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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神的诱惑》第一章 春寒料峭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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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微寒,绵绵细雨随微风飘落在抚云峰及其周边的土地上。

在抚云峰刀削斧劈的悬崖下,悠扬的琴声合着初春的风雨肆意流淌。追寻琴声之源,崖底雾影重重中孤立一八角凉亭,凉厅各面缀挂白色丝质珠帘,湛江之水流经崖底刚好把凉亭环绕一圈。亭中朦朦胧胧两道人影,一静立息声听琴,一端坐抚琴。

半响琴音消止,抚琴之人抬首――乌发由一支尚带雨露的木枝轻挽,双眼由两指宽白色蛟纱掩住,微翘的鼻子由于天气稍稍的染上了淡淡粉色,不若十三四岁的脸上肌肤吹弹可破,丹唇上涂着朱红色精致的口脂,给这面容平曾几分妖艳。虽看不到蛟纱下的双眼,但其张扬的美丝毫没有被那抹白色掩住。

一袭正红色广袖交领曳地长裙外罩白色细纱外套。女子刚刚抚琴的双手称不上细嫩,有着多年习武留下的薄茧,手指细长,指尖圆润,不同于一般女子涂着豆蔻那般艳丽,却意外的让人看着舒服。

女子旁侧静立的男子虽是面无表情可奈何剑眉星目,脸上棱角分明依旧让他看上去十分显眼。唇色微白,让面容多了分不近人情,加之一身黑色衣裳,仿佛其周遭都冒着丝丝冷气,远比这料峭春寒还要寒凉。

黑衣男子在女子用丝绢轻拭琴弦时,从纳戒中拿出白色披风。本要披在她肩头,动作一滞又放在了玉桌上。瞧着女子带着微微粉色的鼻尖眼中多了两分柔色,张口道

“初春的风总是透骨。”

女子把琴收好起身抖开披风利落的披在身上,微微侧首,朱唇轻起

“卫仇,骊山北界的事情如何了?”

名为卫仇的男子稍低头答

“主子,骊北的七皇子投入湛江,和亲公主自揭盖头并且当众退婚。”

女子讥讽的扯了一下唇,转身望向骊北的方向

“这么说来,好戏开场,元院首有的忙了。”

说罢,将目光投入亭外那不知要下到什么时候的雨幕里。

忽而女子看向亭边急促的江水,转身对卫仇说

“有客人,去迎下,叫上五伯。”

说罢转身朝与八角凉亭相连的长廊走去。

卫仇头微低,双手抱拳微行礼,恭敬的答到

“是。”

继而脚尖轻点,一瞬已到亭下。站在岸边面无表情盯着在江水中起起伏伏的原木以及死死扒着原木早以失去意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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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北最不受宠的也是命运最悲惨的第七皇子,也就是窦时年做了梦,一场大梦。他梦见自己被父皇,母后以及他那以政治利益为目的妻子联手将他推下悬崖,他没有感到疼只有冷,仿佛整个人都被冰封起来的冷。直至梦醒都没能将那种刺骨阴寒彻底去除。缓缓睁眼,入目是精致的木雕床顶,两侧挂着白色纱帐,眨眨眼,窦时年想起自己走投无路投入湛江,最后一眼看到的是他父皇惊恐的双目。不去回想自己的糟心事儿,他发现自己身厕坐着一位满头白发的男子,虽是满头白发可单看面容男子面相温和不逾三十岁,二十出头的样子。白发没有让他看起来更加苍老,却反而然他看起来更加温润,看起来颇有几分仙人之姿。

男子见窦时年醒来,嘴角微翘说道

“妥活儿。”

接着依次拔下插在窦时年身上的金针,细细擦拭。

窦时年偏头,弱弱的开口

“晚辈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被称为前辈的人听了这话把金针仔细放在床头的木匣子里,起身抚了下有些压皱的衣摆,又咳了一声才抬眼直视窦时年

“不必谢,老夫受人之托,你切好好休养吧。屋外落了雨潮气重,无事莫要出去。”转身向屋外走去。

窦时年目送男子离开在床上呆了呆,又听话的闭眼好生修养去了。

屋外院中的卫仇见五伯走出来,伸手提过五伯肩上的木匣,和五伯一同并肩离开小院。

出了小院,低头看了下搁到脚的石子,五伯看了眼沉默的卫仇。稍停,出脚把石子踢远,又嘟囔一句

“臭石头,都不说句话。”

快走两步赶上卫仇说

“球球,你拎回来的落汤鸡是谁啊?不是园里的人啊?老夫瞅着面生的很呐。”

卫仇不应话,顺带十分嫌弃的看了五伯一眼。

五伯见其不答,伸手就是一个肘击,直怼卫仇的腰部

“球球,老夫问你话呐!要有礼貌知不知道!”

