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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猫狗情人》5.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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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羽彤瞒着筱柔,自己来到医院。无尘室中,她换上宽松的检验衣,依照医护人员指示躺在断层扫描机的台子上,她新奇地看着这一切,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过,没想到也有自己体验的一天。机器启动,将她慢慢移进那狭小的圆形隧道里。这时候应该要有些人生跑马灯出现在眼前,但她却突然想起早上和白制作的对话。

“方编剧,真的很抱歉,但根据公司内部各方评估过后,我们决定重新调整故事架构。“企划室里,白制作坐在方羽彤对面,一脸惋惜地说着。重新调整故事架构,意思就是要全部重写。方羽彤心知肚明。但现在离最后完结只差五集而已,现在才在各方评估决定暂停,那你们之前在干麻?但她口中说出的却是:

“那新的故事架构有打算朝哪个方向发展吗?”

白制作一脸面有难色地回答:“这我们内部还得评估一下,待我统整好内部意见,再跟你联络。”

离开前,羽彤看见白制作笑眯眯对自己挥手说再见模样,不知为何她有种被打发走的感觉。当她踏出制作公司大门,想起有东西留在企划室于是返回去拿,当她来到企划室门口,却看见白制作和倪宁在里头有说有笑的模样。

终究是被摆了一道啊。

羽彤向来相信人的一生好运跟坏运是相等的,只要把坏运用完了,接下来就只会有好运发生。就像小六毕业典礼她在台上跌个狗吃屎,但那天回家路上捡到了一百块,又或者大二的时候曾经和杜筱柔吵到快绝交,结果没隔几天就认识了东仁咳,虽然现在看来认识他也不是什么好事。但总归来说,这算是某中老天对人类的仁慈吧,如果一个人总是只遇到坏事,那还叫不叫人活下去呢?

只可惜,今天老天爷似乎铁了心要让方羽彤活不下去。

“癌症三期?”方羽彤错愕看着医生。医生沉重点头,指着扫瞄图上的几个黑块。

“方小姐,你可以看到子宫内有个将近二十五公分的肿瘤,这种子宫内瘤在治疗上,放射治疗或是化学治疗效果都不好,通常只能切除,但您的情况是就算切除了这肿瘤,癌细胞也已经扩散到胃脏、肝脏和十二指肠。”

方羽彤用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膝盖,颤抖着声音问。

“我会死吗?”

医生叹一口气。

“我们会尽力治疗,替您争取时间。但是,也请您做好心理准备,可能最多就剩一年。”

如果生命只下一年的话,你要做什么呢?

“当然是去环游世界啊!花光所有钱!吃所有想吃的东西!”

这是最普遍的回答,不用再为了老年的自己存养老金,也不用再为了减肥忌口,尽情地享受人生。方羽彤也想这么做,但现实是她站在提款机前,看着自己帐户余额,别说等到一年后,大概不出两个月就会饿死在街头了。之前住在东仁家的时候,东仁提供她吃住,还会每个月给她三千块零用钱,但现在什么都没了。方羽彤思索着,总不能一直赖在筱柔家,白制作那看起来短期内也不会她发稿酬。

“还不如宣布我下个月就死了呢”方羽彤丧气地说着,要嘛就让我多活十年啊!一年这种要长不长要短不短的期限根本就是折磨人嘛!

但抱怨归抱怨,方羽彤还是乖乖打开了求职网,一则一则筛选着。清洁阿姨、发传单、卖塔位——

突然,求职网上传来了信息,方羽彤定眼一看,发现自己接到了一封来自“喵的”咖啡馆的应征邀请。

“喵的”什么啊!方羽彤愣了一下,出自于好奇心将连结打开。

嗯原来是一家宠物咖啡店,看地址就在离东仁家不远的地方。方羽彤皱着眉头细想,最近因为生病,所以脑袋也不好使了吗?怎么对这家咖啡馆一点印象也没有?但是宠物咖啡店怎么会找上自己?方羽彤百思不得其解,无意识地将鼠标往下滑。

等等!方羽彤眼睛一亮,“供食宿,薪资八千。”,电脑屏幕上佛心来着的刊出了这样优渥的条件。要是自己真的应征上这份工作,说不定可以一边写稿一边煮咖啡,玩玩狗,逗逗猫,这不就是自己一直想要的生活吗?方羽彤的嘴边不由自主地挂着幸福的微笑,想想就浪漫极了!

可是,这会不会是诈骗啊?

虽然说老天帮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会帮你开一扇窗,但这个老天却没道理地开开关关,你根本摸不着头绪,不知道祂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就死马当活马医吧?方羽彤鼓励着自己,按下了面试应征键,虽然自己只剩下一年的生命,但在这有限的365天中,接下来的人生她要一扫所有的阴霾,让所有安排都是最好的安排!

