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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八部之天下无敌》第三章 昔年武状元,今日阶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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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商量完甘肃灾情,已是亥时,夜已深。

梁太后揉揉眼睛,一阵困意袭来,道:“皇儿,时候不早,我要歇息了。你若没什么事情,也回去洗洗睡吧。”

李秉常道:“母后,我还有一件事情求你答允。”

梁太后道:“是什么事情,先说来听听,我可不一定答应。”

李秉常道:“是。母后,你还记得薛道衡么?”

梁太后皱了皱眉,道:“薛道衡,我不记得了。”

李秉常道:“他是毅宗三年的武状元。”

梁太后沉思半晌,恍然道:“哦,我想起来了。毅宗三年,大设武举科场,遍选天下豪杰。当时共有二百零七位举人参加,由国相桑斜阳亲自主持。那年我才十六岁,刚刚嫁入皇室,那时我还是个妃子,并未当上皇后。你也知道,在皇城内,咱们女人毫无地位。我虽是一个妃子,底下有太监宫女服侍,却也不例外。咱们做女人的,自来要三从四德,大门不出。我除了每天早晨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又去坤宁宫给皇后请安,剩下的时间都呆在芙蓉阁内,对外面的事情毫不知情。因此那年武举虽然声势浩大,具体的情形,我却知道得并不多。”

李秉常道:“不错,那年的武举确实声势浩大,薛道衡也参加了。当时参加科举的举人中,人们最看好的是信州节度使宋轮之子宋书道,以及当时的驸马柳残晖,谁也没有想到,薛道衡将是那年武举的最大赢家,他将是从最底层杀上来的最大一匹黑马。武举开始后,薛道衡一路斩关,先是在骑射比试中创造了十箭连中红心的奇迹,接着又在举重比试中战胜了内蒙大力士忽沱坎达尔,再次震惊考官。接下来的兵器试考中,薛道衡一发不可收拾,连败十三位举人,一举杀入半决赛。在半决赛中,薛道衡更是大展神威。当时他的对手就是宋书道。宋书道自幼习武,力大无穷,曾经徒手杀死过猎豹,更单人独闯沙漠,一剑斩杀胡匪头目洛迦空。当时人们都一致看好宋书道,至于薛道衡,他不过是运气好,遇到的对手太弱而已。可是薛道衡再一次用实际行动证明,众人都看错了他,他才是最强的。比试一开始,宋书道就使出了绝技翎羽九剑。”

他说到这里,嘴唇干渴,停了下来。梁太后见他不再讲了,急道:“接下来怎样?薛道衡赢了没有?他有没有破解宋书道的翎羽九剑?如果破解了,他又是怎样破解的?”

李秉常笑道:“母后,我嗓子有些发干,让我先喝口水,咱们再讲薛道衡的故事成么?”

梁太后不耐道:“快喝,快喝!”将桌前茶碗递了过去,道:“这是雨前龙井,便宜你了。”

李秉常道谢接过,仓促喝了几口,母后连连催促,不敢太过耽搁。

他喝完茶水,续道:“这翎羽九剑是宋书道的看家绝技,一共分为九招,是十分厉害的剑术。孩儿我不擅武艺,具体是那九剑,每一剑都叫什么名字,我也不太清楚。但既是上乘剑术,其原理不外乎以剑御气,催动剑气伤人。当时宋书道一使出翎羽九剑,便即占了上风,薛道衡连连败退,在木台上四处游走,躲避宋书道的剑气。宋书道不慌不忙,将翎羽九剑一招一招使出,一剑快似一剑,一剑比一剑精妙,尽往薛道衡身上招呼。一时之间,薛道衡险象环生,左支右绌,眼看就要失败,似乎宋书道再补上一剑,他就要认输。可说也奇怪,宋书道九招剑术已经使完大半,薛道衡还是没有被打倒,他虽躲得狼狈,可宋书道的剑招偏偏连他衣服也没沾到。这下宋书道意识到不对劲了,往常他与人交手,从不动用翎羽九剑,即使用了,也绝不会超过俩招,那次与沙漠胡匪洛迦空交手,自己被三十多名胡匪围攻,可说生平至险,最后虽然被迫用上翎羽九剑,却也不过使了俩招半,第三招还没用完,就将洛迦空斩杀剑下。可眼下跟薛道衡对敌,翎羽九剑已经用到第六招,还是无法取胜,难道对方真的是深藏不露,故意示弱?”

