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8

雷月家里，姬永志坐在沙发上抽烟，看见女婿回来十公分高兴：雷月，今天上班了？

雷月：没有，组织部长见我。

姬永志：是不是你工作上的事？

雷月：我正为这事犯愁呢。组织部长想让我下乡镇当乡镇长咧。我不想干。

姬永志：你推辞了？

雷月：没有，这不是来给您商量吗？

姬永志：这可是一件好事。千万应下来。这是领导重用你，是个好机会。乡镇长是一人之下几万人至上的官，只要好好干前途无量的。

雷月：我一走，就把姬风累死了。

姬永志：你别怕，真不行把饭店转让出去，再不行我过来给你们操持，你不是有一个总经理吗？

雷月：我一下乡，保险公司那边就不能干了？

姬永志：别慌，我给你捋一捋。不管怎么乡长这活坚决干，有人拿钱买还买不回来咧，你知道买一个乡长多少钱吗？需要几十万。

雷月：那当上以后还不拼命捞钱吗？

姬永志：嗨，群众有意见就是因为这。孩子，今天我们还得喝点酒，我今天在超市买了两瓶五粮液。

雷月：要不，咱去咱的饭店喝去。

姬永志：那也行，走。

说吧。两人出了门。

1429

雷月和岳父姬永志坐在一个雅间里，高方涛送来一瓶剑南春：对姬永志说：大爷，你们先喝着，我还忙，等忙完这一阵子我就来陪您。

姬永志：你忙去吧，俺爷俩说说话。

雷月：高总，有些小事让他们干，你不用事无巨细的，身体受不了的。

高方涛：你们先说话，我把那边的事处理完就来。

雷月：今天不是让你陪酒，而是向你讨教。

高方涛笑笑说：你真会开玩笑。

雷月：说真的，不是开玩笑，有些事我真的拿不定主意。

高方涛：那好，我一会就来。说罢就走了。

服务生端上几道菜，拿来两盒烟放在桌子上。雷月和岳父开始喝酒，本来很小的房间，两个人都吸烟，一会房间里烟雾缭绕。一会姬风进来了，进门后就咳嗽了几声，退了回去。雷月把房间的玻璃打开，姬风进来说：哎呀，看你们两个吸烟把房间吸得像烧窑一样，雷月，爸爸吸烟是多年养成的坏毛病，你不吸不行吗？你也没有烟瘾。

雷月：陪爸爸吸烟，一个人吸烟很孤单。

姬永志：你要是不会吸烟就算了，吸烟不用陪。

姬风：真是一个书呆子，喝酒陪吧，还有陪着吸烟的？

雷月：嘿嘿，还没听说我是书呆子咧！

姬风：你不是书呆子吗？两个人喝酒弄这么多菜干啥，又不是外人，想吃啥就上啥，弄那么多菜不是显摆吗？

雷月：哎哎，你说的不对，爸爸不常来，能上一个菜吗？

姬永志：看看我的闺女，给我多上一个菜也心疼。

姬风笑了：不是那个意思，爸爸，你看他自己人还喝剑南春。

雷月：你听听，老爸来了，还不舍得让喝好酒咧，你对谁行啊？

姬永志：别争了，这酒是我点的，你这闺女不孝顺。

雷月：就是啊。

姬风：喝吧，我给你们开玩笑，看看你这个女婿什么态度。

雷月对姬风说：你回家吧，我和爸爸商量点事，这里没你的事。

姬风：我不走，这里的事还没处理完咧。你们喝吧，别喝醉了，昨天就喝多了。说吧就要走，雷月说：不影响工作。姬风扭头看了雷月一眼。

不一会，高方涛过来了，手里拿着一瓶五粮液，坐下来说：这是我个人买的一瓶酒，表示我的心意。

雷月：那你就见怪了。

姬永志：雷月，这瓶酒可不能让高总花钱。

高方涛：我不是在柜台上拿的，我到超市买的，不用酒店下单。

雷月：高总，你没把我当兄弟？

高方涛：又不是为了你，为了大爷。我做晚辈的表达一下心意。

雷月：那就别说了，喝酒吧，你来得晚，先喝三杯。

高方涛：行，我自罚三杯，说着连喝三杯。之后给姬永志敬了两杯酒。

雷月：高总，今天我想你请教一个问题。

高方涛笑道：客气了，你说吧。

雷月：我要恢复工作了，昨天组织部给我谈了话。说有几个位置让我考虑。

高方涛：都是什么单位？

雷月：有信访办、县委办的副主任、政府办主任，团县委书记，文化局、电视台、文联，还有几个乡镇的乡镇长位置。

高方涛：你的意见咧？

雷月：我想轻巧一点，上文联党史办等。

高方涛：为什么选择这地方？

雷月：不是这些单位轻松吗？

高方涛：想轻松当宅男，让老婆养着你多惬意呀！

雷月：这不是笑话我吗？堂堂男子汉不体现自己的人生价值怪可惜的。

高方涛：要想体现人生价值就干工作任务重的，一个人再聪明时间长了不动脑子也会迟钝衰退的，智力在于开发。

雷月：这我懂，可是还有保险公司，还有宾馆饭店，那边水晶厂还要我去当营销厂长。

高方涛：鱼，我所欲也，熊掌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

雷月：我都不想放弃。

高方涛：你还经常说没有志向理想咧，我看你的野心不算小。

姬永志看着两个年轻人在谈论，一直不发言，因为，高方涛的言论和自己吻合。

雷月：嗯，我真的不想放弃那些来钱的事业。要是当官捞钱那是很危险的。

高方涛：这宾馆和饭店你不放心吗？

雷月：这里我放心。有你在我放心，可那个保险公司我不想放弃。

姬永志发话了：真的不行，我过来。

雷月：你年龄大了，享点福吧。再说你在济南还有一摊子事咧。哎，高总，这个酒店宾馆你敢不敢承包？

高方涛：不用承包，我也没那么多钱，我的钱在上海买房子了。我把酒店宾馆给你管理好就行了，要不这样，你马上要当官了，是树就可以乘凉，保险公司让姬风干，你也能帮他的忙，这里不用管，我每天给你一次报表。盈利情况一天一汇报怎么样？这个官一定要当。

雷月：当什么？

高方涛：当镇长，根据你的能力，也许一年半载就可以当书记，不几年就是副县长，前途有的是。

姬永志：对，我也是这个意思。

雷月：嗯，让我想想。

姬永志：不用想了，高总说得有道理。

雷月：好吧，我就试试，我要当也当清官。

姬永志：记住为老百姓干点事就行了，绝对的清官也干不成。

雷月：为什么？

姬永志：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雷月：喝酒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