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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技术哪家强》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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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人难得从犹卷的袖子里爬出来了,它在犹卷身边充当着秘书的角色。

性子也随主人,贪睡又负责任,她告知犹卷行程:“娄学士的请帖定的是明日夜里,殿下要记得赴约.”

小小人长得像个鼓起的小纸片,没有一个小瓶子大,像纸一样薄,像纸一样白。两个眼睛像谁用墨水点上去的一样。

报告完行程,她又泄下气,纸一样躺在了犹卷的袖子里。

它本体是个纸精,一次犹卷在藏书楼翻书时看到了它,小纸精十分寂寞,成精十几年,无人陪伴。

犹卷见它格外有灵气,就它收在身边。又见它很小,就简单粗暴的取名为小纸。

犹卷宠溺的笑了一下,摇摇头,小纸这一睡,也不知道是睡半年还是五年。

夜里,齐太子幽幽转醒,他动了一下手指,手指能动,有人趴在他手边。

乌黑的头发,红衫,是那个妖怪。

齐太子反应了一下,记忆飕的回到脑海里,他不舒服皱眉,心里很尴尬。

水下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反应,居然亲了她?

还有脑海里的那个男子,那是谁?

她为什么会有那样敌视的反应?

妖怪脑袋动了动,从床边抬起一张脸,估计是视线模糊,揉了揉眼,看他醒来,懒懒的说:“你醒了?”

全然的没有了水下的敌视。

她猝不及防的把手放在了齐太子的额头上。

齐太子倚在床栏上坐着,看妖怪的手袭来,反感的避开,妖怪的手没有碰到他,突兀的停在空中。

她有点尴尬,又装作没有事情的收回手,笑着说,“我估计你可能会感冒,我把姜汤给你去热热吧。”

她离开,又是好一会儿,姜汤被热好了。

齐太子又想起之前被扔到水里,眉眼都是冷的。

那妖怪坐着,手端着姜汤,舀了一勺,吹了吹,讨好的放在了他嘴前。

齐太子撇过了脸。

妖怪又缓缓把勺给收到碗里,她低着头,瘪嘴埋怨:

“官人,你怎么不记得妾身的好?你一和妾身成了亲就开始嫌弃妾身了吗?外面的小妖精就真的比妾身好?”

齐太子把脸撇回来了,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妖怪。

犹卷自个戏精完,开始认真了,妥协说:“好吧,我错了!我下次不扔你下水了。”

想了想又不甘心,跺脚,眼里乌黑的眸:“可你也没吃亏啊,你看,我都被你亲了,我这辈子可能嫁不出去了,请你负责。”

齐太子逻辑严谨,神情冷漠,看犹卷像看一跟木头一样:“你都和我举行婚礼仪式了,你还怕嫁不出去?”

他想问她那些陌生的情感画面是什么,但又觉得她可能会认为他在辩解。

犹卷一想,赞同的点头,说:“也对,逻辑成立。”

她仿佛看懂了他的欲言又止,蛊惑他说:“好奇吗?喝完这碗汤我就告诉你。”

花一样的美丽少年自己端着姜汤,爽快的一饮而尽。

犹卷满意一笑,看着齐太子的眼睛,说:“那是时光遗迹流出来的东西,控制你的不过是一缕执念,你无需在意。”

说着她的眉轻轻的蹙起,有些不愉快,齐太子脑海里的画面她不知道是什么,但那股执念的气息她却觉得熟悉。

让她想到什么不该想到的人,她这才本能的有了敌意。

齐太子睁着一双孤清的眼睛,琉璃一样纯净,狐疑说:“时光遗迹?”

犹卷平和的看向了床上的云被,懒懒散散的:“说来话长,你也不需要理解,总言之,我就当你没亲过我,好吧?”

齐太子傲慢的不看她,视线移到窗外,这才惊觉,窗外已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还混着几声悠远的虫叫。

他问:“现在是什么时辰?”

