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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络索》第五章 王奶奶的三丝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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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衿被那如阳光般温暖的笑容感染,不好意思的笑了,忘了上一秒哭泣的自己。就在子衿破涕为笑的时候,男子靠近子衿,低下头将耳环戴在子衿的左耳上,子衿不知所措地看着男子头发上的青丝绦,好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

“女孩子的眼泪是比珍珠还要珍贵的东西,小姐该珍惜。而且,我觉得小姐的笑起来的时候很美。”说着,男子用衣袖轻轻拭去子衿脸上的泪珠。

还未等子衿反应过来,男子就走进了桃林,消失在飘舞的桃花中,子衿跑进桃花林,已不见男子的踪影。

赶过来的美景看到东张西望的子衿便问:“小姐,你怎么突然跑了,我追都追不上。”

“美景,你看到刚才那个男子了吗?”子衿并不回答美景的问题,她还在寻找刚才的青衣男子。

“小姐,那有什么男子?我一直都只看到你一个人。”美景有些嗔怪子衿的心不在焉.

“就是穿着青色衣服的男子啊,你看到了吗?”子衿显得有些着急。

“我没看到除了小姐以外的任何人,小姐,你是不是眼花了?”

“算了,回去吧!”子衿看到美景不相信自己,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月光洁白如玉,后院的果树在月光下有些苍白,果树新生的嫩芽随春风的旋律而动,子衿抚摸着长大了的梨树树干,开始了今天所见及心情的诉说。

今天的主题除了陆阳还有那个陌生的青衣男子,起身离去时子衿发现,树干上她为梨树系上的青绦丝毫没有随树干的成长而破裂,颜色也丝毫没有退却,飘在风里的青丝绦让子衿忆起白天遇到的陌生男子,男子头上的发带与这青丝绦一模一样。

“也许只是巧合吧。”子衿这样想到。

回房的路上,子衿的脑海不断浮现青衣男子离去的背影,那背影带着一点洒脱、一点感伤还有一种神秘。

“他的笑容是那样的明朗,为什么背影会伤感?他究竟是什么人呢?为什么美景说没有看到除了我以外的人?”无数个疑问装满子衿的心,以至于她没有注意脚下的路。

杜鹃的枝条向她伸过来,平安符洗澡时忘了带上,没有了平安符的保护,杜鹃轻易的在子衿脸上划了一道长长的伤口,杜鹃的突然出击让子衿来不急反应就被伤害,杜鹃的毒素进入脸部,子衿疼得蹲下了身子,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这时,一个白衣女子出现在眼前,像梦里的一模一样。白衣女子将手伸向子衿的脖子,子衿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她感觉死神来了,也许就再也看不到明天新生的太阳了。

白衣女子将她向远处扔出去,就在落地的前一秒,她看到了白天遇见的青衣男子从后院方向飞过来抱住了她,然后,她晕了过去,只是脸上的痛依旧折磨着她。

“黎若华,你怎么那么喜欢多管闲事。”

“白杜鹃,我说过,不许任何人伤害子衿!”男子将子衿轻轻放在地上,用不可置疑的命令式语气说道。

“哼!就你还想命令我,我讨厌她这张和她母亲一样贱的脸蛋,越看越不爽,要不是百里沐熙整天戴着护身手环,我早就杀了她了,杀不了她我就杀她女儿。好不容易今天百里子衿没有戴护身符,我怎么能错过机会。如果没有她们母女,我就是老爷最爱的人。”白杜鹃咬着牙恶狠狠地看着地上的子衿,恨不得立马把百里子衿撕碎。

“白杜鹃,老爷喜欢的是杜鹃花,而不是你,你别再自作多情了。”黎若华轻蔑地说道。

“可恶,老爷爱的是我,是我!梨树妖,上次你偷袭我,害我受重伤,现在又插手我的事,既然这样,今天就新账旧账一起算吧。”白杜鹃气愤地向黎若华发起进攻。

黎若华主动上前应对,过了好几招,白杜鹃都处在优势,她有些自大地嘲笑黎若华的不自量力,想使出百花斩解决对手,谁知,黎若华突然使出万物生,锋利的草芽将杜鹃花瓣划碎,直击白杜鹃,白杜鹃立即挥舞衣袖阻挡,但还是敌不过,导致内气不足,损伤脾脏,吐了一口血,而更多的草叶正朝她射来,无奈之下,她只能落慌而逃,人走声未消:“黎若华,难道你能分分秒秒都保护她吗?我是不会放过她的!”

