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趁火打劫马尔福

看见哈利摔在地板上，海格愣了一下，似乎清醒过来了，随即有些慌张地把他提溜起来，没再闹着喝酒。

哈利顺势拽住海格的大手，用真挚的目光盯着他：“你不会有事的，我们都是证人，海格！你在课上说过如果冒犯了鹰头马身有翼兽，他就会进攻。谁叫帕金森自己不认真听讲，我们会把当时的情况告诉邓布利多的。”

“是啊，别担心，海格，我们都会支持你的。”罗恩说。

泪水顺着海格那双乌黑小眼睛的鱼尾纹里流出来，他一把抓住哈利和罗恩，紧紧的搂在怀里，差点把他们的骨头挤断了。

鼻涕眼泪分摊到三个身上，赫敏虽然为眼前的情景感动不已，却还是不由得退开几步，害怕沾到自己身上。

为了不打扰三人的美好拥抱，赫敏蹑手蹑脚来到门口的洛伦身边，她瞄了一眼德拉科，咬着洛伦耳朵小声问：“马尔福怎么来了？”

不待洛伦回答，旁边的德拉科大声的嗤笑了一声，语气嘲讽的说：“三个蠢货！”

在这样温馨的小屋里，这句话格外刺耳。拥抱在一起的三人这才发现多出了一个局外人。

在讨厌的马尔福面前，罗恩觉得这样缩在海格的怀里不太男子汉，扒拉着鼹鼠皮大衣退出来，脸上残留着被挤压的涨红。

海格在胡乱地擦拭着胡子。

“你说什么！”哈利愤怒地瞪着德拉科，“你来这里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赫敏想要说什么，却被洛伦拉住了手，他眼神示意赫敏先别着急。

“我说你们三个蠢货！”德拉科脸上嘲讽不减，“教职任免的权力已经被邓布利多牢牢抓在手上，那个老疯子巫师肯定不会开除这个巨怪教授，毕竟他们都是怪人。”

“不准你这么说邓布利多！”海格大声地吼道，震得几个小巫师脑袋有些发懵。

哈利和罗恩的表情有些复杂，愤怒之余有些窃喜。

因德拉科对邓布利多和海格的贬损感到愤怒，又因海格不会被开除感到高兴，毕竟这话从马尔福嘴里说出来，微妙的很有说服力。

德拉科不急不缓地继续说道：“不过你们的确应该担心那些鹰头马身的畜生，运气好只用死一只，那只叫巴克比克的畜生，运气不好这一群都要被砍头。”

海格的大脸瞬间褪去血色，被吓得有些苍白，他嘴唇哆哆嗦嗦地说道：“不，不该是这样，那群小家伙是无辜的，它们没错。”

“没错！巴克比克是无辜的！”哈利大声喊道。

罗恩的眼神不断变换，脑海里想起许多听到的案例，都是亚瑟闲聊时讲起的。

“嗤，你跟我说有什么用？”德拉科扬起下巴，极力挑动着哈利的情绪，“你觉得魔法部的人会信吗？不妨告诉你，凡是有故意伤害巫师举动的神奇动物，尤其是小巫师，都会被砍掉脑袋。”

洛伦看了一眼德拉科，感叹这真不愧是斯莱特林的代表人物啊，嘲讽和挑衅真的是点满了，颇有斯内普教授的风采。

“你胡说！”哈利激动地反驳。

罗恩拍了拍他的手臂，语气晦涩的小声说道：“不算胡说，我爸爸讲过很多这样的案子，如果受害人追究起来，的确会处理掉逞凶的动物。审判都还是纽特先生推出《神奇动物保护法》后才争取到的。”

听到他确认了这种说法，海格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往外落，自责和愧疚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虽然这位混血巨人平时没心没肺的，但他对动物都是真心的。

赫敏露出忿忿的表情，她不安分地努努嘴，想要说点什么。

洛伦不动声色地捏了捏她的手，阻止她参与进去。

赫敏咬咬牙，瞪了他一眼，白嫩的小手开始用力捏回去。看到洛伦疼得呲牙咧嘴，她又心疼地放松力气，小劲小劲地给他揉揉。

哈利虽然难过，却没有被坏消息吓到，缓了一会儿，眼前一亮忽然想起来什么，他惊喜地说道：“我们可以把巴克比克送走，就像送走诺伯一样！”

