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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微风吹》六、求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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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桥大学位于伦敦北面50里以外的剑桥郡。剑桥郡本身是一个拥有大约10万居民的英格兰小镇。这个小镇有一条河流穿过,称为“剑河”(rivercam又译“康河”)。

剑河是一条南北走向、曲折前行的小河,剑河上架设着许多桥梁,其中以数学桥、格蕾桥和叹息桥最为著名,剑桥之名由此而来。

说到底,剑桥并没有具体的所在,各个学院也散布在镇里不同的地方,与小镇融为一体。既是学校,又是小镇。既是小镇,又是学校。

每天,我骑着自行车奔走在各个校区,因为在英国骑自行车是最方便的。

英国的气候往往是多风多雨。虽然我的名字里带“雨”字,但我确实不喜欢阴雨绵绵的天气,因为我嫌太冷。

在英国的日子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首先就是沟通问题,虽然我的口语不错,但是因为从小没有生活在正宗的英文环境中,交流起来也会稍显困难。

当然,这对我来讲,不能称为问题,我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基本改变了口语上的不适应。

我刚到英国的时候,寄宿在当地人家里。

我的房东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英国寡妇,很温和,也很照顾我。每天早晨,她都会站在一楼客厅,准时做“人工天气预报”,提醒我该穿什么衣服。

他的亡夫是一个华裔,据说她俩感情很好,所以她总说她对中国人有一种格外的亲切感。偶尔,她也会特地做中餐给我吃,让我这个异乡人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杨树经常与我视频,会告诉我最近发生的一些好玩的事情。

我问他留给我的戒指算不算数!他只神秘的说,你说呢?

让我心里泛起阵阵的怅然若失感。

但依然强势的说,你要是敢跟别的女孩子搞暧昧,看我不掐死你。

他却又认真的说,不会的。

虽然和杨树在一起只不过短短半年的时间,但却像已经认识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没有他在身边的时间过得异常慢。

每天我都会掰着指头算一算,然后在床头墙面那张大大的纸上划一道杠。到了下个月再另起一行。很多时候,我看着纸上条条排成长龙的划线,不知不觉就掉泪。我笑话自己没出息。

我的课程排的非常满,都是纯英文的,这让我的压力倍增。

以前在学校里,我也就是随便学一学,年级第一从来都是我的。

现在不一样了。英国人对学术方面的东西相当严谨,经常会布置一些作业,需要不断的跑图书馆查阅资料,然后整理完成作业。我的书桌旁常年摞着十多本厚厚的书。

有一次视频被母亲看到了,母亲心疼的问我,是不是很累?

彼时,我正戴着眼镜,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身披一条暗色花纹的毛毯。腋下还夹着体温计,听了母亲的话木然的点点头。

母亲擦擦眼睛说,要是太累就回来吧?反正家里也没有指望你多么有出息。

我听见父亲在那头咳嗽了一声,低声说了一句“妇人之见”。

我虽未看到父亲的表情,但早已猜出个七八分。父亲总是一副严肃的样子,从小到大,要是没有母亲从中调和,我早已被父亲逼得变成叛逆少女了。

我安慰母亲说,您不用担心,我天资聪颖,费不了多大劲。而且也就两年时间,很快就能回去。

母亲担忧的点点头。再三叮咛才挂了视频。

我叹口气,又拿起手边的书继续看。脑子却越发的迷糊,晕的我心里一阵发慌。

窗外又下起雨了,我拉开百叶窗打开窗户。窗外传来邻居家放的曲子,低调而又温馨的曲子。我看到邻居家夫妇在音乐中翩翩起舞,一颦一笑,说不出的爱意。我心生羡慕。

一阵风吹来,星星点点的雨滴飘进屋内,打在我的脸上,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忽然怀念起了杨树温暖的怀抱。想起了他紧紧抱着我的安心。

杨树你在做什么呢?有没有像我一样的想念你呢?

