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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画捉妖师》part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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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困得厉害,到家的时候,福满满的眼睛又酸又涩,稍稍睁开大点,泪水就从眼眶里不停的溢出,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疲倦,明明一天的12小时以上自己都在睡眠,却每次瞌睡来临时,就益发的困顿。

福满满这次定了十几个闹钟在床头,分别是七点一次,七点五分一次,每个依次类推五分钟,因为八点的时候,她要出门去收一副谈了好久的画。

到了七点的时候,闹钟开始响起,每隔五分钟,按照预设的,十几个闹钟按照顺序依次在响。

可是福满满睡得极为沉,即便是闹钟的声音那样的大,尖锐甚至带着一点歇斯底里,但是都吵醒不了她。

此时,在梦里的她正在漫步在莲池旁边,一切水汽缭绕,她伸手拂开浓雾走进一座迷宫,周遭建筑金碧辉煌拢在团团绿意中,远处的浓雾中不断有金色的光反射出来,等到越走越近,雾气薄了一些,福满满这才发现,这座迷宫做的竟然像一座用黄金打造的城堡。

她在里面走得迷茫,自己也不知道要去的方向,她只能盲目的朝着远处的宫殿摸索过去,远远看去,金色的如同孔雀尾巴一样展开的房顶闪闪发光,她眯起眼睛,薄雾中,她模模糊糊的看见迷宫的房檐下居然站在一个男人。

这下可把她惊喜坏了,她已经连续嗜睡这么多天了,每天都跟梦中旅游一样,走过很多地方,都是空无人烟的,她会看到很多的建筑,也会看到很多的奇花异草,美轮美奂,一切似乎都挺美好,前几次进来,虽然醒来觉得跟跑完了马拉松一样疲惫,但是心情是非常美好放松的,然而随着这种梦的次数越多,她最近越来越感到疲惫,似乎所有的体力都被抽去梦中的长途跋涉了,这种梦做的越多,就越发凸显出它的诡异来。

没有人是第一诡异的地方,总觉得有人在偷窥自己是第二个诡异的地方,虽然鸟语花香,但是每次梦境都给予她强烈的违和感,这种感觉充斥了她每个梦。

她甚至有一天发现,之前梦里去的地方其实都会在不显眼的地方有一个金光闪闪的标志,那个标志是个狮身动物,奇怪的是,这头狮子却不像她平时在现实看到的,它的头上还长着一双尖角,下巴下还有一撮山羊胡子。

真是个古古怪怪的发现,她有时都开始检讨自己在现实是不是上古神话看多了,才会有这么多不切实际的东西折射在她的梦里。

她还以为这系列的梦是不会有别的生物侵入了,谁知道做了这么久的梦,居然能看见有人出现在梦里,她简直大喜过望。

“哎!!兄弟,兄弟!!太好了,居然有人!!”她张开手,挥舞着,一路狂奔过去。

屋檐下的男人,拢在薄雾中,超凡出仙,像个仙人一样穿着白色的袍子,系着白色的发带,梦中的风儿吹过,衣角飞扬,长发飘动,很是飘逸。

他站在房檐下,手背在后面,就这么默默地向福满满看过来。

福满满一路狂奔,但是渐渐她停住了脚步,因为她发现无论她怎么奔跑,她都无法抵达那座宫殿的房檐处。

那个白衣的男子就这么远远地看着她,虽然太远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是福满满还是从他脸上揣摩出了冷淡两个字。

“雾抄,怎么回事?难道梦里还用美男怀柔政策,让我在跑步机上运动?”她突然想起自己先前去了健身中心,在跑步机上,美男教练用自己的肌肉和美好的身形在跑步机前面摆各种姿态激发她跑步的热情。

不追了!为什么要在自己的梦里也要做这么辛苦的事情?福满满想起在健身中心如同老狗一般吐着舌头狂奔的经历,索性停住了脚。

她开始继续像之前每个梦境一样,展开双臂,大四叉一样躺在了地上,眼睛看向天空,无限放空。

这里的天空就跟画上去一样,永远都是蔚然的,下着雾依然也能看到蔚然的天空,这同现实里充满雾霾灰蒙蒙的天空不一样,福满满很喜欢看这样的天空。

“你都不做点其他事情么?每次进来就光顾着这样躺着?”

