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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甲》外传二_寻找心理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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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玉?觉得胸口有些痒,她顺手摘下胸罩,往床上一扔,到卫生间洗澡。

侯振东脸青面黑地起来,觉得被一座大山压着,除了边缘有光线外,四周都黑沉沉的。顺着光线,他爬了出去。此时有一喜一怒,喜事是下身不痛了,虽然仍然发着妖异的蓝光。怒的是他是被史玉?压住了。

他飞回书柜,这才想起自己是撞到了史玉?的胸部,然后掉进了胸罩里,然后被可怜地窒息,“传出去会被人笑掉大牙,居然差点死在史玉?的胸口。别人是死在石榴裙下做鬼也风流,我是死在胸罩里做鬼也窝囊。”

重重地喘了几口粗气,这才真正顺过气来。

望着热气腾腾的浴室,他有些心动。脑中一个声音道:“史玉?是你的同事,要尊重别人的**。”另一个声音又道:“你已经变成蝼蛄一样的小东西,就不要管这么多。”

“做人要讲究道德。”

“刚才差一点被史玉?憋死,看一眼有何妨?”

“我们讲究慎独,难道变小以后,所有的羞耻心都不讲了。看来我的所谓知识、文明、修养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并没有深入本心。”

“侯振东啊侯振东,到了这种地步,还讲究这么多。潇洒走一回,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说不定明天走出这道门,就成了蝙蝠的口中餐。”

想来想去,阴暗的恶趣味占了上风,侯振东扑腾着翅膀,来到了浴室大门。透过腾腾水雾,一具丰腴但不臃肿的呈现在眼前。

以前与史玉?见面,大家都是衣冠楚楚。此时,他是光着屁股,史玉?更是裸呈。差点压死侯振东的丰乳微微有些下垂,与张芸相比其小腹更加圆润。

打量一阵,侯振东惊奇地发现,自己下面的蓝光更盛,反应也很强烈。他在水雾中看了一会,垂头丧气回到书柜,自掌一耳光,道:“现在只是煽鸡公打望――提虚劲,史玉?半边Ru房就能将你压死,还想怎样。”

想起自己的处境,或许永远没有机会与亲爱的张芸亲热,或许永远与父母兄弟们相隔,他悲从心来,泪流满面。这是发自内心的惶恐绝望,没有任何表演成分。

等到史玉?穿了睡衣坐在桌前,他才擦掉眼泪。

洗澡过后,史玉?面色红润,她拿出手机,打了电话:“……你们两人就要高中毕业,好好准备迎接高考……至于学费,我会一如既往支持你们,直到自食其力……”

侯振东是在很偶然的情况下知道史玉?一直在资助两名山区的贫穷少年,他一直半信半疑,侧面问过史玉?,史玉?没有承认。听到对话,他终于印证了史玉?资助之事。

他暗道:“史老师在单位里表现并不积极,上完课就走,也不参加活动大家的活动,没有想到她是真性情之人。至少,内心比我高尚。”

史玉?将电话放在桌上,发了一会楞,又拿起电话,拨了过去。侯振东耳朵灵敏,将电话听得一清二楚。

“妈,我是玉?,找一找小彬。”

“你不是刚见过。他在做作业,别总是来打扰他。”电话里传来一声冷淡的声音。

“我就说几句话。”

“有什么事,你给我说吧。”

史玉?咬着牙齿,气得脸色发青,她没有在电话里发火,道:“算了,下个星期我准时过来。”

对方没有说话,直接挂了话筒。

侯振东猜到史玉?是再同前婆子妈打电话,不禁佩服她的忍功,心道:“史玉?在单位里是挺傲的人,没有想到这么忍得,若是我,早就发火了。”他总结道:“人人都戴着假面具活着,有的面具下面是善,有的面具下是恶,史玉?是个好女人。”

他再想起史玉?的前夫,道:“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女人品德好性格好有什么用,抵不过二十岁的青春。”

史玉?坐在椅子上发楞,随手拿起桌上书,这是一本先秦思想史研究,是研究院泰山级教授的作品,在研究室里人手一本。她翻了翻书,似乎集中不了心思,又将书扔在桌上。

“这个时候,看什么思想史,应该看一看轻松一些的小说。”

侯振东正想着,史玉?走了过来,站在书柜里,手指在书脊上依次滑过,如弹钢琴一般。她依着书柜旁边,抽出来一本书,翻了几页,又放了回去。站在了一会,她弯下腰,打开书柜门,伸手进去,从里面拿出来一个盒子。

将盒子放在床前,她走到窗边,将窗户关得严实。打开床头灯,将灯光调暗,然后又关掉在顶灯。

侯振东坐在书柜边缘,后背靠着一本书,有些纳闷地看着史玉?。

此时,屋内只有床头的微光,小屋温馨宁静。史玉?站在床前,脱掉了睡衣,平躺在床上。再侧身拿过盒子,取出一根香蕉状的物件。

侯振东马上反应过来史玉?想要作什么,从小到大,自慰是每一个人成长的必须经历,没有自慰经历的人有两种情况,一是天生缺少性激素,二是读书读傻了。他是身体强健的男人,读书虽然多,但是能学以至用,从来没有人被人称为书呆子,很能理解自慰的妙处。

侯振东如小孩子,明知道观看这等极度隐秘是不应该的,可是还是忍不住想偷看。看了几眼,血脉膨胀,被蚊子毛刺伤的部位又开始发出蓝光。他又自我掌嘴,道:“我真是无耻。可是,真的想看。”

他一边偷看,一边瞧不起自己。内心正在交战之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史玉?正在全神贯注享受人生,敲门声吓了她一跳,赶紧将那物件取出来,手忙脚乱地放进盒子里。她看着大门,没有说话。

