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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民国》第六章 英雄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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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来人往,热闹的广州西堤上,一身白色西装笔挺,皮鞋擦得铮亮鉴人,面庞宛若希腊雕塑般轮廓分明,干净有型的钟国强一脸神情迷惘的在西堤的街道上徘徊着,望着省港码头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发着呆。

蒋介石和蔼可亲,对自己倍加赞赏和鼓励的态度,让他心中很是矛盾,蒋介石越是表现对他器重有加,他心中就越是不安。因为他是在新中国红旗下长大的,对蒋介石日后的反革命大屠杀是有先知的,他实在不愿意亲身去感受见证那段黑色日子。

因此他和关麟征等人送别对自己一副和蔼长者模样,嘘寒问暖的蒋介石后,便借口要将身上西服送去洗涤熨烫,独自一个人溜到码头,想坐船到香港去,他想凭借自己学过的知识在一直属于中立的香港在现时代站住脚。但一想到孙中山和廖仲恺等民国伟人对自己的殷殷期待,以及新结识的关麟征和郑洞国两兄弟对自己崇拜和支持,心中又不由打起了退堂鼓。

此时仿佛有黑白两个钟国强在心中斗争着,一个是竭力鼓动继续黄埔生活,在大时代中用血与火打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无须在乎任何良知和正义。另一个则是劝阻他不要开始黄埔生活,到香港去做一个普通中庸的小市民,平平静静过完这一生,做一个安静的看客,坐看历史的风起云卷。正在内心中左右为难之际,几声年轻女子急促的呼叫声从他身后传来,带着上海腔的国语高叫到:“捉小偷,抓住他!”。

钟国强闻声一怔,循声向后一望,一个十一二三岁的小男孩提着一个白色的女士挎包从身边嗖的一下就过去了,在人群中如穿花之蝶一样飞快的远去。后面一大一小两个美女,大的穿着一件白色牡丹长旗袍,小的穿一件粉红牡丹长旗袍在后面焦急的边喊边追逐着奔来,因为身上穿的是旗袍,根本跑不动,只得一边喊一边向四周围的人群求助着。

看着两位娇嫩嫩,水灵灵的靓女在求救,好多人马上投入了抓小偷的人流中,想在两位大小美女面前好好表现一下。钟国强在旁边看着这抓小偷的浩浩人流,不由得被这两位大小美女的号召力折服了,摇了摇头,笑着伸长脖子,正想看看这场在美女领导下捉小偷的好戏,猛然想起什么,下意思的一摸自己的口袋,脸色一变,口中叫了声:“拐了!”。

顾不得自己穿的是刀削般贴身的西裤,口中怒骂了一声:“**,太岁头上动土,你活腻了!”。一反身,随着人流向前追去。他速度飞快,后发先至,一下就抢到所有人的前头。

正在这时,从旁边小巷中早不出,迟不出的,突然,冲出三四个人,推着几辆炸油糕的车子,盛着滚烫的火油横街经过,那偷挎包的小鬼头速度丝毫不减的冲向车子,身子向后一仰,凭借着狂奔的惯性,嗖的一下就从几辆车子的车轮中钻过,继续朝前跑。

钟国强看着这炸油糕的车子突然横着拦在路中,速度也是丝毫不减,及至快要冲到车子前时,奋起神勇大喝一声,左脚狠狠一蹬地,身子凌空高高跃起,右脚从后向前一摆,一点灶沿,在空中连跨两步,竟然宛若飞将军般从车子上凌空跨过。

后面汹涌追逐的人流这时一看到盛着火油的车子横在路当中,忙不迭的收脚,结果后面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向前收不住势的狂冲,哗啦啦一下子倒下了一堆人,将追小偷的路堵得死死的。

两位穿旗袍的大小美女看着钟国强穿着白色西装,飞舞的衣袂就如同身体上凭空长出的一对翅膀般,托起他凌空飞越过小车上火油,朝小偷飞奔追去的的惊人场面,都不由齐齐看呆了。那穿红色旗袍的小美女捂着水嫩嫩,红嘟嘟的樱桃小嘴,瞪圆了水灵灵的丹凤眼,半天才冲旁边的大美女叫道:“姐,飞过去了吔,他好厉害哦!t‘ssoncrdbl”。

