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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强华山弟子》040 武当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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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汉子哈哈一笑,道:“见笑不敢说,但确实有可以改进的地方,好比方才如果邓侠士不用金槐报李,而改用投石问路,鄙人想要闪躲便没这么容易,而倘若邓侠士使用明光初现,刀光封锁所有前路,那么鄙人非被逼得倒退不可!”

邓辉听中年汉子凯凯而谈,大有道理,自己倘若照着中年汉子所说去做,应能取得效果,自己非但武功不如中年汉子,武学见识更是远远不如,不由暗暗惭愧,面色一肃,拱手道:“在下今日承蒙舵主金玉良言,受益良多,感激不尽!”

段飞暗暗摇头,心想:“邓师兄被他骗了,他的武功超过邓师兄太多,不论邓师兄如何出招,他都能从容化解,就算邓师兄使用投石问路,他只要稍稍往左边移动便能躲过,而当邓师兄使用明光初现之时,他只要一矮身就能从刀光之下穿过,欺身到邓师兄跟前,他只一掌邓师兄就会落败!”

中年汉子道:“只不过是一些肤浅之极的愚见,那比得上武夷派高人的真知灼见,邓侠士太客气!”他虽看上去是自谦,但面有得色,显然是在暗讽武夷,清瘦老者以及身后那群黑衣人会意,纷纷露出玩味的表情。

邓辉黄海瞧在眼里,有意反驳,但料想绝不是中年汉子对手,此时强出头不过是一大群人面前自取其辱罢了,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各自发出一声叹息。

段飞心想:“这人如此讥嘲武夷派,需得让他知道厉害!”当下就要露面,忽见中年汉子双眼一凝,冷冷盯着已被解开穴道的齐野,道:“齐庄主,不知三月前那件事你可有告诉过两位少侠?”

他这番话大出预料,段飞三人都被说得一愣,不约而同的望向齐野,只见齐野面色惨白,双眼无神,想来是方才被清瘦汉子捏小鸡一般蹂躏之后,自觉无颜面对江东父老,心中羞愧难当,便没能听见中年汉子的话。

那中年汉子面色一沉,吼道:“齐庄主!”声若炸雷,齐野被他一吓,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神色惶恐,双腿不由自主的发抖,极为狼狈,邓辉心中叹道:“哎!若是段师弟在场,又岂会如此狼狈,世伯不该气走段师弟的!”

起身与黄海一同扶着忐忑不安的齐野坐回椅子,眼角瞧见中年汉子与清瘦老者脸上都有讥嘲之色,心想武夷百年威名今日危矣,当下强行定神,问道:“世伯,半月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齐野在两个小辈面前被人吓得瑟瑟发抖,较之方才被人捏住脖颈更加丢人,但他已经丢到这个地步,心里反而安定下来,道:“实不相瞒,三月前确实发生了一件事,有人带着一个昏迷不醒的青年到秋叶庄!”

清瘦老者用小刀在手背血洞中挑出来一个血糊糊的小东西,不待细看,冷冷问道:“齐庄主,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

他虽叫齐野庄主,但语气之中毫无敬意,齐野先前在他手下一败涂地,不敢看他,亦不敢动怒,神色极为尴尬,道:“是一个少女!”

“哼!”清瘦老者冷哼一声,语带讥嘲,又冷冷道:“齐庄主,你还没有告诉大家,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少女?”

他的语气就好像长辈在训斥晚辈,齐野怎么说也是一庄之主,被他这般呼来喝去,终于又生出一丝怒气,道:“听阁下所言,好像知之甚多,那么就由阁下来说可好?”

清瘦老者嘿嘿冷笑两声,也不谦让,把小刀放在身旁茶几上,笑道:“那又有何不可?你如觉得我有什么话说得不对,尽管提出来,有武夷派两位少侠在这,你不用担心鄙教会对你不利!”

他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说到最后,故意拉长了语气,极近讥嘲之所能,齐野心中虽然恼怒,但也只能装作没看见,道:“不用你说,我自省得!”

段飞微微皱眉,心想:“师傅曾说,倘若行走江湖之时遇见别派中人有意讥讽,就算明知不敌,也应反唇相讥才是,世伯未免太胆小一点!”

邓辉心中轻轻一叹,心想:“今日比武功已比不过别人,比道理可别再比不过别人!”

忽见小刀上有一个黄豆大小血糊糊的东西,立时心中一凛,道:“原来那暗器竟是这么小的一个东西,暗器粘在血里,清瘦老者放刀之时,暗器竟不滚动,说明暗器甚轻,那人能以这样暗器伤人,纵使未到摘花采叶也能伤人的地步,亦离得不远!”