“史老师在吗,我是老杜。”门口传来历史研究所副所长杜子龙的声音。

杜子龙风度翩翩,是历史研究所的美男子,不过,就是为人有些好色。

侯振东对于他好色这一点也表示理解,不好色的男人确实罕见,多数男人都好色,能将色心约束在现行道德之内,就是好男人。勉强能约束,就是风流倜傥。一点都不约束,俗称禽兽。一点都不色的,会被女人骂为木锤子,宁嫁二流子,不嫁木锤子,是女人的心里话。

他飞到了门口,扑扇着翅膀,心道:“肚子痛这个时候过来,是什么意思。”

肚子痛是侯振东给杜子龙取的绰号,目前已经在研究所里小范围流传。为了这个绰号,杜子龙很生气。侯振东借着吃团年饭时,笑嘻嘻道了歉。杜子龙作为领导还是有风度的,面对才华横溢的小年轻,很是无可奈何。

“杜所长,我睡了,有事,明天再谈,好吗。”史玉?坐在床上,脸色绯红。

杜子龙又敲了敲门,道:“实在不好意思,明天要急着发一篇文章,先秦方面有一个问题,想当面确认一下,就几分钟时间。”他和史玉?的研究方向相近,平时经常在一起探讨问题,遇到有拿不准的问题,互相确认,也是常事。

飞在半空的侯振龙一眼就认清了肚子痛的本意,哼道:“这么晚来谈论问题,鬼才相信,非奸即盗。”他飞到了史玉?的耳朵旁边,大声吼道:“别理肚子痛,明天到办公室去讨论问题。”

史玉?自然是听不见来自半空的警告,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盒子放回书柜底层,洗手以后,穿上睡衣,又在睡衣上加了一件外套。

“杜所长,这么急吗?”打开门时,史玉?神清气正,态度温婉。

杜子龙咳嗽了一声,道:“是这样的,历史杂志社催得紧,我在改稿的时候,觉得有一个地方值得商榷。这么晚过来打扰,不好意思。”他看着脸色红润的史玉?,暗道:“她真有女人味啊,比起家里的黄脸婆,完全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当初真是瞎了眼。”

侯振东面对着进入寝室的杜子龙,在半空中不停地摇头,道:“小三是怎样产生的?这就是一个典型案例,杜子龙相貌不错,才华勉强,脸皮也不薄,而史玉?独守空闺,寂寞难耐。干柴遇到烈火,不燃都不行。”

理智虽然认识到这一点,可是,侯振东意外觉得自己酸溜溜的,他在心中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杜子龙是有老婆的人,这样做是不道德的。”

他冷鼻子冷眼地坐在杜子龙和史玉?身边,听两人讲起历史来,听到酣处,很想插嘴,无奈声音太小,没人理他。

史玉?甚是端庄,落落大方,杜子龙几次想将话题拉出先秦历史,都被史玉?巧妙地拉了回来。杜子龙只好干瞪眼,他想借着黑夜独处之机说几句暧昧的暖心话,可是史玉?如观音一样宝相庄严,他的脸皮还没有厚到可以胡说八道的地步。

当杜子龙一无所获离开史玉?的家时,侯振龙颇有些幸灾乐祸,他跟着史玉?送至门口,没有料到三只蜻蜓如黑鹰直升飞机一般开了过来,他吓得赶紧退了回来。

杜子龙走了两步,回过头来,问道:“你见到侯振东吗,一天都没有见到他,这个小子,才华是有的,就是不稳重,他的父母还打电话到办公室来找人。他的母亲急得不得了,听声音,都要哭了。这个小子,明天回来,我要批评他。”

侯振东闻言如被点穴,不管他如何苦中作乐,大饱眼福,可是他被异化的事实不可更改,他与原来世界的隔断已成事实。这是大苦大悲,好在他这人的天生乐观,否则,只能以头抢地,痛苦流涕。

史玉?关上门,脱掉加在外面的睡衣,她冲了一杯咖啡,放在桌上。

侯振东如今想试各种各样的方法来解决蓝光问题,他来到冒着咖啡空气上方,试着用咖啡来解决问题,除了打了数个喷嚏之外,没有任何用处。

经过打岔,史玉?放弃了折腾,可是她错误地喝了咖啡,一会睡到床的内侧,一会睡到床的外侧,眼睛一会眯着,一会睁着,嘴里一会数羊,一会数狗。在书柜上的侯振东看着她实在是累,等他睡了一觉以后,发现史玉?还在上网,他凝神一看,史玉?居然还是上历史网站。

“长时间上网会影响皮肤的。”侯振东嘴里咕哝几句,翻身睡去。

在梦中,侯振东身强力壮,在足球场里踢了足球,满场飞奔而不知疲倦。随后又打篮球,三大步玩得潇洒自在,打一场球投了一百分,比NBA球星还牛。然后到食堂下水道,拿着砖头碰耗子,他对耗子有着刻骨的仇恨,用板砖将其碰得头破血流。最后,在游泳池边与女友张芸嘿休嘿休。往日觉得简单的事情,在这个梦中都成了巨大的人生享受。他对于每一个运动都感受到了细节,甚至被后卫撞了一个跟头也在他的印象之中。要结束梦境之时,他正要达到**,却突然急剧缩小,变成了现实的模样,而女友则变成山一样的庞然大物,随便哪一个部位压上来都可能造成灭顶之灾。

醒来之时,侯振东发现身下的小兄弟依然如梦境般挺立,他跳将起来,抓住自己的头发,使劲朝书柜上的木板撞去,“天啊,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

撞了几下,他觉得头很痛,改口道:“老天爷,既然要将我变成小怪物,总得可我配几个女怪物,否则我的日子好难过。”

史玉?还睁着眼睛看房顶。

侯振东发起了狂,如下山的老虎,冲到了床上。他在史玉?的脸上跳来跳去,又爬到鼻孔处,站在鼻尖,如狼牙山五壮士一般朝下跳。跳到上嘴唇时,恰好史玉?打了哈欠,他只感到一张血喷大口迎面而来,如老电影木乃伊中的法老的嘴巴。

