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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解忧,唯有金银》第十章 心若寒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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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早早出门,以免老妈看到我的鬼样子,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尚未彻底苏醒的城市中。不知不觉来到了海边,随便找到一处坐下,眺望着远处灰白色的海平线,太阳看似红的诱人但实则没有温度,反而被海风吹的瑟瑟发抖,吸着海腥味的空气,感觉自己会随之腐败霉烂。

内心世界一夜之间寸草不生,现在通过眼睛看到的世界是万物皆灰。

海浪一浪接着一浪拍打着,想起屈原得知楚国亡了,悲愤难捱说出“国之不存,生有何益?”然后跳入了汩罗江。为此,我们多了一个国家法定节假日,在那天要说“安康”,祝愿我们在乎的人安康!

那时老师在课堂上深情并茂地讲述屈原的内心是何等的悲戚,我无法体会。现在讽刺的是,那人竟然让我领教了“生有何益”的滋味。

内心有个声音劝自己:“何必,你和他之间缺了那个可能性,不要再执念了。”

可是,另一个声音响起:“他既然连婚都敢结,为什么就不敢告诉我一声呢?如果告诉我了,想必不再怀念,同样早早的结婚生子。不再有来自于家庭的压力、职场的压力,不再像个白菜似的让别人挑三拣四,讨价还价。”

当一个女人毫无根据的把所有不幸嫁祸给某个男人时,说明这个女人开始由爱转恨这个男人了。

女人眼泪真是多,从昨天下午到今天,已经哭了那么久,居然还能不停地流眼泪,可能这辈子的泪水都集中在这几天释放了,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会不会真的哭瞎双眼。

这时,在我周围转悠了好久的晨练大爷,走过来问:“姑娘,你没事吧?”

我赶紧用手胡乱的抹掉眼泪,回:“没事。”

但是,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要多。继续问:“没事,咋哭了?”

不想解释,不想跟谁说话,不想有人管我,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安静的待着。见我不答话,大爷也不生气,自己坐到我身旁,又说:“冷不冷?起来走走,你这么一直坐着,没事都要冻出病来。”

我继续做鸵鸟状,大爷瞅了我一看,自言自语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糟蹋了,我姑娘跟你应该差不多大,在外地工作,你说她要是在那边不好好照顾自己,我怎么办?”

不想让大爷唠叨个没玩没了,只能让他打消误解,想到这,解释道:“大爷,我不是来自杀的,您想多了。”

大爷只听音不听重点,居然气呼呼的质问道:“你还想自杀,年纪轻轻的,为啥?”

瞬间石化,谁要自杀了,如果为了一个男人就这么死了,估计阎王爷都不肯收,还要斥责道:“咦~事真多!净添乱!瞎胡闹!要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我这该比产房还要热闹了。”

大爷看我还是不说话,继续劝:“姑娘,你不为别人考虑,也要为自己考虑,还年轻,没有过不去的坎。”

这个热心的大爷,确定不是上帝派来逗闷子的吗?听他这么说,刚止住的眼泪又翻涌而出。正是为了别人,才要活着,还要看上去活的不错。如果为了自己,早都去死了,生有何益?自己像个傻逼似的觉得那人应该是懂我的,是爱我的,是等我的,是念我的。之后的每一条心情,每一篇日志都是写给他的,如果他看到了会明白我的心意。如果不明白,那么一定是我文笔不够好,朦胧体的文字对于理科男来说太含蓄了,应该改用直抒胸臆的手法来发状态。结果呢?那人早把我放入回收站一键永久性删除了,并且还做了格式化处理。这种钝刀子割肉的做法,只有他才能干的出、做的到。

大爷还在锲而不舍的给我灌“人生的曲折都是眼前的,光明就在不远处。”这种心灵毒鸡汤,

我突然莫名其妙的问:“大爷,你说我还能见到他吗?”

大爷像个明白人似的,说:“感情问题没有解决不了的。”

我和大爷聊天,永远不在一个频率上,便起身告别:“大爷,走了,再见!”

大爷很有成就感的说:“姑娘赶紧回家,好好说话,不要再吵架了。”

大爷脑补的事情,可惜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哭都不是件容易的事,这么早,有酒吧开门吗?很显然没有,那就喝茶吧。

走进一家茶楼,大堂经理正在开晨会,我忙说:“你们开,我自己找地方坐,开工了再招呼我。”说着往里走去。

刚刚吹海风的时候觉得冷风再冽,没有心寒刺骨。现在来到一个比较温暖的地方,才感到自己像是刚从冷库里待了八个小时出来的,浑身散发着寒气,走了一圈,寻到一处比较隐密的雅座进去了。

坐了好久,服务员拿着单子进来,我看都没看,说:“一杯熟普洱,其他的不要。”

服务员机械的说:“好的。”便出去了,

看看时间,上午十点不到,还有14个小时的时间让我想好该怎么办?无论怎么消化掉这种情绪,都不能一直这样想一遍他,恨一遍他,自己哭一遍,陷入死循环之中无法自拔。希望今天过后,不再凄凄惨惨戚戚。

拿起电话,想约人出来,聊聊。电话薄翻了一遍,微信看了一遍,qq选了一遍,钉钉查了一遍,没有一个人可以聊天的。原来我是如此的不堪,找不到一个人宽慰自己。

算了,还是自己渡自己的劫难吧。问服务员要了一张白纸、一支笔,冥想了十分钟后,在纸上写出内心最真实的情绪和感受,然后写出自己认为可以疏导这些情绪的方法。

一个小时过后,一张纸被写的密密麻麻。现在问题理顺了,解决方法也有了,只剩下行动了。于是我拿出电话,调出他的电话,准备按通话键时,我犹豫了……

心想:“何必,现在的他,有妻子了,有孩子了,如果这个电话号码是空号或者易主了,还好。如果真的还是他接的,这样骚扰他的生活,真的好吗?更何况自己有什么立场联系他?

友人?太违心;情人?太恶心;同学?太塞心;红颜?太作呕?”想到着,突然“咯咯咯…咯咯咯…”笑出声来,何必呀,何必呀,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一直在恨他结婚为什么不告诉我?却选择性的遗忘了,我不是他的什么人!他没有责任对我交代什么!没有义务告诉我什么!没有必要通知我什么!我凭什么质问他!纯粹是没得到不甘心在作祟罢了。

趁现在理性还能唤醒我的道德戒尺狠狠地鞭笞灵魂之际,秒删了有关他的一切联系方式,不是为了老死不相往来,而是为了防止哪天道德戒尺断了,蠢蠢欲动的心释放出洪荒之力伤人伤己。

回过头仔细看自己写的东西,看似理性实则疯狂。原来人性的邪恶不过如此。看罢,划了一根火柴烧了那张纸,随着那张纸化为灰烬,心中膨胀的恶魔重新缩小乖乖地回到了天使身边,依旧还是天使的小萌宠。

还是等回家以后,借大扫除的名义把有些东西统统扔掉,与其留着无限怀念,不如丢弃了,就像他丢弃了我一般。

一个男人的问题还是要靠另一个男人来解决,赶紧找个男人陪在身边,可能渐渐地的会淡忘这一切,这样不就万事大吉了。就算到最后还是没结成婚,也不会像现在一样走火入魔,亦成妖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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