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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皇伏血录》第八章 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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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羽晕晕乎乎醒来之时,不知已过了多久,一睁开眼,只见自己身处一个破败的小屋子里。环顾四周,却见得一个身形魁梧,满脸胡须的青年男子正倚在桌子上打盹。向羽头疼得厉害,一时也想不起前事,道:“喂,喂……醒醒,你是何人?”那男子恍然惊醒,抹了抹嘴边的哈喇子,略有些口齿不清地道:“谁……嗯……谁呀?”那男子定睛一看,见是向羽,便道:“哦,是你呀,俺还没问你是谁,你倒先问起我啦,真是的。”向羽见此人有些天真烂漫,倒是有些可爱,道:“是是是,请问这位大侠高姓大名?”那人听罢,欣喜道:“俺叫蛮牛,是蛮族人……”话音未落,却听得门外一阵声音打断道:“蛮牛,你又敌我不分了。”向羽听得那声音似是小乞丐的声音,待到门被推开,却见一个落落大方,皎若秋月的少女走了进来,那少女面容粉嫩,向羽脑海中不由得浮起之前读过的一句诗“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

向羽呆呆地望着那少女,那少女指着他怒道:“伏血令你从哪里得来的?”向羽如梦初醒,道:“伏血令?”一旁的蛮牛补充道:“就是昨晚阿雪从你那里拿到的那块令牌阿。”向羽心道:“原来你叫阿雪。”来人不明,向羽不敢妄然表明身份,便道:“是我捡到的。”阿雪追问道:“何处捡到的?”向羽答道:“便是在这汇阳城内阿,那日我刚进城便捡到了。”阿雪听完,略有些疑惑,暗暗思考,向羽看准时机,道:“哎,我说你们好生奇怪,女扮男装偷我的东西,却还要质问我?”阿雪慌道:“谁……谁说我女扮男装啦?……明明就是那日你连本小姐都认不出来。”向羽奇道:“哦?那你是哪一家的小姐?”蛮牛说道:“这位,便是铸剑堂长老于北冥座下唯一的女弟子,俺便是他的师弟。”向羽惊道:莫非误打误撞找到于老前辈要我找之人?但为保险,向羽仍是暗暗观察。

“那.........这位雪女侠,和这位壮士,小人真的不知冒犯了二位,能不能先放了我?”向羽只盼可先行脱身,再设法夺回伏血令。阿雪白了他一眼道:“那日一时贼心,偷你的钱,就算是我做错了,但你身份不明,又行为诡异,决不能放过你。”说罢,从兜里掏出一套铁环,将其一端套在向羽的手腕上,又道:“这套鸳鸯锁构造奇妙,没我的钥匙,你是打不开的。”向羽有些愤怒道:“你这人好没道理,如此颠倒黑白。”阿雪也不肯服软,二人便哄哄闹闹地吵了起来。

不多时,忽听得门外一人似急匆匆地跑过来,道:“师姐,不好啦,六爷的人和二师兄打起来啦。”阿雪惊道:“不好。”言罢即刻动身而出,向羽所拷之锁环的另一端被阿雪攥在手中,因此向羽便也被拖拽而去。一行人穿过庭院来至大厅,向羽见那大厅中摆着两排剑,厅正中间又供奉着几把剑,显是铸剑堂其中的一个分舵。

只见厅上已有二人在打斗,其余人分作两旁围看,显是两个不同的派别。阿雪急忙喝道:“住手!”但那二人却似没听到一般,仍是缠斗在一起。阿雪急道:“伏血令在此,都给我住手。”那二人见她手持伏血令,皆是一惊,接着便各退至两边。向羽暗暗道:这伏血令什么来头?何故似足矣号令众人?转头一看,见身旁的蛮牛眉头紧凑,似是很焦急一般,便偷偷打听道:“蛮牛兄……蛮牛兄,不知这伏血令是何宝物呀?小弟见识短浅,还望您告知。”蛮牛好像没意料到向羽会如此发问,有些诧异道:“不用客气,你叫我蛮牛就好,嗯……不过阿雪说你八成是贼人,她要我少理你。”向羽见蛮牛倒似胸无城府之人,便哀求道:“蛮牛阿,你这了冤枉我了,我被那个刁蛮女子无缘无故的锁在这,反倒污蔑我?”蛮牛急忙比手势道:“嘘――你小声点,被师姐听到你可就完啦”蛮牛望了望周围,细声道:“看来你是外来人士吧,整个汇阳城谁人不知,铸剑堂两块伏血令,便是开启伏血剑所藏之地的钥匙,哎,伏血剑你知道吧?”向羽听他这么说,心里已猜到一二:想必另一块伏血令就在所谓的六爷手中了。随口敷衍蛮牛道:“嘿嘿,略有耳闻,略有耳闻。”又转头朝厅上看去。

