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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伐天下》第一章 今朝何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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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尘往事如烟,今生又在何处?

宇文枫迷迷糊糊的,好似庄周梦蝶一般做了好长一个梦,只觉得四周一片漆黑,他闻到了一股浓烈的中药味和淡淡的血腥,他只记得自己昏睡之前是被车撞了,现在八成是在医院,想起身可胸口很痛,浑身无力,想叫人可嗓子里发不出一丝的声音,他鼓足了中气道“水…水…”

宇文枫听到有个人哒哒的跑了出去,应该是值班的护士去找医生了!怎么说自己也算是重症患者,只是不知道等自己好了以后身上是否会少零件?心怀忐忑的想到。他喝下了些水感觉脑袋好多了,突然又听到几个声音。

“邱先生,你看本宫皇儿的病怎么样了?是不是好了?”

“依老朽看殿下岂止是好了?简直是因祸得福,殿下机缘巧合之下打通了任督二脉,日后醒来功力更上一层楼。真是应了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这句话,种种因果,机缘妙法,妙不可言啊!”邱先生捋了捋三尺长髯赞道。

“你们都先出去,老夫帮殿下调理一下,争取明天就能让他下床走地。”

“如此就有劳邱先生,皇嫂,王太医和太医院的诸位咱们都先出去!别干扰了邱先生。”华贵妃看了看自己的儿子欲言又止,哲亲王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众人陆续而出。

宇文枫感觉一股热气在自己的体内行走,整的胸口很舒服,浑身的力气恢复了一点,于是拳了拳手。邱先生一身功力通玄,天下无出其右者,此时邱先生正在帮宇文峰修复破碎的经脉,以后他练起武艺必然事半功倍。

邱先生喃喃自语道:“小子若非老夫欠哲亲王一个人情,以为我会帮你,至于日后你的成就如何就看你的造化了。”

突然宇文枫感觉脑袋一阵眩晕,一幅幅古代的画面穿插在脑海之中,北周,皇帝,大臣,母妃,王爷,外公等等,只觉得头昏脑胀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百思不得其解。他不敢肯定自己究竟是那个原来的大学生宇文枫,还是北周的秦王宇文峰。可是有一点自己不是在医院,不是在现代,难不成是鬼附身?想到此处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又过了一会儿,宇文枫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昏睡之中感觉有个人一直在自己的脑海里晃荡,那是一个身穿淡蓝色细布连体长裙,上身着锦缎镂空袄,外罩墨青长褂的女孩,如瀑的黑发,似雪的肌肤。宇文枫刚想走近看清那个女孩儿的长相,突然从旁边跳出来一个黑衣少年,一把掐住宇文枫的脖子,满脸的狠厉道:“你这个杀人凶手,还我命来。”他感觉一阵窒息传来,于是用力挣脱少年的手,转身就跑。

“你给我站住,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的母妃和王叔也会为我报仇的。你跑不掉的,哈哈哈。呃……呃…怎么会这样?啊…”宇文枫听到声音回头一看那个少年七窍流血,接着倒地身亡。

“啊!”的一声醒了,原来只是南柯一梦。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摇了摇头心想自己也太没出息了竟然被一个梦吓倒。

看着这间屋子,当中放着一张花梨木桌,上面摆放着书籍笔墨和一块铜镜,墙上有一副对联,上书“淡泊明志,宁静致远”,楠木椅,紫檀炉不一而足,卧榻上则是罗锦纱帐,房中充斥着一股潇洒风雅的书卷气。

走到木桌前,见书桌上有一张宣纸,一个“武”字赫然在纸上,笔走龙蛇,苍劲有力,仿佛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和魔力,谁知他盯住此字之后,双眼渐渐泛出红光,《皇级心法》疯狂运转,全身骨骼“格格”直响,双手血管暴起,俊俏的脸变得扭曲,他感觉身体臌胀,仿佛要炸开,就在宇文枫快要坚持不住时,一股气息由丹田升起,祥和,宁静,威严而不可侵犯,慢慢的流通与四肢百骸,平复他的心气,等宇文枫清醒之后,后背全是冷汗,暗道一声侥幸。

又看了看铜镜,突然他瞪大眼睛,仿佛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事,扫视了一下房间感觉四周没有人,他拿起铜镜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儿确信镜子里出现的是自己,这张脸赫然就是昨晚自己梦到的那个黑衣少年。

“咣当”一声铜镜掉在地上,弹了两下,宇文枫一屁股坐在地上,小脸发白,刚开始他一直以为是做梦,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他的精神有一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那灯红酒绿,醉生梦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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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怎么又干起这种事儿,这是奴婢们干的活,如果让华贵妃知道那还不得打死奴婢啊!”一个二八年华的小丫头撅着小嘴嘟嘟嚷嚷的说道。

“您以后要是在这么干,奴婢直接去告诉哲亲王,看您还敢不敢?”

