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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来不是你之长生蝶》第二十九章 丰民双主齐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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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幺传投降之日起,紫族三城悉数陷落,置于乱离邦统治之下。虽说紫族衰落,可幺传的影响力仍在,紫族的幸存者听闻幺传在丰城为主,纷纷迁到幺传治下。

民城饱受战乱,经过一两个月的休养生息,百姓解决了生存问题。民城人私底下议论说,紫族族长幺传在丰城,不少人都想着投奔,都走了好一些了。通过明察暗访,里凤掌握了大量线索,而思民正忙于公务,充耳不闻。

一夜,里凤沏了壶凤鸣雪花茶,探望思民,见思民正操持着民生要务。里凤端了杯茶,送到思民嘴边,思民喝了两口,冲着里凤笑了笑。

里凤有点着急了,说:“夫君,最近我们民城发生了一件大事,你知道吗?”

“嗯,我知道。”思民心里有数。

里凤眉头紧皱说:“你不着急吗?”

“我民城来去自由。”思民仍旧签署文书。

里凤替思民揉着肩,嗲声说:“夫君,此言差矣!有人则有城,无人则无城,人都走光,就成光杆城主了。”

“这不还有人留下吗?”

“城中三停人,走了一停勤劳朴实的原住民,剩下两停,一停是好吃懒做的,一停是解甲归田的。”

“只要有人就好办,爱妻不必着急,为夫自有方法。”

接连数日,思民颁布保私就业令,令如下:

私产神圣不可侵犯。

每户得私田十亩,私田永不加赋。

每户得私房一座,私房非请勿入。

青壮有余力者,躬耕公田计工分。

懒惰无事事者,卫戍城防吃兵粮。

妇孺力不继者,采桑织锦勤手工。

老弱行不便者,买进卖出做买卖。

此令一出,那一停好吃懒做的原住民欢呼雀跃,好似天上无端掉下一个大馅饼。还有些人大骂那一停迁出者,真是蠢人。另一停解甲归田的老兵神情沮丧,军功不奖,战果瓜分。一些与里凤相熟的老兵还专门找里凤诉苦。

有老兵在里凤面前诉苦,里凤对这个保私卫公令并不认同,当然,里鸾也不会认同,这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地盘,全成了无功无名者的私产。这则诏令先得给里鸾批阅,里鸾看在里凤的份上,也只是暂且容忍思民,给本就不合理的诏书回了批复,而里凤则与思民发生了严重的分歧。

思民查访军营,见里凤一身戎装,甚是惊讶。问道:“爱妻,为何今日着戎装。”

“在家是夫妻,在营是同僚。不穿这身皮,怕影响了夫妻情分。”

思民知道里凤有不满情绪,平日都是同吃同睡,近日则是先吃先睡。实在是私产分割实务具体细致,让思民无暇顾及里凤。里凤也较劲,埋怨思民不做夫妻之事,尽做他人嫁妆。

“你不认同为夫的做法?”

“不敢苟同。民无尺寸之功,而有巨大之产,如何奖勤罚懒?”里凤说得在理,思民点头认同。

“里凤有什么好法子?”

“改保私卫公令为卫公保私令,这样才能一碗水端平。”里凤惊叹道:“哎呀,不好,你这令已经发出,早已遍布民城。”

“还有补救措施。”

里凤疑惑,令都已经发出,哪里还有什么补救措施,但思民的睿智她又是看在眼里,只是耐心听思民说着。

思民笑着说:“这倒好办。我们的诏令从来都是从上至下、从右往左读,而我民城做新事、开新局、行新法,自然与往日不同。我即刻下一道诏令。”

里凤见思民书写着诏令,诏令如下:

民城非一人之民城,民众之民城也。

民城百废亟待中兴,不施新法难除旧弊。

昨日已颁保私卫公,今日再办行文书写。

而今而后,民城之句读,皆从上之下,从左往右读。

民城做新事、开新居、行新法,

所颁布之新诏令皆按此例。

等思民写完新诏令,里凤卸去戎装,紧紧地抱着思民。

思民自我埋怨说:“都怪为夫虑事不周。”

里鸾亲了亲思民,顿觉思民胸脯之广大。安慰思民说:“圣人千虑都必有一失,夫君不必过责。”

行文诏令一出,满城轰动,民城百姓对思民无不称赞。不满昨日诏令的解甲归田老兵本想借机闹事,看到这则新诏令,顿时感觉自己的战功被尊重了,各自读了几遍,越发觉得顺理成章,也就各自归家不提。

丰城的百姓越聚越多,里鸾本想下禁城令,后来想,通过这事磨磨妹夫的性子,探探幺传的心性,也是不错的选择。年年战乱,紫族人口锐减,最要命的是,幸存的男人还娶不到女人。

幺传之妻曾劝说幺传:“大嫂新寡,而又值年少,你让她以后怎么过。”

“她不是有孩儿吗?”

“你的旧大嫂生的幺光十几年前就不知所踪,新大嫂的孩儿大的才六七岁。”

幺传斩钉截铁地说:“我不管,紫族历来奉行一女不嫁二夫。”

丰城的男人们娶不到女人,寡妇嫁不了男人,一时间闹出很多腥风血雨的事件。男人娶不到女人就偷,偷气甚行,弄得丰城乌烟瘴气。幺传为杀猪这种风气,只得颁布严苛的法律,禁偷法非常简洁,如下:

男偷者死,女偷者刑。

然而男女之事,情爱之间,又岂是法律可以杜绝禁止。丰城的好事者好捉,一遇到自己的仇敌或者看不顺眼的,就纠集一批人捉奸在床。好事者捉到了人,幺传只能是把他们交给法律,明正典刑,杀了好一些男人。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里鸾的治下,他肯定是不允许出现这类事的,只能逼迫幺传,治理好丰城。幺传也是无计可施,成日长吁短叹。丰城的民怨成鼎沸之势,里鸾看不过去,只得修书一封给幺传,如是云:

幺传兄,世无不死之人,无不变之法。丰城民怨沸腾,旷夫怨女载道,倘若不思破解之法,吾恐兄不能久立于邦内。民城思民其法大行,丰城幺传当不失望。吾送君十一字:世无定法,法其所以为法也。切记切记。

幺传收信,又惊又喜,惊在邦主里鸾时刻关注丰城动态,喜在邦主下令变旧法换新颜。这时,紫族之遗老,哪个敢说哪个敢言。当日,幺传下废不二嫁令如下:

紫族老令,祸我丰城。邦主英明,体恤百姓,令我幺传废止祸城殃民之不二嫁令。自今日起,孤男寡女情相悦者,可托媒妁之言自行婚配,敢不效命者,斩之。

诏令一出,满城雷动,大呼邦主英明。当然,这当中也闹出了不可思议之事。丰城屡次出现二男争一女事件,后来经过幺传的调查发现,原来是寡女与二男同时相好,等废不二嫁令一出,二男争娶一女。

幺传最恨不忠不信之人,于是他这样处置,与二男相好之女不能两嫁,但女子可同时与这两男子往来,往来之时,男子需付雄王币。这一奇特处置方法竟然催生了一种新的职业。

乱离邦两城主大治二城,留下一段佳话,后来有首诗形容道:

十数年间只有杀,毁家破国人如瓜。

一朝太平无事日,丰民双主齐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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