“我愿用我的生命保护她,以报她的照顾之恩!”黎若华的心坚定地回答。

真的是为了报照顾的恩情吗?以前或许真的只是这样,可是现在已经不是了,从子衿每天找他诉说自己少女的心思开始,他就已经开始慢慢喜欢上了她。

若华用双手轻轻抚摸子衿脸上的伤口,手抚摸过的地方伤口愈合,不留一点疤痕。随即,他用右手轻轻抚平子衿紧皱的眉头,并向子衿口中输了一口绿色的精气,然后抱着子衿飞向二楼的房间。

黎若华消除了子衿的记忆,为子衿盖好被褥,将梳妆台的护身符放在子衿胸前,若华走到窗口前,回望一眼床上昏迷的少女,一跃而下。

同样是浩瀚无边的草原,子衿在欢乐地奔跑着,前面的男子青衣飘飘,紧握子衿的手,温煦的风从他们身边掠过,白云也追不上他们,跑着、跑着,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占据了子衿的鼻孔,前方的男子回眸一笑,所有云朵都散开了,湛蓝色的天空一览无余。

一群人守在床边不停的呼喊床上躺着的少女的名字:“子衿、子衿、子衿。”

子衿睁开朦朦胧胧的双眼,不明就理地看着眼前满满一屋子的人。马雨泽和百里沐熙看到女儿醒了,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欣慰地笑了。

“小姐,你都睡了四天了,可急坏了老爷和夫人。”良辰端来一碗清亮的药汤给百里沐熙。

听到良姨的话,子衿愧疚的低下头:“阿爹,娘,对不起,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孝顺过您们,还让你们为我担心,我......”

“傻孩子,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是对我和你娘最大的孝顺。”

“嗯嗯,阿爹,娘,我以后会好好照顾自己,不会再让你们为我担心了”,马雨泽抚摸着子衿的头,百里沐熙则给子衿喂药。

一身白衣的青年男子从人群后面走到马雨泽身后:“老爷,夫人,小姐已无大碍,这是我开给小姐的药方,只要照方子抓药,给小姐喝三天,就可以补回损失的元气。另外,这平安符小姐还是日日戴在身上的好。”

“哦,谢谢黎大夫救了小女,良辰,替我送送黎大夫。”马雨泽吩咐到。

“这大夫好眼熟,好像在那里见过,在那里见过呢?”子衿盯着离去的黎大夫的背影陷入短暂的沉思。

“子衿,喝药了,想什么呢?”百里沐熙关切地看着眼前发呆的女儿。

子衿接过百里沐熙手上的汤药:“没什么,娘,我自己喝吧,您休息吧,不用喂我了”。

待药尽,除了美景,所有人都离开了子衿的房间,子衿拉住正要去倒水的美景:“美景,你有没有闻到一股清新的香味?”

“有啊,小姐你还不知道吧,昨晚后院的梨花开了,花不仅开得好,还特别香,仆人们都说这是小姐天天去抬白马河的水来喂养它,所以它才开得这么好,要报答小姐呢。”

听了美景的话,子衿心里美滋滋的,原来真像安兰说的,天地万物都是通灵的。

“真的吗?美景你带我去看看吧”子衿说着掀开被褥就要下床。

美景匆忙拉着子衿:“小姐,你身体才刚好呢,老爷吩咐了,你今天不能下床,得好好休养。”

“美景,我求你了,我都已经躺了四天了,腰酸背痛的,你让我出去走走好吗?好吗美景?”