“宋书道虽然心中怀疑,翎羽九剑还是一招一招使出,翎羽九剑每一招都有九个变化,一共八十一变,当宋书道使到第八十变的时候,薛道衡发难了。只见他足尖在地下轻点,身子如电飞射,撞入了宋书道怀中。这一撞如雷霆电闪,迅捷无伦,宋书道还没反应过来,长剑已被薛道衡夺去,接着脖颈中一凉,长剑已架在颈中。”

“薛道衡身法之快,可说无色无相,无影无踪,没有丝毫痕迹可循。总之,他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制敌。就这么着,那一场比试,薛道衡又一次赢了,到此时,薛道衡已经出战十四次,次次告捷。”

梁太后静等李秉常说完,道:“你说薛道衡出手无色无相,无影无踪,这样的身法,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李秉常奇道:“是谁?”

梁太后脸路惧色,道:“皇太妃。”

李秉常奇道:“皇太妃是谁,我怎么没听过。”

梁太后道:“你年纪还小,自然不认识皇太妃了。这皇太妃是太宗之妻,眼下怕有七十岁了吧。她的来历谁都说不清楚,我只记得有一次太宗出去狩猎,遭到了大辽国派出的七位绝顶高手刺杀,眼看就要归位,不知从哪冒出一个年轻女子,那女子出手相救,眨眼间就将七位契丹高手斩杀当场。当时太祖已然重伤,神识模糊,也没看清那女子是如何出手的,只依稀记得她手中拿了一把月牙弯刀。太宗努力站起,睁眼打量地上七位死尸,只见他们脖颈下都有一道细红血线,显然是给快刀割断了咽喉。而依据伤口来看,这些人都是被一刀毙命的。”

李秉常伸了伸舌头,惊道“一刀致命,好快的刀!好厉害的刀法!”

梁太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说道:“不错,那一刀之神奇玄妙,可惊可怖,已达刀法之巅峰,武道之绝顶!没有人能形容那一刀之辉煌灿烂,那一刀已经超越了人类的极限,只有九天之神,才能使出如此玄妙莫测的刀法!”

李秉常沉默不语,脑中回味思索那女子使刀时的情形,半晌摇了摇头,叹道:“好刀法,好刀法!母后,后来怎样?”

梁太后道:“那女子见太宗浑身是血,呼吸微弱,当即出指如风,点了太宗胸口几处要穴,又替他敷上金疮药,细心照料。那女子的膏药极其神妙,比咱们太医院的上等金疮药还要好上百倍,本来太宗伤势之重,至少要将养半月才能复原,可那膏药太过神奇,仅仅用了三天,太祖就伤势痊愈,能活蹦乱跳了。”

“太宗伤好后,便跟那女子搭讪,要弄清她的来历。可那女子面容冷淡,从不跟太宗说一句话。那女子也是位绝色,相貌之美,比之凝儿,有过之而无不及。而她神色忧郁,似乎带着无穷伤心,更能惹人爱怜。太宗正当少年,一见之下,早就魂牵梦萦。那女子每天都对着山洞发呆,有时又一个人坐在河边看鱼,一看就是一整天,仍然不跟太宗说话。就这么过了半个月,有一天晚上,太宗正在睡觉,忽然身上一凉,一个身无寸缕的女子贴了上来。太宗大吃一惊,凝神一瞧,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救他的那位恩人。”

“太宗心中早就对她情根深种,眼下佳人投怀送抱,自然不能把持,俩人就此好上了。以后每天晚上,那女子都和太宗同睡,夜夜索取无度,太宗虽然强壮,却也渐渐吃不消,心中却是疑虑‘为什么她突然之间对我如此之好呢?’终于有一天,太宗明白了原因。”

“那天晚上,她还是继续来找太宗,依然是疯狂的索取,可是这一晚她有些不同,因为她口中始终在叫一个人的名字‘无崖子师哥’。”

“太宗一下子明白了,她喜欢的不是自己,而是他的师哥无崖子。她之所以跟自己交-欢,只是因为他把自己当做了无崖子的替身。”