福满满惊讶的一扭头,看见一双白色的靴子就在她头部不远处。

她坐了起来,看见鞋子的主人,原来是那个男人从房檐下已经走了过来。

他的衣服无风自动,周遭的空气似乎都比刚刚清新许多。

不知道为什么,福满满总是看不见这个男人的脸,他的脸上像是打了马赛克一样,模模糊糊的。

一定是现实里面用美图修照修多了,所以到梦里看到个人都是带着滤镜的!!福满满在心里暗自腹诽。

“你好,你怎么做到从那么远瞬移过来?”福满满拍拍衣服站了起来。

“因为这里,是我的梦!我想怎么样都可以!”白衣男子并不看福满满,眼睛看向远方一副很淡漠的口气。

“兄弟!你是不是搞错了!这应该是我的梦!我已经连续好多天做着这系列的梦了。”福满满很认真的纠正他。

白衣男子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来,翻了一下手掌心,随即在他手心里出下了一簇花朵:“这是我的梦,所以我可以为所欲为。”

福满满也伸出手,学他的样子,然而手心里空空如也,她于是干笑着回答他:“我的人设就是普通人,所以到梦里是个普通人也是正常的!”

对方像是不是很想跟她争辩一样结束了这个话题,只是淡淡的问她:“这里其实什么都有,你想要的这里都能实现,只是你太懒了,什么都不渴求,进来这些梦境好些时候了,却连个像样的欲望都没有,我等着你在梦里渴求一切,结果你每次进来就这么躺着,你让我……很为难,想要留你在这里,都很难!”他甚至长长叹了一口气。

这话没头没脑的,像是中二少年在说着什么中二的事件。

“等等,你在说什么?”福满满一脸的迷茫。

“他要来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希望下一次你进入这梦境的时候,能够有自己想要的东西,想渴望的力量,那么你就可以同我一起留在这世界。”白衣男子却像阵风一样,一下子消失在了福满满的眼前。

“这个梦的走向越来越诡异了!”福满满呆滞在原地,滤镜男,空无一人的浮夸风建筑。

一阵刺耳的铃声从空中像是一道闪电朝着福满满铺天盖地的劈来,福满满抱着脑袋,万般痛苦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屋子里面静悄悄的,福满满扭头看向床头柜上的闹钟,惊得差点跌下床。

最后一次闹钟响铃在一小时前,也就是说,她的梦同闹钟惊醒她,中间相差了一个小时。

约会时间过了一个小时,对方发来短信,福满满随手道歉又谈妥了下一次见面的时间地点。

“哪里耗费了这一小时?”她一边抓着头,一边下了地。她倒了一杯凉水,抬头的时候,看见了床头的画,举着杯子的手顿了顿。

如果她没有记错,画面上的男子初时应该披着绿色的袍子的,然而这些时间,他身上的衣服居然变了样子,今天的衣服居然换成了白色麻纱材质,一头如墨的头发半挽着,动作由之前的抚琴改为了抱琴远眺。

“这幅画,真有意思!”福满满放下水杯,靠了过去。

画面似乎在动,如同细细的水波一般荡漾着,但是细细看去又四平八稳的,没有一点涟漪。

“有空真要进去看一看呀,不过这次要准备好东西才能入画了。”福满满抱着胳膊看向画画。

“还有传承的力量,似乎真的存在,却不知道如何去感应它,这也是个问题。”福满满伸开自己的手,翻来覆去的看了看,想起之前在画中手心能够凝结成型的小型雷电,陷入了沉思。

台机上的通讯工具跳了跳,打破了福满满的沉思。

福满满看见弹出来一道信息。

那是她多年结交的老友发来的,虽然从某个古画鉴别论坛认识到现在已经超过六年了,然而两人却也止于网络,大凡是福满满收到一副满意的古画或者其他古董,都会交给对方共赏,同样的,对方遇到了什么好的古籍也会贴出来,顺带普及一遍周边的知识。两人的关系可以说是亦师亦友。

流光:在么,我想问你一下,我有些为难的事,找不到人吐槽,心里憋着慌,你知道我是个商人,从不做慈善。

看起来很好吃:对啊,我还知道你连路边的老奶奶都不扶。

流光:……

流光:说正事吧,前段时间,我们家里收到朋友的求救,说是经济上发生了问题,想出手手里收藏的所有古画。

看起来很好吃:那对于你家来说一般的古画应该没有什么负担吧。

流光:的确经济上没有问题,但是奇就奇怪在,他送来的那批古画,都是拼接的,星辰大海也好,古树山林也好,有百分之五十是现代工艺和古代画纸拼接,我看出来了,我姐也看出来了,但是我爸鬼迷心窍一样,居然一口气把这批画都买下来了,他从前都不是这样的……

看起来很好吃:说不定是因为对方是你爸爸很好的朋友呢?