“好好,以后我都听绿儿的,绿儿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绿儿让我撒尿,我绝不拉稀,好!”

“殿下,您………”叫绿儿的小丫头还没经受过如此之说,结果搞得两腮绯红,小手紧扣着衣角羞得说不出话来。

看着绿儿扭扭捏捏的摸样,宇文枫不禁感到有些好笑,回想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三天了,还没有习惯被人服侍,这不刚刚自己动手洗了一下外套,就遭到了绿儿的埋怨。

“好了好了,我给你开玩笑的,瞧你那样,来来给大爷笑一个,要不大爷给你笑一个。”

“扑哧”一声绿儿笑出了声,绿儿赶紧用白嫩的小手捂着嘴,绿儿虽然年幼可本身就是一个美人坯子,这一笑好似冬日里的一米阳光给人以温暖,犹如夏日的清茶沁人心脾,再加上绿儿那秀气稚嫩的脸庞透出的粉红,宇文枫一时之间看痴了。

绿儿笑完了,抬头一看只见一双眼睛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绿儿心下大羞,不禁低下了头,宇文枫回过神来不禁暗骂自己没出息,又不是没看过美女真是的,虽然如此他还是暗自瞟了两眼,正好绿儿抬起了头,两双眼睛对在一起,鬼使神差给绿儿抛了个媚眼,绿儿犹如受惊的的小兔子,“呀!”的一声将小脑袋埋在胸口跑了出去。

宇文枫心想来到古代也不错,舒舒服服的做自己的秦王,没事儿调戏调戏良家妇女,有事就找哲亲王擦屁股,据说这个王叔对待自己就像对亲生儿子一样,要不是哲亲王对其他皇子也很亲热,他怀疑自己会不会是母妃和哲亲王所生,这小日子过的赛过活神仙,不得不说宇文枫的志向很大。

可当目光移到一封信上时,他知道自己已经卷入了一场夺嫡之战中,再也不可能抽身而出,虽然历史已经脱离了原来的轨迹。原来的身子的主人是北周太宗宇文铭的三子秦王宇文峰,可是宇文枫承担了他的一切。

想到这宇文枫不禁苦笑,记忆中秦王宇文峰自幼神力惊人,力能扛鼎,十二岁时即可力比虎熊,可是脾气暴躁,刚愎自用,十足十的楚霸王项羽的模型。重生之后他不信邪还亲自试过,秦王府门前的石狮子,重三百多斤,双手提起就给没事人似的。

而这封信是宇文枫的外公定北侯华秋业的亲笔书函,大致意思是我在后面给你撑腰,你要好好表现,拉拢一下中间派的朝臣,争取未来当老大,要是别人成了扛把子,那大家都玩完。

这种事情想起来脑袋就大,自古以来为夺帝位,儿逼父,弟弑兄,兄杀弟,骨肉相残,同室操戈数不胜数,最是无情帝王家啊。远的不说就说近的,一个堂堂的北周皇子在自己家里练功竟然练得走火入魔,直到半天后他叔叔哲亲王来了才发现,而他的师傅恰好出门在外,这一切的一切是巧合还是偶然?要说其中没人操作打死宇文枫都不信。

秦王的大哥,二哥早夭,四弟患有足疾,六弟七弟年幼无知,唯有五弟宇文寒有资格与宇文枫争大统之位。

双方背后各有力量,可谓势均力敌,宇文枫的背后是定北侯华家,华家早年随太祖以军功起家,执掌北疆十三万兵马,又有无数军中儿郎拥戴,再加上他又和工部尚书燕武昭之女有婚约在身,燕武昭也是太祖时代的老臣,又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五弟宇文寒则为苏贵妃所生,苏家与唐宋韩三家原为楚国四大世家,楚末帝被杀,异族入侵中原,四家虽遭受极大损伤,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僵而不烂。由于北周初建,人才匮乏,其父苏通白凭借学识成为吏部尚书,另外三大世家韩家明哲保身,唐家和宋家无杰出的人才所以依附于苏家,导致天下才子大半出自苏家,还好苏通白这老小子也知趣,懂得避嫌,从来不敢结党营私,逢人礼让三分,再加上在士林中的名望,使周帝有所顾忌,毕竟北周刚建国三十余载历两世乱不得,否则早就被周帝杀了。

