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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女将》第七章 皇家秋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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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揽月回到安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她浑身无力只想尽快躺上床休息,翠羽见她面色不好也不敢多言,云揽月勉强对她笑笑,说道:“放心吧,我没事。”谁知云揽月摇摇晃晃地刚进了大堂,就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差点将云揽月撞倒,同时一股浓重的酒味扑面而来,她厌恶地捂住口鼻,眼前人正是喝得醉熏熏的三皇子,手里还拿着酒瓶,一身白衣也有了层层褶皱,下摆有不少脏污。

“雪霓!”楚明轩睁着朦胧的双眼叫道,嘴角露出笑容,就向她扑来,云揽月匆忙躲开,让楚明轩扑了个空,一头撞到桌子上又滑到地上竟然就睡着了。云揽月皱着眉挥了挥周身的酒味,对翠羽道:“找人把他抬回房里去。”云揽月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怜悯,暗道:“这一个爱字,真是让人痴,让人狂,让人疯癫让人伤……楚明轩再也不会是当年那个翩翩少年郎的轩哥了。”此时此刻,她已经不愿再纠结他们四人错综复杂的关系,有些人会越走越近,但有些人注定了会渐行渐远。

楚明轩是闲散王爷,每日除了跑跑闲差,其他时间都是在歌舞伎坊里混迹,云揽月也懒得理会,两个人倒是眼不见心不烦。

一个多月后入秋。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在这样美丽的季节,皇家一年一度的秋猎开始了。云揽月本不想出席,那样的猎宴不过是男人们在前方追逐厮杀,而女眷则在帐篷里争个嘴上功夫,嫁入皇室短短两三个月,她却早已对那些皇宫内院的勾心斗角、争风吃醋烦透了。但所有的皇子都要携家眷出席,由不得云揽月不去。

收拾行囊的时候,翠羽替她整理一件件繁复的衣裙,叹息道:“可惜了,女眷不能参加狩猎,不然凭小姐你的本事肯定能拔得头筹。”云揽月浅笑:“要那个虚名做什么,你们小姐我的本事是用来上阵杀敌的,不是用来表演献技的。”

家丁过来催促,说三皇子马上要出发了。云揽月皱眉,怎么每次他都这么急匆匆的,一点也不体谅别人。上了马车,楚明轩看到她大包小包的,皱眉道:“我们是去狩猎,不是去疗养。”云揽月没有理会他,他这人怎么这样糟糕,她不是还得给他准备吃穿用度吗?走了几个时辰,掀开帘子,外面皇家马车如长龙一般在前行,晴空万里,山峦起伏,黄叶遍地,她呆呆地看着,心想现在边疆已经是白雪皑皑了吧,不知道父亲的身体如何,冰天雪地里有没有得到妥善的照顾。

狩猎的地方是距离京城二十多里的一片林子,皇上赐名“玉林”,用了半日时间才到玉林,这里占地颇广,参天古木遮天避日,大小乔木、灌木密密麻麻,还有水潭、河流、湖泊、瀑布,林子外侧则是悬崖,整个形态面貌颇为原始。待人都到齐了,每个娘娘和王子妃都随身带着三、四个丫鬟贴身服侍,行礼更是箱包无数,反观云揽月只带着一个丫鬟反而显得寒碜,免不了被人指指点点,云揽月头一昂,她也无所谓,想当初上战场的时候她不是一个丫鬟都不带。

用了小半日安营扎寨,晚上举行篝火宴会。整个皇室其乐融融,但最受瞩目的还是太子妃云雪霓,她的嘴巴实在甜,哄得皇上皇后笑个不停,舞也跳得好,艳压群芳。

有一个人却坐不住了,喝了一杯葡萄美酒后盈盈起身,甜笑道:“启禀父皇,女儿也想为父皇母后表演一番。”此人是已故陈妃的女儿妙音公主楚香凝,十六、七岁的年纪,正值妙龄,生得峨眉黛目、婀娜多姿。陈妃虽是歌伎出身,但这个女儿却也十分得宠。皇上点头大笑道:“好好,你这个凝儿啊,在一众公主里面就数你最通乐理,可是平时请都请不动,今天怎么这么积极呀。”妙音公主娇嗔道:“父皇明天要狩猎,女儿要给父皇助兴,恭祝父皇旗开得胜。”“好,好!”皇帝很是高兴,“那你开始吧,让其他人都开开眼界。”妙音公主又拜道:“父皇,女儿这个舞还需要一个人配合,想请三嫂助我一臂之力,听闻之前三嫂一曲剑舞技惊四座,可惜当时儿臣身体有恙无缘一观,而我这舞极柔,需要三嫂的剑舞配合,一柔一刚的料想会有意想不到的美妙。”

听到这话云揽月吃了一惊,嘴里的酒差点咽不下去,她跟这妙音公主只不过打过几个罩面而已,她怎么会请她共舞。皇上却大笑道:“那揽月就助你皇妹一臂之力吧。”一把剑被擎到云揽月手里,她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拿了起来。说实在的她真的不会跳舞,上次是侥幸通过,这次还要两人共舞,万一伤到妙音公主就糟糕了。谁知妙音却向她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如孩童般调皮的笑容。

楚香凝和云揽月背对而立,楚香凝小声说道:“皇嫂,你尽情挥洒就好,我也学过几日功夫,你伤不到我的。”云揽月点点头。鼓乐响了起来。云揽月将剑鞘抛了出去,楚香凝擎起了披帛。一个着粉裙,身姿娇柔如娇花照水弱柳扶风,一个着青袍若修竹玉树,身姿利落洒脱,配合得相得益彰。

鼓乐阵阵,她们也动了起来,披帛抛向空中,卷起朦胧月辉,长剑在夜空划下,灿若流星,光影闪烁。她们一个像天女撒花,一个如疾风催叶,一蓝一粉配合十分默契……一曲终了,周围爆发出阵阵掌声。上位的皇帝道:“好,好,一文一武,一柔一刚却配合得如此精彩,父皇重重有赏。”“多谢父皇赏赐!”两人躬身叩谢,相视一笑。皇后犹豫了一下,也道:“确实不错,陛下,咱这女儿和媳妇全都是万众挑一呀,你可得好好赏赐她们。”皇帝大笑道:“赏,都有赏,这次来的皇子和王子妃都有赏,今夜一定要尽情放松,明日拔得头筹的朕一定要大大地赏赐他。”

云揽月一回身看到的却是众人神色不一的脸,有赞赏的,也有不屑的,更有嫉恨的。她暗叫不好,这宫里自古人心叵测波云诡谲,别不小心成了众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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