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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的苦》第三十章:螳螂捕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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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里,十几个火把将小树林照得通亮,侬智高几人远远就看到一队官军人马将几个穿着壮服之人围在中间,火光照耀之下,侬智高一眼便认出被围的中间一人的人正是区希范,侬智高笑道:“区希范被官军咬住了,我们不要急着上去,古人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就来当一次黄雀,等下两边动起手来,我们就从后面突袭官军。”

黄师宓赞道:“真是妙计,我想这个区希范神神秘秘的,我们也正好在旁边窥探,也知道知道他的底细。”

二人连同韦复悄悄藏身到官军身后,火光照射不到的小土丘中埋伏起来了。

树林内,一个满脸横肉的领头军官喝道:“区希范,我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把,让我们爷几个省点力气,你也少受些皮肉之苦,等拿你换到赏钱了,哥几个可以找个妞给你快活快活,让你死之前也当一次风流鬼。”身旁的兵士都哈哈笑了起来,仿佛一千两银子已经在手里了。

“哈哈哈”区希范突然狂笑,区希范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个人的笑声就把十几个官兵的声音都给盖住了,整个树林就只听到区希范的笑声,侬智高在小土丘后不由得称赞区希范的内力惊人。

笑声停了,区希范冷冷的说道:“就凭你们十几个人,也想拿我的人头,简直是做梦。”

那个满脸横肉的军官喝到:“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里的十几个人岂是寻常人,他们都是我们特地从开封调过来抓捕你的精英,现在我们18个人,对付你们5个人,谁胜谁负一眼就能看出。”军官说完不禁得意的笑了起来,又说道:“我差点忘记了,那一千两赏金可是生死不论的,你当初鼓动壮民杀我大宋朝廷命官的时候,可曾想到有今天,嘿嘿,今日我可要为我大宋朝廷出一口恶气。”

满脸横肉的军官把手一招,十几个官兵立刻摆开阵型,封锁住圈内几个的活动方向。

区希范看到这些官兵行走布阵井井有条,显然是平常训练有素,再加上这次又是有备而来对付自己的,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但是表面上仍然是一副泰山崩以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区希范骂道:“你们这些无耻的宋人,来到我们壮人的土地上欺凌百姓,鱼肉乡里,老子杀几个朝廷命官只是杀鸡儆猴而已,让你们宋人识趣早点离开我们壮区,滚回你们的中原地区。”

“你们这些土人,能够归顺我们大宋朝已经是你们的天大福分了,居然还敢心怀不满,截杀朝廷命官,看来今日我们就只能拖着尸体去换赏银了。”满脸横肉的军官说道,右手做了一个手势,随从的军士立刻从包袱中拿出一个圆筒,用力一扯,一个霹雳炮飞到空中,在半空中炸响。

侬智高看到这个情景,对黄师宓和韦复低声说道:“这个估计是宋人军队用来联络的信号,我估计不过一炷香时间,宋军增援的军队就要赶到了。”

区希范亦知这是宋军放出增援的信号,对同行四人低声商量几句,众人会意,怒吼一声立即拔刀向宋军官兵攻去,谁知道这些宋人狡猾,知道区希范非同等闲之辈,十几个人围绕着五人转圈,竟然只守不攻,区希范等人尝试突围几次,都被这些宋兵给挡了回来,不由得让人心急。

区希范同伴之中有一人看到宋兵猥琐,忍不住挥着刀光独自向右侧冲去,差点冲开宋军的一个口子,但是宋军训练有素,瞬间堵住了缺口,并趁此人退去的时候在他身上划了几道口子。

区希范看到同伴吃亏,不由得喊道:“覃明你不要冲动,这些宋人只守不攻就是为了拖延时间,目的就是等我们心急时候漏出的破绽,然后他们就好趁虚而入。”说完快步向前,荡开宋兵追过来的刀剑,掩护覃明退回圈中,用随身的布带绑了绑覃明手上的伤,覃明略带沮丧,说道:“他们十几个人摆下阵型,首尾相接,我刚把一人格开,另外几人又补了过来,根本冲不出去。”

黄师宓远远看着,突然对侬智高说道:“这是中原人的阵法,名曰八卦金锁阵,他们二人一组,一共八组,围绕着区希范他们不断变化,如同一个圆形的整体变化不断又相互补充,区希范他们要是看不透玄机只凭蛮力是冲不出来的。”

侬智高凝神观看宋兵阵法,果然是二人一组,一共八队,队与队之间步伐严谨,一旦有一队承受不住压力,另外两队立刻伸出援手,阵内之人果然很难冲出阵型,而转眼看到区希范正在低头沉思,似乎也在为如何冲出这个八卦金锁阵而烦恼。

