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星落期待的看着段长卿。

美人凝视，秋瞳剪水最是动人，再铁石心肠的无情硬汉，也会被这双楚楚动人的眸子打动。

段长卿拍拍胸脯保证：“表妹只管放心，回去等着罢，我很快就可以让令慈出来去休息。”

“那就多谢，”司星落犹豫一番，还是说出那两个不情愿的字眼，“表哥。”

莲心在背后垂着头，脸上表情一瞬间诡异起来。

段长卿倒是心满意足，趁机拍拍司星落的玉手：“表妹回去歇着吧，待我有了时间，就过去找你。”

为了母亲，司星落强忍着一巴掌扇过去的冲动，没有后退，没有拒绝，对段长卿充满暗示的话语也当做没有听见，勉强一笑，沉默以对。

段长卿暧昧地冲司星落眨眨眼，顾及到司星落身后的丫鬟，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回到热闹非凡的正厅。

身后，司星落心情复杂，只能用沉默垂眸颔首来回应。

喝酒微醺去花园透气，没想到艳遇如此美人，段长卿心情不是一般二般的好，整个人都春风得意起来。

回到席上，他特意目光寻找到了司星落的母亲秦柳。

现在看来，能生出那般美人的夫人也是姿色出众过人，年过三十依然风韵犹存，看得出年轻时惊艳时光的美人，现在他似乎可以理解司郴为何在嫡妻刚去世就迫不及待把妾侍扶正。

从嫡妻留下的三个孩子看来，论外表把所有人的优点加起来也不如一个司星落。

为人父母也会看脸的，比如他自己就是家里所有孩子里长得最好的，也是父母最疼爱的，犯再大的错误，用这张俊美不凡的脸摆出个可怜的模样，爹娘一看就心软了，什么都可以帮自己摆平。

秦柳现在正在给老夫人亲自端茶倒水，谦卑的怎么看都像是老夫人的使唤丫头。

细细观察一番秦柳，段长卿是见过司郴的，司郴自己也是有名的美男子，这秦柳更是柔美动人，娇小可爱的一看就是性情温柔楚楚动人的女子。

“这位可是小夫人？”段长卿突然发问。

秦柳愣愣地回眸，“民妇秦柳，当不起夫人之称。”

段长卿看着那双被生活摧残的带着可怜卑微麻木的眼睛，秦柳畏畏缩缩，眼神抬眸看他一眼立刻躲闪着垂下，双手捏着衣角，浑身带着不安惧怕的情绪。而那双骨骼纤长肤色白皙的玉手，指尖都看得到粗糙的老茧，也不知是做了何等的苦力活，把这双曾经为自己丈夫抚琴奏曲、红袖添香的手，生生的变成了农妇一般的粗糙黯黄，老茧丛生。

秦柳身后，老夫人脸上的笑容已经冷了下来，盯着秦柳的眼睛带着浓烈的不满。

多年伺候老夫人，秦柳早已明白老夫人的性情，身子抖如筛糠。缩着肩膀，看起来要是地上有个老鼠洞马上就要钻进去躲起来了。

真可怜啊。

段长卿心里没什么诚意的叹一声，笑眯眯如什么都没看出来一般开口：“夫人客气了，你女儿在后面找你，似乎有急事，你先去吧。”

秦柳更是惧怕了：“这......”

她犹豫地看向老夫人。

“长卿让你过去，你就过去吧，怕老婆子为难你不成？”老夫人说话时带着笑，却比不笑更让秦柳惧怕。

这是事后问责的节奏。

但是想起女儿，也顾不上太多。秦柳担心女儿这时找自己真有什么急事。

“哪有，”秦柳扯出一个可怜的微笑，行礼告退，“那民妇告辞。”

老夫人面无表情：“嗯，下去吧。”

现场氛围因为段长卿突如其来的一幕陷入微微的冷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