走在熟悉的巷弄中,方羽彤这才意识到自从与东仁分手以来,自己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给猫狗喂食了,她带着歉意停下,看了看宁静地巷弄,向往常一样朝着里面呼喊着。“阿康、小黑、鱿鱼”,她期待着这些毛茸茸的小伙伴们出现,但心里也十分明白,它们不可能会在。对阿康、小黑、鱿鱼来说,自己这些天就这样消失了,说到底,自己也是个变心的人啊!方羽彤如此自嘲着。

突然一阵徐风吹过,轻拂过羽彤的面颊,她挽了挽鬓际的发丝,前方的巷口在阳光照射下,一家白色的招牌闪耀着钻石般光芒。羽彤带着好奇心,踱步到招牌下,“喵的”两个大字,简约地映入羽彤眼前。咖啡店以纯白色招牌、白色墙面与浅色木头基调为主,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欢迎光临。”一个不带任何热情的声音从店内传出。方羽彤朝店内深处望去,隐约看见一高高瘦瘦的男子在厨房里忙碌着。她清了清喉咙,大声喊道。

“我是来面试的方羽彤。”

“你先坐一下。”那声音依然冰冷的命令。

这就是未来的老板吗?方羽彤有些不安地猜想着,感觉对方不是个好招惹的对象。店里一个客人都没有,她随意地拉开一张椅子坐下。环顾整个店,大多数家具都是木造的,有一大块区域围起来,里头摆满了各种宠物玩具,整体摆设干净温馨。忽然一黑影窜到她脚下,她低头一看忍不住惊呼——

“阿康?”

留着短黑毛的猫咪挨着羽彤的脚边撒娇着,羽彤把它抱起来,仔细打量了一番,没错,下巴有一小小的爱心形状的白毛!是阿康啊!羽彤宠溺地紧紧抱住阿康。“阿康,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呢?”但阿康只是争着圆滚滚的眼睛盯着羽彤。

忽然一声音打断。

“有带履历过来吗?”

怀中的阿康立刻跳脱羽彤的手臂,羽彤看见阿康轻巧地走到一男人脚后面,当她视线慢慢往上,看到男人的脸不禁错愕一愣。

“你是这家店的老板!?”方羽彤望着眼前这拥有短褐色头发,高高瘦瘦的男人,不就是前几天才和自己睡在同一张床上的那位一眼吴亦凡!?

“我叫苗得烈。”

男人像是看透羽彤的心思,冷漠的神情,锐利得像把冰刀。

“又见面了,方羽彤。”

苗得烈看了一会儿方羽彤的履历表,不时皱眉让坐在对面的方羽彤紧张的咽了口口水,其实之前她和东仁住一起的时候,也曾试着找些零工贴补家用,但大部分雇主看到她一个三十岁女人,除了编剧没任何其他经历,通常在第一关就把她打发走了。方羽彤默默握紧了拳头,她早就已经做了最坏打算,如果对方不信任自己能力,那就免费做一个月当作试用期,如果连这都不接受,那她就使出哀兵政策,哭着抱老板大腿求他。但方羽彤打量了下眼前这位隐隐散发冷冷疏离感的苗得烈,哀兵政策绝对不管用啊。

阿康再度来到羽彤脚边,磨蹭着要她抱它。羽彤抱起阿康,试图打破眼前这尴尬的沉默。

“原来你们这里还有照顾流浪猫,我原本还担心阿康他们不见了是不是被抓走了呢。“

苗得烈挑眉瞥了眼羽彤和她手中的猫:”阿康?你是说这只猫?“

方羽彤点点头。

“它叫柴可夫斯基。”苗得烈再度低头继续看履历表。

“而且,它不是流浪猫,五年前还是小猫的时候就在这了。”

“嗄?”方羽彤惊讶转头盯着手中的阿康,不对,是柴可夫斯基,柴可夫斯基一脸无辜地对她

”喵~“了一声。

“如果是有人养的,那怎么还会每一天都跑来跟我讨食物呢?”

苗得烈抬起头,锐利的眼神扫向羽彤,不悦啧了一声。

“原来就是你乱喂它零食,难怪,我替它安排了减肥健康餐,结果还是一天比一天胖。”

“喵~”柴可夫斯基翻了个身,在方羽彤的腿上打起盹来,圆滚滚的肚子一览无遗。

苗得烈阖上履历表,丢在桌上。方羽彤心中不祥预感袭来,完了,原本还想靠阿康拉近关系,但现在好像似乎只有更糟。

“妳录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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