飞到远处,他暗自庆幸:“幸好史玉?口气清新,否则肯定会几天吃不下饭。”

他停留在史玉?的胸部,如跳蹦蹦床一般在上面乱来,对手没有丝毫反应,这让他无趣得紧,灰溜溜地飞回书柜。

这是变成小怪物之后第二夜,侯振东感受到这个世界的繁荣,但是这个世界无情地抛弃了他,让他成为阴暗角度的小飞虫,可有,可无。不管你卑鄙还是高尚,这个世界都不需要你。

他站在书柜处,两行眼泪终于流了出来。

紧闭双眼,他跳下书柜,摔个粉身碎骨,一了百了。在即将落到地板砖之时,后背翅膀不受控制地扇动起来,减小了下降的冲力。

除了鼻血长流以外,他完好无损。

他跑到餐巾纸处,撕下一小块,擦干鼻子。此时他对自己的鲁莽行为大为后悔,狠狠掌嘴数下,道:“侯振东,你差点酿成大祸,你是父母的儿子,张芸的女友,你才二十四岁,遇到困难怎么能自杀。既然戴上手镯变成这样,就一定有解脱之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智,饿其体肤。”

他一阵后怕:“若是真的自杀成功,我再也没有翻盘的机会,侯振东啊侯振东,要坚强,别害怕。”

他拿起擦过鼻血的餐巾纸,在书柜里写了一句:“冲动是魔鬼。”血液在书柜里发出妖异的蓝光,在黑夜中格外清晰。

侯振东欣赏着自己的书法,道:“人变小了,书法的手艺还没有落下。”他是学历史的,对于考古、书法等传统很有兴趣,学得也好。看了一会,他突然醒悟道:“字体是蓝色,意味着外人是看不见的。”

这一条与外界联系的通道再次被堵死了,他踢了书柜两脚,发泄不满。

自从跳书柜自杀以后,他不再有寻死之心。在空中飞来飞去,在一个很小资里盒子里找到细微的布条,学着孙悟空的围裙的样式,缠在腰间,总算把光屁股遮挡住。他是隐身人,外人其实看不到他的**,此时穿上孙悟空式的围裙,他在心理上还是感觉安全了。鸵鸟为什么会将头埋在沙里,是用这种方式进行心理调适,穿上围裙的侯振东等于做了一次心理按摩。

穿了围裙,侯振东想起看到过盒子里有一根亮晶晶的东西,有些象是细针,他赶紧飞了回去,果然在盒子里找了极细的针,而且不止一根,足有十来根。

变成小怪物以后,他与蚊子们发生过好几次战斗,依靠着玻璃长剑,击退过蚊子的数次进攻。只是玻璃长剑有缺欠之处,不够锋利且易折断,不是称手的兵器,这种极微的小针,倒是上好的武器。

他有些纳闷地想道:“史玉?用这种针做什么,应该是微雕,她用的器材还真是传统。”

用皮条缠在细针上,做了一个剑柄,侯振东提着细针飞到空中,舞了几个剑花。

他惊讶地发现,握在手里的细针已经变得透明。细针离开手,恢复如初。

有了新式武器,侯振东信心倍增,飞到窗帘背后主动寻战。他视力大增,在黑暗的窗帘背后依然清晰地看得见目标。躲在窗帘后面的蚊子分三个种类,一种是强悍的山蚊子,体大嘴长,不太好惹,一种是体形娇小的家蚊子,还有一种是满是花条纹的妖蚊子。

他的目标是这种花条纹的妖蚊子。

窗帘就如巴西雨林般让人感到压抑,在里面闯了一阵,他见到一只妖蚊子正盯在墙上,屏住呼吸,挥着细针朝花蚊子速了过去。

这是致命一刺,将花蚊子钉在了墙上,鲜血喷了侯振东一脸。“呸,真臭。”他奋力地拨出针,继续开始在窗帘后面的征战。

由于武器得当,战术运用日渐娴熟,单兵作战能力明显提高,战果明显。击杀了六只花蚊子以后,他志得意满地从窗帘后退了出来。

坐在书柜台上休息,侯振东举着细针,暗道:“这根细针应该取名叫做镇妖剑,不知道我用这根镇妖剑能对人造成多大的伤害。纵然刺不破厚衣服,直接针对皮肤,应该会有一定损害。”

对手在明处,自己在暗处,若是真要进行打击,效果应该是致命的。

想明白这个道理,侯振东感到了自己与这个世界还能有一些联系,失衡的心理稍稍得到修复。

清晨,第一缕阳光从窗帘缝隙射了进来,阳光中有无数的尘埃在空中沉浮。侯振东兴致勃勃在空中练习剑刺之术,尘埃浮动在空中,且十分细小,要刺准并不容易,汗水打湿了孙悟空似的围裙,他才停了下来。

“史玉?拿这个细针来微雕,那么我也可以用微雕的方式与她联系。”想到这一点,侯振东格外激动,他在史玉?的工作台上盘旋,发现了有象牙、玻璃、瓷器、玉器等微雕材料,全是硬质的。以他的力量,根本无法在材料留下任何印迹。

希望越大,失望亦就越大,激动过后就是沮丧。侯振东坐在象牙材料上,怒道:“史玉?,用野生象牙来雕刻是违反野生动物保护条例的,你还是知名学者,简直是法盲。”

腹绯一阵,他朝床上飞了过去。

史玉?晚上入睡晚,此时仍然而沉睡之中。睡衣下滑,半边雪白的胸部露在外面,坐在她的下巴处,能隐约看到其**。

侯振东心起了恶作剧之心,从下巴处往下跳,挥了挥翅膀,控制好身体,准确的落在**之上。他举起细针,想在**上刻上两个字。细针即将刺入淡淡肉红色**之时,他反身给自己掌嘴:“这种行为算什么玩意,你还是男人吗。”

收回细针,他坐在**上,背靠着翘起的**,无聊当肉麻,自语道:“这个沙发还有弹性。”

