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不错。”

“大哥何出此言。”

“你知道她刚才教了我一首诗吗？”

“诗？”

“常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杜司泽念完后哈哈大笑。

“可知弟妹何意。”

“她多虑了，我自小便和大哥亲厚。”

“我也希望和二弟似幼时那般，记得幼时姑姑从德国给你带了一个玩具汽车，我很喜欢，但是姑姑偏爱你只有你有，二弟知道后一声不吭的把汽车给了我。似乎二弟从小就招姑姑舅舅的喜欢。”说起童年杜司泽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李雪玲出身名门哥哥弟弟富商，教授，父亲是北平过来的将军。杜司白幼时自然一荣俱荣。

而他的母亲没有李雪玲的背景，只是当红的戏子，凭着一副好嗓子，好容貌入了督军府。只是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从小只要杜司白想的自然有人送到手里。不想也会有人给他。而自己不同无论怎么努力父亲姑姑舅舅都得不到他们目光的停留。

想起幼时，杜司白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那时多好，真心相待，没有这些利益的纠葛。

“大哥，年少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去的时光，还有回不去的我们。但是司白还是和过去一样只要大哥想要的，司白能给的。都希望大哥可以亲口说出来。”杜司白的心隐隐作痛。再也回不去了。

“以后不能这般了，毕竟哥哥比你大四岁，以后自然谦让于你。”杜司泽呵呵大笑道。

“常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杜司白转身离开的时候心里一直默念，如今说来也是可笑，什么莫如兄弟，似乎权势更亲吧。

早饭后，苏眠回了房间没有外出，杜司白换身衣服打算去趟军中。

推开卧室的门看见小女人正在换衣服，仅仅穿个胸衣，雪白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

苏眠赶紧用衣服挡在胸前喊道：“杜司白，你进来怎么不敲门。”

“我进自己的房间为什么要敲门。”自昨晚苏眠拒绝他，心中就不是很舒坦。这个女人今天又冲他大声嚷嚷。

“可是我在换衣服。”苏眠有点理亏，小声嘟囔着。

“我看自己的妻子还不能看了，我也没看到什么。”

苏眠手忙脚乱的穿上外衣，打量着杜司白，以前怎么没发现眼前的男人这般无赖，印象中的杜司白对自己凶点，对朋友家人一直文质彬彬。看来过去自己并不了解他。

杜司白换了套军装，好久没穿过了，以前念军校因为身体不好而中途休学，如今想来也是遗憾。

“杜司白，你穿军装作何。”苏眠有些不解，不曾听说你在军中有何要职。

“刚刚刘副官来说父亲发电报说，从北平回来还要半月有余，辰州城不能一日无主，让我占时主事。”

“为什么不是大哥，大哥不是一直在父亲身边吗？”

“不知，近几日军中事较多。我不回来了，你自己注意点。”说完不等苏眠回道便走了出来。

苏眠看的出来杜司白很是不悦，也许是昨晚的事，也许是顾哲哥哥像扎在他心里的一根刺。

军中

“二少，督军说，他不在辰州城中，有你暂代督军掌管军务。由我辅佐于你。”刘副官认真的说道。

“大哥，没来军中。”杜司白轻轻翻阅军中官阶名单。

“大少爷自督军走后，一直在调自己的心腹进入辰州城中。不知作何。”

“刘副官，你如此聪明会不知道。”

刘副官轻轻摇摇头不在说话，他自然明白，只是不知以后这辰州城不知会是谁当家做主，而此时若站错了阵营，几年来的苦心经营只怕付出东流。如今一朝天子一朝臣，三少爷死后督军打击沉重。如今也是想退了。

果然连续一周都未曾再见杜司白，杜司泽也不在，似乎杜家一下子进入前所未有的平静。

午餐桌上，仅仅只有李雪玲和苏眠。

“小眠，司白近日都在军中，你也每日忙碌，家里也是没了生机。”

李雪玲优雅的喝了口粥开口道。

“母亲若觉得无聊，我可以陪你逛逛。”苏眠委婉的笑道。

“你这么忙，我就不麻烦你了。听说杭杭最近和上海派来视察的司令走的很近，有人看到她们一起出现在你的仙乐斯里。”李雪玲波澜不惊的说道。

“顾司令的父亲和家父是世交，我们自幼一起长大，甚是亲厚。犹如兄妹。”

李雪玲虽然看似不问世事，眼线也是甚多。看来日后行事也是更加小心，名门的媳妇不好当，一步小心就会让人抓住把柄。

“那就好，我还担心杭杭在城中怎么不会杜家呢。”

“谢谢母亲关心。我会提醒杭杭。”

李雪玲看着眼前的儿媳妇，似乎她身上都解不完的谜团。身世神秘，过去模糊。

“少爷，你让我调查的顾哲，查到了。”杜森笑嘻嘻的禀报道。

“查到什么了。”

“出生上海名门，毕业于美国西点军校。现在是上海副司令，今年28岁。没有意外两年内上海王就会让贤。”

“还有吗？”

“没有了，很干净只有这么多，我又找了上海的私家侦探说，只有这些。”

太干净了，杜司白的疑惑越来越大，顾哲和苏眠一样，过去太干净了，就像被人刻意抹干净了一样。

一周了，不知道那个女人如何了。

杜司白推开房门苏眠不在房间。

“一琳，你们小姐呢？”杜司白语气里有丝不悦，看看时间下午五点了初冬的天，已经渐渐黑了。她能去哪。

“小姐在仙乐斯，几天有个歌女被吴少爷看上，宁死不屈然后当场被逼死。小姐刚去处理。”一琳小心翼翼的回道。

“杜森，从军中调一队卫兵，随我去仙乐斯。”

“是，少爷。”

等杜司白赶到时，仙乐斯里里外外已经被包围了。

“少爷，看衣服不是辰州城的军队。”杜森小心翼翼的说道。

杜司白自然知道是谁，本想吴庆恒臭名远扬，仗着父亲是辰州城的商会会长，不好应付，怕为难苏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