在这种时候,谁都知道进一步醒掌天下权,退一步血溅三尺远。而且宇文枫知道就算他想退也退不了,他不想当皇帝,可他外公华秋业同意吗?燕武昭同意吗?无数拥戴他想要成从龙之功的人同意吗?燕武昭之所以将女儿嫁给他,是看中了他皇三子在继承大统时的优势,毕竟立嫡立长乃是自古以来的规矩。

宇文枫心想前世为工作,为房子愁,可这好歹没有性命之忧啊!现在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今天的皇子,有可能明天就尸横两处。突然又想到如果不及时将府中的暗装拔掉,自己岂不生活在敌人的视线之中,那以后还有没有安全感?

宇文枫寻思以前的秦王宇文峰恐怕是一门心思扑在练武上,对府中的下人不假颜色,这也间接造成了他的横死,否则也轮不到自己鸠占鹊巢,教训啊,血的教训,内部工作要做好,最坚固的堡垒往往是被敌人从内部攻破的。看来自己这个冒牌王子该给下人联络联络感情。

想到此处简简单单的整理了一下衣服,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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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殿下我求求您,您饶了小的!小的要是犯了什么事,您要打要罚小的都认了,您可千万别这么糟践自己啊!”

马大德今天是死的心都有了,秦王殿下病好之后不知道发的哪门子疯,非要替自己喂马,这要是让人知道了,自己还不被华总管打死啊!

马大德一边用沾满稻屑的袖子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心里想到希望来得及,突然从马棚内钻出来一个人头,上面挂着几根稻草,不是宇文枫是谁,宇文枫道:“马大哥,你看这匹马是不是病了,他怎么不吃东西?”

这声“马大哥”叫得马大德腿肚子打哆嗦,先前只不过是教唆皇子喂马没什么,现在则是私攀皇亲,这罪名老马家背不起啊!

马大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边磕边说:“殿下,殿下,小的就是收了李小三一点钱用殿下的马拉了点皮货,其他的小的可什么都没干过啊!殿下,小的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孩儿嗷嗷待哺,求殿下开恩啊,殿下开恩啊!”

宇文枫被搞得莫名奇妙,赶紧从里出来,将他扶了起来,看着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双手长满了老茧,黝黑的皮肤,一袭粗布衫子沾满了灰尘,满脸的惶恐之情。

在马大德的身上体现出了古代劳动人民的卑微,朴素,叹了一口气道:“马大哥,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喜爱马匹而已,请马大哥有些担待。”

“可不敢和殿下称兄道弟,可不敢,殿下还是叫小的老马!华总管就这么叫的。殿下您还有什么事儿。”老马诚惶诚恐的说道。

“马大德,你好大的狗胆,殿下何等尊贵?你竟然敢让殿下来这等污秽的地方,摸摸你的脑袋还在不在你脖子上?”一声娇叱突然传来。

“哎呦喂!绿儿姑娘,你就是给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教唆殿下啊!这都是殿下要干的,我也不敢拦。”老马的黝黑的脸上出现了皱纹仿佛要拧出水来。

“不长记性的家伙,还敢嘴硬,我看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好了好了,这事是我自己要干的,与老马没关系,绿儿你就别再说了。”宇文枫实在看不下去,于是出言阻止道。

“可是殿下这些人如果不敲打敲打,那谁还拿殿下当主子?”

“绿儿姑娘说的对,归根到底都是老马的错,还请殿下绕了小的这回!小的来世做牛做马报答殿下。”

听到这宇文枫感到有些无趣,人家两个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干卿卿何事?他转身想走,突然想起一事道:“老马,你用车拉皮货是什么时候的事?”眼看老马又要求饶,不禁有些无语,绿儿好似看到了宇文枫的心思“别再拖拖拉拉的,殿下问你话呢?赶紧说。”

“就是,就是殿下生病的那天早上,小的真的不敢了,真的………”老马又开始虔诚的忏悔。

“行了,行了,我没说要怪你,去账房领六两银子,给你压压惊,绿儿跟我走。”宇文枫摆了摆手,也不顾目瞪口呆的俩人朝前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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