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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欲风流》第二百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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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江真转过头看向风流欲,后者点了点头,声音仍旧显得是那样地无奈,“他们都被人控制了,全部都被控制了。”

“阿弥陀佛,施主可知这幕后指使人?”静空大师双眉紧锁,难以掩饰其中的焦虑之情,问道。所有人的目光齐‘唰’的一声集中到了风流欲的身上。

他似是呆了,愣愣着没有答话,直到狼狼轻轻推了他一把才‘哦’的一声晃过神来。

“我不知道。”对于这件事情他心中根本没有底,“如果我知道就好了。”他自言自语地补充了一句。

没有人说话,很静很静,只有冷冷的风呼呼地鼓噪着。

直到一阵冷笑声打破了这短暂的寂静,这声音倏忽而来,又倏忽而去,无一点痕迹可寻。但一丝含着敌意的目光勾动了风流欲敏感的感觉神经,他一眼扫去,一张让他讨厌的脸孔映入他的眼帘。

“童炎男。”他立刻就确定了方才发出那声冷笑的人,在他有其他想法之前一张美丽而幽怨的面孔迅速掠过他的脑海,突然,他有了一种打算。

藏在人群中的童炎男本就紧盯着风流欲,自然没漏过风流欲的一个眼神,这种略带怨恨的眼神他看多了,便也无所谓了,陡然他的身体一震,因为他发现在风流欲的手中多了一样东西,让他吃惊的不是风流欲何时取出这件东西,而是……

这是一柄细而黝黑的棍子,隐隐中似乎从棍身向外散发着一种氤氲的气体,这种气体并不是人的肉眼所能看到的,而他体内的内劲仿佛看见了亲人一般,刹那开始奔走,这是从前从来没有过的现象。

“那是——”他下意识地伸出他那双令无数无林中人闻声丧胆的鬼爪,但还未及半便感到一股极为霸道却又极为阴冷的劲气朝自己袭来。其实不单是他。在场中的所有人都有这种感觉,这种气息铺天盖地,仿若潮水般要将他们淹没,但又只是一瞬,那种气息转眼即逝,只留下一群人恍恍惚惚地站着,一个个都象中了邪一般,就连风流欲也不例外。

“阿弥陀佛!”一声重重的佛号响起,可是这加了内力的佛号显然没有将众人从迷惘的状态中呼回来,但却将风流欲喝醒。他心里一阵悚然,那原先似乎已经消失殆尽的邪**气似乎又有燎原壮大的趋势,难道说……因为……在将断棍合一的过程中,他将自己的血滴了进去……当时他并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按着小时候听人说的那些冶炼大师为铸名剑都舍身成仁,所以也就……他心神一敛,散发出的魔气倏地又回归了平静。

“不会不会,一定是那奇怪的魔气还在作祟。”他很主观地就排除了先前不经意间冒出的嫌疑,不过现在他也没多少空闲的时间去思考这些问题,因为他陡然感到从棍身上传来一股很强大的力量,而这种力量恰恰和他身体内残留的邪**气起着反应,他似乎可以听到它们之间因重逢而发出的喜悦呐喊。几乎只是一瞬间,他的眸子超越了黑色深邃的极致,他轻轻抬眼扫过诸女,包括婵娟在内几乎同一时间红晕涌上脸颊,在她们感觉上,只是突然从心头袭上一种莫名的冲动,脑海里也在同一时间浮现出一张熟悉的脸,而这张脸的主人距离自己不过数步。

“果然。”风流欲心中默然,对于这种变化他心里有数,只是不知道是该对此感到高兴还是感到担忧。

“大师可知道这棍子是何来历?”风流欲笑笑地向静空大师问道。

“这……恕老衲眼拙,这似乎只是一根普通的棍子……”静空大师说到这不由得沉默了,若是说真只是普通的棍子,那刚才……他无法给出准确的答案,只好看着风流欲,那意思是要他回答。

“呵,如果晚辈说此物正是从未在江湖上出现过的魔门第一圣物毁天灭神棍,大师可相信?”风流欲掂着手中的棍子,毫不在乎地说道,那神情,仿佛在他手里的不过是件孩儿的玩具一般。

众人面色陡变,特别是独孤子君,对于风流欲的话她没有任何怀疑,她甚至可以肯定他的话,难怪说自己魔功大进,而发生这种变化正是在她与风流欲相遇之后。

此时她看向风流欲的眼中带着两种光芒,一种是至深的爱恋,另一种则是莫名的敬畏。几道亮光突然闪过她的眼角,警兆突生,“欲,小心。”

已是不及,几道人影早已围着风流欲,剑芒纷闪。可又仿佛只是递剑的瞬间,地上已躺下了七八具尸体,清一色的女性,她们的脸上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褶皱,可她们的打扮又决非老妪。

“还是老来俏哟。”白大熊伤后苍白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调笑道。

“她们该是戴了人皮面具,在下记得方才她们个个都是秀丽的年轻女子。”一名中年人说道,在他的左臂上绣着一个圆形唐字,看来是川岭唐门的人,他们对于易容术的研究毫不逊色于四大世家之一的舞家,他说着上前俯下身子在其中一人脸上轻轻一撕就撕下张薄薄的皮,拿在手里仍旧五官分明,果然是戴了面具。

面具下的脸仿佛龟裂的瓷器,颜色苍白得吓人,似乎只要轻轻一碰眼前这张脸就会从碎裂在地似的。一阵风吹过,一点莫名的粉末自她们躯体上飞起,漫漫洒洒。只一会儿的工夫,地上躺着的五具尸体竟成了五具干枯的尸骨,最后甚至连尸骨都化成了灰随风散入虚空中。