他突然双眼一瞪,背脊惊出一身冷汗,心想:“倘若那人真有这么厉害,岂能被刘舵主一掌打伤,这么说那人尚在此地?”

他心中惊骇莫名,脸色陡然变了一分,一边听那清瘦老者说话,一边暗暗打量四周,忽见房顶瓦缝裂开了一条小缝隙,立时心中通明,暗想:“原来那人在房顶,不知他是友是敌,暂且先别惊动他!”

他不着痕迹的打量房顶一眼,随即收回目光,只听清瘦老者说道:“半月前本教中的一位姑娘无意中发现了一个昏迷不醒的少年,那少年腰间有武当派的腰牌,鄙教素来敬仰武林泰山北斗的侠名,见武当门人落难,自然不能不管,所以那位姑娘就找到齐庄主,用一千两黄金请齐庄主帮忙,齐庄主本来不肯答应,但一见黄金立时满口答应,不知可有此事?”

齐野脸颊一红,僵硬的点了点头,道:“我辈侠义为怀,见他伤重不醒,自然想要救醒他,可不是为了黄金!”

他这番话方一出口,立时觉得在场众人瞧他的目光变得有些异样,他今日丢脸之事已经太多,竟泰然自若!

段飞瞧得好玩,心想:“倘若陈平李泽两人在这,你们三人定能结成同生共死的好兄弟!”他先前尚在替齐野打抱不平,此刻瞧见了齐野厚颜无耻的模样,心中对齐野的敬意消退,鄙夷之心涌了上来。

清瘦老者似笑非笑的盯了齐野一眼,续道:“齐庄主答应得爽快,可做事就没这么爽快,半途遇见敌人,嘿嘿,这位齐庄主竟把一个重伤不醒的人扔下不管,独自逃了回来,哈哈,齐庄主,这话可有假?”

齐野强自镇定,道:“老夫非是不愿搭救,只是敌人太厉害,老夫心有余而力不足,倘若老夫跑得慢了一步,连老夫这条老命也一同不见了!”

邓辉皱眉道:“世伯,咱们侠义中人,怎...能这样!”

黄海满脸狐疑,道:“世伯,你是否言不由衷?是不是有人逼你这么做的?”言罢,愤怒盯着中年汉子两人。

齐野一拍茶几,猛的站起身来,恼羞成怒道:“我是你们世伯,有你们这么和世伯说话的吗?太不像话!”

他不敢对清瘦老者愤怒,是因为知道清瘦老者会揍他,他敢对邓辉黄海发怒,是因为知道邓辉黄海两个晚辈不敢打他,端是极聪明的人。

中年汉子笑道:“哈哈!原来齐庄主也是能够怒发冲冠敢在人前拍桌子的英雄好汉,鄙人佩服佩服!”他一脸讥讽,那有一点佩服之意。

清瘦老者阴恻恻的说道:“可惜这个英雄好汉武功平平,那就算不得英雄,年纪又太老,那就算不得好汉,嘿嘿,既不是英雄又不是好汉,那么就是乌龟儿子王八蛋!哈哈哈哈!”

他言语刁钻又十分滑稽,引得背后那群黑衣劲装汉子哄笑出声,邓辉黄海两人博然大怒,双刀双双出鞘,猛的站起身来,吼道:“老贼,你欺人太甚!”

段飞心里虽觉好笑,但见局势一触即发,悄悄捡起几颗瓦砾碎片,捏在手中,欲助邓黄两人一臂之力,那清瘦老者想起武夷派的名声,被吓得倒退半步,中年汉子虽然坐着,但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就在此时,忽听齐野大吼一声,道:“住手!”他若早喊片刻,亦或者晚喊片刻,在场众人都不会觉得怎么样,他偏偏在众人神经紧张之时大吼一声,所有人都被他吼得浑身一震,一双双目光不约而同的望向他,仅凭一声就镇住这偌大人群,端是他有生以来最为辉煌的时刻。

齐野气冲冲瞪着邓黄两人,冷笑道:“嘿嘿!老夫原以为你们武夷派有多了不起,所以在听说你们想要帮忙之后,才敢大着胆子前来金鹰教讨问公道。

不想你们武夷派嘴上说得天花乱坠,其实也不过是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酒囊饭袋,害老夫今日出尽洋相,还白白开罪了金鹰教!

哼!从今往后,老夫与你们断绝叔侄关系,还有华山派那个姓段的小子,就更是酒囊饭袋之中的酒囊饭袋,废物之中的废物,凭他也配喊我世伯?!下辈子吧!”言罢,大步就走!

