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将军，你放心，我定当如歌儿如同自己的亲生女儿。”

男人之间的承诺，只需一个眼神就已经足矣，如将军不甘的看着天空，吐出了最后一口气。

“如将军，如将军……”

可是，如将军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

*

被两人的说话声吵醒的秦苏苏，一时间居然有些睁不开眼睛，‘头好痛。’

“大嫂，如歌儿是怎么了？”

“司马将军，如歌儿见她爹过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没回家，想得紧，我一时没注意她居然爬到阁楼上去等她爹，不小心摔了下来。”女人不停的在哭，说得有些断断续续，“大夫来看过，说不知道她还会不会醒。如果，如歌儿有什么不测，我也不活了。”

“大嫂，你先别急。不管怎么样，我今夜就得带走如歌儿。”

“司马将军，发生了什么事吗？”

片刻安静之后，“大嫂，就当如歌儿今日就摔死了，你赶紧找人给她做法事超渡吧。如将军再也不会回来了。”司马宏从她的眼中知道她懂了，如将军这一辈子就她一个妻子，不论长相与聪慧在明朝也是有名的，有些话不用多说，她自然明白。

她的哭声全都哽在了喉咙，“司马将军，皇上，好狠的心哪。司马将军，你说相公会等我的吧？”

司马宏的声音也哽咽了，“你们夫妇二人在明朝也是一段佳话，感情自然不是我们这些外人明白的，但我知道以如将军对夫人的疼爱，自然会等你一起……”

“好。”女子突然轻笑起来，“不用等他动手，我相公死了，我女儿也死了，我一个人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司马将军，如果日后邦儿回来了，还劳烦司马将军让他一定要记得离开京城，越远越好。”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司马宏使劲要去扶她，她笑了笑，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个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今日得司马将军如此，如果有来生，我与相公就算是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

“大嫂，我与如将军情同亲生兄弟，你又何苦？大嫂，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带如歌儿走了，大嫂……你保重。”司马宏上前抱起如歌儿，她正好睁开了眼睛，清亮的眼睛与他直视，“如歌儿，你醒了？太好了。大嫂，如歌儿醒了。”他尽量压低了声音，但仍难掩饰他心内的狂喜，如歌儿醒了，至少，可以让如夫人走也走得安心。

如夫人赶紧上前接过，亲吻着她的脸，秦苏苏忽的睁大了双眼，她这么容易就抱起自己？看了看自己的手，居然……她变成了小孩。“如歌儿，如歌儿，娘的宝贝。”似乎是不想被孩子看出她的伤痛，她擦干净眼泪，“宝贝，你跟着司马叔叔要乖乖的，要健健康康的长大，将来做个有用的人。”

她将如歌交回到司马宏的手上，依依不舍的看着如歌儿，脸上哭得梨花带泪但仍是掩饰不了她的绝美。

心里一痛，“娘。”她伸出小手，两行清泪夺眶而出，她没死，来到了古代的明朝，有个这么美的娘，而且，之前他们两个说的话她听了个大概，她娘怕被她知道，心里留下阴影，在这种时候仍然笑得那么美，虽说那美带着泪。

可是，只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她就要离开这个老天送给她的娘，来不及理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只觉得不想和她分开。

如夫人上前拉过她的小手，亲吻着，“如歌儿，我的宝贝。”转过身狠下心，“司马将军，你们快走吧。”

看着她娘颤得厉害的背影，秦苏苏（现在应该叫如歌）也知道要压低声音，她轻唤了声，“娘，如歌儿会听司马叔叔的话，娘，你放心吧。”

司马宏身形一晃，足尖一点，消失在如将军府上。

站在巷子口，司马宏看着怀中的小女娃，用一双清亮的眼睛盯着他，那双如水灵眸里，似乎知道所有的事情，他静静的看着她，良久之后，他将如歌放在地上，蹲下身，“如歌，你要记住一件事情，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爹你，将军府就是你的家。我不改你的名字，你还叫如歌，不过，你要记住，你的姓叫司马。”司马宏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说清楚，生怕如歌年纪太小，听不懂他的话，不过，他也没有办法，为了保全如将军的唯一血脉，她必须要先保住自己的命。

“爹。”

一声清亮的低唤，让陷入无奈中的司马宏身子一颤，他看着那个如玉琢般的小女孩，手上微微用了些力，紧抱着她的双臂，“你叫什么名字？”

“女儿司马如歌。”

“好，好，如歌儿，以前的事情你全都要忘记，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司马宏的女儿。”

如歌轻点了点头。她本来也就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只不过，仍然记得当时她娘哭得那么让她揪心。

司马宏牵着如歌的手走到一户人家面前，轻敲了敲门，很快有人应声，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年纪约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身着一件淡紫色的莲步裙，外罩一件杏白色的透影纱衣，头上戴了一个水晶碧玉发钗，一双纤手皓肤如玉，眉目清雅,肤色白里泛红,甚是娇美。她一见到司马宏就跪地迎接，“将军。”

“快快起来，我们进屋再说。”司马宏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牵着如歌儿的手仍是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

女子向外看了两眼，才关门跟着进来。

“稚雪。”

“是，将军。”

“我今日有一事需要你的帮忙。”司马宏似乎有些为难，他与稚雪的关系，更难让他开口。如歌一直静静的跟在司马宏的身侧，注意到他用的是我，而不是本将军，可见两人的关系应该很不一般。

“将军，你对稚雪有救命之恩，稚雪说过，只要将军需要稚雪，稚雪定当万死不辞。”稚雪再次跪倒在地。

“稚雪，当年我救命你，并不图你的报答，但是今日确有一事，你可以拒绝，不要因为我曾经救过你就胡乱帮忙。”司马宏认真的看着稚雪，“这么些年来，我当你是自己的妹妹一般，从来没觉得你欠了我什么。”

“我愿意。”稚雪根本就不听司马宏需要她做什么，就直接答应下来，“稚雪的命都是将军的，况且，将军心地善良，所做的事都不会是坏事。”稚雪低着头，“将军，你也不想稚雪一辈子都认为欠了你的恩情吧？”话虽是这样说，但是司马宏知道，要她还自己一辈子的债他也愿意，心里微叹口气，她的心思他懂，但是不想被人认为他是个趁人之危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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