大厅上虽是住了手,可言语上的针锋相对却比拳脚相见还要激烈得多。方才向羽与蛮牛低声细语时,大厅上早便激辩过几回了,待到向羽目光转至厅上时,却听得阿雪撇嘴道:“哼,陆师兄,您的话是有理,但我先前说过,伏血令是我师傅暂放在我这里的,我无权处置它。”话音刚落,向羽身边的人齐声喝彩,原来,那姓陆男子巧言令色,话锋尖锐,誓要辩得这边交出伏血令,但阿雪避其锋芒,三番几次胡搅蛮缠,却也倒能够和那姓陆的辩得旗鼓相当,几次回言向对都不落下风。陆姓男子旁边另一高大威猛的男子显是不耐烦,小声道:“归言,别在和她废话了,本来想着今天先来这里威吓一番,为明日的大会做准备,岂料却意外见到伏血令,时不待我,必须立刻夺来。”陆归言安抚道:“辛师兄莫急,还得从长计议。”辛铁青暗笑道:“本来还以为四师伯会将伏血令藏在哪,没想到居然交给阿雪这个黄毛丫头,此番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大师哥他们怕是从四师伯那里的不了什么了,归言,这回立功的机会终于是我们的了。”原来,那日和于北冥打斗的一群人,皆是陆、辛二人的同门,只因向羽脚程较快,因此先一步来到汇阳城,袭击失败之事身处汇阳城之人还尚未得知。

大厅的另一边,一人行色匆匆赶来,见大厅人群纷杂,急忙向阿雪那边跑去,钻过重重人群,来到阿雪身旁道:“师姐,大师兄已到十里长亭。”蛮牛听完急道:“怕是来不及了,那姓辛的怕是要动手了,咱们这里可没人打得过他。”阿雪安慰道:“莫慌,我设法拖上一拖。”忽听得陆归言道:“阿雪,这伏血令,你交是不交?”阿雪缓缓道:“这样,陆师兄乃是我铸剑堂第一谋士,又号称‘玉面狐’,今日,若是你能辩得我无言以对,这伏血令,自然便是你的。”陆归言嘴角一弯,笑道:“好,陆某便应了你这比试。”心里暗喜道:我“玉面狐”的称号可不是白叫的,纵是你巧舌如簧,我也有法便得你哑口无言。当即朗声道:“全堂皆知,我师父无论是武林地位,亦或是在全堂的声望,皆是超过四师伯,伏血令交由我师必能振兴铸剑堂。”阿雪笑道:“陆师兄也说了,我师为长,岂有幼夺长之物,此非以小欺大?”陆归言摇动手里的扇子道:“非也非也,领导全堂,本就该由能力强者居之,师妹这番以大欺小之论,岂非可笑?”他这话一说完,身后之人皆欢呼喝彩,气势一瞬间涨了不少。阿雪一时无法反驳,眼看就要落败之时,只听得向羽高声道:“统帅全堂,靠的是仁义,而非强夺手段。”众人转眼看去,只见一个柳眉玉眼的少年站在阿雪身旁,却是谁也不认识他。陆归言问道:“阿雪,这是何人阿,莫非是你的有情郎?”阿雪顿时面红耳臊,一时也不知如何解释,向羽却不慌不忙,道:“休要胡言,我乃师父座下大弟子,方才见师父辩论,看得我如身处其中,故而失言,想必师父要回辩之言应是和我差不多,亦或是比我更加精辟一些,对吧师父?”向羽此番乃情急之下的行为,阿雪心领神会,道:“不得无礼,那是你陆师伯,不过你能和为师想到一处去,倒也没枉费为师平时对你的教导。”阿雪身旁的同门虽是见此状况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当此危急情况,谁也没有多想。陆归言冷笑道:“哼,阿雪几月不见,你倒收了个伶牙俐齿的好徒弟哟。”向羽拱手道:“师伯过奖。”

辛铁青有些愤怒道:“归言,莫要再拖延了,直接动手!”陆归言看着对面阿雪一帮人,似是胸有成竹一般,心道:再拖下去也不是办法,说不定秦会之便要赶过来了。想罢,立刻附身在辛铁青耳旁暗道:“待会我稳住他们,你伺机动手。”又转头笑道:“师妹伶牙俐齿,陆某甘拜下风,只是素闻伏血令是由四师伯保管,师妹手中莫非是伪造之物?”阿雪知道,伪造伏血令乃铸剑堂大罪,十年前堂内有位前辈窥探伏血剑,假造伏血令已暗中掉包真物,险些成功,后被发现,全身武功皆被费尽,并逐出本堂,此后,私造伏血令便成了铸剑堂大忌。又见陆归言一帮人皆离自己几尺之外,便又从兜中掏出伏血令,道:“伏血令在此,不得造次,速速退.........”话未说完,只见辛铁青一跃而至,瞬时到了阿雪前面,冷不防地给了阿雪一掌,众人只知辛铁青素来一力气闻名,却也不知其速度也如此敏捷,众人皆是反应不过来,阿雪已倒地吐血,向羽急忙扶住她,一部分同门也慌忙围在阿雪身边。辛铁青手执伏血令,得意道:“伏血令在此,众人听令!”阿雪虽是受伤倒地,嘴上却丝毫不服软:“呸,你休想我们听你号令,要杀便杀!”她身边的同门也皆是十分硬气,大有要和辛铁青拼命之意。向羽见阿雪脸色憔悴,显是十分痛苦,暗暗道:“你别动,我给你疗伤。”当即两掌相对,运起“纯阳神功”为其疗伤。陆归言见众人不肯服气,便道:“尔等不遵伏血令,莫非想背叛本门?你们可得想清楚,真要做这欺师灭祖之事?”此语一出众人皆是惊讶,有些人踌躇不定,有些人已是默默走向陆归言那一边。阿雪虽是焦急,但身受重伤,也无可奈何。

忽听得檐角传来一阵笛声,向羽听那笛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及其哀怨,又见得陆、辛二人身边已有不少人捂着耳朵,表情痛苦不堪。陆归言面露愁色道:“‘玉笛萧萧’当真是名不虚传。”阿雪喜道:“是大师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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