倒在地上的人发现有人居然硬是从车子上面飞过去的场面不由也惊呆了,一个被压在人群中的人浑忘了自己还被几十个人压在下面,忘形的大叫道:“啊,那就是传说中的草上飞啊,大师啊,我要拜他为师,我也要飞”。

在他下边被他压着的,脸冲上,仰面倒下的胖子受不了了,艰难的从人堆中伸出一只手狠狠给了这小子头上一个清脆的栗子道:“飞你个头哦!你再压着老子肚子,老子让你飞到香江里去!”。

那跑在前面的小偷跑离车子老远,又七一弯八一拐的兜了几个巷子,这才得意的回头想看看是不是已经彻底把后面的追兵甩脱了,却出他意料的看到一个钟国强满脸阴鸷的如猎豹般从后面扑了过来。吓得他赶紧返身继续跑。还没来得及踏出脚,就被钟国强从后面一下给揪到了半空中狠狠砸到地下,疼得他半天爬不起来。

钟国强也不多说,从这才十一二岁大的小偷手中夺过白色的女士挎包,开始搜身,将这小偷身上的东西搜了全往自己身上的西装口袋中塞。那十一二岁的小偷没想到碰到一个黑吃黑的主,忙可怜兮兮的哀求道:“大佬,我家里还有四五个弟弟妹妹,一个六十岁的奶奶饿了三四天了,你就行行好,高抬贵手,给我留点啊!”。

钟国强听得莞尔一笑道:“**,你小子这套说辞也太滥了,太老调了点吧”。及至看到这做小偷的小孩子满脸泪水哗哗的流,心中一怔,顺口道:“这样吧,老子现在放你先跑五十米再追,如果老子抓不着你,老子就把你身上一半的钱物给你,你看怎么样?”。

那做小偷的小孩子一听虽然只答应归还一半,也算不错了,忙擦干脸上泪水道:“大佬,你说话算数?”。“算数,你要不信,那算了,老子走了”钟国强作势要走。

那做小偷的小孩子忙一把拉住他道:“好!”。说完撒腿就跑。钟国强看着这小孩子奔跑的轻盈步伐,不由点了点头,暗道:“不错,有几分老子十年前跑步的影子!”。看着那做小偷的小孩子快跑出五十米远了,钟国强再不含糊,一躬身像箭一般向那做小偷的小孩子追去。

那做小偷的小孩子回头一瞥,见五十米的距离一下就变为十几米了,吓了一跳,猛然心里一动,直冲旁边一个菜市场穿去,在肉担和烂蔬菜以及水鱼摊子中七一钻八一钻,弄得鸡飞狗跳,污泥四溅。钟国强刚刚冲到菜市场口子旁,望着一片狼藉,脏兮兮的地方,眉头一皱,忙不迭的收住了脚。

看着那做小偷的小孩子在菜市场中冲着自己得意的微笑,钟国强眉头微微一皱,随即舒展开来,冲着那做小偷的小孩子友好的招了招手道:“好了,我输了,我把东西给你!”。那做小偷的小孩子听到这话,高兴极了,忙道:“真的?不许骗我,骗我是小狗!”。

钟国强笑道:“你老子才骗你呢!快来吧”,那做小偷的小孩子忙屁颠屁颠的跑到钟国强身边伸出小手道:“拿来!”。谁知,钟国强一把扣住他的手骂道:“怎么样?还是让我抓着了吧”。

那做小偷的小孩子忙一边挣扎,一边骂道:“你不守信用,说了不许骗我的,骗我是小狗!”。钟国强莞尔一笑道:“我又没答应你,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的认为,这可怪不得我,这就叫鸟为食亡,人为财死,谁叫你贪心啦!”。

那做小偷的小孩子又道:“你说话就像放屁一样,老子操。。。”。钟国强眉头一皱,用手一掐那做小偷的小孩子的下巴,让他把话吞了下去,扬手就准备抽他一个耳光,但看着那做小偷的小孩子满脸泪水,一副倔强的神情,心中一软,叹了口气道:“算了,分一半给你吧,以后不要做小偷了,至少不要在我面前做小偷,要不然,下次老子把你扒光了吊在树上,让你自生自灭!”。

