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京师惨案（2）

朱亮祖有两个儿子， 虎父无犬子，他们全都长得高大威猛、而且文武全才。尤其是大公子朱玉已承袭永嘉侯之爵位，绝非等闲之辈。听说近来对此事似有察觉，并频频在诸臣中打探，若将来获悉此中内情，岂肯与我等甘休，到那时恐怕我们父子二人性命难保！

每每想到此处，父子俩就日夜焦灼不安，常在秘室里谋划对策。方孝孺比其父方克勤更工心计，且更有决断。一日，他对方克勤说擒贼擒王，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想办法斩草除根永绝后患方为上策！

方克勤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认为也只有按儿子说的办了，这叫破釜沉舟力求保命。

谋划好之后，方孝孺开始在江湖上搜罗一些江湖高手，就连一些官府通缉的亡命和杀人越货的盗匪，只要合用，一律吸纳，在府里充当护院武师和打手。

刚才的黑衣人王强就是峨嵋弃徒，因他心性歹毒屡犯淫戒，被逐出山门流落江湖。王强在峨嵋学艺十年，这十年中，有一次他偶然下山盗得一本练功秘笈如获至宝，背着师傅偷偷习练起毒沙掌来。

他用药物焙炼沙石，偷习此毒功。这功若练成之后，平时倒看不出什么，一旦发功逼出毒气，中人必死。就在他将此功练到七成火候的时候，被师父发现了，师父怒不可遏叫来王强罚他面壁。跪在地上的王强低头听师父训斥，可他心里却在转着邪恶的念头。

师父的火气是越训越大，低头跪在地上的王强恶念陡升，趁师父不备一掌将师父击伤，仓惶逃下山去。他的卑劣行径为武林同道所不齿，在江湖上实在混不下去了，便只身投靠到方府中来。

王强的到来让方孝孺如获至宝，他对王强礼遇有加，命他做护院教师爷，统领新招募的这班亡命。

正同两个美人姿意放纵、狎昵的方孝孺，偶一抬眼，看到王强正神不守舍痴呆呆地盯着几个翩翩起舞的少女，脸上还漾出淫猥的笑意。方克勤微微一愣之后随手推开两个女人，窘迫地轻咳了一声。这一声轻咳如同惊雷震得王强头脑立清，忙肃立站好，不再看那些女人。

方孝孺站起身冲王强招招手，把他带进秘室，关上门后问道：“怎么样，我让你去办的事，可有什么发现？”

“回老爷，永嘉侯府守卫森严，我避开守卫到了府中，挂在屋檐下偷窥了一番。见只有朱玉一人在书房中看书，等了片刻竟毫无动静，我刚要离开，就见他的夫人端着茶过来。那女人将茶放下，轻轻叹了口气对朱玉说，不知道二弟现在如何了，是否平安，过得好不好？我正要仔细听下去，就听‘嘘――’的一声，朱玉用一根手指挡在嘴上，并回头向窗外张望了一下，我以为他有所察觉，就静静伏在那里不敢动。过了一会儿，才听朱玉说，‘不要说了，我何尝不如是想呢，但愿他们能平安无事！’我所闻所见就是这些。”

方孝孺听罢，在室中踱着方步，过了一会儿才对王强说：“很好，辛苦你了。明天你安排一个做事精细的人去打探一下朱琦的下落，得到消息立即回报，你下去休息吧。”

王强欲言又止，迟疑了一下才转身出了秘室。

来到院中，王强站在枝叶茂密的梧桐树下，仰头深深吸了口气，似是要压制一下自己心中那快要沸腾了的。

听着树叶在微风中做响的沙沙声，脑海里浮现出刚才那一幕，一群的美人，撩拨得他焚身、口干舌燥。心想，就这样回去，我又怎能睡得着觉！

此刻，他躁动的心就像一只馋猫，想到处踅摸一点腥味儿！ 看看东西两院儿，东院是二老爷方孝孺的宅院我不能去，西院大老爷方克勤房里倒是有几个小妾。大老爷年逾古稀，年老力衰恐怕照顾不过来这些深知个中滋味的女人，难免空闺幽怨！我何不去暗中探探呢？万一能捡到便宜也未可知。

想到这儿，觉得就像有一百只猫爪子挠他的心难受得很，色胆包天的他此时要疯狂了，就是钢刀压颈也阻止不了，真是一刻也不能等了，说做就做。

方府规定，只准王强一人可到内宅巡视，方家父子一时糊涂引狼入室当了龟公，他们也不想想，怎能让猫枕着咸鱼睡觉呢？

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