不是一个人洗衣服,一个人自斟自饮,一个人插着双手在晚秋的冷风中走在茫茫人海中,有没有留下孤独的背影?三十年了,我来问你,你的人生道路上经历了多少凄风苦雨,感受了多少悲欢离合,体味了多少生老病患,品尝了多少酸甜苦辣,你说这便是你的人生。那在你三十年的人生道路上,却有着太多的孤独,但你从来不说有太多的寂寞,因为当你懂得了什么是真正的孤独,你才会用心的体味什么是真正的寂寞,那是一种慈悲的情怀。你孤独久了,就习惯孤独了,但你一点都不习惯寂寞。你说寂寞是悲凉的,空虚的;而孤独是高尚的,充实的。你说寂寞的人一定会叹着“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诗句,因为他们的骨头里融入了一种花落飘零的悲凉;而孤独的人一定会唱着“无可奈何花落去,小园香径独徘徊。”的诗句,因为他们的血液里流淌着一种孤芳自赏的欢愉。这是两种不同的人生境界。

孤独的人不一定寂寞,而寂寞的人一定孤独。

又是一个晚秋要离去了,又是一个初冬要来了。你的人生道路还要向前延伸着,晚秋的残花刚刚孤独地凋零完,是不是等着初冬里再下一场孤独的冷雪,才让你的孤独的道路更加精彩呢。

20101029黄昏于扬州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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