说完从口袋掏出搜过来的钱包,取出钱来,匀了一半给那做小偷的小孩子。本以为那小孩子拿了钱就会走,谁知道他还是眼巴巴的盯着自己不肯走,钟国强不由脸上一板道:“怎么,嫌少?”。那做小偷的小孩子忙笑着抹了抹鼻涕道:“不是,不是,能不能把那个棒棒糖也还给我?”。

“棒棒糖?”钟国强听得一愣,在西装口袋里一摸,果然有个用塑料袋装好,已经吃了一小半的棒棒糖,不由哭笑不得的把那包好的棒棒糖往那做小偷的小孩子手中一塞,骂道:“滚!”。看着那小孩子如获至宝般边贪婪的舔着棒棒糖,边一蹦一跳的远去,钟国强不由笑着摇了摇头,往回路走去。

刚转弯回到原路上,就看见两位大小美女被一群兵痞纠缠着,一边躲闪着,一边向自己这个方向退来。只听到那穿白色牡丹旗袍的大美女一边将小美女用一只手护在身后,一边躲闪着怒骂道:“我世伯是广州总商会的会长,广州商团军的总部长--陈廉伯,你们敢!”。

领头一个满脸兜腮胡须,黑胖黑胖的兵痞,嬉皮笑脸的馋着脸,操着浓重的云南口音冲旁边的其他兵痞招呼道:“弟兄们,果然是上等货色啊,是有钱人家的妞!妈的,老子最喜欢有钱人家的妞了,够刺激,一想到钱字,老子就有冲动啊,哈哈。养得细皮嫩肉,水灵灵的,摸起来的手感一定好,一定会比怡红院那骚娘们摸起来舒服多了,会让老子爽死啊,哈哈!”。众兵痞轰然大笑,污言秽语顿时响成一片。

街上人群中有好几个人看到此情此景,不由得义愤填膺的站出来怒斥这群兵痞,被兵痞们一拥而上,好一顿枪托猛砸,砸倒在地,顿时头破血流,疼哭哀嚎。兵痞们一边砸还一边骂:“妈的,我们千里迢迢从云南来到这里帮你们打叛匪军阀,帮你们革命,你们不但不用家里的好东西来优待我们这些革命军人,主动拿出钱粮来慰劳我们,居然还阻止老子们找乐子,老子砸死你!”。

那大小美女趁乱赶忙手牵手向钟国强这边冲来。钟国强看着旁边正在炸油糕的摊子,眼中一亮,猛的闪到摊子旁将正在炸油糕的小车一把夺过,冲着那群追逐大小美女的兵痞们狠狠一推。兵痞们看着热气腾腾的火油车朝自己冲来,慌忙不迭的后退躲闪。

趁着这光景,钟国强追上两个大小美女,催促道:“快跑!”那两个大小美女穿着紧身旗袍,又穿着高跟鞋根本迈不开步子。后面的兵痞们这时已经反应过来,迅速清理开路障,骂骂咧咧的追了过来。

看到这种情况,钟国强眉头微皱,也不征询一下两个大小美女的意见,将手中皮包往小美女手中一塞道:“拿好”。说完,不由分说一把将大美女往自己肩上一扛,一只手抄起小美女夹在腋下,一阵风似的向前冲了出去。

大小美女没回过神来,纷纷对着钟国强身上一阵猛捶猛打,口中吴侬软语一阵的好骂。等着看到追兵被慢慢甩远,这才回过神来停止了对钟国强的怒骂和捶打。

就在这时,钟国强突然停住了,看看后面的兵痞又在逼近,被钟国强扛在肩上的大美女焦急的问道:“怎么不走啦?”。高个子略带羞涩不好意思的道:“这是我第一次到广州,我迷路了!”。那小美女忙高声道:“我认识路,往右拐是去西关的路,我世伯的商团就在那边驻扎着,快!”。那高个子赶紧应了一声:“好”。在小美女指导下直冲西关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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