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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小受攻的日子》病中醉·往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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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寒凛应了一声,不再说话,衣服给烈熵拉着,又不好动,只能规规矩矩的坐在床沿看着睡死过去的人发愣,郁闷,你拉着我干嘛?

“呃,寒大人……”徐清然看着面前的青年,宫中两个多月舒适的生活令他苍白的脸上多少有了些淡淡的血色,眉色并不浓重,也不是硬朗的剑眉,微微的弯成柔和的弓形;一双眼眸漆黑明亮,所有的生机都映现于此,使得苍白的人显得神采飞扬;鼻形则显得刚毅如刀削,棱角分明;唇形饱满,淡淡的唇色乍看温和,但微微下沉的唇角却显示出骨子里清冷的性情……

想到进门的时看到丢弃在地上凌乱的衣物,进入殿内,他只着小衣,坐在床畔,而国主更是衣带松散的半躺在他膝旁,见他想站起来迎自己,却被国主恋恋不舍的拉着衣角不得解脱,他低头看着那拽着自己衣角的手,眼中流露着怜惜之情,难道宫里传说的竟是当真的么?徐清然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徐大夫不要这么生分,寒凛不是个不知恩的人。”寒凛叹气,徐清然的眼神让他无奈,果然又被人误会了。

“小寒……”徐清然叹一声,还是叫了在王府里早已叫惯的称呼,“皇家之事纠葛杂乱,你……好自为之。”多了也不能说什么,若是国主当真钟情于他,想叫他离开,那也要国主放手才行啊!

寒凛挑起一抹无奈的笑:“寒凛知道,谢谢徐大夫关心。”不解释,有些事越描越黑……结果这个笑容在徐清然眼中看来异常萧索,回视他的眼神也透出些怜悯之意来。

服下药后烈熵的烧渐渐褪下去,呼吸也渐显平缓,沉沉睡去,病情控制住了,徐清然便离开了丹师院。

寒凛被烈熵拉着衣角,走又走不得,坐着也难受,折腾了半天不禁也累了,想了想,把烈熵往床榻里推了推,自己挨着床边躺下,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梦里,又是那座熟悉的小楼,年幼的自己捧着一本画着各种灵石、异矿的书看得入神。

楼下有个幼稚的声音在说着什么,但是自己只是用淡淡的,冷冷的笑,回应着……

在说些什么?不记得了,那个声音是谁?不记得了……

唯一记得的是一双满含着骄傲和愤慨的眼神。

还好,还好不是恶梦!他睁开眼,映入眼眶的是一双星子般明亮的眼睛,以及一张毛茸茸的小脸,黑亮的绒毛在他脸上蹭着,微微发痒。

“啊!小怨!下去!”他猛的坐起身,拎起趴在身上的小黑猫叫。

小怨“咪”的叫了一声,很不情愿的被他丢下床,绕着床不甘心的转,寒凛啼笑皆非的看着它,自从将这小家伙领回家,由于它长得实在可爱就一直很是宠爱,也时常让它睡在床上,现在可好,它好像已经将床榻当成自己的窝了,不让它睡居然这般委屈。

“不行啊,有个很可怕的家伙睡在上面呢!让他看到你,会把你吃掉哦!”他笑着吓唬小妖物。

“哦?是吗?不知道味道如何?”一个略带倦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寒凛身子一僵,回过头,便见烈熵皱着眉头瞪着自己,“你醒啦……”寒凛笑着道。

“啧,我的头怎么这么疼?”揉着太阳穴,他喃喃道,开始努力回想自己睡着之前发生的事,但却只换来阵阵宿醉带来的头痛,突然一只清凉的手抚上他的额头,凉而不冰的温度奇迹般的令钝痛昏沉头脑一下子清醒了许多,忍不住闭了眼,轻轻叹息一声,忽然觉得不对,睁眼看到到寒凛一脸复杂的看着自己,不由一惊。

啪!打落他的手!怒道:“放肆!”

寒凛没有生气,捧了被他打落的手,指间留着他额头上的余温——很好,不烧了。

“我怎么在这里?”他冷冷问道。

“你喝醉了,自己跑过来的。”寒凛站起来,抱起小怨,将它放到一边早已为它准备好的小窝里,轻轻的逗了一小会儿,转身倒了杯水递给烈熵。

“呃……”烈熵看着递过来的水,实在也拉不下脸来怒了,神情一松,喏喏道:“谢。”

寒凛笑了笑,很奇怪,这个人明明喜欢的是男人,为什么自己一点也不觉得厌恶呢?只因为他这张妖娆的脸么?看着他小口的啜着杯中的水,思绪明显不知又飘到何处去了,叹了口气,坐到他面前,烈熵有些意外的抬起头,目光与他相对的瞬间避了开去。

“我……刚才有没有说什么?”烈熵低垂着眼,悠悠的问。

“没有。”

“哦。”

无语,气氛莫名的尴尬。他偷眼看寒凛,却遇到他玩味的目光,心惊,他说自己什么也没说,可他的表情是什么意思?没来由的心底一阵慌乱。

寒凛看着他偷偷地看自己,一脸做了坏事怕被发现的心虚表情,可笑又可怜,曾几何时那个桀骜不驯的男人变得如此脆弱。

“徐大夫说你烧退了就没事了,不过——你的心病,他医不了。”他淡淡道。

猫眼突然瞪圆,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男人,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丝毫声音。

“我,在王府门外看到你……”斟酌再三,没敢说出数天前的事,这样说,他心里会好受点吧?

因为病醉而显得苍白的脸蓦的涨红,他低垂着头,半晌,笑了起来,寒凛看不到他的眼,听着他吃吃的笑声和轻颤的肩,忽然想——也许,他是在哭吧?

