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只剩下三人，护工听苏萌的话，出去继续擦窗台，把门留了一条不大不小的缝。转载[@.]

王小三见苏萌支走了护工，以为对他有意思，心花怒放，拍拍屁股走到张蔷刚才坐的椅子上。

苏萌笑了一下，王小三立刻就昏头转向了。

想也没想，冲口而出，“苏萌，嫁给我吧，我……我给你报仇！”

苏萌大感意外，“什么仇？”

“叔叔的仇！你爸爸不是意外落水，是被人灭口的，只到你答应嫁给我，我帮你报仇。”

王小三伸手去抓苏萌的手，想起她躺在地上的模样，眼里露出猥琐之意。

苏萌恼火至极，不着痕迹的把手挪开，轻声说道：“看我的眼睛。”

王小三照做，刚想说什么，一根雪白的手指忽然伸到鼻根十厘米处，在两眼间不停地晃，加上耳边有个单调的声音，不停在说“你困了，你想休息”，终于抗拒不了，合上又酸又麻的眼皮。

房前里响起放肆的鼾声。

苏萌皱皱眉头，“你怎么知道苏振国不是意外落水？”

“师傅喝多了说地。”

苏萌知道王小三在船场工作。@wwW..cOm“具体怎么说地？”

“说在周家干活要小心，别多嘴别乱看，别像苏大副那样较真。结果……。”

苏萌倒吸一口冷气。一瞬间只觉眼前发黑，最亲爱的爸爸难道是被害死地？

顿了顿。“苏大副发现了什么？”

“不清楚，估计和走私有关，听说两年前有个导报记者，还采访过意外落水的事，后来稿子没让发。”

“叫什么名字？”

“霍锋，现在还在导报，算他走运，估计没问什么敏感的事儿，要不然以周家的手段，只是不让发稿太轻了，怎么也得断条胳膊，出个车祸啥的。”

苏萌皱起眉头，“你真打算替苏萌报仇？”

“哄她玩，我哪有那么大本事，对女人就要说一套做一套，哄到进门完事。”

苏萌暗暗咬牙，“你妈妈来医院做什么？”

“妈让我接近苏萌，说她有钱有房子，没背景没靠山，好哄。”

苏萌眼里快到冒出火星，太卑鄙了，不教训下是万万不行的。

“告诉我你感到恐惧的经历。”

王小三好像想起什么，眉头紧皱，过一会才喃喃道：“我小时候去医院，走廊昏暗无人，我坐在椅子上，看看另一头慢慢走过来一个老太太，满头扎满长长的银针，密密麻麻……”

原来怕这个，苏萌冷笑，用单调的声音说：“三天前，你在苏萌家做了什么事？”

“我看着她摘樱桃进屋，于是从墙上跳过去，打昏她……”

“停，你没有跳墙，实际上你想走开，这时，小巷尽头走过来一位老太太，满头扎满长长的银针，密密麻麻，寒光闪闪，她漠然看了你一眼，像幽灵一样无声地飘过你身边，你开始并不害怕，但是夜里，你开始恐惧了，这两天你十分不安。**- .COM”

“是这样，我因为这个非常不安。”王小三好像很冷，不停吸气。

“这只是幻觉，只要你妈妈不提苏萌，你就不会想到满头扎针的老太太，而一旦提起，你幼年看到的情景就会反复重现，你会非常恐惧，恐惧到天眩地转，四肢抽蓄，狂吐不止，如果你不跑开，那么你妈妈就会变成满头扎针的老太太。”

苏萌反复说着这句话，很满意看到王小二害怕的脸，她并不指望效果会持续多久，但这样描述一番也很解气。

“再过五分钟，我的声音将把你叫醒。”苏萌心情大好，拿起削好的苹果，咬了一大口。

***

张蔷带着气喘吁吁的王姨回来的时候，王小三已经坐回沙发上，无聊地端着一杯茶水，而苏萌正在看电脑，那表情好像屋里没人。

王姨狠狠瞪了儿子一眼，上前对苏萌笑道：“小萌啊，王姨转了一圈，有点热了，能不能在你这儿洗个澡，这浑身有汗真不舒服。”

还真拿自己不当外人，张蔷刚想发火，余光看见王小三身体僵直，手里的纸杯啪地掉落，茶水四溢。

“这孩子，怎么那么不小心，那个何什么的护工，快来擦干净，完事再给我们家小萌按摩按摩，这小三千块钱的地方，不能糊弄事，挣钱要对得起良心，是吧，小萌。”

王姨的香肠嘴不停地叫出“小萌”两字，像接二连三的小钢炮，轰得王小三的世界一片漆黑，只觉胃里恶心难受。

那张胖脸和爆炸式的锅盖头慢慢和记忆深处的恐怖形象重叠在一起，满头满脸银针的老太太。

此时，门开了，王小三突然拔开王姨的胖身躯，尖叫一声跑出去。

王姨眨眨眼，“这孩子，吃坏肚子了？”

许煜亮走进来，对着众人耸耸肩，“这人怎么了，我有那么吓人吗？”

张蔷乐了，故意说给王姨听，“有啊，你帅得吓人。”

见王姨没有反应，张蔷把许煜亮按在苏萌床边的椅子上，语气十分亲切，“亮哥哥，你怎么才来，萌萌今天早上清醒的，一直在念叨你，医生说没有留下后遗症，这下你放心了吧，天道酬勤噢，不枉你日夜相陪的苦心。”

我哪有日夜相陪，这张蔷是怎么了，还亮哥哥，我有没有听错，平时都自称姐的，张煜亮疑惑地抬眼，正看见张蔷对他眨眼。

许煜亮坏笑，拿起苏萌的手，任凭那股抵触，紧握在手心里不放，说出本来说不出口的话，“萌儿，你这么快醒来，我真是太高兴了，你要是有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无法安生。”

王姨认出这是一年多前经常出入苏家的帅小伙，那长相那气派，远非自己家儿子能比，心里暗骂两声，连称呼都变了，“苏萌，你有客人，我先走了。”拎起两袋水果就走。

张蔷不可思议地看着王姨，忍不住开口：“敢情您这水果不是送给病人的啊，多亏我没收起来，要不还误会了呢。”

王姨转过头，面不改色，“本来是给苏萌吃的，不过今天心急，买的水果都寒性的，不适合她，吃坏了可不好，我先拿回去。”

张蔷指着袋里的龙眼，正想说什么，苏萌说道：“多谢王姨来看我，以后不用劳烦，也不是什么大病，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王姨陪个笑，懒得再说什么，头也不回走出门，差点撞到门外一位女子身上，“走路不长眼啊”，剐了一眼，蹬蹬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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