正在无聊时,史玉?蒲扇一般的大山就扇了过来,若是被扇在实处,绝对是灭顶之灾,侯振东大叫:“我就是坐了一会,又没有怎么样,不用使用杀手吧。”

史玉?半梦半醒地挠了挠痒,在床上翻了翻,慢慢起了床。

侯振东回到书柜上,将镇妖剑小心地放下。镇妖剑离开手掌以后,马上就恢复出原色。他握住镇妖剑,镇妖剑变得透明。

看着史玉?煮鸡蛋,侯振东马上就想到,“镇妖剑纵然刺不破蛋壳,可是能刺破蛋白,我可以在蛋白上写字。”

灵光闪现以后,他又推断道:“我可能用细木条沾点黑墨水,在桌上留字,这样就可以将我的处境告诉大家。”

想到这一点,他兴奋起来,提着镇妖剑满屋子找墨水,遗憾的是,史玉?喜欢微雕,但是屋里居然没有墨水。

等到鸡蛋起炉,史玉?将鸡蛋放在盘子里,从冰箱里倒出牛奶,然后一边听音乐,一边对着镜子开始修整脸部。到了三十来岁的女人,脸部皮肤的水分、光洁度,脸部的肌肉等等,与少女时代相比都发生不可逆转的变化,不化妆走到外面,会让人一眼就看到岁月蹉跎。化妆是爱美女子与时间无奈的抗衡,当然,最后胜利的永远是时间。

她剥了鸡蛋以后,电视新闻里讲到重庆的话题,她就端着牛奶到了电视机前。

侯振东趁机飞到鸡蛋上,冒着伤人的热量,在上面刻道:“我是侯振东,由于戴了一只古手镯,变成透明的只有米粒大小的小人。”他运笔很快,在鸡蛋表面上留下浅浅的刻痕,由于冒着热量工作,他的手上起了泡。

他很满意自己的成绩,吹着手上的泡,马上飞到了史玉?的耳朵边,吼道:“史玉?,我是侯振东,在鸡蛋上刻着字,你一定要看。”

史玉?喝着牛奶,看了一会电视,走回餐桌旁,抓起鸡蛋,顺手放到嘴里,咬了一大口。

侯振东辛苦成果被吞进肚子里,他只得自认倒霉。提着剑,在史玉?家里四处巡逻,在卫生间里没有发现传统的肥皂和香皂,只有洗发液和各种乳液。诺大的空间,林林总总不少杂物,居然没有可以写的东西。

到了上班时间,侯振东坐在史玉?的发夹上,来到走道,他看见另一位高大成老师的家开着,心中一动,离开史玉?发夹,飞进了高大成的屋子。

高大成也是历史研究所的同事,他爱好书法,而且是一定要用传统的砚台,侯振东提着镇妖剑飞进他的家,就是想用砚台的墨水,在白纸上留下字迹,这样就可以将自己的信息传达出去。此时他完全忽视了自己的安全,只是想同家里人同张芸以及和同事取得联系。变成透明人以后,他尝到了被这个世界抛弃的痛苦滋味,急切地想重归主流社会。这是他此时唯一的念头。

到了屋里,高大成老婆道:“这个家伙,从来不关门,走道里耗子多得很。”

关了门,她坐到桌前,和高大成一起吃早饭。

侯振东一眼就瞧见了砚台,值得庆贺的是有砚台还有墨水,正在高兴之时,他听到了高大成和他老婆的对话。

“昨天小杂种没有来上班,正好有他的课,把肚子痛和马屁精两人气得惨。”

肚子痛是自己的杰作,马屁精多半是指所长马英,小杂种肯定就是指侯振东。高大成文质彬彬,上课喜欢用文言文,侯振东没有料到他在家里说话如此粗俗。

高大成老婆道:“小杂种和学生谈恋爱,肯定在床上把学生妹弄了。”

高大成啧啧地道:“那个学生妹是学音乐的,以后肯定要离开重庆,小杂种是有艳福。”

“你是不是也想去勾引学生妹,想有这种艳福。”高大成老婆勃然大怒,指着高大成的鼻子道:“你赶紧去勾引,我绝对不拦着你,家里还有些钱,都给你。”

高大成知道老婆到了更年期,翻年比翻书快得多,随时都可能因为一句话不对付就勃然大怒,让家庭几天都弥漫在战火硝烟之中。他赶紧闭嘴,道:“老婆,不谈小杂种,快点吃饭。”

高大成一口一个小杂种,这让侯振东勃然大怒,心道:“我对高大成还是挺有善意,从来没有得罪过他,他凭什么一口一个小杂种。”

闷闷地吃了饭,高大成老婆把碗朝桌上一放,道:“进来,我把东西给你。”

高大成住的房子是一室一厅一卫,在客房用布帘子隔了一张床,是他们儿子的房间,两口子住在里屋。

侯振东心里生气,把砚台事放在一边,飞进屋子里来探视两人秘密。

“再存点钱就能交房子首付,何必。”接过五万人民币,高大成心痛得脸上直抽抽。

高大成老婆用斩钉截铁的语气道:“你还是男人吗,陈院长开了口,就要趁热打铁,用手榴弹轰炸,我还嫌五万块钱拿不出手。”

“肯定是图着副所长的位置。平时蛮清高的一个人,怎么为了副所长的位置去向校领导行贿。”侯振东听了两句对话,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高大成确实也是清高之人,作这种行赌之事如让他上尖刀山,他看着老婆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道:“陈院长挺严肃的人,如果不收钱,我还尴尬。”

“你们这些臭知识分子,一个个都是闷骚。明明心里想当那个破副所长,嘴巴还不承认。既然心里想干,就得拿出行动。当了副所长,能调动的资源多,在研究课题、奖金各方面都有优势,别的不说,至少进出有小车坐,五万块钱还是值得的。”高大成老婆见到丈夫还是站着不动,眉毛又立了起来,道:“哪个男人不吃腥,哪个当官的不要钱,你大着胆子去送,谁还打笑脸人的耳光。”

