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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传记》第二回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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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泓北点点头:“不错,想不到你一女子,竟然也有此气力,行,我可以教你。”

高烿爧笑着施礼:“多谢二哥。”

回到家中,高泓北便进屋,往炕上盘腿一坐,手里比划着什么,再不出来。

高烿爧这才知道自己这位二哥真真是个武痴,于是笑着进厨房烧火做饭。

等到饭食俱备,天已大亮。

高欢娄昭君这才起床。

娄昭君见高烿爧已将饭菜备好,脸上微红,想起昨夜与高欢难舍难分,不由的感到十分歉意。她对高烿爧道:“妹子,这一大早可辛苦你了。”高烿爧微微施礼:“嫂嫂哪里话来,这是妹妹应尽之事,你先洗漱,我去招呼二哥和澄儿吃饭。”

高欢家中并无桌椅,一家人只是围住院子中央一个老树墩当桌子用,刚刚用餐完毕。只听院外人马嘶鸣,却是司马子如、彭乐等人。

彭乐高声叫道:“大哥,我等已经聚齐,咱们走吧。”

高欢听罢,高声道:“众位兄弟进来稍等,我这就来。”

众人笑哈哈,齐聚进来,高欢笑道:“各位贤弟,昨日我又喜得义妹,烿爧,来,见过各位哥哥。”高烿爧过来与大家见礼。这时娄昭君捧来高欢的穿戴和佩刀。高欢穿戴完毕,见高泓北还在一边,无所事事,不由得眉头一皱:“泓北,你还在磨蹭什么?怎么还不更换衣衫?”

高泓北不耐烦地说道:“我不是说了,我不跟你们去吗?”

高欢气道:“你,你个臭小子。我说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挣得功名去了。你这么大个汉子,成天躺在家里,闲吃闲喝,成何体统?”

高泓北闭着眼睛听高欢训斥完,然后白眼一翻:“什么体统,有什么体统,体统给谁吃的?”

高欢气得浓眉倒竖,骂道:“你,你,你,你个混账白痴。我告诉你千万遍了,男儿大丈夫,驰骋天下,博取功名,这就是体统。你在这混沌度日,枉生了一副好皮囊,上不能定国安邦,下不能养家糊口,留你一个废物干什么,来,来,来干脆让我一刀切了你的榆木脑袋,也省的被你气死。”

说完仓啷啷一声响,抽出腰间佩刀。众人一见不是个头,纷纷上前阻拦。

高泓北浑然不怕,仍然眯着个眼睛,说道:“你要砍就砍,我是你带大的,便还了你的情。”

娄昭君上前对高欢说:“夫君息怒,泓北这孩子向来倔强,你且歇息一下,我来劝劝他。”高欢知道高泓北向来对娄昭君的话言听计从,又见众人来劝,便借势扔掉佩刀,坐在树墩上喘气。

娄昭君过去对高泓北说道:“二弟啊,你大哥所言并无差错,男儿大丈夫当然要立不世之功,方不枉然来世间一趟。你也快二十了,早就是成家立业的年龄了。听大嫂的话,这一次跟着你大哥他们好好拼打一番,定能名扬天下。”

高泓北嘟囔道:“出去拼打倒没什么,可是我不想离开你。”

“什么。”此言一出,众人无不惊的目瞪口呆,娄昭君面红耳赤呆呆怔住,高欢腾地一下跳了起来,满地寻找佩刀,大叫道:“气死我也,你个廉耻不知的畜生,我好好把你养大,你竟如此无耻,罢了罢了,算我对不起伯父伯母。今儿我若不剁了你,岂有脸面存于世间?”。

众人连忙阻拦,司马子如将佩刀抢先捡起,藏于背后。高欢奋力挣脱众人,看着娄昭君在一旁发呆,怒火中烧,上前一巴掌将娄昭君扇倒在地,然后突然抢过司马子如手中佩刀。骂道:“你个贱妇,竟然做出这等无耻勾当。”举刀就剁。众人那想到高欢竟然会真的动手,全都惊呆了。