“诺伯？”海格的哭声止住了，乌黑的小眼睛有些茫然、

罗恩也反应过来，惊喜地欢呼道：“是的！诺伯！”

德拉科冷冷地笑笑，又一次给他们泼了一盆冷水：“鹰头马身有翼兽可不是火龙，它们没什么价值，没有人会收养它们。而且这些畜生会记录在魔法部的档案里，擅自饲养是违法的！”

哈利的笑容僵在脸上，慢慢垮下去。

罗恩很快想出一个主意：“我们可以把它们送走，送回禁林深处，巫师找不到它们！”

“不行的。”海格哭丧着脸，呜咽着咕哝道，“这群可怜的小家伙太弱小了，送到禁林深处会被其它生物吃掉的。如果没有我的帮助，它们都很难在禁林外圈好好生活。”

小家伙……

想起鹰头马身有翼兽堪比狮子的个头，还有硕大的翅膀，洛伦和赫敏陷入了沉默。

不过仔细一想又好像有点道理，毕竟八眼巨蛛、巨怪……这些都是5x级别的危险动物，鹰头马身有翼兽区区3x，是不够牌面。

“我们可以去找邓布利多。”

“这是合法合规的，邓布利多管不到魔法部。”

“可怜的巴克比克，都怪我……呜呜……”

哈利、罗恩和海格把所有想法都过了一遍，最终都没想出办法拯救巴克比克，三人颓然地坐靠在一起，神色悲戚。

见状，德拉科露出今晚第一次由衷的微笑，他语气温和地说道：“我可以让帕金森出具一份谅解书，放过那只可怜的畜——鹰头马身有翼兽。”

洛伦眼角一抖，不由得流露出些许看好戏的表情。

终于来了，今晚的好戏。

他就知道德拉科不会叽里呱啦说半天废话。

一个暑假不见，这人还学会了铺垫，先打窝再抛饵……卢修斯肯定偷偷给他补课了。

哈利三人茫然地看向德拉科。

“你会这么好心？”哈利满脸警惕。

罗恩的目光在他和洛伦身上流转，回想起来，因为洛伦的关系，马尔福的确帮过他们，好像还不止一次。

那这一次……

德拉科笑呵呵地说道：“当然有条件。”

“什么条件？”

自信从容的往前踏出几步，德拉科凑到哈利面前：“我刚好缺个跟班。”

“你！”

哈利气得吭哧吭哧喘粗气，眼睛红红地盯着他，仿佛下一刻就要给他一拳一样。

海格同样气愤不已：“不可能，卑鄙可恶的马尔福！你想都别想！”

早就料到了他们的反应，德拉科并不意外，他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会儿，用贱兮兮地语气说：“那可怜的鹰头马身有翼兽就要被砍掉脑袋了，真是……真是活该呀，谁叫它信任的教授和小巫师不愿意救它。”

哈利的愤怒停滞了，脸上呈现出挣扎的神态。

德拉科趁机添了一把火：“只用一天，做我一天的跟班，而且我保证不会公开羞辱你。”

“想想吧，波特，那个小东西多喜欢你啊，带着你飞了那么久……只用一天，只要忍耐一天，你就能救它的性命。”

哈利脸上浮现出屈辱的神色，思考片刻后，他有气无力地小声应道：“我答应你。”

“哈利……”

“哈利……”

海格拉住他的手臂，却不知道该如何劝说。

自责和悔恨的情绪像是一把大锤，不断捶打着海格的胸膛，一颤一颤的，疼到人心里去。

他知道鹰头马身有翼兽性格敏感，会激烈地回击冒犯的人，他也知道并不是所有小巫师都性格温和，耐心十足……

就连格兰芬多里都有麦考克·麦克拉根和杰弗里·胡帕那样没什么耐心，也不怎么尊重人的学生。这样想来，意外似乎不是意外，而是注定会发生的事。

海格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那些可怜的小家伙对学生们来说，似乎并不可爱。

答应的话说出口，哈利再不纠结，他利落地站起身，看着德拉科严肃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或许你只是单纯地想羞辱我，那你做到了。我会遵守承诺，也请你记住你答应的事情！”