侯振东是年轻气盛的青年教师,自视甚高,一个历史研究所副所长的职位,他还没有瞧在眼里。对于高大成夫妻的小市民行为,他很鄙视。

他站在桌子上,抱着手,冷着脸看夫妻俩如何谋划。

高大成在老婆鼓励下,下了决心,道:“研究所的人要么是老古董,要么是小杂种,凭什么他们就能当官,我就当不成这个官。”

高大成老婆见老公说出这样的话,脸上才有了笑容,道:“别到办公室去,中午抽个时间到陈院长家里去。”说到这里,她脸色又变,“你不送,别人就送了。时间得抓紧,如果开了院长办公会,把事情研究了,你想送钱都晚了。”

侯振东抱着脑袋想了一会,才想起高大成老婆似乎是区政府哪一个部门工作。平时,他是瞧不起区政府那些头头脑脑,认为这些人都是不学无术之人,听到高大成老婆一番话,他感到其中历害之处。心道:“难怪别人说秀才造反难以成功,一是面子观念重,前怕狼后怕虎,二是以为自己懂得多,实际自己懂得少,若不是高大成老婆说起,自己就没有想到要抢到院务会之前把事情搞定。”

他迅速总结出一套又一套的理论,这也是知识分子的长处,长于分析与归纳。

怀着强烈的好奇心,侯振东落到了高大成的肩头上,他要看一看清高自傲的高大成是如何行赌。

刚落到肩头,他闻到男人的身上的汗味,这个味道比起张芸和史玉?差得很远,而且估计高大成没有换内衣,一股汗味将侯振东包围。他赶紧飞下来,落到手提包上,结果手提包上有一股油条味道,估计是吃了油条没有洗手,直接将油条味道带到了手提包上。

侯振东强忍着难闻的味道,他不敢多动,校园绿化得好,麻雀多,如今这等灵敏的小动物成为他的大敌,不敢有丝毫轻视,稍有不慎,就是灭绝之灾。

“既然不能死,我就要好好活,有一丝机会也要恢复原来的样子。”这个想法,渐渐成为主导侯振东的思想。有了这个思想,他才觉得活着有意义,也有了约束自己的理由。

从史玉?家里发生的情况来看,在失去约束的时候,个体实是在容易放纵自己。他并没有信心在没有纪律、组织的情况下能不做坏事,并且预计到,不做坏事只能靠理想来管束。

藏身于高大成带着油条味道的手包里,侯振东回到了久违的办公室。平日里,大家都很自由散漫,没有课则回家,今天来到办公室,包括史玉?等好几人都聚集在侯振东的办公桌前,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其动向。

史玉?拿着书,道:“昨天侯老师有一节课,没有人上,今天我要去帮他带一节课。我们两人讲课风格不一样,他人年轻,知识丰富,讲课信马由疆,我做不到这一点。”

杜子龙恰好走到门口,闻言停下脚步,站在门口,却不进来,道:“侯振东是发散思维,就时发得太散,有时讲课不知所云。小史讲课严谨,这是公认的。”

侯振东在学校属于自由派,上课来,下课走,醉心于与张芸谈恋爱,无事就看古书,与同事关系也是淡淡的,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同事信集中对他进行评价。他从高大成带着油条味道的手包中飞了出来,每一次落到了自己的书桌上,可是这样就得抬头仰视以前的同事。他飞了起来,在诸位同事身前转了一圈,还是落到了史玉?肩上。

传说,女人是水做的,侯振东站在男人的立场表示了赞同,至少史玉?身上的香水味道比高大成的汗臭和油条味道要好闻一些。

高大成带着老婆交给的心事,在围观侯振东办公室之时,心不在焉,话也不多。

史玉?有着女人的敏感,当杜子龙出现在门口,她也止口不说。

另一位剑眉男子道:“这事透着奇怪,小侯到历史研究所工作以来,很认真地做研究,虽然对社会活动不积极,可是从来没有缺过课,应该参加的活动也不迟到。几节课不上的情况,不太正常。”他对杜子龙道:“杜所长,小侯的女朋友在音乐系读书,可以向她了解情况,还有,谁有他家里的电话,可以试着联系。”

这位剑眉男人叫做任腾,在研究所里很有人缘,大家遇到什么委屈,往往不找总支书记,而是找任腾来是述说。而且,他是历史研究所公认的美男子,最大的特点就是剑眉,按照古书的观点,如此剑眉不是因英雄便是坏蛋,总之不是简单人物。历史研究所缺一位副所长,在群众的眼里,任腾是很好的人选。可是,群众的观点对于一个人升官并没有决定性影响,大家也就说说。

听到任腾对自己基本准确的回答,侯振东举了举大手指,表示对任腾的赞扬,“任腾不愧为带头大哥的绰号,说起话来入情入理,让人觉得好听。他来当副所长,才是人心所向。”

史玉?马上附和着任腾的话,道:“昨天我问过张芸,她也不知道小侯到哪里去了,给他家里打电话,也没有人。”

任腾道:“杜所长,你是所领导,此事要引起高度重视,实在找不到侯老师,可以考虑通知保卫处。”

杜子龙是风流才子,在办理行政事务上有些笨头笨脑,他道:“通知保卫处,就是变相通了天,会给小侯带来不好影响。”

任腾果断地道:“凭我对小侯的了解,他不会无故缺课,不正常的,应该果断报警。”

副所长杜子龙耍了一个滑头,道:“任腾,我还有课,你去给英头说一说,然后到保卫处。”

史玉?最瞧不起没有担当总是耍滑头且自命风流倜傥的人,闻言就给了他一个白眼,拿起课本,道:“我上课去了。”走之前,她对任腾道:“我觉得你的判断是准确的,侯振东是很守时的人,从来没有误过事。而且和女朋友约会都误了,对于年轻人来说,这不是一般的事。”