见美景无动摇之心,子衿开启了撒娇模式,拽着美景的衣袖一顿乱摇“好美景,你最好了,你带我去看看吧,就去一会儿,我保证不会告诉阿爹的,美景,去吧,去吧。”

“好啦,再不同意你去,我的衣服就要被扯坏了”美景答应了子衿。

子衿开心的跳下床,穿上鞋和外衣,拉着美景跑下楼。

春风为后院带来了青春和活力,冬季枯萎的树枝长出嫩绿色的新叶,小草发了芽,蚂蚁也找到了新家,开始搬运粮食,洁白的梨花安静地开着。

“哇!好香啊,好美啊!”子衿拉住开满梨花的枝条,欣喜地赞扬到。

美景来到子衿身后,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梨花香:“是啊,真的好香,小姐,我们摘几枝梨花回去插在房间里可好?”

“不好!你看它们多漂亮啊,而且梨花也没几天生命,如果把它们摘回去,它们就会凋落得更快的。再说了,若华可是我的好朋友,我不能伤害它,反正院子离我的房间也不远,只要我想看我可以随时过来。”

“我知道了,小姐。”

“对了,美景,在我昏迷的这几天,陆阳来看过我吗?”

“陆公子没有来,族长的儿子安公子倒是来了好几次,小姐方才喝的药就是安公子跟毕摩求来的呢。”

“哦!”子衿失望的低下头。“我昏迷了四天,他都没有来看我。”

看到子衿难过,美景意识到自己失言:“小姐,你别难过了,陆公子身为陆家唯一的儿子,自然要承担家中繁杂的事物,没有时间来看小姐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美景,你别安慰我了,如果他真想来看我,怎么会没有时间呢?算了,不提他,美景,我饿了,你陪我去上街吧,我想吃王大妈家的三丝面。”

由于不是规定的上集日,街上行人寥寥无几,很多店铺都紧闭大门。街角转弯处一间土房子前的炉灶正冒着青烟,几张简易的桌椅摆放整齐,呛鼻的炒辣椒味让路过的行人不停的打喷嚏,门前有几张桌子一个身着身蓝色右祍宽松上衣,下穿黑色阔腿裤,脚踩浅口绣花鞋的老妇人拿着锅铲搅拌锅里的红辣椒。

子衿提着一盒装饰精美的点心向老妇人跑过去:“王奶奶,王奶奶,我给你带来了你最爱吃的点心。”

“呦,是子衿啊,我还以为是哪家的调皮小子呢。都是个要嫁人的大姑娘了,怎么还是像以前那样莽莽撞撞的,以后走路得慢着点儿,你看看,美景都追不上你了。”王奶奶看着街的另一边快步走来的美景说到。说完王奶奶疼爱地摸了摸子衿的头发

“哎呀,奶奶你又在取笑我了。”子衿羞涩的笑了笑。“奶奶,我来帮您炒辣椒,您去吃点心吧。”

“好,好,我去吃点心。”

子衿接过锅铲,继续搅翻炒锅中的辣椒。

美景赶来与子衿一起炒制辣椒,王奶奶坐在椅子上拿着山茶花形状的点心细细品尝:“嗯,要说点心,还是你母亲做的好吃,香甜软糯,嗯,好!”

“那是自然,夫人心灵手巧,做出来的点心也是一绝,我们下人想学都学不会呢。”美景自豪地说。

“王奶奶,您看看,这辣椒可以出锅了吧?”子衿用锅铲舀了些辣椒拿给王奶奶看。

王奶奶看了看辣椒,色泽红亮,用手轻轻一捏,立马就碎,已经脆了,她点点头:“可以了。”

子衿与美景合力将辣椒舀出,放在事先准备好的木盆中,两人累得气喘吁吁。

王奶奶端来茶水:“看你俩累的,来来来,快喝点茶水解解渴”。

子衿和美景接过茶水一饮而尽,美景见子衿迟迟没有表明来意,又想到子衿早饭都没吃,不免有些心急:“王奶奶,我家小姐想要吃您亲手做的三丝面,您给她做一碗吧,小姐连早饭都没吃呢。”

“好,好,我这就去坐,给你也来一碗,你们俩坐着等,一会儿就好啊。”

王奶奶从屋中拿出两个盛有半碗面的碗放在炉子旁的桌上,从三个筐内各抓了一点菜放在碗里,加入特制的鸡枞油、新鲜的辣椒碎、葱沫、小番茄汁,最后加入陶罐熬制的鸡汤和少许盐,一碗鲜香浓郁的三丝面就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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