还有杨柳,你是不是从上铺搬到了下铺?睡在我睡过的床上,有没有梦到过我?

我想念跃江边的雪花,想念母亲的红烧肉,想念杨树温暖的怀抱,想念有杨柳叽叽喳喳在身边陪伴的日子。。。

想到这些,心里一阵委屈。眼泪就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

怎知越哭越伤心。

却又怕被邻居听见,赶紧用毛毯捂住嘴巴,温度计也应声掉了下来,我捡起温度计,上面温度赫然显示着39.5度的高温。

要死了,这么高的温度,难怪我还是觉得冷。挣扎着起来关掉窗户,转身向床走去,可是突然就不知道怎么了,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隐约听到有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在门口停止。房东太太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雨,你还好吗?

我无法起身开门,挣扎半天也无法发出一点声音。心里泛起阵阵绝望。

等不到我回应,房东太太自己开门进来了,看到躺在地上的我,惊呼一声。

那晚我被送去了医院,房东太太担心的问,雨,要不要通知你的家人?

我虚弱的摇了摇头。不想让母亲担忧,在医院有医生就够了。

我的烧直到第二天才退。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满室阳光,房东太太温和的看着我,摸摸我的额头才放下心来。

已经退烧了,雨,你以后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你太瘦了。

谢谢,我又有了想哭的冲动。

自从到了英国之后,我的泪腺日渐发达,一切困难都需要一场泪水方可缓解。

我知道你们中国人生病了是要喝粥的,你看我给你煮了粥,你尝尝是不是那个味儿。说着递给我一只小碗。碗里的米粒晶莹剔透,已经煮化了。

这是久违了的白米粥啊,我端起碗喝的干干净净,直夸房东太太手艺好,房东太太开心的就像个小孩。

在医院待了一周,房东太太每天都去医院陪我,让我倍感安慰,好像有了一种错觉,母亲就在身边。令我感动不已。

生病一周落下的功课还是要赶回来的,回到家得第二天我就又开始了魔鬼式的学习,身体还未恢复,时常累的发晕。

房东太太有时也会做顿好吃的,每次都会叫上我。

一次她敲开我的房门,神秘的说,雨,你跟我来,说着拉起我的手去了客厅。

我披上毛毯跟着房东太太到了一楼。

你还没吃饭吧?

没有。

正好,我煮了火锅,你先等一下。

火锅?在英国居然还能吃上火锅!我心里所有的委屈瞬间蒸发,仿佛又活过来了。也忘记了自己生病那回事。

说了句我帮您,就跟着起身去了餐厅。

汤锅已经备好,正在电锅里咕嘟咕嘟的煮着,菜也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仅闻味道就知道已算正宗。

我惊喜异常,从身后环住房东说了句,谢谢。

房东太太笑着拍拍我的头,就继续准备菜了。我只兑了油碟,一切已准备就绪。

我们在桌前就坐,看着红色的汤汁将牛肉淹没,锅里的水蒸气飘了出来,渐渐也不觉得冷了。

我奇怪的问道,您怎么会做火锅啊?

我丈夫的祖籍在中国四川,家里以前是厨子出身,所以他也是做川菜的一把好手。他刚来英国的时候开过中餐馆。我们也是在他的中餐馆相识的。

后来呢?我迫不及待的问。

后来啊。。。房东太太缓缓的说着,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面前的雾气变换着各种姿态,房东太太的脸忽而清晰,忽而模糊。

