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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尖之上》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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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老是看武侠小说,功课跟不跟的上啊”李健小声调侃道。两人吃过晚饭,在校园里散了会儿步,杨梦要到图书馆看她那本正在兴头上的小说,李健死皮赖脸的也非得跟上来。

要说这x大的风景,还真是挺漂亮的,要是全国来个最美校园排行的话,即使排不到第一,整个前三也是妥妥来的。x大的校区占地面积特别大,分为东校区和西校区。

西校区,是后来学校扩建的,几乎占了整个山头,建设的非常阔气,校舍很新。东校区是比较老的校区,在山脚下,已经建了几十年,虽然校区的建设比较陈旧,但是学术氛围很浓,全省最大的图书馆就在这里,杨梦的宿舍离图书馆很近,也就两百米,出门穿过小树林的石板路就到了。

东校区绿化非常的好,长了几十年的花木,非常的有质感:春有百花齐放,秋有落叶飘摇。波光潋滟的雁鸣湖畔,初夏的晚上正是花香阵阵,草鸣啾啾。花前月下,光影疏斜之处,正是谈恋爱的好地方。

李健其实特别想带杨梦夜游湖畔,体会下校园男女生那种纯纯恋爱的感觉。只是没想到这个完全不懂浪漫的小丫头,把他带到了图书馆看小说。

“小看人了不是?我的成绩可是碾压一众小伙伴的水平,怎么,不信呀”杨梦颇有些骄傲的跟李健标榜道,那种小女生不经意间露出的娇俏风情,让李建心旌摇曳,愣了下神儿。

“给你看看哈,排名,排名……找到了,这是我们最近一次考试班级排名,怎么样?我可是全班第一哟”杨梦指着手机上的一张班级排名照片给李健看,一脸的趾高气扬。

“知道了,以后在下再也不敢质疑姑娘的成绩,我的小梦是个小学霸”李健不自觉就想摸摸杨梦的小脑袋。

“李健,我们找个人少的角落去看书吧,咱们这样窃窃私语会打扰到别的同学的,哎呀,头发乱了”杨梦一把拍掉抚在自己头上的大手。

“我知道一个地方特别安静,跟我来”李健拉着杨梦来到六楼一个小小的读书间,刷指纹开门,跟进自己家一样随意,“怎么样?这里安静吧”

“哇,我在图书馆泡了好几年,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地方。对了,你怎么进来的这么随意?”杨梦一脸崇拜。

“嘿嘿,你们校长跟我妈是老同学。老同学的儿子来他这一亩三分地儿讨生活,当然要照顾一二呀”李健得意洋洋。

“啊,还可以这样啊。这难道就是我们校长利用职务之便给自己整的一块清净地儿?”

李健心里说“傻妞儿,我怎么说什么你都信啊”,看着杨梦萌萌的表情,忍不住就想欺负她一下,揉了揉她的发丝:“小梦,以后不许对着别人露出这种表情,很容易吃亏的”

“哎呀,你别总是揉我的头发,发型都乱了”杨梦拍掉李健抚在头上的大手,瞪了他一眼。只不过这一眼在某人眼里却是别具风情,真是有趣,连瞪人的眼神都是这么可爱,如娇似嗔。

这个小小的读书室是由原来的一个杂物室改建的,我们伟大的李校长是个典型的妻管严,经常跟老婆吵架了,没地方去。睡办公室吧,又嫌丢人,就利用职务之便,在图书馆找了这么一个安静的小秘密基地。去年校长夫人去美国留学了,李校长危机暂时解除,就把它让给了有同样困扰的薛教授,现在嘛,被李健暂借追女朋友用。

如果说杨梦最大的优点是专注,最大的缺点也是专注,当她在做一件事情时,很容易屏蔽外界的一切干扰,除非有人拍拍她的肩膀,把她从自己的世界里拉出来,否则跟她说话,或者做点什么想吸引她的注意力,是很难的。

这不杨梦沉浸在自己的小说世界里都二十多分钟了,任李健怎么做鬼脸,怎么咋呼,嘟嘟囔囔,都没能吸引到杨梦的注意力。她只管看自己的书,在那里写写画画。

“喂,跟你说话呢,”实在是找不到存在感的李健推了推杨梦的胳膊,十分委屈“那本小说就那么好看呀,比我还好看?”

李健心里有点憋屈,长这么大第一次碰上这种情况,自己这么帅的一张脸,都不能引起女朋友的注意,真的有些失败啊。再说了,一直让你看小说,不搭理我,还怎么撩妹?

“有事儿?”

“没事儿,我就是对你看小说还做笔记有些好奇而已。让我看看你写写画画了点啥?这么专注,放着这么帅的男朋友也不肯多看一眼”李健趁杨梦不注意,抢走了她涂写的那张白纸。

“喂,还给我”

“就不给,看完了自然会还给你”

“反正你也看不懂,看吧看吧”杨梦无奈。

“谁说看不懂?我来给咱们复原下你的所思所想”李健拿着这张纸,边看边深思。

古代名剑有龙渊、太阿、巨阙、鱼肠、湛卢、干将、莫邪……要说在这些名剑中那把剑的神话色彩最浓,当属干将和莫邪。

据《吴越春秋》记载,干将“采五山之铁精,六合之金英”,以铸铁剑。三月不成。莫邪“断发剪爪,投于炉中,使童男童女三百人鼓橐装炭,金铁乃濡,遂以成剑”。制成的两柄剑分别被称为“干将”、“莫邪”。

还有一种更加浪漫的传说,莫邪是当时铸剑大师欧冶子之女。(欧冶子,越国铸剑名师,曾为越王勾践铸:湛卢、巨阙、胜邪、鱼肠、纯钧;为楚昭王铸:龙渊(即龙泉剑)、泰阿、工布)。

