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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局》赌局 第一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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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耳贼正做着好梦:自摸一把素豪华提五魁,嘴里香甜地喷着赢大牌的舒服气,脸上堆着阳光灿烂。

“铃……铃”座机电话一点也不懂人事儿,不识时机地响了起来,真是找骂,没完没了地死响一个点儿。

大耳贼没好气地骂着:“他妈谁呀?吃饱了撑的是不是?不知道我的规矩?”

女音传过:“撑的,不知道。”

大耳贼:“你丫谁呀?跟谁犯口呢?”他火冒三丈,睡劲儿也给惊过去,也难怪,牌局里的人,没人敢这样跟他说话。

尤宝怡像数落自己的孙子一样:“我是你妈,大耳贼。”

一听这口,大耳贼立马改口:“哟,尤姐,没听出来是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有什么调遣?”

尤宝怡继续给他上课:“你臭丫挺的,一天到晚臭现眼,手比谁都骚,打一场输一场,准是跑哪个犄角儿旮旯儿(注:犄角儿旮旯儿――北京词语,各处的各个角落。)找便宜货解气去了。”

大耳贼还真实诚:“您圣明,这单身永远寂寞,怎么着也不能委屈自己,牌输了,得跟女人找齐儿,弄个心理平衡。”

尤宝怡没好气:“滚你的,够散德性的,玩儿牌忌讳这个,懂不懂?要不你输钱呢,再说,得上脏病,冤不冤呀,花钱是小事,小心耽误下一代。”

大耳贼坏笑:“哈,哈,哈,给您兄弟生儿子的主儿还没出生呢,咱哥们儿呢,有一天,活一天,走哪儿算哪儿,跟着您混,挺滋润。”

“你给我歇菜,甭捧我也甭喷我,赶紧把银子带足,三缺一。”

“多大的?”

“二、四、八张的,嫌小呀?”

“不,不,不,没那意思,只要有局,能过瘾,就成。”

“限你十分钟。”她的口气不容商量。

“没问题,多大的事呀。”大耳贼满口答应。

等到大耳贼火急火燎地赶到尤宝怡家中,早已引起牌友的哄闹和不满。

小北京上来就不客气:“小脚老太太扭着屁股都到了,什么时候学的拿糖(注:拿糖――北京词语,能做、该做而不肯做或不好好做,故意刁难。)了?”

麻大爷也架秧子(注:架秧子――北京词语,拿人开玩笑,故意出别人的玩笑。):“爷们儿,耍个性呀?都说上赶着叫人,准输钱,看样子,今儿,大赢家非你莫属呀。”边说边吃着小傍家儿桃子塞的桔子。

尤宝怡更是讽刺加挖苦:“拉你往人堆里去,偏自己找兴,活该,去,去,去,到洗手间把手洗干净点,至少五遍,防治传染病。”

大耳贼根本没脾气立即应承:“各位,塞车这谁也没辙,总不能飞过来吧,也没那本事。”

小北京:“甭找客观原因,赶紧吧你。”

大耳贼连连点头:“得,得,我去,我去,多大的事儿呀,真成,事儿妈。”

尤宝怡耳朵贼尖:“说谁事儿妈呢?”

大耳贼赶紧溜进洗手间,在里边反抗着:“洗就洗,今天就洗出个三归一,多大的事儿呀。”他这个口头语儿(注:口头语儿――北京词语,说话时常带出的一定的话语。)还挺神。

牌是熟局,自然而然的都挺门清,全是扣牌洗,规矩得很,麻精们儿熟练地码好“长城”,色子一飞转,开打风牌,嘴绝对不闲着,互相打镲:“麻大爷,今儿打算输多少?”

“这话说的早点儿。”

“人,不可能两头都占着,好事儿全是您的,别人都喝西北风去。”

“小子,别逗咳嗽(注:逗咳嗽――北京词语,寻开心,取乐,逗气儿。),嘴皮子你差着行市呢,要想解气,牌上见,嘿,等会儿,七对提,打钱,争气,没办法。”够气人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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