任腾拿出电话,就给所长打电话,讲了对事情的看法。挂断电话,他道:“英头同意了,我就到保卫处去。”

高大成见众人散去,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侯振东对任腾任象很不错,也希望他能当上副所长,可是听了高大成与他老婆的对象,便觉得不太牢靠,怀着浓烈的好奇心,他追着高大成来到其办公室。坐在笔筒上面,看着高大成如何送钱。

高大成就如热锅上的蚂蚁,五万块钱在手包里如炸弹,让他不得安宁。说实在话,他是研究学问的,副所长又不是了不起的大官,对于当不当官并不是太在意。可是老婆的人生同他不一样,她从二十岁进入政府机关,当不当官是成功是否的唯一标准,更何况当官以后还是很多的现实利益。老婆在家里一向是权威,有了这种要求,他只能是违心接受。在办公室坐了一会,还是没有动身。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侯振东飞到手机边,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楚。

“你去了没有?”这是高大成老婆威严的声音。

“现在在上班,我想中午找时间去。”高大成吱吱唔唔又道:“

“我刚才给校办小杨打了电话,她说下午就要开院务会,研究这事,你这个死人,早就叫你去,就你给我拖着。你上午必须去,否则事情就黄了。”高大成老婆发出了义正辞严的指示。

放下电话,高大成一脸苦相,犹豫了一会,还给老婆打了电话,道:“老婆,你问一问小杨,陈院长在不在?”

“你还是个男人吗,自己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我怎么这样倒霉,怎么嫁了一个这样的男人,这些事情,其他家里的男人还轮得到女人来操心。”

高大成被骂得说不起话,挂断电话,狠了狠心,提起手包就要出门。走到门口,又退了回来,从抽屉里拿了一个硬盒子。为了评职称,他自费出版了一本书,还特意制作了一些硬盒子,使得自费书看起来象模象样。

来到卫生间里,他将自费书取出来,然后将五万块钱装进去,他自得地打了一个响指,低声道:“老子就是聪明,刚刚装得上。”看着红色的票子就要送出去,很是肉痛,骂了一句:“老杂种,拿去买棺材。”

高大成一脸严肃地走在校园里,侯振东此时完全被代入到高大成和老婆演的戏曲之中,忍着汗水臭味,坐在他的身上。为了防身,他一直手提着镇妖剑,此时手也提得累了,将镇妖剑平放在高大成的衣领处。手稍松,镇妖剑就显示出了原形,他只得用脚踩着镇妖剑,让其保持透明。

此时,他有些纳闷,道:“为什么我站在高大成肩膀上,他不随着我变得透明,而镇妖剑这种小东西就会变得透明,这没有道理?”最近遇到的怪事多,他左想右想没有结论,也就将这个细节略去。

望着四平八稳的行政大楼,高大成莫名就感身腿有些发软,不禁怯了。他很快反省了自己的状态,鼓励道:“这些当官的都是王八蛋,我这种知识分子,难道还怕王八蛋。”

给自己打了气,他这才上了楼。

三楼是校长们办公的地方,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走到陈副校长的办公室,他心跳得历害。当校宣传部长走过来之时,看了他一眼,昂着走了过去。

高大成在心里骂了宣传部长一句:“你以为当了宣传部长就了不起了,就是一个专科生,混在大学里,还牛什么牛。”

宣传部长确实是专科生留校,因为这一点,很受不同意见者的腹绯,只是他有一个过硬的条件,全校老师中,就数他在国家级报刊杂志中发表的文章最多,在这个硬指标上,没有人比得过他。

来到陈院长办公室,高大成突然怕起来:“这是五万块钱,按法律来说就是行贿,难道陈院长敢收,若是给我黑脸,我岂不是自取其辱。”他下意识想给老婆打电话,可是到了这个地方,实在又不是打电话的时候。

想到春节期间,在老婆的押送下,他和老婆一起给陈院长拜了年,这是今天来送礼的基础,高大成对老婆崇拜起来,道:“若不是老婆有先见之明,今天怎么能跨进陈院长的大门。”

战战栗栗敲了门,闻听一声:“请进”,高大成这才跨进了门。

与春节时的陈院长相比,高大成的感觉就是换了一个人,以春节时,陈院长是多么和蔼可亲,如今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陈院长,宝相庄严,目光如矩。等到高大成绕了一个大圈,陈院长终于皱了皱眉,打断道:“老高,有什么事,别客气。”

高大成头上已经冒汗了,他鼓成勇气,终于讲出了想当副所长的心愿。

侯振东飞在空中,替高大成急出了一身汗,暗道:“这叫做有求于人必低于人,高大成想当官,他在陈校长面前就挺不直腰。”

“这个嘛,院内还没有研究。”

高大成结巴了,道:“陈院长,我还是想为学校尽一把子力气的。”

陈院长放缓了语气,道:“向组织靠拢,追求进步,这是好事。”

高大成受到鼓励,拿出盒子,道:“陈院长,我新近出了一套书,请您斧正。不打扰陈院长了。”话说完,他将盒子放在桌上,转身就逃得飞快。

侯振东目不转睛地看着陈院长,等着他处理这五万元钱。

陈院长刚想招呼,高大成已经不见踪影,他摸了摸原本就不多的头发,道:“这个人,跑得倒蛮快。”

侯振东对陈院长的印象还不错,这位领导没有什么官架子,当年他同新老师集体谈话之时,一席话讲得入情入理,即有高度,又有深度,让侯振东鼓起了进步之心。只是他的进步之心很快便被恋爱之火烧得一干二净,在研究所里当起了逍遥派。

陈院长似乎明白这盒子里装的什么,他拉开抽屉,将盒子放了进去。在盒子放进去之时,他用手指迅速地打开盒子,里面果然是钱。他的神情没有愉快,甚至还有些负担,将头靠在椅子上,半天都不动弹。