婵娟脸色也渐渐变了,这种单凭刹那的接触就能吸干对方生命力并且造成这样可怕后果的武器简直就是传说中的妖魔的武器,他人类的体质怎么能够承受得了魔器的反噬?可看他的样子,分明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奇怪。”她不由得对风流欲又多看了两眼。

“姐姐,那棍子好可怕。”狼狼抓着熊熊的手,双目紧紧盯着风流欲手中的那根黑色棍子,语气不无担忧,“姐姐,你说欲会不会有危险?”她生怕风流欲会出什么事。

“当然不会。”熊熊嘴上虽是这样说,心里也仍然充满忧虑,她不清楚那根可怕的棍子到底他是从什么地方搞来的,之前在风流家的时候也看过他摆弄这东西,却从来没有想到会是如此的可怕,也无心再安慰狼狼,同样紧紧盯着风流欲。

而在独孤子君的眼里则出现了一种离奇的狂热,仿佛一名虔诚的教徒面对着自己的信仰。

“好毒。”风流欲暗自咋了咋舌,刚才他只不过击中那几人的胸口,有的甚至只是轻微的碰了一下,可却出现这样的结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风流小侠,能否把这柄武器让老夫仔细看看?”说话的是个鹤发童颜的老者,他是西南一个小门派的门主,姓木名信,平日里以乐善好施出名,风流欲虽然不认识他,可看他满目真诚,也就不疑有他,顺手就将棍子递了过去。

棍子甫递出去,突有一种强烈的不安袭上心头。棍身已被木信一把夺过,反手顺势一招重重敲在风流欲手背之上,脚下也不停歇,一个灵猴翻身跃出数十丈远。

落地之后,木信全身发出一阵响亮的‘劈啪’声,那瘦小的身躯登时涨大不少,发色也在迅速变黑,转眼之间,已从一个老者变成了个强壮的青年人,而这变化的过程却异乎寻常的快速,几乎不可思议。

“果然是圣物。”众人的耳朵只听见这轻声的一句话,大多数人只是看到一抹余影闪过站在前排的几个少林派的弟子忽然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身体变得僵硬,脸部产生裂痕,和先前那几个袭击风流欲的女子一样,慢慢地,就这样粉身碎骨,同之前一样化作齑粉散去。

“天魔九变。”静空大师面色再度一变,喊出声来。在魔门有一套神秘而可怕的武功,便是天魔九变。传闻中,若能达到天魔第九变的境界,不但可以使人返老返童,更能施出九倍于原先功力的力量,也就是说若他原先功力是六十年,乘以九就是五百四十年。这几乎不能想象的强大,而第九变和前八变已经完全是属于质上的区别,但这也仅仅是传闻,如若真是这样,那这人岂非天下无敌。

木信一愣,脸上随即浮现出一抹奸邪的笑容,完全颠覆了以往他在人们印象中慈祥老者的形象,眼里闪现的那种**,让人不由得把他和危险的野兽联系到一起。

风流欲把目光投向独孤子君,后者茫然地摇了摇头,看来她先前并不清楚木信的真正身份。

“如果老夫将大师的内力也都吸过来,那想必是很有趣的一件事情吧?”他‘嘿’声笑了起来。

“你到底是谁,怎么会吸功**?我爹娘是不是你杀的?”白大熊蓦然变得激动起来,在场的许多人都清楚他的父母亲——武林中号称‘天剑群英’的白风蓝灵正是死在这种神秘而残忍的功法之下,而吸功**已经有三百多年没出现江湖了,自从那件事情之后也一直没有出现,也难怪他现在会如此愤然而急切。

“我是谁?哈哈,看看这是什么,也好让你们死个明白。”木信从怀中掏出一面令牌,牌子黑黑的,并不起眼,但上边刻着的精致而可怖的骷髅头却狠狠揪动众人的神经。

“魔门。”众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哈哈哈。”木信肆虐而嚣张的对天狂笑了起来,“不错,今日你们反正也别想生出此地,就让你们当个明白鬼好了,老夫就是魔门护坛左使。至于什么吸功**的,你们说老夫有圣物在手,现在已练成魔门数百年还没有人能够练到的天魔九变第九重,还用练那种只听过没见过的鸟武功吗?”他用一种近乎于痴的眼神盯着自己手上的毁天灭神棍,一时场寂静无声。

“喂,我说那小棍子是我的。”一个声音响了起来,风流欲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最前面,向他遥遥伸出手,一本正经道。

“你怎么没事?”木信有些惊讶,他可以肯定自己方才的确是击中了风流欲的手背。

风流欲不在乎地笑了笑,“来,过来让你看看我为什么不会受伤。”风流欲笑嘻嘻地说道。

“好。”木信眼珠一转,慢慢靠了过来。

木信一步步走了过来,他双目紧紧盯着风流欲,并没有发现对方的脸上有什么异样。

待到他走到离风流欲只有十步之遥的时候,一抹影子忽然从人群中蹿出,扑向木信。

是阿皮,眼看它的利爪就要穿过木信的身体,木信的身体忽然消失了,同时人群中响起一阵惨叫声。

风流欲眼睁睁看着他将毁天灭神棍扫过一众人等的身体,有些人连疼痛的感觉还尚未感觉到就被吸干内力,并被毁天灭神棍上所附带的神秘力量灭至虚无。而木信的最终目标却是狼狼和熊熊两女。

风流欲大惊失色,“不准伤害她们。”一股强烈的恨意从他心里涌出,他不只恨木信,更恨自己,他只能看着棍子击在熊熊和狼狼的手臂上,他无力阻止,根本就来不及去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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