被这种坦然而严肃的眼神注视着，德拉科忽然有些心虚。

在他的计划里，波特不该是这样子。自己按照父亲教导的方法轻松戏耍的波特，他应该非常屈辱，非常愤怒，大呼小叫跳脚大骂，而不是现在这样……

简直……简直像个真正的勇士。

“知，知道了。”德拉科遮掩住悻悻然的神色，强硬地应道，“我先回去了，记得你明天是我的跟班！”

望着德拉科小跑着回城堡的身影，赫敏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看都觉得他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看了一场好戏的洛伦的嘴角勾起笑意。

海格打破沉默，缓慢而艰难地说道：“对不起，哈利，都是我的错……”

哈利摇了摇头：“不怪你。”

话虽然这么说，但被迫向讨厌的马尔福低头的滋味不好受，哈利心里膈应，实在讲不出“没关系”这样的话。

“我会安置好巴克比克它们的，以后的课程安排我也会写信跟凯特尔伯恩先生请教，一定不会出这种事情了！”海格恳切地保证道。

他的语速并不快，态度却很严肃。

小火龙是这样，鹰头马身有翼兽也是这样……他的任性总是牵连到无辜的动物，也总是要哈利他们帮他擦屁股。

明明应该是他照顾哈利才对，海格如此想着。

海格把脸埋进一双大手里，深吸一口气用力搓动几下，像是洗脸一样让自己清醒过来。

“天黑以后不能到处乱跑，尤其是最近这种时候，摄魂怪还在学校外面飘着呢。”海格站起身来，“你们该回去了，我也该去给巴克比克它们喂晚餐了。”

洛伦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哈利，又看了看海格，两人的表情都不怎么好看，要是真的傻傻离开，这两个人心里的疙瘩就种下了。

冬天就要到了，为了以后能有新鲜的南瓜吃，洛伦决定做点什么，朗声说道：“一起去吧，白天的意外发生得太快，我和赫敏还没接触过鹰头马身有翼兽呢。”

“还有我还有我！”罗恩机灵地举手应道。

他的脑子还在梳理德拉科刚才的操作，没反应过来海格和哈利之间异样的情绪，但这不妨碍他跟上洛伦的队形。

海格沉默着没有说话，闷声来到墙边，从挂钩上摘穿成串雪貂肉干往身上挂。

洛伦、赫敏和罗恩三人的视线跟着他动，哈利也沉默着盯着海格。

海格走出门后转身看着他们，甩了甩脑袋：“你们还站着干什么，快跟上！”

洛伦几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雀跃地跟了上去，一边跑一边欢呼道：

“来了！”

“海格教授万岁！”

哈利沉默着跟在最后。

……

木屋后面的栅栏围场里，十几只古怪的动物里面，它们有着马的身体，后腿和尾巴，前腿翅膀和脑袋却像是老鹰的，冷酷的利喙是钢铁的颜色。明亮的大眼睛是橘黄色的，它们前腿上的鹰爪有半英尺长，看上去令人生畏。

一身光亮闪烁的皮毛，从羽毛过渡到毛发，每头怪兽的颜色都不一样：暴风雨一般的灰色，青铜色、粉红色、晶莹闪烁的红棕色和墨一般的黑色。

每只怪兽的脖子上都围着一个粗粗的皮项圈，由一根长链子拴着，链子的另一头拴在栅栏上。

借着星月的光亮看到几人过来，兽群出现一些骚动，它们的蹄子不安地在泥地上踏动，发出一阵阵的闷响。

海格解下其中四头鹰头马身有翼兽的链子，把它们牵到几个小巫师面前，闷声粗气地叮嘱道：“你们帮我喂这几只，照我白天说的来，可以摸摸它们，但是不准飞！”

“好的，海格教授！”洛伦干脆地答道。

赫敏不住地点头。

海格点了点头，扔给他们几串雪貂肉干，转身去给其它有翼兽喂食去。

鹰头马身有翼兽摇晃着凶恶的脑袋，刀片般锋利的尖嘴闪着寒光，还有那双铃铛一样大的橘黄色眼睛。

“哦，天哪。”赫敏有点紧张，“它们仍然有点吓人，是不是？”

洛伦咧开嘴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

几分钟后。

四只毛色各异的鹰头马身有翼兽先后振翅，拔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