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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尽芳菲》第三章 遇到痞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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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朔走了,我独自走出厢房,小召手里拿了一把长长的扫把走到我面前,我绕过她继续向前走,小召却把扫把别到我的两脚之间,我就这样被重重的摔了出去,下意识的用掌心撑地,以至于手腕折了,掌心也被摩擦进很多沙子。

“卫子夫,你不过是平阳府的讴者,说白了,你跟你姐姐一样,就是个倡姬,凭什么夺走我的东方大哥。”

“东方大哥?你是说东方朔?我根本不认识他。”

“贱人就是贱人,不要以为你失忆了,就可以逃避一切,东方朔是我的。”小召说完愤愤的走了。

“姐姐?”我痛的嘴都扭曲了,咬着牙一瘸一拐又向厢房走去。

“怎么了,怎么摔成这样啊,来人呐,快去找东方先生。”夫人见我一脸狼狈的样子忙问我。

我只是苦笑了一下:“不小心摔了。”我没有说是小召干的,夫人要是知道了,她肯定再也呆不下去了。

夫人无意间露出一句话:“还好陛下不在。”说完后,夫人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我几乎被他们说的晕头转向。

“夫人,我还有个姐姐是吗,我姐姐在哪儿?”

夫人的眼睛一直在闪躲:“你姐姐她,她,她已经死了。”

“死了?她是怎么死的,您告诉我,她是怎么死的。”

东方朔折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药箱,仍旧是属于他的一袭白袍。

他从药箱里拿出各种瓶瓶罐罐,有洗的有敷的,一会儿的功夫,我的手腕就不疼了,他用针灸用的细针给我挑出手掌心上的沙粒。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很耐心的给我包扎。

阴历十五,每个月的这一天,平阳府的丫鬟可以出府回家,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家,不过还是像出狱一样出来走走。

“哦,终于出来了。”平阳府虽大,可还是少些人气。

拐到十里街的路口里,我看到了稀稀两两的乞讨者,他们手里拿着一个破烂不堪的碗跪在路口上,往前走两步,一个老人的怀里抱着一个孩子,孩子有五六岁了,在老人的怀里一动不动,我心里一阵阵的隐隐作痛,浑身的银子加起来也不过一块碎银的钱。

“老大爷,这孩子怎么了?”我好奇的问。老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满脸的无奈:“家里人都被抓去征兵,孩子她爹战死,他娘上吊了,要不是可怜这孩子还小,我也不想活了,呜呜”老人说完后掩面痛哭了起来,人生最最痛哭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我把碎银放到他手里的破碗中。

老人看到我给他钱,也来不及哭了,跪在地上直向我磕头,头磕的砰砰作响,我好容易才把这个可怜的老人扶起来,老人满眼浑浊的泪水更加让我难过。转身,我几乎是跑着回到了平阳府。

夫人正在下人的陪伴下浇花,我想也没想的就跪在了地上,夫人一脸的诧异,忙将我扶起来。

“夫人,子夫求您一件事,请您务必答应我。”

“子夫,我的命是你救得,别说一件,十件都行。”我仍旧执意跪在地上:“夫人,十里街口的那些贫民好惨,他们家里的壮丁被拉去做征兵,妻儿老小却在外面乞讨。”

夫人脸上露出犹豫的表情,然后抬头望着天,最终还是同意了,开仓放粮,施粥三天,我有些欣喜,叩首感谢夫人。

东方朔在我身后咳了一声,我不知道他在我的身后站了多久,也许从一开始就在。回头的时候碰到了他灼热的眼睛,他不禁微微一笑,道:“你还是跟以前一样。”

我看着他的脸,良久没有回过神,跟以前一样?以前我也是这样做过吗?

“我不能跟你回去,我要在十里街施粥三天。”我说的很坚决,东方朔依然笑着,他点点头表示同意。

我忽然觉得心情很好,因为暂时不会被这个陌生人带走,说是陌生人,因为我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脑海中只有一个人,那个人很高大,满眼都是霸气。

早上我早早就起来了,熬好的粥还有馒头被夫人的手下放到车上拉到了十里街的街口,我站在那满是粥的大缸前大喊着:“施粥了,大家快来啊,施粥了”

我只是喊了几声,街口的乞丐便都拿着碗来打粥,看到那些老老小小的吃的狼吞虎咽,我忽然想要流泪,他们也许一年都没有吃过这么好的饭,尽管只是些粥和馒头。

一炷香的时间,所有的粥和馒头被一网打尽了,我也累得满身大汗,步履阑珊的到旁边的小茶馆里喝杯水,我喜欢清静,所以上了二楼人少的地方坐下。旁边桌子上喝茶的人直盯着我看,眼睛忽上忽下的看着我浑身不自在。同那人一起吃茶的还有三个人,都是身着不凡,可言语间却有些痞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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