“当时太宗一下子如堕冰窟,浑身都凉透了。原来他根本不喜欢我。我贵为天子,却连一个女子的心都得不到,又有什么用?又想‘无崖子是谁?他有什么本事,能够令她死心塌地地喜欢自己?还有,她既然如此爱他,无崖子为什么又不喜欢她,要对她始乱终弃?他为什么要如此残忍?’”眼见那女子容颜憔悴,太宗心头一软,“罢了,你无崖子不知道疼她,就让我李德明来加倍补偿吧。霎时间下定决心;要照料她一生一世,再也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第二天,太宗便跟那女子摊牌“我要娶你,我要照顾你一生一世,你愿意么?”

“那女子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太宗明白,她答应了。”“太宗大喜,当即封她为慧妃,并将她接入了皇宫。”

李秉常道:“这位女子,便是皇太妃么?”

梁太后点了点头,道:“不错,普天之下,除了皇太妃,谁又有这样的美貌,谁又有这样的武功?”

李秉常道:“母后,听你的意思,皇太妃似乎武功极高,可皇太妃一个女子,从哪学来如此厉害的武功呢?”

梁太后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皇太妃武功之高,绝对是天下第一,普天之下,没有人是她的对手。皇儿,我这辈子从没敬畏过任何人,唯独对这位皇太妃,打心眼里怕她。你刚才说薛道衡身法无色无相,无影无踪。我猜测他很可能跟认识皇太妃,说不定他就是皇太妃收的徒弟,又或者是皇太妃的私生子。”

李秉常笑道:“怎么可能?薛道衡不过三十余岁,皇太妃已经七十了,怎么可能是她的私生子呢?”

梁太后点头同意,道;"这倒也是,我不过胡乱猜测罢了。你也知道,女人是天生想象力丰富的。”

她说到这里,微微一笑,道:“好啦,皇太妃的故事我已经讲完了,接下来该你继续讲薛道衡的故事了吧?他到底是怎么当上武状元的,我可是充满了好奇哦?”

李秉常道:“好吧,我若不将这个故事讲完,只怕母后今晚睡不着觉了。却说薛道衡战胜了宋书道,杀入决赛,他也因此遇到了生平最厉害的敌人,当朝驸马,柳斜晖。那一次交手,是薛道衡生平最最凶险的遭遇,差一点就丢了性命。”

梁太后奇道:“这么说,柳斜晖武功之高,远胜宋书道了?”

李秉常摇了摇头,道:“若论武功,柳斜晖跟宋书道半斤八俩,甚至稍有不如,比之薛道衡更是差得远了。”

梁太后更是不解,道:“既然柳斜晖武功远不如薛道衡,那么你又说他是薛道衡生平遇到最厉害的敌人?”

李秉常解释道:“柳斜晖武功虽未臻绝顶,但他有一样功夫却是出神入化,而这种功夫比之武功,更要厉害百倍,难缠百倍?”

梁太后问道:“那是什么武功?”

李秉常道:“下毒。”

梁太后脸色微变,道:“你是说,柳斜晖会下毒?”

李秉常道:“不是会,是精通。你道柳斜晖师父是谁?”

梁太后道:“我怎么知道?”

李秉常道:“是毒真人?”

梁太后道:“就是那个号称”南薛北沈“的毒真人?”

李秉常点头道:“不错,这个世界上有俩种绝学,一种用来杀人,一种用来救人。”

梁太后道:“你是指毒术和医术吗?”

李秉常笑道:“不错,若论医术之精,普天之下,谁也没有薛神医薛慕华厉害,但说起毒术,谁也不及沈开心,他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梁太后沉吟道:“这沈开心的名头我也听过,江湖传闻他下毒出神入化,匪夷所思,不着痕迹,不知是真是假?”

李秉常道:“是真的。柳斜晖曾经机缘巧合,跟沈开心学了三天毒术,从此毒术之精,独步武林。”

梁太后满是不信,道:“你不是哄我吧?柳斜晖只学了三天毒术,就独步武林了?”

