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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的苦》第八章:神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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漓江南岸,黎明破晓,一队人马的将四人围困在中央,而中间那个领队的军官已然死去,被围困的正是侬智高等人,侬智高眼看情况不妙,对众人说道:“如今之计,唯有和官军决一死战,置之死地而后生了。”黄维摇了摇头,说道:“敌众我寡,况且官兵有马壮声势,我们人少,硬拼恐怕对我们不利。”正犹豫间,突然听到黄师宓喊道:“坡后面的兄弟们出来吧,我们已经杀了他们的头儿,再把这些小卒杀干净就能获得全功,兄弟们,杀啊。”

侬智高随即会意,知道是黄师宓的疑兵之策,趁众官兵犹疑之际,一个箭步闪到一名兵士后面,轻身跃起,朴刀一挥便将兵士砍下马来,然后翻身上马,动作一气呵成,差一秒都不完美。只见侬智高骑在马上,双脚夹住马肚,右手持刀,刀上鲜血未干指向宋军,这时天地间日破云开,第一道曙光正照在侬智高的身上,映出侬智高一身英雄气概,威风凛凛,有如天神降临凡间令人凭生敬仰,黄师宓不禁看呆了,掐指算到:“曙光初照便在侬智高身上,气分九合,天数添五,侬智高应当有九五至尊之命,我观侬智高为人果敢有决策,我族复兴看来就靠此人了。”

正是:

曙光初照英雄身,

世间顿有豪杰生,

怒击铜鼓展壮志,

旌旗一竖定乾坤。

瞬息之间,侬智光也趁机杀人夺马,骑在马上与侬智高汇合,黄维、黄师宓二人操起朴刀跟在后面,四人摆好阵型,正准备展开技艺与官军厮杀,侬智高大声喊道:“等会我和智光在前面冲杀,你们两人在后面跟上,主意提防官军的暗箭。”话音刚落,之听到一连串“嗖”声,侬智高暗叫不好,回头望去,只见其余三人安然无事,心中松了一口气,再看那十余个官军缓缓跌下马来,侬智高凝睛细看,只见倒地之人背心正中利箭,跌马之时已经悄然死去。侬智高见此手段,不由惊骇,问道:“不知何方英雄出手相助?”

只见坡上走出几条人影,为首的是一个女子,只见她长发乌黑如泉,一络络的盘成发髻,一根银钗松松簪起,再插上两枝银花朵,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暗黑的罗裙着身,粉蓝色的丝带腰间一系,顿显那袅娜的身段,而腰间的弯刀衬出女子的巾帼之气。

女子用手轻抿嘴唇,笑道:“刚才你们不是叫我们出来的嘛,想不到你们这些撞族人倒是挺有眼力的,我们躲得那么好,没想到还没被你们发现了。”

侬智高心知黄师宓那话只是瞎猫撞到死耗子,于是笑道:“我们撞人最为人称道的除了壮刀壮拳就是我们的好鼻子了,远远的在江边的时候,我就闻到有一股淡淡的幽香,心想凡间哪有如此的香气,肯定是某位仙女了。”

那女子听闻此言,笑得花枝乱颤,加之身材纤细,犹如风中之美碟,风情万种,笑道:“你们的嘴巴真甜,快和那些油嘴滑舌的宋人差不多了,不过我还是很喜欢的。”

侬智高看到此女如此风情,不禁低声叹道:“果然是世间少有的美女。”身旁的黄维凑到跟前,低声说道:“我观着几人装束,应该是苗人,苗人常年和宋人作对,应该是友非敌。”

女子看到侬、黄二人窃窃私语,娇笑道:“你们两个人嘀咕什么啊,都不说出来让人家听听。”

侬智高收起笑颜,拱手正色道:“我乃撞人侬智高,这几位是我的兄弟,这次危难多赖诸位出手相助,感激不尽,不知诸位是何方高人?”

女子和旁边一人商量了之后,说道:“我们乃是融水人士,这次带些土货到桂州出手,昨夜在庙岭歇息,见城中警报,官兵到处巡逻,想来南岸看看城中情况,没想到就遇到你们了,估计这次生意也做不成了。”

女子旁边那个苗人说道:“听闻撞族早已归顺宋人,撞族酋长多接受宋朝所授官爵,称之为羁糜,顺从宋朝年年纳贡,而朝廷则不干涉部族事务,不知道你们怎么就和官兵打起来了?”

女子笑道:“蓝副使,我看他们八成是跟官兵抢女人,所以才打起来,被追杀到这里的,我王友玉看人一向不会看错的。”

蓝副使说道:“我看他们可不是一般的撞人,要不然也不会偷偷从河上面溜过来,更不会杀死官兵,况且我看他们的身手绝对不简单。”

王友玉呵呵笑道:“那个叫侬智高的人确实不赖,人长的英俊,身手又好,要是肯入我们苗寨就好了。”

蓝副使摆手道:“不行不行,我苗人一向不跟他族通婚的,就算人才好,也不是苗人,我看不行。”

王友玉吃吃地笑道:“只要我喜欢,不行也得行。”

这两人居然自顾自的聊天起来了。

侬智高看天色渐明,担心刺杀知州的事情传开,更多的官兵将出现搜捕,便对二人说道:“两位朋友,我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边走边聊吧。”

王友玉说道:“有道理,众族人,收拾东西原路返回吧。”

只见众苗人拱手答道:“谨遵圣使法令。”转身就往回走,眨眼间就不见踪影。侬智高见苗人步伐行动一致,行事果断利落,不由得赞道:“苗人之行来去如风,纪律严明,难怪能和宋人周旋如此之久。”

王友玉听闻此言不禁得意,说道:“我苗族自古便有习武之风,早在上古时先祖蚩尤便和轩辕黄帝大战于涿鹿,后经历数个朝代,每个朝代都和华夏之人斗过,天地转变,我苗人一直绵延至今。”

侬智高赞道:“果然有英武之风,不知道王圣使你们要往何处去?”

王友玉笑道:“族人呼我圣使便罢了,你们不是苗人,不用拘礼,就呼我名字好了,我叫王友玉,这位是蓝泉蓝副使。”

蓝泉拱手向四人致意,说道幸会。

侬智高也向王、蓝二人介绍自己人马,王友玉说道:“这桂州城的生意看来是做不成了,我们打算先返回苗寨,不知道你们几个有没有兴趣去我们那里玩一玩?”

侬智高正犹豫间,侬智光兴奋的说道:“早听说苗寨依山而建,寨中错落有致,风景独好,一直没有机会去看看,大哥,你不带我们去看看?”

侬智高还在犹豫,问黄维、黄师宓二人意见,黄师宓说道:“眼下官兵追捕,估计北至全州,南至柳州都是悬赏抓拿我们的人马,不如我们跟着她们往西行,一路浏览风光人情,也正好躲避官兵追捕。”黄维说道:“师宓所说也是我的所想的。”

一行人从小路往融水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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