卫仇皱了皱眉

“不叫球球。”又给了五伯一个大白眼。

五伯接到卫仇两道“凶光”后,理亏的摸了摸鼻子小声嘟囔一句

“球球有什么不好的,多好听。”

说罢悄悄抬眼看看卫仇,仿佛怕他听到生气一般说

“不叫就不叫呗,你和老夫说说,那落汤鸡是谁啊?为啥不从正门走,非要在湛江里游进来啊?”

卫仇闭上眼,叹了口气,就连脚步都顿了一下。冷冷答道

“不知道”

五伯抬手摸摸自己的下巴“那你救他干啥?你啥时候那么愿意管闲………唉!……球球!……不对……卫仇!……你等等老夫!……年轻人!……尊老爱幼啊!”

没等五伯问完卫仇已经先提气走了,只剩五伯一个人在原地张牙舞爪大喊大叫。

卫仇来到五伯的小院子,门口大大一个苍劲有力的“药”字,便是五伯的药院了。随手姜五伯宝贝的紧的木匣子扔在门口就立刻的离开。回到自己的住出,卫仇看到了站在自己窗边的白鸽儿,他抬起手,白鸽识趣的飞到自家主人手上。卫仇解下鸽子脚上的纸袋并将鸽子放在窗边有一堆谷子的木架上。

无字阁,荊园中最安静的地方也是最威严的地方,因为这住着整个荊园的主人。卫仇在距无字阁不远处落地,缓步走到阁门前。在阁门前稍稍站立后,卫仇抱拳道

“属下卫仇”

无字阁内没有下人,一般人也不允许进入这里,显然卫仇是个例外。

无字阁大门忽而开了,卫仇稳步像阁内走去。

阁内大殿的玉桌旁,红衣女懒懒斜斜的靠在软垫上一手拎着一本佛经,一手撑头。待卫仇走近于女子三步半的距离处停下后,女子特有的冷清声音从红唇中散落出来

“客人醒了?”

卫仇微微低头并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件

“是,元院首来信”

女子放下经书,有兴致的抬头,三分讽刺三分凉薄的说

“念”

卫仇听话的将信打开

“吾女元执,见信速归。”

女子再次拿起佛经

“卫仇,传膳,红烧肉。”

顿了顿,坐正身子说

“磨墨,准备一下回大启。”

“是。”

卫仇走到桌边,一圈又一圈不疾不徐的磨墨。

元执把佛经合上,起身走到窗边。雨后的土腥味混合着新鲜的草芽味缠绕在元执的鼻端,春风从窗口钻进屋内,元执拢了拢自己的衣服

“真冷。”

元执刚放下给父亲写信的笔,卫仇便把主子点名要吃得红烧肉和其它食物端进棘阁。卫仇把信收起,递上丝绢,待元执将口脂擦去,便在一旁侍候元执用膳。

元执吃饭不快,细嚼慢咽,每一口都仔细的品尝食物的滋味。如果说有什么能让元执特别认真的话,应该只有吃饭、弹琴还有算计别人的时候了。荊园中一个重要的部门便是膳食院,说白了就是一个聚集天南地北的厨子的分院。这个院子得主要任务就是负责荊园中所有人的吃食,院首则是负责荊园首座也就是元执的三餐。待元执吃完饭后,卫仇递上早已备好的丝绢。

“主子,准备妥当,即日便可出发。”

元执擦了擦嘴,抿了口茶

“后日一早带客人到凉亭见我,三日后的下午出发,下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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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日清晨,窦时年还在睡梦之中,门忽的被打开一身黑衣端着饭菜卫仇出现在屋子中。突来的寒风让窦时年抖了三抖并从睡梦中惊醒,他支起半边身子看到卫仇及桌上的饭菜,客气的一句

“多谢。”

卫仇对于窦时年得感谢并未做出太大回应,说了一句

“主子要见你,请公子尽快”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窦时年一脸懵~,觉得这人甚是高冷啊。但想了想在人家底盘,何况人家还救了自己的性命,掀被离开已经被自己捂的暖呼呼的被窝。

窦时年听话的赶快洗漱,吃饭,在衣橱中找了厚实的衣物还扯了一件披风给自己全副武装来抵御春日的冷风,他最怕冷了。几天的休息加上五伯妙手回春般的医术,窦时年摆脱了从水里捞上来双腿腿软绵绵的情况,可刚刚踏出屋门也许是屋外阳光太刺眼,或许是长时间没走动一直躺在床上的原因,窦时年腿一软栽在了门口。院内的卫仇当即把窦时年拽起,拎着他就朝亭子走去。

“大哥,你慢些。我畏高。”窦时年扭头对一手拎着自己丝毫不费劲并且健步如飞的卫仇说。

卫仇瞟了一眼脚尖离地一寸的窦时年并未理会他的要求。

“就算记住路,也走不远。”卫仇扔下这话继续健步如飞。

窦时年的小机灵被发现,气氛顿时有些尴尬。两人就一路尴尬顺着长廊走着,离凉亭愈发近了,一阵悠扬的琴音传来,随着卫仇的靠近,窦时年看到了仿佛山水画一般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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