满脸横肉的宋军军官看到区希范被困阵中,不由得哈哈大笑,说道:“别费劲了,你们这些南方蛮夷怎么可能破得了我大宋朝的八卦金锁阵,你们也就配在山里面吼吼叫叫唱唱山歌罢了。要是你们能破得了这阵,我吕宋金的吕字倒着写。”几个随从的兵士也跟着起哄着笑了起来,一个兵士说道:“吕将军,要是分到赏金一定要请我们大吃一顿,再到怡红院乐呵乐呵。”

吕宋金得意道:“那是自然,怎么少得了兄弟们的好处呢,等下抓住这伙反贼,回去时候路过小塘村,抓几个壮家妹子回去乐乐,就说是反贼同伙好了。”

旁边一个低眉顺耳的兵士说道:“早上我们路过那里,看到村口有个妹子水灵极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下子就把我的魂给勾过去了,那个妹子皮肤细白,一对丰胸迷死人了,老大到时可一定要带她回去。”

“真有这么好?那就等老子用了第一晚,后面的就赏给你们啦。”吕宋金淫笑,回想起自己夜半笙歌的美妙时光,由衷地说道:“这些壮人女子确实比我们宋人的美丽,我们宋人的女人皮糙肉厚,眼小眉高,除了床上的浪叫声大一点之外哪里都比不上这些壮人。”

几名兵士听到吕宋金如此说,知道自己又可以大肆收刮村庄,掳掠美女,不由得眉开眼笑,口水直流,开始旁若无人似的对吕宋金阿谀奉承了起来。

包围圈内区希范听得怒火中烧,骂道:“你们这些宋人自称自己是礼仪之邦文明古国,却来我们壮区烧杀掳掠,其实你们的内心就卑贱得像是厕所的蛆虫一样,臭不可闻。”

覃明也在一旁附和道:“的确的确,我前几天去柳州城里,有个宋人的女子看到老子英俊潇洒,自己送上床来,老子干了了才后悔,真的是臭得可以,区大哥你看看,她们一个月都不洗一次澡的,满身的骚味,我洗了几天澡都还有点那个臭味,我呸呸呸。”说的区希范几个哈哈大笑起来,

外面吕宋金本来是想故意激怒区希范等人的,结果被覃明一番抢白,不禁恼羞成怒,喝道:“你们这些头脑简单的蛮夷,冥顽不化,我看来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从人会意,收紧了对区希范等人的包围圈,意图趁势拿下区希范等人。

区希范几人在刀剑下密不透风的八卦阵中只能背靠着背勉力支撑,区希范说了句:“嘎目嘎目就(擒贼先擒王)”,身旁两名勇士双手抬起区希范,用力向前一掷,区希范便一跃而起,飞过兵士的八卦阵扑向吕宋金。

吕宋金大叫一声:“来得好,就让你尝尝我吕家祖传的刀法。”说罢,舞起长刀和区希范对战起来,而几名随身的亲兵也加入战团围住区希范,区希范一时也极难拿下吕宋金,而八卦阵中几名壮族勇士也无法摆脱纠缠帮助区希范。有一名宋军亲兵悄声躲在树影之下,拉开毒箭瞄准区希范,只待合适时机便要出手。

吕宋金知道玄机,故意卖了一个关子,向后退半步,喝到:“动手。”

隐藏在树影之下的宋兵知道立功的时机到了,右手将拉满弦的毒箭松开,就等待着区希范中箭倒下,可奇怪的是明明握箭的手已经松开,可是毒箭却没射出去,定睛一看,有一个高大的人抓住了箭柄,正想惊喊,只觉得喉头一凉却说不出话来,慢慢的热血从喉管喷出,意识逐渐模糊。

韦复一刀了结想暗箭偷袭的宋兵,左手抓住宋兵尸体,朝八卦阵用力一甩,布阵的官兵不知道是何物飞来,纷纷侧身躲去,八卦阵不攻自破。侬智高和黄师宓从小土丘走出,出现在吕宋金的身后,侬智高看到区希范有些狼狈,笑道:“区兄才不见多时,就如此狼狈呀。”

区希范一脚踢开围攻自己的宋兵,咧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道:“几个宋兵杂毛,怎么可能让我狼狈,侬兄说笑了。”

侬智高手起刀落杀了两个宋兵,堵住吕宋金的去路,说道:“这个宋人口气很是狂妄,不如抓了他生祭布洛陀吧。”

区希范回手一刀劈死一个宋兵,摇头说道:“这些宋人的血太肮脏,只怕污秽了祖先的祭台,引得布洛陀震怒。”

侬智高故作困恼状,说道:“那就没办法了,只能现杀,管杀不管埋。”说罢提起钢刀与区希范一起围住吕宋金。

吕宋金看到来增援侬智高几人武艺高强,丝毫没有恐惧之心,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侬智高邹邹眉头,说道:“这个宋人是不是怕死怕得发疯了?突然鬼叫起来。”

黄师宓突然警觉,回想到自己一路前来,居然没有遇到一个宋兵的暗哨,而树林阴暗沉沉,真是埋伏的好场所,于是扯住侬智高的衣袖说道:“不好,有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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