干将莫邪本是一对十分令人艳羡的恩爱夫妻,丈夫阳刚英俊,妻子美貌温柔。夫妻俩继承了欧冶子的精湛的铸剑技艺,答应为楚王铸造两把绝世宝剑。夫妻俩花了数年的时间,跑过了不知多少个山头,涉过了不知多少条溪流,终于找到了合适的“铁精”和“薪精”,以及幽冥深山的寒潭之水。

可是在铸剑过程中依旧出了问题,不管夫妻两个把火烧的有多旺,精铁始终不化,离与楚王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夫妻俩都很着急。一日莫邪忽然想到老爹欧冶子说过,“想铸一把好剑,必须要有殉剑精神”。老爹也曾把自己的头发和指甲投入炼炉才铸造了名剑太阿。于是她也把自己的指甲和头发投入炼炉之中,可惜精铁表面只有一点点融化的迹象,于是她决定殉剑,铸出绝世名剑,让丈夫干将向楚王交差。

第二日,干将从睡梦中醒来,发现妻子莫邪不在身边,心道不妙,快步跑向铸剑房。只见莫邪高站于炼炉之上,火光把她的面庞映的红扑扑的,如同从霞光中走出来的仙子,圣洁而美丽。莫邪不语,只是冲干将微微一笑,便扑入了熊熊烈火之中,几乎是瞬间,精铁融化成火红的铁水。

“不”干将目眦欲裂,心如刀绞,亲眼见爱妻在自己面前融入铁水之中,瞬间心如死灰。给徒弟交代好后续的铸剑程序,便一句“莫邪,我来陪你了”也跳入了炼炉之中,遂成绝世名剑“干将”和“莫邪”。

传说这两把剑锋利无比,更重要的这是一对富有灵气的雌雄宝剑,无论那两个人使用此宝剑都会配合的十分默契。

但抽离神话本身,从现代科学的视角思考这个问题。

欧冶子生活在春秋时期,那个时候还没有炼铁工艺,至于他有没有女儿莫邪暂且不表。假设这个故事是真的,我们还原一下事情的真相。

莫邪和干将找了许多座山,才找到了“铁精”,是因为那个时代炼铁工艺十分低下,人们不能练出高纯度的铁来铸造兵器。所谓的“铁精”很可能是一块高纯度的陨铁。

寒潭之水,不过是淬火的介质:带有盐分的水和油。淬火,热处理工艺之一:先将工件加热到很高的温度,再迅速冷却,使工件内部原子排序改变,以此来改善工件性能。水中含有盐分,冷却速度比水快,用它作淬火冷却介质,淬火后的钢比用水淬火的钢坚硬;而油的冷却速度则比水慢,淬火后的钢比用水淬火的钢有韧性。

春秋时代的兵器大多是青铜的,是铜和锡的合金,其余是铅、铁还有一些杂质。铜的熔点在1083.4℃左右,加入锡等杂质后熔点会降低,降到800℃左右。而柴燃烧的温度在1000℃左右,所以用烧柴铸青铜器是可行的。

但是铁的熔点就相对很高了,1535℃,烧柴不可能将其融化。于是干将莫邪他们就找来了燃烧温度更高的“薪精”也就是煤,不过较好的煤在当时的条件下也只能达到1400℃左右,依旧不能将铁融化。

至于他们将头发指甲或者肉体投入炼炉之中,精铁便融化,还是可信的。头发指甲在高温中碳化,相当于给铁中加入了碳原子,铁的熔点降低,降到了1148——1400℃之间,低于煤燃烧的温度,所以“铁精”才能融化。

经过打造,这块铁早就成了百炼钢剑。钢剑的锋利程度、硬度和柔韧性比青铜剑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自然就成了当时绝世名剑。

由此看来干将莫邪不必殉剑的,扔只死老鼠进去其实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哈哈哈,这么美的一个传说,竟然让你把美女英雄和死老鼠联系到一块,也是醉了。天下估计也只有你有这么神奇的脑回路了”李健笑的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

杨梦不可思议的看着李健,拿着那张白纸看了又看,他居然能从自己涂涂画画的几个数据,和几个丑丑插画中把自己的所思所想,表述的分毫不差。“你难道有窥探人心的本事?还是你有特异功能可以读取我脑子中的数据?”

“你别跟看怪物似的看我,这叫心有灵犀好不好?”李健十分得意,“这有什么难的?你看你做的笔记真的很工整,把要想表达的东西,写的特别全面,数据还很精确。我只需要用自己的语言,把故事讲的更丰满而已。别忘了,我也是工科毕业的,《金属冶炼》这门课程想当年我还拿的100分呢,一看你说的这几个温度阈值,就知道你想要表达什么”

杨梦双手不自觉地捧着李健的脸,十分认真“怎么办?我好想有点喜欢你了。可我们才交往了不到两天的时间,会不会有点快?”

“你确定只有一点?我这么好,不赶紧占下,回头让别的小姑娘给勾搭去了,后悔都来不及”李健摸着杨梦的头,心想快什么快,这前前后后折腾的都快有一个星期了,搁别的女人,没准床都上了,这个磨人的小妖精,真是栽在你身上了。

“脸皮真厚”杨梦抱着李健的腰肢,头埋在他怀里撒起娇来。杨梦有找到知音之感,在这之前,她涂涂画画的这些手稿,也有同学或者姐妹拿来研究过,最后大多以“鬼画符”的姿态被否定;最逗的一次,还被老妈夸奖做的笔记工整。

“怎么样,这个男朋友划算吧,跟你说,我们就是传说中命定的灵魂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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