我静静的等着房东太太开口,良久,她才回过神,笑着说了声抱歉。

她夹了一筷子牛肉,沾了酱汁放进嘴里,满足的咽了下去。

接着说,火锅是他做的最好的一道菜,也是他教我做的。那时候,我只有十八九的年纪,觉得能做出这么好吃的料理的人,一定很厉害。所以对他很是崇拜。

但去了很多次都没有见到过他。听说他不善言辞,只是在后厨忙碌,店里交给了他姐姐打理。

直到后来,我实在忍不住,就跟他姐姐说,我要跟他学做菜,才终于见到了他。

那他长什么样子?我插嘴道。

房东太太笑看我一眼道,我果然没有失望,他长得很英俊。白白净净,有些微胖。

我急忙将一筷子青菜塞进嘴里,竖起耳朵,生怕漏掉房东太太的一句话。

房东太太见我好奇的模样,起身说了句,你等等,然后进了卧室。

不一会儿,她拿着一本相册出来,我凑上去,看她翻开相册,指着其中一张说,这就是我丈夫了。

照片上的人浓眉大眼,脸略圆,短发,倚在剑河边,温和的笑着。

房东太太用手指摩挲着照片说,这是他刚来英国的时候,那时候只有30岁的年纪。我见他的第一面,就喜欢上了他。以前总听说中国男人温柔,我还不信,后来嫁给了他,才发现原来是真的。

说着,房东太太抬头看向我,似乎用眼神询问我,是不是?

我忽然就想到了杨树,对上房东太太的眼睛,脸刷的红了。

房东太太咯咯的笑了起来,就像看透了我似的,我尴尬的抬手理理耳边的碎发。

那后来呢?我拿过相册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问道。

后来,我就进了他的中餐馆,做了他的徒弟。跟他学做菜咯。

他很内向,禁不起我的热情,没几个月就缴械投降了。房东太太得意的说。

快点吃菜,雨。房东太太招呼我道。

我都听的痴了,早已忘记锅里的美食,赶紧放下手中的相册,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吃的差不多了,我才开口催促房东太太道,再后来呢?

后来我们结婚了,你知道吗?我还去过中国呢,你们的城市人真的很多啊。不过那时候是你们过年的时候。

我点点头说,过节的时候人总是格外多的,但平常也很多。

婚后,我们生了一个女儿。他说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给孩子起名叫“妞妞”,那孩子是混血儿,长得确实是很好看呢,我丈夫非常喜欢她。房东太太露出骄傲的神色。

但是,妞妞三岁的时候,生了场大病,没有治好,就离开了我们。房东太太哀伤的说。

当时,我们很痛心,我丈夫也性情大变,越来越沉默寡言。后来,我说想要再生一个“妞妞”,他却再也不肯了。

直到他去世的时候,他才拉着我的手说,当时应该听我的话,再生一个“妞妞”,否则他也走了,剩我一个太孤单了。

我看到眼泪从房东太太的眼睛流出,顺着她脸上的皱纹流下。晶莹的泪珠在昏暗的灯光下折射出令人忧伤的光,我急忙抽出纸巾递给她,走过去抱了抱她。

说了声抱歉。

那天之后,我跟房东太太的关系似乎更加密切了,她总是像女儿一样待我。很多时候她看着我,眼神却又像是穿透了我,我知道她是想女儿了,每次我都会走过去抱抱她,安慰的拍拍她的后背。

她总是笑着跟我说“谢谢”。

她说过,我跟她女儿很像。可我知道,她只是太想自己的女儿了。

在英国的求学之路也逐步走向正轨,我也渐渐适应了新的环境。对于学习也不像刚开始那么不知所措。

我甚至还在学校附近找了一份兼职,虽然并不缺钱,但为了尽快融入剑桥的大环境,一切都是值得的。

果然,我在那里认识了不少中国留学生,也有几个其他国家的,关系都还不错。

老板是个风趣的英国人,叫马克,四十岁左右的样子。瘦瘦高高,高挺的鼻梁,蓝眼睛,胡子剃的干净,只是早已谢了顶,让我微觉可惜。要是再配上一头浓密的棕发,应该是个大帅哥吧!真是可惜了那身好皮囊了。我因此可惜不已。