流光: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爸这个人吧,一直都是纯粹的商人,平日里呢,跟朋友们感情好是感情好,吃吃喝喝无所谓,但是一旦涉及到古董生意,便客观又严肃,生意是生意分的很清,。更何况他是我爸只有两面之缘的泛泛之交,更没有理由这么仗义全部买下。

看起来很好吃:人……说不定是会变的呢,一时怜悯心?

流光:你听我说下去,并不是如此,其实吧,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爸收了这批画后,开始打着真迹的名号在售卖这批画,他做这行这么久,是绝对不会这么自毁声誉,我所以我觉得这事十分古怪。

看起来很好吃:那问题有点严重啊,说起来,我们祖辈收古董的时候,也遇到过邪门的事情,大凡是发生了邪门的时候,他们就会画一道清心符,烧成烟灰喝下去。

流光:清心符呀,很久没有听人提醒过了,我也找人看过那批画,关键是,画上并没有什么异样的地方。今早的时候,我爸像是做了个梦突然醒来一样,开始对自己卖出假画的行为忧虑不已。

看起来很好吃:那你应该帮助你爸爸用高价回收回来这些卖出去的假画呀。

流光:你的意思是,我再出面一幅一幅收回那些画?那岂不是暴露我父亲的事情了,你想想承认是因为假画回收,岂不是自打嘴巴。如果我爸爸知道手头的画是假画,说明我爸品德有问题,不承认知道这些画是假画,又说明我爸鉴别古画功底有问题,无论哪一样都是很负面的。

看起来很好吃:但是,生意以诚信为本。

流光沉默了很久,弹出来对话框:我想应该是这样。多谢你解决了我心里的纠结。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福满满挑了挑眉头,关闭了对话框,伸了个懒腰,瞬间又觉得困了。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强行振作了一番:“我怎么能这么偷懒,要不索性入画玩耍吧?”

她对床头这幅画早已经好奇的不得了,想要进去的念头一旦又被提起,就如同藤蔓一般在她脑海里蔓延开来,她都已经不去想上一次入了《钟馗捉鬼图》后经历的那些危险了,她将电棍和其他一些防身用的东西用小包包放好。

又从衣柜里掏出了好久没有穿过的衣服。

她看了看画上的人物,大致的判断了一下,年代在唐宋年间,她从箱子里挑出最为中规中矩的纱裙,俏丽的粉色衬着她雪白的皮肤,很是漂亮,腰带中间刺绣着山河苏绣,裙子的细节很漂亮,坠着细密密的流苏,珍珠宝石绣成的花簇随着她走动在灯光下璀璨发亮,这件衣服是上一次她入画时,一位相交甚好的绣娘所赠,她一直很喜欢,却是没有穿上的机会,这次她打定主意要放松身心,去画中游历,所以挑了自己最喜欢的一件衣裙。

头发是半长不长的,浓密又厚实,福满满对着镜子想要梳出一个漂亮的发髻,然而捣鼓了半天,她最终还是放弃了,在头顶梳了两个小揪揪,跟个哪吒一样,为了不显得那样突兀,她一边绑了一根淡绿透明的发带,发带的点缀是粉色的碧玺,她照了照镜子,居然并不难看,于是心满意足的对着镜子笑了笑。

一切准备就绪后,她兴奋的振臂:“ok,旅游去。”

一般,她是将这类入画寻宝的事情是当作短途旅游的,少则1天,多则3天,便可以寻到当铺陈列室之类的地方,买了合意的东西归来。

“但愿能淘多一些宝物,那么我便是福家最牛的当家人了。”她笑嘻嘻的捏着碧玺戒指,高高的举了起来,屋子里黯淡的橘红色灯光透过戒指上的粉红碧玺,投射开来,照在那幅古画之上,慢慢的晕染开来。

画面之上,湖水突然就荡漾开来,一波一波,涟漪越荡漾越大,逐渐的汇成了一波波圆形的阶梯。

福满满用脚点了点,提起裙摆,小心翼翼的向涟漪之中走了进去。

嗖,破空飞来一团黑色的圆球物件。伴随着物件的是一声惊诧到了极点的尖叫声:“云郎,等一等,你砸到人了呀!”她刚踏进画布,就被随之而来的暗器砸得晕了过去。

至于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空间,她甚至没有来得及做出第一手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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