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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志》第一章 【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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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一席话说得言辞恳切,众人听了不免对楚离为人又分。随后众人饮酒谈笑,席间气氛渐渐融洽起来。酒足饭饱之后众人散去,宋廉将楚离叫住,带着他来到了一处院落。楚离一愣之下接着恍然,自己身份变了,宋家自然不好再让自己和一众武师挤在一处,这院落多半是自己的新家了。楚离放眼打量一番,这院落虽然不大,但格调清雅,倒也是个好地方,于是也没有推辞。楚离身无长物,也不必收拾,径自进入小院住了下来。

楚离被皇上钦点进入禁卫营,按惯例三日之后就要到大营报到,心中高兴之余不免也有些好奇和忐忑,不知道齐国的禁卫营究竟是何模样。左右无事,楚离信步出门,正遇上刘汉和几个相好的武师,人人面上溢满喜气,原来是特意来寻楚离,为楚离荣登禁卫一职相贺。楚离见盛情难却,于是相约上街饮酒。

古都康陵,天子脚下,繁华之地,时近黄昏更是热闹。楚离不熟悉道路,只得跟着众人盲目乱走。出了府门向西走了一段路途之后,快至朱雀门时再向北折,眼前骤然一亮。只见一条大河自西向东蜿蜒流淌,岸边***点点,楼阁瓦肆罗列两旁,人头攒动,笙管丝竹之声绵延不绝。赫然正是京都繁华之地,烟花旖旎之所——秦淮河畔。

眼见面前一片盛世繁华之相。耳中又闻女子娇音,楚离不由得怦然心动。看了看旁边众人面色,也都是喜气洋洋,分外地精神。楚离心中暗笑,莫非众武师的庆贺,就是带自己逛窑子?楚离两世为人,对此等事情本不以为意,现下身子也已经开始发育,只是不知禁不禁得起折腾……

楚离正心中遐想,却见前面刘汉等人来回逛了一阵。随后七转八转,越走眼前***越稀,渐渐地竟是离河边越来越远。楚离心中纳闷,忙拦住刘汉问道:“刘兄,咱们这是去哪?”

刘汉道:“去喝酒啊,怎么?”

楚离用手一指远处秦淮河畔,说道:“那边厢***点点,依我看不如去那边吧,呵呵,把酒临河。月下观景,岂不是好?”

刘汉闻言和众武师相视一眼,笑得有些尴尬。略微犹豫之时,旁边一名武师说道:“兄弟有所不知,寻常咱们来喝酒都是到这一家。那秦淮河畔的酒,温吞吞的没有劲头,这家马家铺子的酒劲大量足,别家铺子再没这般好酒,兄弟饮过便知。”

刘汉闻言接口道:“是是。王兄弟所言极是。况且马家铺子地方宽敝,小楼上面也可以远眺秦淮,远近景致尽收眼底,也不会扫了楚兄弟兴致。”

“哦!”楚离一听忙道:“既是如此,小弟倒有些兴致了。诸位兄弟为我楚离庆贺,自然首要的便是酒好,至于其他,便都是次要的了。”

楚离心下雪亮,这些位武师地位不高。即便身上有些余钱也肯定不多,今番乘着兴致来给自己庆贺。多半也是大家出来凑个乐子。以刘汉这些武师的身份地位。

怕是连秦淮河畔那些有名的楼肆门槛都进不去。先前带着自己在河边逛了一会儿,怕也就是看看风景而已。至于欣赏秦淮***。别说众武师凑起来的钱够不够,以众武师地眼界,怕还是喝酒一醉来得更实在些。楚离乃是挑通眉眼之人,几句言辞依然明了,是以并不说破。银钱虽少,但众武师心意却是实实在在的,相比之下,更让楚离觉得心头温暖。

“哈哈,楚兄弟这番说话,倒说到我兄弟心坎里去了!”那武师哈哈一笑,当下再不多言,三转两转,众人便来到一家酒铺前。

这酒铺虽然在深巷子里,可依然非常热闹。一到近前,一股浓郁的酒香就已经飘了过爱,倒确实应了那武师之言。此时酒铺里十来张桌子都已经满员,只有门边一张桌子空着,众人连忙坐了下来。

刚一坐下,众武师之中有两人已经拍桌子开始叫酒,店伙手脚麻利,四个冷盘顷刻间端了上来。众人满了酒,刘汉为首,众人尽皆起身向楚离敬酒。楚离一一酒到杯干,又再一一回敬。酒过三巡,席间的气氛便开始热闹起来。

酒入喉间,虽不是好酒,却也觉一丝辛辣甘美,不似寻常劣酒难以入喉。加上价钱不高,与咫尺之远的秦淮河畔一比,自然显得性价比颇高。达官贵人不屑一顾,但对寻常百姓而言却是最好。况且此酒甘美不足却辛辣有余,正合刘汉这般武人脾性。楚离开始时还有些喝不习惯,到得盏茶时分之后已经渐渐习惯,兴致一起,和众武师吆五喝六畅饮起来。

马家酒铺果然热闹,随着夜幕渐升,店内人流越来越多。众人正饮间,忽然门外一片喧哗之音。门帘一挑,一行七八个汉子呼啦啦闪了进来。

“众位官爷,来得不巧,小店暂时客满,已经没位置了。”马家铺子的店伙满脸堆笑凑了上去。

“什么?没位置了?”停了一停,那声音继续说道:“行了行了,忙你的去吧,爷们儿自己找地方。”

众人围坐,楚离位置背对着门口,本来这等谈话在这样的酒铺里司空见惯,太也寻常,是以楚离也没在意。哪知道他刚刚饮完一杯酒,杯子还没等放到桌上,就听咚地一声,面前木桌猛地一震,盘碟叮当乱响,一柄雪亮的腰刀正钉在桌子正中!

众武师霍地一声全站了起来,满脸怒色!楚离也回身观瞧。只见门口处站了七八条大汉,清一色的禁卫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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