在餐馆干了半年多,几乎没有被马克为难过。干的也还算舒心,后来也是因为课业太紧,时间排不开,就不再去了。马克为此还遗憾不已。

直到我说有时间会常去看他,他才满意的跟我道别。

偶尔也会收到杨柳寄来的信。我曾笑话她迂腐,说现在都信息时代了,还寄信,她却总是反驳我说,信息化时代没有人情味。

因此,她极少与我视频或写邮件。

每次,待我想家了,就翻开杨柳写给我的信,看着熟悉的字体,闻着信纸上来自家乡的熟悉味道,感动不已。

杨柳知道我关心杨树的一切动向,所以,每次总是大篇幅的跟我聊杨树的情况。

杨树前几天剪头发了,穿了你买给他的白衬衣,帅的不要不要的。

杨树又去参加比赛了,听说拿了奖,这次的奖金相当丰厚,杨树说要攒着娶你,你说他是不是傻了?

杨树的母亲好像又生病了,唉,杨树的命真苦,要上学,要挣钱,还要照顾他母亲。

吴宇说杨树这次接了一个大活,要忙好几个月,听说杨树为了尽快完工,还在校外租了房子,你提醒他多注意身体啊,反正我说了人家又不听,女朋友的话可比妹妹的话管用多了。。。

。。。

杨树偶尔心血来潮,也会给我写上一两封信,但大多数时候他都忙得日夜不分。跟我视频的时间都没有。

为了减轻他的负担,我曾经将自己这些年来攒下的积蓄转账给他,但被他退了回来。

也曾让吴宇偷偷交给杨树的母亲,也都被杨树知道退回了,这让我很气恼。

后来,杨柳跟我抱怨说,杨树的脾气简直跟她父亲一模一样,又臭又硬。我才释然。

两年啊,什么时候才能到呢?

墙上画的“长龙”已经很多,可是回家的时间依然还未到。

遇到许阳的时候,我来英国刚刚满一年。

某天,我去图书馆翻阅资料,取下眼前的一本书,正好对上一双斯文的眼睛。我之所以说斯文,是因为他戴着眼镜。

居然还是个中国人。

我向他微微颔首,相视一笑。

似乎人一旦出了国门,在外遇到了中国人,不管是南方人,还是北方人,又或者只要是黄皮肤亚洲人,都倍觉亲切。

许阳是典型的上海人,中等身材,斯斯文文的,对朋友无微不至,很有教养。

以前就听其他留学生提起过他,终得见,确实如此。因着查资料的缘故,我时常能在图书馆遇见他,一来二去就变得相当熟悉。

当许阳跟我表白的时候,我吓了一跳。

因为在我的印象里,许阳一直是那种温文如玉的人,话不多,但只需望你一眼,似有千言万语,包罗万象,对方完全就能懂。

而我,当我听到许阳说喜欢我的时候,我居然毫无顾忌的笑了起来。

许阳奇怪的看着我,并不言语。

半天,我才缓过劲说,许阳你这是开玩笑的吧?我们一直都是亲密的朋友关系,你说你这么一个白马王子,屹立于一众留学美女之中,怎么会喜欢我呢?你这玩笑可开不得啊。

我就当你没说,并且原谅你今天的胡言乱语。

怎知许阳认真的说,我是认真的,并且经过深思熟虑的。

知道糊弄不过去,就正经说,对不起,许阳,你很优秀,人也很好,但非常抱歉,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为了让他知难而退,顺便又加了句,我们感情很好。

许阳微露失望之色,沉吟半天才说,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我决不放弃。

然后转身离去。

许阳是真的说到做到,他并未对我过分的纠缠,只是默默的对我好。

因此,在我的教室门口,时常能看到一个身穿风衣的中国男子,远远站在我们教室门口等我下课。我的英国同学也曾因此笑话过我。

好吧,无法解释,只好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但心里总还是别扭得。

女人这个物种,用科学家的话来讲,就是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一个物种。

你永远猜不透她在想什么,一旦喜欢上一个人,除非伤的体无完肤,否则难以改变喜欢的对象。

当然这并不代表所有女人,但至少我是这样的,可是许阳不知道,或许他知道,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优秀的人是不是都害怕被拒绝,或者失败?我在信中问杨柳。

杨柳敏感的问我,是不是有优秀的男生追求你?