过了一会,又有人进来找他办事。

侯振东内心很是失望,在院长办公室飞了一圈,走了。

往日熟悉的校园,此时从他的小眼睛看起来,与当初的模样并不相同。所有的绿树都如此高大,小树林变得深不可测,在其间穿行的动物们都长着可怕的武器。

校园里树林多了,各式的鸟雀也多,此时侯振东并不怕大鸟,反而惧怕麻雀等以昆虫为主的小型鸟。

朝女生楼飞去有两条主要通道,一是经过球场,这条路远一些,二是经过一片树林,这条路是以前经常走的路,现在走起来觉得太危险。侯振东提着镇妖剑,在十字路口犹豫了一会,还是选择经过球场。

有一个班在上体育课,主要科目是排球,教练是学校著名的帅哥赵东,他以前是省队队员,身高1米94,站在同学群中如鹤立鸡群。

侯振东心里有些灰暗,他飞到排球网上,无精打采地看着女生们打排球,十来个女生有一半是平胸,有一半胸肌发达,看了一些波涛汹涌的女生,他发现这些女生目光都集中在赵东身上,更觉无聊,直飞女生寝室。

一路上,他提着镇妖针,很是警觉得左顾右盼,防备着天上忽然飞过来一只飞鸟,好在这一路上十分空旷,只是远远地看见几只蜻蜓,没有遇到什么致命运的危险。

到了401寝室,里面传来的哭泣声。

侯振东掌嘴三下,骂道:“你跟着高大成出来,就应该先来找张芸,非要去看高大成行贿,太没有良心了。”转念又想:“我飞过来又如何,无法与张芸交流,只能干瞪眼。”

他脑袋转得快,想到自己在鸡蛋上写字之事,心道:“我还是可以试着用将镇妖针缠上布条,沾上墨水,在电脑屏幕中画,这样就可以将信息传达出去。”

想到这个办法,他高兴起来,探头探脑地进了寝室。

张芸坐在床边,眼睛红肿着。秦莉从卫生间出来,手里拿着一条毛巾,劝道:“侯振东是很有分寸的人,办事挺稳重,不会乱来的。”

张芸抹着眼泪,道:“他有两天没有露面,也没有同我联系。我们认识这么久,这是唯一的一次。”

“他的爸妈来了没有?”

“刚才我陪着他们到了寝室,和昨天一样,没有人回来。”张芸道:“他爸妈急得不行,特别是刘阿姨,急得都要昏倒了。”

听到父母到了,侯振东又自掌嘴巴,道:“你这人没事乱戴什么玉手镯,搞得人不人鬼不鬼,让亲人们担心。”他急得团团转,在女生们的桌子上乱找,除了几支签字笔以外,居然没有墨水。“你们这些当学生的,居然没有墨水,太不象话了。”

在桌面上转了一会,没有找到可以沾的。他灵机一动,想到女友的口红以及化妆盒子,在桌上倒是看见了化妆盒子,可是盖上了盖子,以他的力气,无法打开。

飞到卫生间,一眼就瞧见了一个打开的化妆盒子,他飞到盒子上,抽出镇妖剑,用针头挑了一点,正要出去。

秦莉走了进来,进来之时,顺手关了门。

侯振东急得团团转,他想挑着化妆粉去与张芸沟通,不料被秦莉关在了卫生间里,他飞到秦莉的耳朵边,道:“秦小妹啊,快点打开门,我不想占你的便宜。”

在卫生间里,把门关上,除了方便就是洗澡,这是用屁股都能想出来的事情。若是在往日,侯振东绝对会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可是此时,他实在没有心情看秦莉的春光。

秦莉站在镜子边,一会眯眼睛,一会撇嘴巴,一会拉耳朵,慢条斯理地观察自己的脸。

侯振东飞到秦莉的耳朵边,在吼道:“秦小妹,你天生丽质,够漂亮,别照镜子,把门打开,拜托。”他甚至想到用镇妖镜刺一刺秦莉,可是他是善良的人,哪里下得了手。

秦莉照镜子约有十分钟,然后把发夹取了下来,一头秀发如瀑布滑了下来,她又拿起头发看发梢,自语道:“发了叉,还是营养不良,也不知吃些什么好。”

看了头发,她才开始脱衣服,脱掉上衣以后,丰满的胸部跃然于眼前。

“真是要命的诱惑。”侯振东目光还是被秦莉的胸部所吸引,口水不由自主流了出来。

秦莉很安静,又自我,她用双手捧着Ru房,不停地揉着,左三圈,右三圈,将骄立的Ru房变化着各种形状。

侯振东只觉得鼻子有些湿,他顺手一摸,只见满手是鼻血,“我又不是处男,看了Ru房还会流鼻血,一定是这两天顿顿啃面包渣子,没有吃绿色食品,这才导致皮肤干燥,上了火。”

秦莉怡然自得地搓揉了一会Ru房,然后才脱掉裤子,施施然走到水笼头下面。

侯振东心里想着与张芸沟通,可是还是禁不住秦莉**的诱惑,坐在镜前桌子上,细细打量着秦莉。

张芸和秦莉的身体有一样的地方,都是如此青春靓丽,如此健康匀称,如此充满着让人流口水同时膨胀的诱惑。

她们两人也有巨大的不一样。论骨架子,张芸更细,曲线更接近完美。秦莉则带着些野性,特别是屁股,又圆又紧,动力十足。

下面涨得难受,他几次都想扑过去。当然,以他现在的身材,扑过去的后果就是被巨大的流水冲入下水道。自从变成小怪物以后,是否适应水环境还是未知数,他不敢轻易冒险。

“看得到,摸不到,这不是害我吗?”侯振东将鼻血抹在了桌子上。

他的血是身体一部分,在桌子上,发着妖异的蓝光。而这种蓝光,张芸和秦莉是看不见的。

好不容易等到秦莉洗完澡,她又在镜子前左看右看,拨眉毛,扯腋毛,把毛发弄完,她把脚踏上了镜前桌子,仔细地看着脚指丫,仿佛脚指丫上面有钻石或者是帅哥的脸。

侯振东想起张芸憔悴的脸,心里窝着火,他踢了几脚门,门相当结实,如山一般不易撼动。他转身朝秦莉飞去,扬手在她脸上扇了一耳光,见其无动于衷。火了,抽出镇妖剑,朝着其胸部就飞了过去。