犹卷说:“应该是丑时了。你应该再睡一觉。”

居然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齐太子突然意识到,妖怪刚刚是在深夜给他热了一碗姜汤。心里涌上一丝暖流,居然不合时宜有一点愧疚。

娄学士的邀约在三天前就递上了,态度十分真诚。烫金的请帖话也十分谦卑。

“闻殿下至,臣甚喜,愈百年不曾面见殿下,今得幸,草野荒社,人间淡酒薄菜,以待殿下亲至,不胜涕泣。”

这番话说的犹卷心里熨帖,就也答应了。

她看看齐太子,觉得那本《撩男36计》有待商榷,但根据常识,促进感情就需要多约会,约会能促进情感交流。古今多少人恋爱不需要约会呢?可见约会是门大学问。

于是犹卷期待的问:“我明晚需要出门会友,不能去相府,你要一同前往吗?”

高傲的齐太子居然同意了。

娄学士活在大山里,两人翻过一座大山,犹卷叩门,开门的是个年轻小厮,小厮问:“来者何人?

犹卷回答说:“去告诉你家主人,说是犹卷。”

齐太子看了她一眼,犹卷回视,疑惑:“怎么了?”

齐太子今天换的是件花色长服,看着舒服而慵懒,衣服是犹卷给他变的,很合适他。

齐太子这种样貌,带出来一点也不会丢人,犹卷觉得很满意。

齐太子说:“原来你叫犹卷。”

门很快开了,一打开,乌泱泱的跪了一地人,带头的那个男子领着一个妇人,对着犹卷行三步九叩礼:“参加殿下。”

一行人跪的结结实实,这个礼略大了些,惊着了犹卷,连忙弯腰来扶,“快请起。”

男子没听她的,执着的把礼行好了。

“娄行素来仰慕公主英武,如今能得再见,实乃三生有幸。”

齐太子侧头看了犹卷一眼,一直以为是个深山里的小妖,没想到来头这么大。

犹卷在妖界享有盛名,这样的也颇习以为常。点点头,客套说:“娄学士益发客气了。”

娄行抬起头来,是个四十来岁的儒生模样,他原本以文采著称能察言观色,心思灵巧,在妖界混的甚好,只是二百年前不知何故在凡界安了生。

娄行抬头看公主,又看到公主身旁有个凡人,高贵冷漠,心里有个大概,没有再多问。

一行人簇拥着进了屋,此时已是白昼睡去,原是新月挂天之时,却没有月。

犹卷被拥在最上头的高坐,齐太子左侧座,娄行坐在齐太子的下方,一行人在下面侍座。

娄行先让人上了一桌水果点心,多半是犹卷爱吃的,想来功课做的很足,感受到对方诚意,犹卷也来了些说话的意向。

说:“我与娄学士是有一面之缘,三百年前,我出征北疆时,是学士与皇姐送我出的城门。三百年须臾而过,想不到竟能得学士惦记,卷甚感荣幸。”

娄行朝上方揖揖手:“娄行能送公主是娄行的荣幸,公主为我妖界安宁立下汉马功劳,臣等莫不仰慕公主风姿,能莅临寒舍,才真正是公主抬爱有加,我等莫不荣幸至极。”

齐太子喝酒间抽空看了娄行一眼,言语真挚,神情有景仰之意。

犹卷想,娄学士马屁拍得真到位,难怪被重用了,又笑着看这豪舍以及娄行下方一众门客。

说:“娄学士谦虚了,你这生活恣意的,我都有些羡慕了。”

又转了个话头:“听说学士已有百年不回妖界,我也很是好奇,不知其中是何玄机。”

这谈笑风声的娄行沉吟了,喝了口茶,悄悄看了娄夫人一眼,言语模糊:“臣在凡间寻一样东西。”

齐太子静静的看着这两人热场子,这会子被引出点兴趣。

谁知犹卷将娄行的动作尽收眼底,换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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