娄昭君叫一声:“冤也。”闭目等死。只听当啷一声,脑门处似乎响了个霹雳一般。只见高泓北拔剑架住了高欢的佩刀。

高欢大叫:“你个王八羔子,反了你了,亏了我费尽心思把你拉扯这么大。今儿非砍了你,清净高家门户不可。”举刀劈向高泓北。高泓北挥剑招架,却不还手,口中只是叫道:“你杀我没关系,却不可以伤害大嫂。”高欢一听更是气冲牛斗,大叫:“真真气煞我也。”一刀紧似一刀。看看将高泓北逼入墙角,高欢奋力一刀劈下,但见火星迸溅,手臂发麻,拿不住佩刀,当啷一声,掉到地上。却是高泓北,飞身一跃,跳上墙头,高欢一刀却砍中墙石之上。

高泓北站墙头上说道:“大哥,你不要冤枉大嫂,大嫂万金之体,冰清玉洁。你只知道说我是榆木脑袋,我看你也是个糊涂透顶的蠢人。”

高欢气喘吁吁,咽了一口干吐沫,指着高泓北叫道:“你个小混蛋,翅膀硬了啊,居然还敢骂起我来了。”

高泓北道:“你若不是不分青红皂白,伤害大嫂,我怎会顶撞与你。”

这时高烿爧也跪下,将娄昭君扶起来,坐在地上,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娄昭君这才哇的一声哭出来。

高欢叫道:“好好好,你还有理,说,你有这等禽兽之行,还不能说你了不成?”

高泓北正色道:“思念大嫂,我已非一朝一夕之事,自从大哥你将大嫂娶入家门之日,我就对大嫂魂思梦想。这个大嫂一无所知。大嫂为人如何远近皆知,你竟因我一句话,便要杀了她,你岂不是蠢人一个?”

高欢气头之上要杀娄昭君本就是一时冲动,现被高泓北这么一说,心里反而暗暗松了口气,当下不语气呼呼怒目看着高泓北。

高泓北说道:“我对大嫂之情,非色非欲,我慕大嫂便如天人,我敬大嫂有如敬佛,我思大嫂,如沐阳光,我恋大嫂,如婴之恋母。我心自清,大嫂本洁。我见着大嫂就是心中安坦,岂是你等俗人心中所想那等腌臜男女之事?今日若不是你逼我离开大嫂,我也不会说出来,更不会惹大嫂伤心。你自去求你的功名,奔你的前程。大嫂自会勤执家务,相助与你。这多年来,大嫂为你做过多少?难道你不自知?只不过似你这般,无识人之能,行事又全凭意气用事,却如何能取大功名?立大功业?”

众人听高泓北这一番言语全都惊的面面相觑,心想:“这下完了,高泓北这小子胆大妄为,匪夷所思,高欢可怎么能罢手?”

却不想,高欢听罢,先是呆了呆,然后突然仰天大笑。

他冲高泓北招手道:“小子,你下来。”见高泓北不动,便再次招手:“你下来,我不骂你了,也不让你跟我去了。还不赶快下来给大嫂赔罪?若不是你行事荒诞不经,又怎会惹得我险些误伤大嫂?”

说完,高欢走到娄昭君面前,伸手将她扶起,然后一揖到地,说道:“夫人,我这厢赔礼了,是我一时糊涂,被那小子气昏了头,夫人千千万万原谅则个。”说完又是一揖。娄昭君见高欢竟然当着众人跟自己道歉,早已破涕为笑:“好啦,当着这么多兄弟,成什么样子。”

这时高泓北跳下墙头,跪在娄昭君面前,叩头赔罪。娄昭君连忙让高烿爧将他扶起。

高欢苦笑道:“唉,树有千种,各取其才。泓北,你不愿意去,那就算了。刚好我也不放心乌律狐那厮,我这次一走,不知何日能回,甚至生死未卜,刚好你留下,也好护家卫院,我也安心。”

高泓北笑道:“多谢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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