我在回信中没有回答,她又立马发视频给我。这还是杨柳第三次发视频给我。

她已烫了头发,大大的波浪披在身后,画着淡淡的妆,我惊叹不已。

我笑话她视频打开方式不对,要将视频关闭重新打开看看。

她瞪我一眼说,让我看看一年多英国的生活有没有让你的鼻梁高挺起来,鼻毛旺盛起来。

我气得跳脚。

杨柳言归正传,审问我是不是有了新的目标。

我说没有。

她又问,是不是有优秀的男生追求我。

我默认。

你怎么想的?不会抛弃我哥吧?杨柳紧张的问。

怎么可能,我是那种善变的人吗?我鄙视她。

那就好,国外帅哥多,你记得早点回来昂,还有几个月了,我都快想死你了。说着要隔着屏幕抱我。

我嫌弃的绕过她视频里的胳膊。

她气的大骂,直说我已被帝国主义风气侵蚀。

是啊,还有7个月就能回家了。

杨树想我吗?父亲母亲想我吗?我矫情的想。

许阳还是一如既往的来找我,我委婉的跟他谈了几次,似乎什么作用都没有。我很难坦然的接受男朋友以外的异性过分的对我好。

谈话不行,那我就只好躲了。但似乎也不太好使,好几次在躲开他的路上被抓个正着。

许阳无语的看着我说,你就折磨讨厌我?

也不是讨厌你,但是你对我好,但我又无法回应你,这让我很为难,也很难受。我皱着眉说。

为什么就不能好好考虑下我呢?许阳不死心道。

如果我没有男朋友,或许会考虑下你,但现在我有男朋友,他可能没有你优秀,也没有你好看,家室可能也不好,但是他在我心里是最好的,我心里满满的都是他,再没有其他位置留给你了。我很抱歉。我极力解释道。

许阳苦笑两声,黯然的转身离去,我心里突然也就伤感了。如果没有遇到杨树,或许我真的会喜欢上许阳吧。

这个念头让我很愧疚,也很震惊。赶紧拍拍自己的脸,将自己拉回现实。

在之后的一段时间,许阳再没有找过我。

距离回国的时间只有七个月,这七个月就像一万年那么长,好像怎么都到不了头。

我天天掐着算着,对父母,对杨树杨柳的思念与日俱增,越是着急,日子仿佛过得越慢。

到了第六个月的时候,终于等到学校的通知。

彼时,墙上的长龙也即将凑够24条。

离别总是那么伤感,没走的时候急切的想离开,到了真正要离开的时候,却又舍不得。

房东太太不舍的拉着我的手,说要认我做女儿。我开心的点点头。

两年来,我在房东太太那里蹭了不少饭,每当想家的时候,她都会准确无误的出现在我面前,像妈妈一样给我温暖。生病的时候照顾我,安慰我。一想到要回去了,从此她又会回到一个人的孤独生活,我心里又是一阵伤感。

您有没有想过去中国生活呢?

她摇摇头说,这里是我的故乡,我也走不动了,想在这里陪着我丈夫,将来合葬在一起,也算是善终了。

临走之前,我帮房东太太找了新的房客——一个可爱的中国小姑娘,叮嘱她帮忙照顾房东太太,才放心离开。

走的时候,许阳去机场送我。他是剑桥的研究生,将来很有可能留在剑桥读博,所以,他归国的时间遥遥无期。

我装作豪爽的说,哥们,姐先回去建设祖国了,待你回去我们再聚。

怎知许阳认真的说,小雨,我一定会回去找你的。

我只笑笑不再言语。

剑桥的一切,对我来讲就像是人生的插曲,为我的人生增添了些许色彩。在异国他乡这几年,虽然辛苦,但却收获了很多温暖,不管怎样,心里还是不舍的。

不过回乡的心情还是异常激动,也因此冲淡了不少离别的不舍。

呵,杨树,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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