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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仙带我飞》第5章 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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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日上三竿,照顾谢自行衣食起居的两个贴身丫鬟,一人名小诗,另一人则是小词。两人正在卧房门外来回踱步,平日少爷皆是卯时二刻便已起床,今日清晨,两个护院说昨夜少爷带了一个女人留宿。

真是可谓千年等一回啊,小诗小词为少爷有女人而窃喜,少爷已是及冠之年,总算是有个归宿了,少爷的朋友多数是孩子都能满地爬。

她们俩各自忙活,不打搅少爷的春宵一梦。

当她们见楚苇从卧房出来时,银衣红鞋女子,明眸亮眼,头发散乱,只用一根月牙白丝带系着披在背后。

小词谄媚笑道:“少夫人,让我们为你梳洗打扮吧!”

楚苇伸伸懒腰,不解道:“少夫人?你家少爷什么时候有老婆了?我可不是。”

“少夫人说笑了。”

“得了,不同你们纠缠太多,我有事随处看看,至于你们少爷,就让他睡到自然醒,他昨晚估计累坏了吧。”

楚苇说完就离开雁山院兜兜转转,去找那股力量,嗯,那颗古松嫌疑最大。

小诗哑然失笑,“难道少爷还没醒?”

这所谓睡到自然醒,就是太阳高照的午时,府中各人午膳已食用罢。小诗小词两人皆愣,少爷这只怕不是度过了一个春宵之夜,是榨干之夜啊。

午时一刻,总算听到少爷在里屋传唤她们,小诗小词准备漱口茶,毛巾和热水进房去。

进房时谢自行已着好衣,虽已醒,眼底显然还有一丝疲劳之气。

小词给谢自行递漱口茶,用盆接着。小诗心思缜密就给谢自行梳头发,梳发时无意瞟见谢自行脖子上好多大包,甚是密集。

府中一些家丁和护院总会在月底月钱到手后去醉怀楼嫖一把,第二日清早回来脖子上皆是同少爷一样的大包。

小诗心里暗想,“少夫人可真够生猛的,这是吸了少爷一大半的精血吧。”

“小诗,你扯到我头发了。”

小诗局促不安,惶恐道:“奴婢该死,奴婢会好好梳头的,不会再弄痛你。”

“罢了,你们看到楚姑娘了吗?”

小诗纳闷,楚姑娘?是指方才从房间里出来的姑娘吗,这都睡了人家姑娘还叫的这么生分。

小词答道:“她说她出去散散心。”难怪少夫人会在春宵夜后第二日就想逛逛,莫不是被少爷的薄情伤了心。

小诗为谢自行束发,戴冠,插簪后问道:“少爷现在饭否?”

谢自行站起身,“不了,我先去疏安宅拜见祖母,你们自己忙自己的吧。”

谢自行走后小诗小词两人窃窃私语,小诗把刚把所见一一告知小词。

小词难以置信,恍若头冒金星,错愕道:“少夫人不会是妖怪吧,居然把少爷榨得一干二净!”接着小声道:“我听府里一些老婆子说男人二十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少夫人这是八百年没行过房了吧,两个人这是天雷勾地火,一发不可收拾,可惜少爷败下阵来了。”

小诗听了也是啧啧感叹。

谢自行在去疏安宅路上,经一游廊看见楚苇坐在草地上看那棵千年古松发呆。

谢自行走到古松前,道:“原来你在这里!”

楚苇抬头,“你家这颗大松树多少岁了?”

谢自行看眼前古松,有好几道残破痕迹,那是下雨打雷时劈的,枝干苔藓丛生,古松足足要三人才能合抱住。

“约莫有千岁吧,具体到一天千几百岁我也不清楚,我祖父说他祖父跟他说过,很久很久以前这颗古松就在这里,历经旱涝风雷一直活着。”

楚苇忖度,看来这古松是谢府的守护神,难怪要她答应谢自行的愿望。

楚苇出来寻这古松时,发现并无仙灵之气,在古松洞中看到一封书信和一串珠子。

“你无需介怀于此,这个先搁置一旁,昨夜我所说的,恩人考虑得怎么样了?”

“嗯……”楚苇拖长声音,谢自行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到喉咙眼了。

“好吧,我答应你,了结你的夙愿,不过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你只管说便是。”

“其一,把你最珍贵的东西给我,其二,你要帮我找姐姐。”

谢自行满口,道:“一二没问题,不过,何谓最珍贵的东西?”

“噗嗤……”楚苇笑道,“你连这都不知道那你还答应,真是不怕我要你自杀啊。”那串珠子就是最大的宝贝了,要你何用。

楚苇耸肩无奈道:”逗你的,只有第二个条件,就是只有一个,便宜你了。”

“恩人真是心地善良。”

“我这么善良你有没有爱上我?”

