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90年圣诞节的到来，哲欢和威廉轻装到了纽约。

身处纽约肯尼迪机场的哲欢，看着周围川流不息的人群，扭头说道：“威廉，你看这个机场像不像个大号沙丁鱼罐头？”

威廉提着简单的行李，只是向哲欢笑笑，没有言语。

哲欢摸摸鼻子，颇感无趣。

待两人从机场出来打了个TAXI赶到纽约喜来登大酒店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下了车哲欢忍不住抱怨：“威廉，看来纽约才像一个特大号的沙丁鱼罐头，太挤了。”

威廉一本正经的说道：“少爷，是您要来的。”

“我忘记有塞车这码事了。事实上，我不是讨厌这个城市，而是讨厌塞车，这简直是在浪费我的命。”

吃过晚饭，在喜来登酒店的豪华套房内，哲欢靠在沙发上惬意的伸了个懒腰，对威廉打了个响指：“威廉，来点红酒？”

威廉皱着眉头为哲欢倒了一杯红酒，说道：“少爷，你这个年纪不适合饮酒。”

“可是电视上有钱人好像都喜欢喝这玩意，再怎么说我们现在也算有钱人了，而且会越来越有钱，提前适应一下。”哲欢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咂咂嘴又抿了一口。

“也没什么味道啊，威廉。莫非那些有钱人觉得喝红酒才能体现他们的品味，显得他们高人一等？给我换杯白开水吧。”

哲欢甩掉脚上的拖鞋，光着脚把整个身子缩进沙发里，有一搭没一搭对威廉说：“威廉，你说就我父亲给我留下的那些钱，能不能够我花一辈子？”

见威廉没有搭话，哲欢皱皱鼻子自顾自的说：“应该是够了...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和钱过不去，是不是？钱还是越多越好，我喜欢数钱的感觉，最好能数到手抽筋。不过，要是现在把我们的存款都取出来，还真能数到手抽筋。咳，威廉，别那么正经好不好，现在没外人，坐下我和你谈谈理想，谈谈人生。”

威廉正襟坐到哲欢对面，听到哲欢要和他谈理想，沉声说道：“少爷，你的理想是什么？”

哲欢手托着下巴皱着眉头想了一会说道：“我的理想...就是赚很多很多的钱，然后...没了。”

威廉皱皱眉头，一本正经的说，“少爷，你这个理想很伟大。这是大多数人的理想。”

“所以，”哲欢直起身子兴奋的说：“我来了纽约。纽约可是个淘金的天堂，世界金融之都的名号不是白来的。”

“少爷，希望纽约不会把您的鲜血吸干。这里是天堂，也是地狱。”

“左转天堂，右转地狱，是天堂还是地狱就在一步之间，我负责指挥交通。对我来说，这里就是天堂，虽然这个天堂的交通很拥挤。别人如果急着下地狱，我不会袖手旁观，必要的时候我会推上一把的。”

威廉的眉头皱的更紧，“少爷，您这个想法...”

哲欢摇手打断威廉的话，说道：“中国有句老话，叫个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众乐乐不如独乐乐。我父亲没和你说过吗？”

威廉摇头，“哲先生说过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哲欢嘿嘿一笑，“众乐乐不如独乐乐，这是我改编的。不过，威廉，我知道你中文说的不错，今天才发现，你的中文不止是不错。”

威廉自得的说：“哲先生在的时候，我们都是用中文对话的。大部分成语的意思我还是懂的。我还是觉得您的想法太...中国还有句老话，叫达则兼济天下。”

哲欢摇摇头说道：“说易行难。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我没有那么崇高的胸怀，也不想费那个心思，我更不想做超人去拯救世界，我也做不到。兼济天下这个伟大的任务还是交给那些所谓的大人物们吧，我们只是小人物。我只想做个过客或者看客，顺便赚点钱让自己过的更好。更何况...”哲欢顿了一顿，轻声说道：“即使这里洪水滔天，这些人的死活又与我何干？这里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叫中国。”

说到这里，哲欢看了一眼威廉，幽幽说道：“威廉，你知道中国吗？那是一个美丽的地方，那里才是我家。”

虽然身处国外，但是哲欢对中国的眷恋的从未改变。对中国，哲欢有一种骨子里的归属感。西方国家对中国的妖魔化，大肆渲染中国的贫穷落后，人民的愚昧无知在哲欢看来那只是一种对无知的恐惧。确实，相对于西方发达国家来说，许多方面中国是落后的，但那都是暂时的。就在这片贫穷落后的土地上，有着五千年龙文化的传承，西方人眼中愚昧无知的人民创造了一个又一个震惊世界的发明。在这片土地上，圣人们在用诗书礼易乐教导后辈的时候，西方的那群猴子还在为满身的长毛而沾沾自喜，至今也未进化完全。只是近代，那一场持续将近一个世纪的浩劫，让人不堪回首。资本的原始积累，就是**裸的血腥掠夺。

想到这里，哲欢有点意兴阑珊，索然说道：“不说这个了，威廉，你知道对冲基金吗？”

见哲欢情绪有点低落，威廉聪明的没有接上一个话头，而是顺着哲欢说道：“知道，当初为了帮哲先生，我专门选的金融与经济。”

“给你一个基金，能运作吗？”

威廉沉吟了一下，摇头说道：“不能。没有真正运做过，不敢说能做好。”

“你了解就好。这几天去注册个基金，然后招几个这方面的人。让他们具体运作，你负责监督。基金名字叫涅槃，反正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就交给你了，尽快弄好。”

“少爷，您的意思？”

哲欢起身走到窗前，俯瞰着纽约的繁华夜景，沉声说道：“世界上，每天都有人哭，有人笑。我要让那些哭的人再多一些，让那些笑的人声音小一些。你知道吗，曾经不可一世的北极熊病了。我们要做的就是让这头北极熊病的再彻底一些，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威廉默默做在沙发上，看着哲欢单薄的背影，张口欲言却又觉得自己不能决定什么，半晌才说道：“少爷，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会和你在一起。”语调中带着一丝担心。

哲欢扭过头来，冲威廉笑笑，轻快的说：“威廉，不要担心。事实会证明一切的，你会发现我是一个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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