李秉常正色道:“母后,这世界上有一种人,生来就聪明绝顶,学什么事情都是一点即透,一学就会。我们往往称这种人为天才。而柳斜晖恰恰就是一名天才,而且是不世出的那种。他虽然只跟随沈开心三天,却学了它九成毒功。”

梁太后笑道:“毕竟还有一成没有学会。”

李秉常道:”这剩下的一成并不是毒术,而是经验阅历,这种东西不是师父能够教的。总之,柳斜晖是个第一等的下毒高手,咱们知道这一点就成了。却说上次薛道衡战胜宋书道之时,柳斜晖恰好也在现场。待薛道衡胜了之后,柳斜晖便即上前祝贺,说了一些“恭喜恭喜”之类的话语,并且伸出手来,跟薛道衡相握,以示自己大度。薛道衡正当高兴之时,自然不疑有他,但恰恰在他跟柳斜晖握手之时,已经不知不觉被柳斜晖下了一种叫做’梧桐夜雨‘的药粉。“这’梧桐夜雨‘虽然有个动听的名字,却是一等一的厉害毒药,并且无色无味,难以察觉。”

梁太后道:“嗯,这下毒的手法,倒跟沈开心有几分类似。”

李秉常道:“当时薛道衡被下了毒,并无丝毫不适,自然没有怀疑已经被人摆了一道。但三天之后的决赛,薛道衡就发现问题了。比赛一开始还没有什么,薛道衡一直占据上风,因为是最后一场比试,所以薛道衡没有丝毫顾忌,也没有保存实力,示敌以弱,一上来就猛打猛攻,想要速战速决。”

梁太后惊叫道:“哎哟,不好。”

李秉常笑道:“母后也已经发现不妥了吗?”

梁太后道;"薛道衡一上来就猛攻,那血液必然加速,’梧桐夜雨‘也就趁机而入,岂不糟糕?”

李秉常道:“不错,果然在薛道衡攻到第七十三招之时,胸口一痛,突然间全身没有力气了,他何等聪明,自然明白是柳斜晖动了手脚。薛道衡虽然知道是柳斜晖搞鬼,却也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手法,更加不知道自己三天之前就已经中毒了。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已经一边倒了,胜利的天平正一步一步向柳斜晖倾斜。似乎在一刹那间,柳斜晖变得无比厉害,攻势极其凌厉,招招狠,招招毒。人们也似乎现在才发现,原来柳斜晖驸马的武功是如此的高明。薛道衡连连遇险,但他毕竟武学修为远胜柳斜晖,临危不乱,使出借力使力的上乘武学配合精妙的步法,竟然勉强支持不败。母后,你道薛道衡那精妙绝伦的步法叫什么名字?”

梁太后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李秉常道:“叫做风翼步,脱胎于凌波微步,虽然威力不及凌波微步十分之一,但对付柳斜晖,绰绰有余。”

梁太后自言自语道:“嘿嘿,凌波微步,这薛道衡果然跟皇太妃有关联。就不知他有没有学到皇太妃的小无相功?”

李秉常摇了摇头,道:“没有,小无相功位列天下六大绝学之一,与少林寺的易筋经,丐帮的降龙十八掌,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缥缈峰的北冥神功,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齐名,深奥无比,薛道衡又有什么福分,能够学到这样独步天下的绝顶神功?”

梁太后叹了口气,道;"哎,可惜,可惜。要是薛道衡学了小无相功,别说什么’梧桐夜雨‘毒,就是沈开心亲临,又怎么伤得了他分毫?”

李秉常道:“薛道衡虽没福气学得小无相功,但他却自有一门绝学’混元一气功‘。这混元一气功是薛道衡自创,威力虽不及小无相功,但比之大理的一阳指,江南慕容家的斗转星移,却也丝毫不逊色。当时薛道衡被逼绝境,终于使出了混元一气功。那时他还没有完全领悟混元一气功的精髓,加之中毒,混元一气功也发挥了不到三成的功力。但饶是如此,柳斜晖仍然不是他的对手。正所谓混元一出,谁与争锋?不过短短三招之间,薛道衡就反败为胜,赢得了比赛。”

梁太后笑道:“就是可怜了柳斜晖,辛辛苦苦布局,机关算尽,到头来还是人算不如天算,输的还是自己。正应了那一句名言,怎么说来着?”

