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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门阵》第七章 风水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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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琴不像别的女孩那般对风水话题毫无感触,反而是饶有兴趣的盯着鲜以问:“你仔细说说看。”

“我有点不解,山谷内其它处再无坟墓,河中心那块墓地就是他们专门埋葬先祖的地方。”鲜以皱着眉头说,“用风水学来讲,这种环河的孤岛式地与山脉地象隔断,是为‘断龙’,河水又没明的去处,隐逝地下,外面环山而围,无宣泄去处,戾气不消,这明明就是个大凶的墓穴之地,难道斯豁村人压根儿就不懂这个?”

周天琴淡淡道:“也许他们真不懂,也许……”

说到这儿,她瞄了瞄鲜以,后面的话却没说出来。

鲜以就算她不说出来他也猜得到周天琴的意思,不就是讲他也可能就是“无稽之谈”,什么凶穴吉穴的,就是信口开河而已。

鲜以不管她的意思,盯着山谷里河流环绕的孤岛墓地,一会儿又摇着头道:“不对,这里的人绝对识得风水,而且是很精通的级别,那墓……是按着青龙点水压天眼的格局,这不是抓地脉,而是以大凶之格局镇墓……”

我的天!

鲜以心里陡然一惊,这个墓群的方位格局也是按着极精极严的星宿之数而定,就是把山谷内的恶煞之气尽聚,以煞镇墓,但……这里埋的不尽都是他们斯豁村的先人祖辈吗?世人都是寻择良穴葬祖荫子孙,他们怎么却专门用恶煞地穴埋葬先人?

除非……

鲜以想了想,然后才对周天琴缓缓说道:“恐怕……我猜想,这斯豁村人祖辈就有风水高人指点,以聚煞之势葬祖,这是以毒攻毒,用风水恶煞镇压他们所受的诅咒,死亡诅咒!”

“一派胡言!”

周天琴没说话,后边的迪娅凑过来盯着鲜以冷冷的说:“你觉得你说的话靠谱么?周小姐的钱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鲜以不鸟她,淡淡道:“你觉得我说的是危言耸听也罢,觉得我是骗钱的也罢,我只是对周小姐而言,有些东西,你就当是可信可不信吧!”

前面的“你”自然是对迪娅而言,但后面的那个“你”却是对周天琴说的。

“咱们农村很多地方就可以见到,一些山头尾处,挨着成片的是坟地,显然很多风水师都看到龙脉地象了,但抓不抓得住脉气脉头,定不定得住穴,这就很难了,紧挨着成片的墓地,通常只有一家人的后辈子孙有福荫,这就是典型的蹭穴,定不准脉!”

鲜以说了这一堆行话,也不想说得太多,点到为止罢了,又指了指担架上那昏迷不醒的伤者说:“不管你们信或者是不信,我相信有很多现象是存在的,只是用科学手段解释不了,比如你们这伤者,假如他中的真是斯豁村的死亡诅咒,在没有有效的手段治疗下,我猜测把他放到河心那孤岛墓地中可能还好一点!”

“你们想去河中央的岛?”力夫陡然听到这个话,不由得跳起来急道:“去不得,我跟你们讲,这条河有个名字叫做‘弱水河’,鹅毛都浮不起更别说人了,再好的水性跳下去也是秤砣落底,而且河中央的坟地是斯豁村人的禁地,根本就不会容许外人踏上一步,你们可千万别惹事啊,再怎么说也不能拿自己的命不当数!”

鲜以都不禁有些惊诧了:“真有‘弱水’这种水?”

传说中的“弱水”,据说是“鸿毛不浮,不可越之”,连鹅毛都浮飘不起的水,还有什么能过得了?

但也只是在传说故事中才听说过,真正的弱水,鲜以倒真是没见过,斯豁村他不陌生,也听说过,只是没亲身到村里来过,弱水河的出现,还真是令他又惊又奇。

力夫不去解释“弱水河”的真假,而是很严肃的对周天琴和鲜以说:“你们可千万不要随便乱动乱问,到了这个村就要遵守他们的规矩,否则中了什么巫术诅咒那就无解了,莫明其妙的死了都不晓得是咋个回事!”

周天琴笑笑道:“他们再原始,现在这个年代恐怕也不可能动刀动枪的公开杀人吧?”

“当然不会公开明白的动手。”力夫摇着头道,“他们甚至不会让人死在这个山谷村子里,我听说……听说的都是从这个村子回去后再隔个十天半月的才死,而且还查不出来任何人为的情形!”