齐野这一出戏上演的极为突然,弄得在场众人你望望我,我瞧瞧你,好一阵的不知所措,久久无法回过神来,但见他就要走出大门,清瘦老者大步追上,笑道:“齐庄主,事情还没弄清就想走?哪有这么容易!”

伸手去抓齐野脖子,齐野先前被他轻轻巧巧捏住脖子,动弹不得,此刻见他又来捏脖子,吓得脖子一缩,紧接着腰部一麻,再度动弹不得,又被好似提小鸡一般给提了回来。

清瘦老者把齐野放回椅子,解开穴道,摇头道:“枉你为一庄之主,也太懦弱,自己丢脸,反倒怨上小辈,你还算是个人吗?”

齐野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哪里还待得住,吼道:“让我离开!”猛的站起身来。

清瘦老者冷冷道:“没有本舵舵主允许,谁也走不了,坐下!”伸手在齐野肩膀一按。

段飞心想:“这瘦子太自大!”

只见清瘦老者的手在齐野肩上一按,竟没能按住,被齐野顶得一个踉跄,身躯后仰,他武功也算不错,背脊稍稍用力,便既稳住不倒。

便在此时,清瘦老者忽感背脊两个大穴同时一麻,身上顿时没了力气,直挺挺的往后倒去,砰的一声,脑袋撞在青石板上,后脑勺一阵剧痛,被撞出一个大包,忍不住呻吟出声。

中年汉子猛的站起身来,冷冷道:“齐庄主,俗话说真人不露像,您藏得可真够深的,在下不才,特意讨教讨教!”

大步欺身到齐野身前,一掌直劈齐野左肩,他以为齐野深藏不露,出招之时倾尽全力,掌带疾风,邓黄两人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齐野面如死灰,转身就跑,然而中年汉子招式极快,碎石掌眨眼便要按在齐野背上,便在此时,大门左边窗户砰的一声,中年汉子心知不妙,急忙收掌,感到什么锐利不平的东西从手心极速刮过,砰的一声,主位上什么东西被打碎!

中年汉子心头巨震,反掌一看,一条血痕从手掌左边近乎平直的延伸到手掌右边,殷红鲜血滚滚而出,顷刻间就打湿了半个手掌,再看主位供奉金鹰教图腾金鹰的神台之上,原本栩栩如生的金鹰已被打碎了脑袋,变成了无头苍蝇,缺口处粘上了几点鲜血,好似金鹰被斩头之后在流血!

中年汉子瞳孔紧缩,心头又惊又怒,便顾不上去追齐野,一双锐利的眼睛四下里打量,吼道:“朋友好高明的暗器,必是武林中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为何做事偷偷摸摸,是英雄好汉的就出来相见!”

他把内力揉进嗓音,震得茶几上的茶杯不停颤动,邓黄两人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惊骇之色,不约而同的想到:“这人好深厚的内功!”

再看齐野,已逃出门外,两人心中稍安,十几个黑衣汉子出门去追齐野,他们刚刚迈出门槛,突然膝盖一软,齐刷刷的跪到地上,双腿使不出办法力道,乱糟糟的喊道:“是谁!是谁在暗算你大爷?”“他娘的偷偷摸摸不算好汉,有种出来与大爷单挑!”

他们嘴上叫嚣得厉害,但因为腿上大穴被点,无法站起身来,十几个人跪在地上,排成两排,就算叫嚣得再厉害,那也毫无威势,余下的黑衣汉子面面相觑,再无人敢跨出门槛一步。

中年汉子一直在细细观察四周异动,但发暗器之人当着他面用暗器连点十数人穴道,他竟连一点也没看出暗器从什么地方发出来的,忽见地上掉着许多细小的石子,捡起一看,这些石子大约只有黄豆大小,表面凹凸不平,有的上面还长着青苔。

中年汉子轻轻一捏,那石子便碎成碎片,这样的东西别说当成暗器打人,就是捏在手上,只要稍不注意,也会被捏的粉碎,当下被吓得双手一颤。

邓辉瞧见石子,在黄海耳边轻声说道:“房顶有咱们的朋友,这些小石子是瓦缝间的瓦砾,他把瓦砾当做暗器,杀人伤人制人,只在一念之间,这位朋友武功之高,很难想象!”

黄海大惊失色,就要抬头看看到底是那位朋友,邓辉怕他暴露,忙道:“别做声,以免让人发觉!”

黄海只能强行忍住,此时,大门处响起几声惨叫,看守大门的几个劲装汉子东倒西歪,一个腰悬长剑的青衫少年缓步进来,邓黄两人猛的站起身来,喜道:“段师弟!”

那青衫少年正是段飞,他帮齐野打发了门口守卫,见齐野慌不择路的夺路而逃之后,又从大门走了进来,拱手道:“邓师兄,黄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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