这又是一番逗弄,谢自行轻笑道:“那可真是辜负恩人一片爱慕之心了,动之不谈男女私情。”

“男女私情不行,你这是要男男私情啊,要不我变成男的跟你凑合?。”

谢自行坦然解释道:“恩人误会了,在下并无断桃分袖之癖,只是人生苦短,成大事者岂能因私情而耽误初心。”

楚苇当即捶他肩道:“没想到咱俩居是志同道合之人!”

“现在你同我一起去向我祖母辞行吧!”

疏安宅在谢府最为僻静之处,是谢自行祖母所居之处,宅内幽静,尽是虫嗡鸟鸣之声。

“奶奶,孙儿此来,”谢自行跪下,顿了顿,咬着牙继续道:“是……是向您辞行的!”

谢李氏坐在卧房椅子上,并没有看谢自行,而是将目光放在珠帘之外,楚苇正站在那里。

谢李氏指着楚苇问谢自行,“外面那人就是你这几年来所寻找之人?”

“是,奶奶。”谢自行低首答道。

“模样不错,珠帘难掩美人颜。”谢李氏拄拐杖站起,谢自行连忙站起来搀扶。“你让那孩子进来吧。”

谢自行使了手势后,楚苇掀开珠帘碎步走来。

楚苇本想同谢自行一样称呼奶奶,随即想到,自己都五百岁了,管一个比自己小的人类叫奶奶甚是不妥,有装嫩之嫌,开口道:“楚苇见过夫人。”

“吾孙动之是干大事的人,此去望你平安,别让我又一次经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痛。”谢李氏眼泛泪花,面容皆是面霜担忧之色。

她生有三子一女,幼女早夭,丈夫在她三十二岁那年病卒,大子谢其华,大儿媳王氏在四年前战死沙场,次子谢其汉是公主驸马,一年难得回来,家中亲人唯三子谢其昌家人和长孙谢自行在身旁陪伴。

可怜天下亲人心。

楚苇安慰道:“谢夫人,你大可放宽心,我乃东海八公主,法力无边,上头还有一个特厉害的父王是龙王,绝对可保你孙子平安归来!”

“娘!好事,大好事!”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谢李氏的三子谢其昌迈步进来激动大笑。

谢其昌进来看到大侄子动之也在,身旁一女子,这就是侄媳妇吧。

谢自行像他打招呼:“动之见过三叔。”

谢其昌抚须会心一笑,道:“看来娘已经知道了啊!”

难得儿子会有高兴之事,谢李氏转愁为笑,道:“你前来作甚?为娘知道什么?”

“我的老娘啊,你还要跟儿子我卖关子吗?”谢其昌欣慰地道:“动之这回是真要娶媳妇了,旁边这位就是侄媳妇吧。”

谢李氏、谢自行、楚苇三人皆是一愣,谢自行迈出一步,道:“三叔,楚恩人并非我娘子。”

“哼!就你这点小技俩还想骗我,”谢其昌掀开谢自行的衣领,皆是红红点点的包,眉飞色舞道:“你既然已和这位姑娘行周公之礼,择日成婚吧,下月初六怎样?娘,你怎么看?”谢其昌走近搀扶自己的母亲。

这大侄子总算是能让他省心了,这几年终日游手好闲,只顾着周游山水和养鱼之乐,还要找一条不知甚的破鱼,现在,一切都往好的方向走。

动之成了婚自会安定下来,早年他带谢自行去开荤,那小子说什么也不愿,后来只得带他去相公馆,也不感兴趣,倒是有点扬眉吐气,这气还没吐多久,他侄子说情爱之事,皆是污浊,这是男女都没兴趣。

好在听到谢自行院中的丫鬟说他带女人留宿了。他大哥,总算不会绝后。

谢自行想是他三叔误会了,郑重其事道:“我与恩人之间毫无男女之情,望三叔不要损害一个姑娘的名节。”

谢其昌见他不是说笑,旁边一姑娘道:“他脖子上是蚊子咬的,千正万确,我与他毫无瓜葛。”

谢李氏只得嗟叹一声:“儿啊,你误会了,今天你们叔侄好好喝一杯叙叙旧吧,明日动之就要离家出远门了,这一去,不知何日能归。我累了,想先休息。”

谢其昌懵了,到头来,又是空欢喜一场。

谢其昌拿起旁边的椅子猛然朝谢自行砸去,大骂道:“你这不肖孙,不肖子!我要替大哥好好教训你!整天游手好闲,不考功名,不成婚,眼高于顶皇帝的女儿你也不要,出远门,出远门,又是出远门!这回你就别想走出家门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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