力夫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畏惧又严肃,而且声音也是越说越小,看得出来他对斯豁村的敬畏之心是由心底里发出来的。

胖子这几年在国外干的就是私家侦探的角色,见多了阴谋诡计的事情,表面看起来再不可思议,真相大白时就觉得原来就那么回事,对力夫说得诡奇神秘的话,他是没往心里去的,反而想着去试一试弱水河是不是真连鹅毛都浮不起,既然连鹅毛都浮不起,那河上又没有桥,这斯豁村人又是怎么把死了的人弄到那孤岛上去埋了的?

力夫又说道:“常进出这个村的也就是我们十来个长期给商户运用货物的人,别的人就是给钱他们也不敢来这儿,原来黑竹沟旅游局是准备将这个山谷开发成旅游景点的,但斯豁村的人不同意,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末了他又加上几句:“这个村的人都很固执虔诚,开发区和投资商给再多的钱和利益都换不来他们的同意,要是其他人,谁也不会放过这一夜暴富的机会啊!”

山谷里北面的平滩处有二三十栋矮小的砖瓦房,青柳绿叶,屋上青烟缕缕,却没见有人在外面,山谷里偌大的空间很是安静,除了时不时的一声鸟叫。

这边下去的路没有来的那一面那么陡峭险恶了,路也宽了些,也不那么陡。

歇了十来分钟,力夫站起来到岩石壁那边取了个木棒槌,扬起来就敲了下去,“蓬蓬蓬”一阵响,鲜以和胖子等人才发现那个地方居然还藏了一面大鼓,只是他们没怎么注意,而那个位置的岩石壁给挖开了个凹洞,凹洞里放了张鼓,鼓的颜色很老旧,看起来跟岩石差不多,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这是给斯豁村里人报信,有客来了!”力夫敲击了几下后把木槌放回原处,一边又解释了一下,“来斯豁村,千万不要偷偷摸摸的,只要遵守他们的规矩就不会有事。”

迪娅给力夫这几棒大鼓声弄得一惊,悄悄问了一下周天琴:“周小姐,这里的人有没有印第安那边的土著野蛮?”

“不至于吧!”周天琴缓缓摇了摇头,再看了看鲜以,鲜以却一本正经的道:“我们今天是来求医的,不是寻根问底,大家最好都遵守规矩,别惹麻烦,尤其是胖子!”

鲜以最后这句话却是对胖子说的,胖子嘿嘿一笑说:“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我规矩得很!”

扭过头下山时,胖子嘴里却悄悄咕哝了一句:“我自己对自己都不放心呢!”

这时下山换了另两个力夫抬担架,一路上不管是颠簸还是危险,担架上的病人都没有丝毫反应,纹丝不动,连半分儿响声都没发出。

鲜以一边下阶梯,一边望着瀑布那个方向,瀑布那座山峰后面就是黑竹沟没开发没开放的区域方向,一看到那片区域,鲜以心里就莫明其妙的升起一股子躁念来,二爷爷的死,二叔的失踪,全都与那个神秘莫测的地方相关,尤其是二叔鲜有禄还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但说实在的,鲜以也不傻,失踪了这么多年的人,按照常理来说基本上就是死了,只是没法找到尸体而已,但就算是尸体,鲜以也想要找回来,给二叔寻个好墓地下葬让他死后安生。

十分钟后到了底,去往房屋村落那个方向的路口有个老头笑咪咪的等候着。

这老头六十岁出头,一身衣服颇为光鲜,一脸慈祥和善的笑容,鲜以认得他,就是斯豁村的村长巴子善。

鲜以跟他打过交道,只是来斯豁村确实还是生平第一次,巴子善这个人别看是个这么封闭的村落村长,人可是精灵得很,生意上可是把好手,怎么都不会做吃亏蚀本的生意,不过名声还是挺好,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只要答应的事就不会反悔。

“好久不见了,鲜老弟看来是生活精采啊!”巴子善瞄了瞄几个力夫抬的担架,然后又瞄了瞄周天琴和迪娅,最后眼光才落到鲜以脸上,倒是很灵活的跑上前跟鲜以握了手。

鲜以笑道:“哪里,巴老村长才是风采依旧,龙精虎猛啊,五年没见,今日一见怎么感觉巴老村长越活越年轻,越活越回去了呢!”

巴子善哈哈一笑,说:“鲜老弟,你这是赞我还是骂我呢?哈哈,就当你是赞我好了!”

“这个是你堂客(媳妇)?好俊的女娃儿!”巴子善又望了望周天琴问。

鲜以笑着摇头:“巴老村长,你这可是老眼花了哦,这位是专程来找你的客人,姓周,美国来的周小姐,我就是个带路人!”

“哦……失敬失敬,周小姐请恕老朽失礼!”巴子善拱了拱拳,一派老式礼仪。

周天琴摇头道:“没事没事,巴老村长,我来见老村长是想请老村长帮个忙,我有个病人,老村长能看一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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