对准硕大的红晕,镇妖剑就要刺了下去。侯振东在这瞬间清醒过来,自掌嘴巴一次,暗道:“我这是怎么了,难道陷入无人管束地步,人就会变得疯狂,会做出不理智之事。我想用细针去刺秦莉的Ru房,这是好恶劣的行为。”

他双手合什,低眉顺眼地想了想,给自己定了规矩:“慎独,对于现在的我还真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勿以恶小而为之,切记,切记。”

将镇妖镇交回左手,侯振东安静地飞回到镜前。放松了心态,他就可以细细欣赏光身美女。

作为二十来岁的侯振东,正是青春年少、血气方刚之时,身体变小了,**没有随之变小,甚至比起以前更加强烈。要想他近距离欣赏美人而不动心,实在有些难为。

正在咽口水之时,秦莉转身拿了毛巾,三下五除二将身体擦干净,然后又用军人速度穿上衣服。将目瞪口呆的侯振东丢在卫生间里。

侯振东赶紧跟着秦莉出去,万一寝室其他同学进来,只怕他又得被迫欣赏美女沐浴或方便了。说实话,他还是挺喜欢看清纯的可爱的**美女,可是当务之急还是找到张芸,想办法与她沟通,这样才能解决女友和父母之惑。在他内心深处,同时担心如果外界知道了这一件事,他会不会成为实验室的小白鼠。不过,与世界隔绝了两天,让人他尝到被遗弃的味道。他明白了人是社会关系总和是什么意义,没有了社会关系,人就不完整了,人类社会就会走向崩溃。

来到寝室里,侯振东傻眼了,张芸不在寝室。他再次气急败坏来到秦莉耳朵边上,大吼,道:“张芸到哪里去了。”他这次没有抽出镇妖剑,而是用脚踢了秦莉的耳朵。

他这种体形,脚踢的力量和蚊子撞一下差不多。秦莉用手拂了拂耳朵,完全是驱赶蚊子的动作。

侯振东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反应,垂头丧气地飞开,落到张芸的枕头上,熟悉的味道一下就包围了侯振东,他贪婪地吸呼着带着张芸味道的空气,然后仰面躺下,眯着眼睛开始冥想。四年前有一本书叫做《冥想5分钟,等于熟睡一小时》,侯振东颇以为然,也学到了冥想的功夫。

“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的容颜,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从此我开始孤单地思念。”这是几年前王菲在春节联欢晚会唱过的歌,秦莉坐在床上,小腿随着自己的哼唱,有节奏地摇着。

张芸和秦莉都是音乐系的,唱歌的水平都不错。张芸最历害的乐器,二胡、钢琴、黑管都精通,唱歌水平当然也不错。可是,听到秦莉的哼唱,他还是被震惊了,其歌声如玉石般纯正,如大海般宽厚,如高山般深情。

他翻身而起,此时很随意坐在床上哼唱的秦莉身上有了另一种神彩,宁静而美丽。

听完歌曲,侯振东知道此处不是久留之地,他飞到门口,想了想,还是决定飞回到自己的寝室。既然父母过来,肯定还是要到寝室的,与其飞来飞去乱撞,还不如在家守株待兔。身形变小以后,和平的世界处处都是风险,他是父母的儿子,是张芸的男友,实在不甘心莫名其妙失踪。

沿着来时的路线飞行,很快来到了操场上空。听到嗡嗡一片响声,他突然意识到了危险,想返身已经来不及了。

一大片黑压压的蜻蜓在操场上空低飞,而且其他地方的蜻蜓也在陆续过来,另外还有些燕子飞来。此时的燕子就不是乖巧的鸟儿,它们个个长得修长的体形,在空中飞行如闪电一般。侯振东本能感到危险,他抽出镇妖剑,转身准备离开操场上空。

一只燕子似乎能够看破或者是闻到味道,朝着侯振东冲了过来,快得让人颤栗。

侯振东知道逃跑绝对是死路,他右手将镇妖剑放平,正面对着燕子。当燕子飞来之时,他猛地挥动翅膀,身体往上一窜,同时猛刺一剑。他是对准燕子最薄弱的眼睛,志在一击成功。

镇妖剑准确地刺在燕子眼上,燕子受伤之时,翅膀猛扇,恰好打在侯振东身上。

他如遭雷击,身体瞬间失去了行动能力,直直地往下坠。在落地之时,他脑海中响起了一个声音:“绝对不能掉在操场上,操场上有无数的臭脚,我会被踩成肉渣。”

可是行动不受控制,他还是直直地落到了操场上。

操场上正在进行排场比塞,无数双大腿将地面踩得咚咚直响。侯振东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撑起身体,然后拼尽吃奶的力气,挥动翅膀,朝操场外飞去。去了一段距离,刚刚飞出操场,他胸部痛得要命,浑身散架一般,再次失力,从空中落下。

这一次,他笔直地落到了一双运动鞋上。

几秒钟之内,侯振东醒了过来,他被一阵浓郁到极点的臭气熏醒了,这股臭气很不一般,既有重庆豆食的香味,又有厕所的臭味,还有**食物的酸气,这种不一般的味道如治伤圣药,将侯振东立刻弄醒了。

正在这时,鞋子被提了起来,侯振东正坐在鞋子上,顿时被摔得七荤八素,他脑袋很是灵光,意识到了问题,间不容发之际,他低头看,只见镇妖剑还闪着蓝光,紧紧握在自己手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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