李秉常道;"在绝对强大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无所遁形。”

梁太后一拍大腿,道:“对,就是这句话。”

李秉常道:“柳斜晖虽然输了,倒也磊落大方,当即拿出解药,替薛道衡解了’梧桐夜雨‘毒,并当场向薛道衡道歉,说了一些“自己如何手段下流,使下三滥的下毒手段等不正派行为,所作所为为正人君子所不耻’之类的话语。薛道衡心胸也是宽阔,当即原谅了柳斜晖。那一场比试之后,薛道衡摘得了武状元头衔,名扬天下。而且与柳斜晖不打不相识,就此成了好朋友。”

梁太后笑道:“这就是造化弄人了。不过下毒之道,并非下三滥行径,若是用得好了,同样可以造福一方。柳斜晖对毒术如此误解,倒也不对。”

李秉常道:“母后说的是。薛道衡自从得了武状元之后,即被重用。先是被派去夏辽边境,守卫国土。三年之间,与辽国将领打了七场大战,小战无数,胜多败少,威震边疆,从此大辽皇帝耶律洪基深惧薛道衡,再也不敢犯我大夏疆土。薛道衡也因屡立战功,官封云州刺史,正五品。后来归罗王犯上作乱,薛道衡又被派去镇压叛逆,因平叛有功,又加封平章政事,连升三级,官居正二品。后来先帝驾崩,母后即位,薛平章不知怎么被人冤枉,说他私通敌国,被大宋朝君主宋神宗收买,变节卖国。并在他家中搜出大宋国密信,黄金万俩以及我西夏的防御图,里面详细记录了我西夏国兵力部署,粮草辎重等内容。母后一怒之下,将这件事交给大将军处理,薛平章就此被打入天牢,关押至今。”

梁太后叹了口气,道:“可惜,这薛道衡也是个难得的人才,不想竟然私通敌国,意图造反,真是可惜。”

李秉常道;"可是薛平章为人正直,又怎么会私通卖国?定是有人冤枉,请母后明察。”

梁太后摇头道:“可是质子军明明在薛道衡家搜出了密信,黄金,防御图,这些证据千真万确,又怎么会有人冤枉他?”

李秉常道:“可是.........”

梁太后摆摆手道“别可是了,薛道衡犯罪证据确凿,不会有人冤枉他的。”

李秉常道:“可就算薛道衡犯了错,如今我刚刚大婚,母后已经大赦天下,为什么偏偏不赦免薛平章呢?”

梁太后道:“薛道衡罪孽深重,罪无可赦。我让他在天牢中终老此生,没有斩他的头,已经算是莫大的恩典了。此事就此为止,休要再提。夜已深了,我要休息,你也回去吧。”

李秉常满脸失望,道:“是,孩儿去了。”转身出门。

梁太后想起他昨日大婚,于是问道:“皇儿,我给你安排的婚事还满意么?”

李秉常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玉凝是个好姑娘,又难得贤惠,能娶到她,是皇儿的福气。”

梁太后微笑道:“既如此,那你可要好好疼她。”

李秉常道:“孩儿知道了。”行了一礼,转身出门。

待李秉常去远,梁太后脸上忽然变得阴沉,狰狞可恶,沉声道:“薛道衡啊薛道衡,当年我初掌大权,你便第一个站出来反对,说我妇人干政,有违祖训,是牝鸡司晨。这也罢了,谁想你竟联合宋朝降将李清,企图联合宋朝,削弱我梁氏势力。若不是我见机得早,设计杀了李清,岂不要被你扳倒?后来我设计害你,在你家密藏黄金,书信,防御图,以为能趁机整死你,谁想一帮大臣都替你求情,那时我根基未稳,也不好不卖大臣面子,便将你打入天牢。本以为你会在天牢中孤独终老,谁想今天皇儿又来替你求情?哼,他心里那点想法,又怎么瞒得过我?我摄政以来,皇儿一直不高兴,时刻想扳倒我,自己亲政。他要我放你出来,不过是想笼络你,让你替他卖命,做他对付我的棋子而已,我岂能如他所愿?好吧,既然他不安分,那我也用不着讲情面了。薛道衡,你记住,不是我要你死,而是皇儿逼我要你死,那就怨不得我心狠手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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