抬手,不由自主的想说点什么安慰一下眼前的人,不料手刚一动,烈熵突然抬头,身形突起,手象毒蛇般探过来,寒凛不防,立时被他压住,感觉到咽喉处紧紧的被卡着,呼吸困难!看着他眼中暴露出的凶光,心头一冷,苦笑,他想杀自己灭口。

肺里再也吸不进一丝空气,一阵阵的眩晕袭上来,眼前的景象渐渐沉入黑暗中……寒凛陷入深深的恐慌中,不想死,不想死!!猛的喉头一松,一股新鲜的气体疯狂的自口鼻涌入身体里,桎固解脱!

寒凛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眼前的黑雾渐渐散去,就看到烈熵捂着肚子,一脸凶狠、痛苦又惊愕表情看着自己。抚着象火烧过般灼痛的咽喉,丢了个邪恶的笑给他:“我该让你醉死,烧死!你个没良心的家伙!”

“你的武功恢复了?”烈熵眯着眼,确认。

“差不多,你让我做丹师的那一刻起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天。”寒凛喘着气回答。

“你敢打我。”烈熵眼中的有一抹血色闪现。

寒凛笑:“你活该!”话一说完,就见那人疯了一般猛扑过来……

这不是高手搏击,也不是生死决战,两个人滚打在一块儿,用尽一切办法给对方饱以老拳。

从床榻滚到地上,跟菜市上的痞子斗欧没有丝毫差别,两个人脸上一如开了染坊,鼻血与乌青横飞……

嘭!一声闷响,寒凛揪着烈熵的衣领将他死死的按在地上,而烈熵一手撑地,另一只手掌扣在寒凛脸上,将他的脸扭曲成一个可笑的表情。

僵持着,像两只斗得两败俱伤的公鸡,两双充血的眼狠狠的瞪着对方,一副恨不得将对方吞下去的样子。

寒凛一只眼肿得象鸡蛋,鼻头挂着血,红色的……

烈熵眼眶上蒙了两片乌青,唇角裂开,血渍在扭打中抹得满下巴都是……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笑起来,看着对方,看着对方眼中的自己,两个男人闷闷的笑了起来,指着彼此哈哈大笑,松开手,一起躺倒在地,一边喘气一边笑,很久都停不下来。

笑声渐渐停下,院外的知了聒噪着,殿堂里静得可以听到两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我喜欢煊。”烈熵的声音有些沙哑,或是因为病,或是因为醉,又或因撕打的累,悠悠的开口。

寒凛没有接口,他知道此刻自己能做的只有听。

“从小就喜欢,父王体弱多病,不生病的时候又忙着朝政,母后忙着处理后宫诸妃的事,我是太子,可我没有爹娘。只有煊陪着我,从我记事起,他就陪在我身边……”他看着天顶的雕花,不知道为什么眼前一片模糊。“煊教我写字,读书,我说我要习武,他替我找天下最好的武师教,我说我要学丹师,他帮我请丹师,搜罗丹料,遍寻丹方,这个世上再没有一个人像他那样宠我……我想我是被他宠坏了。父王驾崩时我十岁,其实我不怎么伤心,对于一个一年见不到几面的父亲的去世,我伤心不起来,我什么都不懂,母后替我执掌朝政,我觉得也挺好,反正跟我做太子时没有什么区别,顶多就是不能继续睡懒觉了,如此而已……我以为会一直这样,直到母后有一天对我说:熵,我不想再坐在你身后了,从今以后我要坐在朝堂上,让那些人知道是我!是我在执掌这个国家,而不是你!我的儿子……我知道那碗茶里有毒,母后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当时煊推了婉儿一下,婉儿撞到了我,茶碗落在地上,将地板融出一个深深的洞,我突然发现我一点也不想死,呵呵!煊吓坏了,死死的抱着我,结果本来不想哭的,却在他怀里哭了整整一天。煊说要我亲政,要我做个比母后、父王更好更强更贤明的王上,所以我努力去做,这样煊就会很高兴的说我长大了,是个有担当的帝王,是个出色的男人,可是不论我如何好,如何出色,他都不要我,他喜欢婉儿,当然,婉儿也一直很喜欢他,他们本来就是从小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妻,为了给婉儿最美好的回忆,他来求我,要我在自己大婚之日给他们赐婚,我就这样把我最心爱的人送到别人手里……你知道为什么宁王夫妇成亲十四年一直没有子嗣么?因为我,那几年我不停的到处打仗,要么让他替我征战,要么将国事丢给他,让他几年回不了一次家,无法跟婉儿团圆……我总觉得只要他们没有孩子,我和婉儿在他心里的地位就永远是一样的……现在,则不一样了,我要永远失去在他心里的位置了。”

听他娓娓道来,语声低哑,寒凛几次有打断他的冲动,终究忍了下来,这故事光听已是心酸。

“宁王……他不知道么?你的心意。”

他笑笑:“煊的眼里除了婉儿和国家,什么都没有,哪里会知道我的心意?他不是还一心劝我跟皇后合好么?那个傻瓜!我的后宫住着的是一群活寡妇。”

“呃……你为什么不试着告诉他?也许……”

“我是国主,管理国家是我的责任,生下继承人也是我的责任,就算我什么也不在乎,可是煊在乎,如果告诉他,以他的性格,估计他会自杀,绝了我好男色的念头。”

“可你不是好男色,对不对?你只是刚好喜欢上一个人,而这个人刚好是男人,对不对?”

“嗯。”

“你很可怜。”

“……”

“我同情你。”

“你想继续打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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